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88 更新時間：08-11-07 23:35
醫院雪白的病床上，女孩靜靜的睡著，微卷的長發散亂在枕頭上，神色中有濃濃的疲倦。她睡的很沉很沉，身體側著像孩童般微微蜷縮，雙手合並放置在臉頰邊。隻是臉色依舊蒼白的沒有顏色。
忍足靜靜的坐在床邊凝視著她，眼睛深藍如譚，仿佛這個動作已經維持了很久，久到背脊僵硬成化石。“這麼重的傷拖到現在才來醫院！而且止住血之後又被撕裂開一次，怎麼這麼的不注意？！”醫生幫她清理好傷口後，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受傷的手臂上，眉心微皺。是因為讓自己清醒才撕開傷口的嗎？即使體力不支到還未到醫院就暈過去，在前一刻還是試圖拒絕他的幫助，要自己走。
他真的被她的傲氣和倔強嚇到了。
灰原哀睜開眼的時候，透過病房窗戶，晚霞如膠似漆的纏綿在天際。西天如同潑上了鮮紅的墨汁，把整個房間都泡紅了。她側頭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以她的膚質估計不會留下傷疤。紗布包紮的也不算厚。穿寬大點的衣服，應該不會看出來。
“你應該多躺會”看著準備坐起的灰原哀，忍足快速的將她的胳膊握住，輕輕的壓在病床上，動作雖輕，卻足以讓她動彈不得，“醫生說你得好好休息，這幾天你就待在這家醫院。”
灰原哀愕然的抬起頭，他一望無際深藍的眼睛像濃鬱的無法看清的迷霧。仿佛是在盡量的掩飾自己的目光和語氣。但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他細微的情感脈流，一份發自內心的疼惜。讓人無法置疑。她遲疑了幾秒，淡然的笑了笑，“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沒什麼。我必須得回去。”
“小傷？你知不知道那傷口有多深？”忍足低吼。她就沒有一點自覺嗎？不知道他會擔心她？還是她一向這麼的不愛惜自己？
怔怔的看著她，驚愕在他腦海裏轟的一聲炸開。這還是一向冷靜的他嗎？他抿緊嘴唇，眼底有很深沉的幽暗，轉過頭不再看她。
風，跌跌撞撞的撲來，夾雜著清清冷冷的黯然氣息，一瞬間，病房內變得窒息的嚇人。
她也怔怔的看著他，良久，微笑著開口，“回去也可以好好休息啊，我不太喜歡醫院的味道。”牆上鍾的時針已經指向五了。再不回去，越前應該會擔心吧。
“那你回去要好好休息。”忍足慢慢的放開他，伸手輕輕的扶她坐起。隨後像一紙剪影般貼在玻璃窗上，晚霞透過玻璃將他籠罩在金色的霞光中，他笑著托了托眼鏡，“需要我送嗎？”
“不用了”灰原哀看了看他輕聲回答，她走下床，伸手整理下淩亂的頭發，發絲在肩膀上發出輕微的絲絲的摩擦聲。
忍足看著她，眼底閃過古怪的光芒，臉上依舊是如月光般淡淡的笑容，“看來你不願意讓我做回紳士呢。”
灰原哀愣了愣，是他救了她，她怎麼可以用這麼冰冷的語氣……。，雖然她現在隻想快點回家，好好的睡到天亮。“你什麼時候不是紳士，那我到是會覺得很奇怪呢”她對他說，一絲略帶調皮的微笑掛在嘴角。
忍足唇角一揚，緩緩走到門口，背對著她，“那我今天就不做紳士好了。走吧。送你到醫院門口。隻是以後可別提起這事，就到處抱怨我不夠紳士”
晚霞如火，灑照在忍足的睫毛上，他嘴角緩緩露出溫柔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調皮的她，第一次見到。或許從朋友開始做起，也是不錯的選擇！
****
次日
餐桌上滿是熱氣騰騰的飯菜，彌漫出來的香氣更是誘人。最主要的是全部都是中國菜！灰原哀看向正在盛湯的倫子，“倫子阿姨，最近你經常燒中國菜呢。”
“嗯”倫子用湯勺盛了一碗，放在南次郎麵前，又接著盛了一碗給她，“龍馬說小哀吃不慣日本菜呢”
龍馬默默的看著她，當她把視線望過來的時候，他又垂下了睫毛。說不吃驚是不可能的。她確實吃不慣日本的一些食物。比如壽司，生魚片…。。每次在河村家慶功，為了不掃興，她都盡量把盤中的壽司吃光。對吃的東西，無論是好吃還是難吃，她的表情都不會有什麼變化。可是他卻發現了……。
“啊。真好喝，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南次郎一飲而盡，連聲讚美。他斜睨了灰原哀一眼，“小哀，什麼時候也讓我嚐嚐你燒的飯菜？”
“…。我不會”灰原哀左手端起湯碗學著南次郎一飲而盡，淡淡的回答。別說燒飯了，就是最簡單的煮麵，她都可能把廚房弄的一團糟。倫子和南次郎吃驚的看著她，不知道是因為她怎麼也這樣喝湯，還是因為她所說的話。
“不是吧？”南次郎驚訝的大叫出來，“一點都不會？”她看上去不像是那麼笨手笨腳的女生啊？之前他還希望能嚐到她做出的正宗的中國菜呢。
“一點也不會”灰原哀略帶埋怨。南次郎什麼時候變成好奇寶寶了？
“不要緊的”倫子笑眯眯的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最理想的媳婦，“以後我可以教小哀啊。不管怎麼說都要學會點吧，不然以後怎麼照顧自己”還有他兒子…她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句。
看著她那張立刻皺成一團的小臉，龍馬覺得心情有些愉悅了，他輕笑出聲，“她在這方麵是個白癡，教了也未必有用。”
“哈哈，那可要認真的學學。以後龍馬還得讓你照顧呢”南次郎笑嗬嗬的撓了撓後腦勺，拿著百看不厭的雜誌往院子走去。倫子起身走進廚房，嘴角也含著微笑。餐廳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幸災樂禍的家夥”他們一離開，灰原哀便賞給他一個爆栗，氣鼓鼓的瞪著他，讓她學這個，他可別後悔！以後光是讓他嚐她的菜，就足夠他受的了，上天作證，她做的東西根本稱之為能吃的東西。龍馬抬頭看著她烏黑的瞳孔忽閃忽閃，頓時頭皮發麻。這是每次要成為她惡作劇犧牲者的前兆。
“走吧，今天的關東大賽，你也去看看吧”越前站起身一把拉住她的右手向門外走去。沒有留意到她的手突然疼得瑟縮了一下。
道路兩旁的樹木濃密高聳，九點鍾的陽光從樹葉縫隙中照射灑下，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偶爾有清涼的風吹來，他牽的很緊，她的手臂疼痛不已，濃黑的睫毛在麵頰上不停的顫抖。嘴唇也被她咬的漸漸發白。
“龍馬——”她出聲喊他。
“嗯？”越前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呐，龍馬。我有沒有說過以後牽手，我希望你牽我的左手？”灰原哀含笑看著他，受傷的事情她不想告訴他，雖然她很想知道他會為她擔心到什麼程度。可是現在不是時候。這場和冰帝比賽結束後，手塚便會去德國，而他肩上的責任也會變重。
“沒有……為什麼？”越前困惑的看著她。
“心髒是在右邊嗎？”她的笑容如水般淡靜美麗，讓他心底如有一股暖流靜悄悄的淌過。
心髒當然是左邊啊!越前先是變得更加困惑，接著恍然大悟。離心髒更近嗎？這丫頭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大腦的構造果然不同凡人。越前微微歎氣，卻妥協的走到她的左邊，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牽起她的左手，往比賽場地走去。
微風拂過，空氣中都仿佛飄著甜絲絲的味道。
灰原哀嘴角上揚，至少這段時間，她的右手不會因為他而疼了。不過，昨天月翼沒抓到她，會不會對龍馬下手？嗯！她得隨時隨地的跟著他才行！！！
“龍馬，以後每天我們一起上學放學好不好？”
“…現在不就是？”
“你去網球部打網球，我也要在邊上陪著你”
“好”
“中午吃飯也要在一起！嗯…就選在天台好了”
“…………”
“嗯…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
“不能讓你從我視線中走開”
“…………”
“你去廁所，我也在門口等著”
“…喂！！！”
“別插嘴，我說了算，你聽著就好了！！”
“………”madamadad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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