人生,若隻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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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做孽,不可活》

章節字數:5311  更新時間:08-08-21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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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來,得到什麼,失去什麼?回答總是: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因為,這個世界並不如我們想的那樣完美。我們隻能在心中虛構著那個美好的世界。在一次

    ·次失去,又一次次絕望中,終於放棄。

    ·所以,得到結論,並不是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這是定理。

    ·□上了中學,成績總是很一般。不論如何努力,都隻退不進。想把自己放逐,很想。想到瘋的念頭如雜草在我的心中占據著一大片空間。上課時,老師經常氣的鼻孔冒煙,然後大罵:你們這群白癡,都是些廢物!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做!但仔細想想,我們也不全都是廢物。至少有了我們,才能突出那些優生到底有多麼的“好”。可是,竟卑微的隻能做一個墊背者。也許這就是命運吧,我們不足以於它抗衡。在它麵前,我們微乎其微。

    ·□常常想,人為什麼要有優差之分。不都是一樣的嗎?或許這隻是我的個人想法,並不代表全世界。

    ·媽媽總覺得我是差的,弟弟是優的。以至於扔下我,僅僅隻帶著弟弟,逃離了這個有爸的人間煉獄。嗜賭如命的爸在媽媽走後不久就被抓進了監獄,從此,我再沒有一個親人。這個代名詞對我來說開始變的遙不可及。這種隻在小說中出現的命運,真的就降臨在了我的身上。

    ·□就是這樣傷感,杞人憂天。常常覺得世界對自己不公,慢慢品嚐著自己受過的委屈,直到淚流滿麵。我沒有那麼大度,可以忘了以前發生的一切。

    ·□是什麼時候遇見他的?好像已經記不清了。每天要記的事如沙粒一般,那,忘記一件也不為過吧?寬慰自己,沒事,總會想起來的。

    ·就這樣渾渾噩噩與他在一起了3年。待到已經不能和他一起虛度時光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已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無法分隔。

    ·□他叫韓吉。他不是屬於那種完美的人,至少我這麼認為吧。他的脾氣很不好,但是對我,卻百依百順。我卻還經常給他臉色看,但是他卻從來不說。也許就是這樣的他,讓我越陷越深,無法自拔。現在才懂,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像他這樣忍氣吞聲。

    ·時間退回兩年以前。那天晚上,整個天空一片陰霾。粘稠的空氣使我坐立不安,手機被我放在床頭,無意中看一眼。提示燈無聲的跳動不安。我走過去,拿起手機。那上麵是10幾個未接來電,出自同一個號碼,蘇立函。接起她的電話,咒罵聲頓時響徹整個房間:“楚米娜!你他媽的死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她的聲音有一絲的顫抖。“好,算你狠!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一瞬間,電話掛斷了,隻有占線的聲音不斷的在我耳邊回響,漫長的猶如一個世紀般。我驚呆了。打過去,卻隻有“您撥打的號碼沒有回應,為您轉接到語音信箱……”真的,不是朋友了?這麼容易?立函,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隻是沒有看見而已,真的!淚就因為那一句話不爭氣的落下。我打開電腦,拚命地點著網頁,拚命的敲打著鍵盤。直到電腦死機,再也沒有反應。我看著層層疊疊的網頁,如同一個個異次元門般的擺在麵前。可是,哪個我也進不去。

    ·我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擺弄著那個再無任何反應的手機。突然,韓吉?姓名出現在了手機上。接了,仍是那沙啞的聲音:“今天可能要下雨,把窗子都關好……”我很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別說了,我知道!”“嗯,那你早點睡……”“我現在不想睡!”“你看看表都幾點了?你還不睡覺!”“你能不能別管了?要管去管你妹!你要是在教訓我,我就甩了你!我可是說到做到!”他楞了有幾秒,之後,就掛了電話。

    ·你的聲音終於在我的世界消失。

    ·真的,沒有幾個人可以忍到這種地步吧!隻是除了你

    ·但我知道,你這隻是遷就我。總有一天,你會厭煩的,因為你也是人。

    ·□立函的頭像是在一周之後才晃動起來。我猶豫地點開了對話框。“對不起”3個字赫然擺在麵前,竟讓我有點意外。“沒事”我發了過去。“我和他分手了”幾秒鍾QQ響了起來。我沒有說太多,隻是說了句嗯。我不能安慰她,因為她會受不了。“楚米娜,你真幸福!”她發過來。“嗬嗬。”我笑,真的幸福嗎?但是,我為什麼卻感覺不到。“有個那麼帥,那麼關心你的男朋友還不知足!”她幾秒後又發來這樣一串字。“帥又有什麼用?能但飯吃嗎?”我輕描淡寫。“為什麼,你就不能對韓吉好一點呢?”說實話,韓吉對我真的很好,好的我沒有挑剔的餘地。

    ·可是,為什麼不能對他好一點?

    ·為什麼,不能再對他好一點?

    ·為什麼,不能再對他好一點點?

    ·如果,如果,隻是如果。

    ·那樣,在今後的日子中,我的犯罪感就會輕一點了。

    ·□韓吉對我表白的時候,我麵無表情的就答應了。之後,他便跟在我身邊。他很為我著想,每次吃飯的時候,總是把我愛吃的菜夾在我碗裏。而我卻不識好歹,嘟著嘴說“

    不吃!”之後他便又默默的把菜夾回去,而後問我想吃什麼。我想為難他,隻因為心情不好“KFC!我現在就要吃!”之後,他便去買了。二十幾分鍾後,他就真的買回來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是這樣任性的我,在他的心上留下了那麼多的傷口,再也無法抹平。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總是在將要失去的時候才會懂得挽留,在擁有的時候卻毫不在乎。

    ·永遠都隻有韓吉一個人單方麵的付出。可是我忘了愛情是兩個人的事。而我卻連一句好聽的話也不曾對他說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他。我開始懷疑,是否隻是依賴他。可是,我真的愛他,無法自拔,我不能沒有他。誰見過這樣的人?整天對著他發脾氣,連他喜歡吃什麼,喜歡做什麼,都一無所知,卻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愛他?可是我真的愛他,我沒有辦法否決亦沒有辦法偽裝。我看見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我會生氣,看見他難過我會心痛。我不敢想象,當他說分手時,我會怎麼樣。可我就是不會表達,一點也不會。

    ·終於,他離我越來越遠,直到再也抓不住,抱不緊。我卻還是不肯上前去追。我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就是這樣要麵子,要到無奈的我,不知道失去他的可怕。

    ·□如果你不肯付出,那麼,你什麼都得不到!

    ·□時間再轉回來。

    ·慢慢地,手機上很少有韓吉的未接來電。QQ很少有韓吉的留言。到底還是厭煩了?我不敢打電話問他,我怕,真的很怕。索性就不打了,給自己留一個活路。

    ·不是所有人,可以像他這般,不求回報,百依百順的陪我三年。三年,不是三月,也不是三周,而是730天!

    ·韓吉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奢求了,因為我什麼也給不了他。什麼也沒有為他付出過,包括一句“我愛你”也不曾說過。

    ·——立函,為什麼我這樣對韓吉,他都不生氣?

    ·——因為你沒有給他生氣的機會!

    ·是啊,我連他生氣的機會都不曾給,多麼恐怖!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巫婆,把韓吉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再也沒有自由。

    ·——為什麼他,好久都沒有跟我聯係了?

    ·——那是,因為……他已經厭倦了。

    ·我的心漏了幾拍,立函之後還說了什麼,我卻再也聽不清了。就像被一張網罩住,我出不去,他進不來。

    ·進退兩難。

    ·□被陽光籠罩著的廣場。我和韓吉。陽光照在他好看的側臉,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楚米娜,我們,分手吧!”韓吉輕描淡寫。車經過的聲音很吵,我沒有聽見他說什麼。但是,我感覺到了,我就要被他判下死刑了。“你說什麼?”我大聲問到。“分手吧!”“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知道了原因,卻為什麼還要問。“我們還小,再說……我,已經想通了,不可以再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我笑,沒有說話,直到淚水充滿了眼眶,一滴一滴落下。“我已經吧你的手機號,QQ號全刪了,所以……”他比劃著,露出溫柔的笑容,現在卻變得那麼可憎。“我不!”我吼著,來往的行人紛紛向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韓吉站在原地,沒有動。然後,奪過我的包,拿出手機,在屬於他的號碼上,毫不留情的按下了刪除鍵。那個我爛熟於心的號碼,就這樣——消逝。

    ·他把我的心,狠狠的捏碎了。

    ·之後,韓吉把手機還給了我。“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麵了。”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轉身,向右。我被來往的人群擠向左邊,我們就這樣,彼此,擦肩而過。

    ·我終於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們像兩條互相交叉的線,靠近,交叉,然後遠離,彼此再無任何交集。

    ·世界,一片模糊,淩亂不堪。

    ·洶湧的人群,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你的身影。

    ·這就叫,自作自受。

    ·□韓吉再也沒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了。我開始自暴自棄。2年中,我開始殘忍的對待自己,抽煙,喝酒,賭博……我都開始嚐試。我甚至進過警察局,最後還是立函用錢把我贖了出來。不是韓吉,再也不是他了。因為,他早已把我忘的一幹二淨了,一定是這樣。

    ·我經常在夜裏放聲大哭,然後就有人罵:“兔崽子!你要死啊?大半夜的,你鬧什麼啊!”可以死就好了。可是我就是死不了。

    ·我的頭發開始瘋狂的掉,瘦的很厲害,臉色蒼白。我不敢出門,整天躲在家裏,這樣會讓我感覺安全一點。

    ·我想,我可能是得病了吧。想去醫院檢查,但又不敢。想解脫,但卻還幻想著韓吉會回來。我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一個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無意間,我看見了韓吉給我發的最後一條短信,時間是一年一前。

    ·——米娜,我媽死了,我到底該怎麼辦?你幫幫我,我不想崩潰!現在,我隻有你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我開始恐慌,為什麼,我沒有看見,他所留給我最後的希望。我親手截斷了我的路,再也無法回到原點。原本他離我隻一個轉身的距離,但現在卻是咫尺天涯。我們之間的隔閡,再也無法逾越。它已經變成了一堵厚厚的牆,漸漸的把我排除在外。你聽不到我的叫喊,聽不到我的懺悔。終於,你還是選擇了像爸媽那樣,把我丟棄了。讓我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自做孽,不可活。

    ·我開始一直哭,直到世界黑暗,天旋地轉。

    ·□醒來之後,已經過了兩天了。

    ·立函趴在床邊睡的正香。我動了動已經麻木的腿。立函一下子醒了,衝我笑笑。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隻有你在我的身邊。

    ·是立函,並不是韓吉。

    ·“醫生說檢查過幾天就可以出來了,你好好休息……”

    ·原來,我始終躲不過命運。

    ·□失去後才珍惜,還有什麼意義?

    ·□我開始拚命回憶以前發生的事。我和韓吉,立函的點點滴滴。直到淚水蔓延,再也無法記憶。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記住你們的一切,可是卻“力不從心”自己,原來這樣無能。我現在能為他做些什麼?隻能把我與他的事牢牢記在腦海中,可是卻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我沒有資格再說喜歡他了。現在才知道,自己傷他有多深。

    ·我把他的心埋在了無底洞,再也看不見一絲的希望。終於,它開始退色,成灰。

    ·他的心中,再也容不下我了,我抹殺掉了我在他心中的一切,親手。

    ·好想見你,韓吉。

    ·我現在很想聽你教訓我,哪怕隻一次,就夠了。想聽你那略帶沙啞的嗓音。那個我認為的天籟之音,想聽。

    ·我在拚命回憶你的樣子。可惜,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看不見你的五官,表情,你的一切。

    ·是我高估了自己,以為可以留你在身旁,一輩子,保護我。

    ·能擁有曾經的你,對我來說,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我還能感覺到你殘留在我身邊的溫暖,淡淡的茉莉香……

    ·我想對你說“對不起”,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對我說“沒關係”。

    ·我早已錯過了你的一切。

    ·□我會接受生命中一切安排,應該的,或是不應該的。

    ·因為,我已無法掙紮,隻有任命。

    ·結束了,那青澀的愛。在我擁抱天堂的曙光之前,將一切都埋葬吧。

    ·□韓吉,我現在……過得很好,你……過得好嗎?

    ·手機的屏幕上顯現出來請稍後的字樣。

    ·□不是所有付出都會有回報。

    ·不是所有努力都會有結果。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去表達愛……

    ·2004、3、12

    ·今天,我終於向米娜表白了。她也接受了,我真的好高興。那是種無法名狀的心情。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因為,我怕,怕自己在什麼時候就會一無所有。

    ·——韓吉日記

    ·2004、4、5

    ·我開始懷疑,米娜對我的感情。為什麼始終都是我在付出!而他卻連一句我愛你也不曾說過。可是,我卻不敢問。我怕我會親手毀了我們的未來。蘇立函說:“笨蛋韓吉,你也太笨了吧!你和她在一起那麼久,她為你做過什麼?為什麼還要一味的付出!也許她隻是為了你的錢,為了你的地位……還不如我們在一起,至少我是真心對待你,不像她……”可是,我愛的隻有米娜。哪怕他騙我,我也義無反顧。

    ·——韓吉日記

    ·2006、5、7

    ·今天,媽媽終於離我遠去了,帶著我的悔恨,再也不會回來了。我給米娜發了短信,可是一天之後,她也不曾給我任何回複。我安慰自己,她隻是沒有看見而已。她不可能不聞不問。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仍是沒有回複。我開始絕望。我開始恨楚米娜。在一起那麼久,難道連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我提出了分手。但是,那一天,她對我媽的事,決鬥不提。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沒有問。我微笑著切斷了我和他的一切關係。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瓜葛。那天晚上,我徹底失眠了。

    ·——韓吉日記

    ·2008、1、1

    ·和楚米娜分手以後,我再也沒有笑過。我笑不出來了。爸替我辦了轉學證和出國手續。從此,楚米娜在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有時候,我仍然會想到她,然後再也睡不著,做起來抽煙,直到天亮。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想我。

    ·——韓吉日記

    ·2008、6、10

    ·我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了。我決定,等我上完大學以後,就和她結婚。她對我很好,不像楚米娜那般冷淡。我正從楚米娜的陰影中走出。可是,我卻意外發現了她發給的短信。

    ·——我……現在過的很好,你……過得好嗎?

    ·我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我承認,我忘不了米娜,她已經在我的心中印下了烙印。我決定回國,我會和她道歉,關於獨自拋下她的那件事……

    ·——韓吉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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