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27 更新時間:21-11-02 14:31
經曆了容興公主的鬧騰,月茗樓損失慘重,對外宣休業整頓。
直到日上三竿,床上的蘇傾陌才睜開眼醒了過來。正想感歎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好,他卻看清了古木的床頂,下意識的望向床內側,他自己都差不多全占了內側位置,哪裏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他瞬間驚醒,還以為那人被自己踢下去了,撐起身子去看的時候,手上卻撐到一塊硬邦邦的物件。
忽視手下的異物感,蘇傾陌看了看床下,再環顧四周都看不到那個人,這才將手下的物件拿起來看。
那是一塊玉佩,紋路清晰、通體雪白,非常通透,並且玉上還雕刻著一個“楓”字。
“楓?難道是那個人掉在這裏的?他不是重傷了嗎?去哪了呢?”
蘇傾陌不禁失望,他還沒來得及抱那個人大腿,人就已經走了,不過他更失望的是自己睡得跟隻豬一樣,人走的時候竟絲毫沒察覺。
遺憾片刻,他也想通了,醒了肯定得去治療,難道還在這等著自己不成。蘇傾陌搖搖頭,將玉佩揣入懷裏,打開房門去覓食。
房門剛打開,他便見到門外站著一人,那人背對著他伸頭不停得盯著樓上看,貌似在尋找著什麼。
那男子身穿黑色素長袍,衣衫與下擺都是褶皺,貌似去哪裏偷過雞的樣子,發型淩亂像雞窩,衣袍上也還沾著些許稻草。
忽視那人,蘇傾陌跨步從他身後走過,那人卻突然轉過身來,一見著蘇傾陌便欣喜地奔了過來。
那人邊跑邊說:“傾陌,你怎麼在這?找你半天了,擔心死我了。”
蘇傾陌的腦海裏並沒有這號人物,看那人沒有惡意的樣子,他便沒有繼續跨步離開。
走近後,沈子銘才留意到蘇傾陌衣服上的血,慌道:“傾陌,你怎麼滿身血?哪裏受傷了嗎?”
他驚慌地扳過蘇傾陌,給他檢查。
蘇傾陌看那人似乎很擔心自己,並沒有推開他,淡淡道:“淡定,不是我的血”表現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神色。
聽聞不是他的,沈子銘鬆了口氣,繼續道:“那甚好,昨日月茗樓突遇變故,還以為你被容興公主所抓,所幸不是。昨夜我於後門等你,都等不到你,而我也不知怎的被人打暈,醒來便清晨了。哎,這事得怨我!不過幸好,你沒事。”
那人摟著他說個不停,蘇傾陌仍舊搞不清來龍去脈。道:“你認識我?”
那人仿若聽到什麼千載難逢的怪事,不可置信望著他道:“?你……你不認識我?”
蘇傾陌疑惑著望著他,不語。
沈子銘道:“我,沈子銘!你的同窗好友。”
蘇傾陌重複著:“同窗好友?沈子銘?”。
“對啊”。沈子銘期待地看著他,希望得到肯定的回複而不是開玩笑。
他似想起了什麼,道:“哦……”然後與沈子銘交流著會心的眼神。
隨即沈子銘便了然,一副早已識破你計謀樣子,露出讚許的笑容。
隻聽蘇傾陌繼續回道:“不認識。”
沈子銘的笑容一瞬間凝滯、僵硬,驚詫道“什麼?”
蘇傾陌搖搖頭,表示真的是不認識他
“怎麼會?傾陌,你怎麼了?
“我……好像失憶了。”又不能說原主已死,蘇傾陌隻好裝失憶。繼續道:“我隻隱約記得,昨夜從二樓摔了下來,然後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沈子銘瞬間像焉了一樣,急得團團轉:“慘了慘了,回去怎麼跟蘇府交代啊?”
沈子銘在眼前晃得蘇傾陌眼花,雖然有了歸處是好事,但他並沒有很開心,隻得打斷道:“我們先回府吧。”說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盡管這個新的世界新事物眾多,蘇傾陌一路上卻沒多大興致,一副愁容滿布的樣子。
而沈子銘看著一路上一言不發、一臉憂愁樣子的蘇傾陌,一直不敢開口說話,但此時他不得不開口道:“傾陌,你識得回府的路嗎?”
蘇傾陌一出月茗樓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一副行事果斷的樣子,此時聽到沈子銘的話才回神,搖頭道:“不識得!”
沈子銘本來還不太相信蘇傾陌失憶的事,現在是確信了,看著他的樣子,不自覺地感覺好笑,但他卻不敢笑出來,他不知道現在的蘇傾陌是不是在生他的氣,所以隻能忍著笑,正色道:“那你知道去別院的路嗎?”
蘇傾陌疑惑道:“去別院?”
沈子銘道:“你身上的衣服需先換掉。”
蘇傾陌還沒從月茗樓的事中走出來,直到沈子銘提到換衣服,他才想起來問:“對了,沈兄,我身上的衣服怎麼回事?”
沈子銘聽到蘇傾陌喊他“沈兄”,這還是蘇傾陌首次這麼客氣,他還挺滿意的,但聽清蘇傾陌的話,他就噎語了,不知如何回答。
沈子銘糾結道:“這個……我……。我……。”
蘇傾陌道:“說實話!不然沒朋友做。”
一聽到不說實話連朋友都做不了,沈子銘隻得如實相告。
“幾日前,我在上澤湖擲石子,誰曾想駙馬陸文紹竟突然出現,我擲的石子一不小心就砸碎了他懷裏的青釉瓷器。容興公主你認得的,殘暴得緊,我怕他向公主告狀便與他周旋,情急之時便隨意說說給他介紹溫良女子。”
蘇傾陌道:“此陸文紹,是浪蕩之徒?”
沈子銘道:“非也!此人在京城有盛名。”
蘇傾陌道:“那你說這些,他不氣?”
沈子銘道:“當時他確實是氣急,甩手離去的。我本無意,隻是話已出口收不回,本以為已結怨,哪曾想第二日他便差人來,說願見上一見,我也不知為何。”
他邊撓頭邊觀察著蘇傾陌的神色,話音一轉道:“你也知我哪識得什麼溫良女子……”
蘇傾陌答道:“我不知。”
“……”
沈子銘扶額,繼續道:“況且也不可糟蹋其他女子,考慮再三,便出此下策,請你幫上一幫。”
“然後我便扮作女子於月茗樓相約駙馬爺,容興公主知曉後便大鬧月茗樓?”蘇傾陌補充了他的話。
沈子銘點頭,道:“大致如此,我隻將你領到樓上北間,囑咐你將其灌醉方可離開,而後發生的事便不得而知了。況且我……我在後門等你時被人打暈了。”沈子銘越說越心虛。
聽完,蘇傾陌覺得事情疑點重重,但卻無從考證,內心鬱結,更加不好受了。
蘇傾陌道:“所以說,月茗樓的事有一半是因為我的原故。”
昨夜他隻是以為自己是個旁觀者,在湊著熱鬧,何曾想因他平白害了幾條人命,內心很不好受。
沈子銘慌張道:“不是的,不是的,就算沒有你,換做其他人也應該是一樣的。況且我才是始作俑者,這事得怨我。”
他生怕江絮有陰影,急忙開導,第一次解釋得這麼有條有理。
雖然是原主的選擇,但遇到駙馬爺後,或者說根本沒有見到駙馬爺的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蘇傾陌依舊無從得知,這簡直就是死無對證啊!
他沉默下來,並沒因沈子銘的解釋而釋懷,而是想起了昨夜的那人,搖了搖頭,繼續走著。
“啊啊啊啊啊……”
月茗樓西側,一個婦女跌在巷子裏失聲尖叫,在她的前方,正躺著一具男屍。
那男屍的頭朝著婦女,脖子彎成一個正常人無法彎到的形狀,脖頸上、身上都是暗黑的血,雙眼睜得大大的,隻是渙散無神,誰人看了都得嚇個半死。他的嘴也是大張著,好像急切著想說些什麼。
平常這個巷子極少有人走動,所以直到這個時辰,男屍才被人發現。
很快,涉事的巷子被府衙圍了起來,仵作在驗屍,圍觀的百姓們則議論紛紛。
“那人是月茗樓的夥計吧?怎麼死的?”
“聽聞是被人割喉。”
眾人”嘶”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直道殘忍。
“你們聽說了嗎?容興公主昨日在月茗樓抓駙馬私會他人,結果卻是一場誤會。”
“對啊,聽聞還錯殺了人,他們這隔閡是結下了。”
一人聽了憤憤道:“我要是那駙馬,早就和離了,怎會受這種屈辱?”
另一人搶聲道:“你們懂什麼,公主要權有權,要勢有勢,何況可能那方麵功夫了得,怎可能和離?”
“哈哈……兄台,你這說得有些露骨了。”
又有人反駁道:“我看不一定,有可能是駙馬功夫了得也說不定。”
“哈哈……”
方才還後怕的眾人,點頭應和,頓時笑作一團。
有人問道:“那今日這命案是為何?區區一個店家的夥計。”
話題轉了回來,眾人又紛紛然議論起來。
“我覺得,這裏麵的水可能深著呢!聽聞這幾日不是說戰王爺會回來嗎?”
“怎麼又關戰王爺的事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叫轉移注意。眾人皆知宮中那兩位大人物明裏暗裏爭鬥已久,此次戰王爺回京,若得了他的支持可謂是天下唾手可得。”
他們聽了在理,問道:“那……是轉移什麼注意呢?”
那人聳聳肩,道:“我就隨意說說,怎麼可能知道?”
看到眾人風向轉變,有人不同意了,道:“這就難說了,萬一是仇家追殺的呢?”
“就是,就是。”
眾人說法不一,很快這件夥計殺人案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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