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45 更新時間：08-12-09 18:53
第十三章又夢
“小不點，你整天在那個黑乎乎的殿裏做什麼？”少年不安分的繞著一個白色的靈魂轉圈圈，自然，那個靈魂是根本不理睬他的。
“工作。你們的頌詞中不是這樣說的麼？”隨手劃了一個圓，一些靈魂開始聚集過來。
“那些東西，你承認？”少年走到我身邊，伸手去戳聚集在圓裏的白色光點。一戳就穿透了。
“你們相信就好。你要不要離開，鳶。”讓自己懸浮到可以與他平視的高度，問道。
“離開？是說你要送我回去還是讓我重新開始？”少年靈動的眸子轉啊轉，口吻卻平淡得很。
“兩者不就是一個意思麼？難不成你想一直呆在這裏？”雖然共處了這麼久了，對於他的心思我依舊猜不是很透，但是習慣的動作卻是知曉的，眸子轉的那麼厲害，大概也是厭倦這無聊的日子了吧。
“在這裏有什麼不好的？每天可以逗逗鳳凰兩個，運氣好的話可以見著麒麟，而且四方神祗也時不時的來串門，這樣的日子不是很好麼？”靈鳶笑眯眯的回答道。
“但是這裏終究不是你的歸宿。你不應當留在這裏。”圓裏的白色光點越聚越多，慢慢的開始膨脹。
“……小不點，你要趕我走了麼？”靈鳶依舊笑眯眯的問道。
“不是，隻是你已經不適合留在這裏了。”我伸手摸了摸膨脹速度變快的白色光球，扁扁的球立刻放緩了速度。
“我都留在這裏這麼久了，怎麼突然就不適合留在這裏了呢？難道說麒麟終於想讓我消失了麼？”靈鳶湊近光球看了看，伸手又去戳，卻戳不進去了。
“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了，就應該明白這裏隻是靈魂暫時休憩的地方，時間一到就必須離開——誰都不例外。”我看著靈鳶，認真的說道。
“小不點，你在說謊哦！”靈鳶搖搖手指，神情得意得如同有著漂亮糖果的孩子。
“你不就是一個例外麼？！”
“你錯了，我應該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搖頭，我駁回了他的話。
“我的生死是時時刻刻的，而非一夕或是一朝。這裏是我所創造的空間，處於你們生活的世界的盡頭，來到這裏的靈魂是我身體的一部分，隻要其中一個融於我的意識當中，我便相當於新生，隻是這種新生不同於你們的新生忘卻一切罷了。”說話間，一個靈魂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身旁，我抬手，它便猶如找到歸宿般貼了上來，慢慢的融入了我的體內。“你不曾見過吧。我在神殿之外一般不這樣做，畢竟我現在的模樣隻有很少的力量，如果剛才那個靈魂的記憶過於強烈，超出我可以控製的範圍的話，我會被湮滅——放心，我不會消失，隻是會立刻沉睡，直至那些記憶淡去再蘇醒。”
少年微微垂眸，道：“就像上次那樣，一睡百十年？”
“不是，那次是個意外，嗯，也不是，是我貪睡了一點，畢竟在這麼漫長的時間裏，稍微的失誤是難免的。”我想起之前的那次，解釋道。如果是因為過量接受記憶導致的沉睡，大概是以千年來計量吧，不過看靈鳶的模樣，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呐……你的名字是什麼？”靈鳶突然問道，一掃剛才的黯淡模樣。
“名字？這種東西我沒有，我不需要。名字是希望自己被別人記住而誕生的，難道你認為有人可以比我存在的更久麼？”側頭勾唇，和這個孩子相處久了，總算可以稍微跟得上他那天馬行空的思維，隻是，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了？
“有人告訴我，名字是一種咒語，會刻進彼此的心裏，無論如何的分離，呼喚彼此的名字就不會覺得孤單。呐，你的名字呢？”靈鳶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問道。
“……”無奈的搖頭，沒有的東西，你叫我怎麼給你？
“你可以現在給自己取一個啊！想想，想想！”靈鳶漆黑的眸子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大有不告訴他就不罷休的意思。
“……你幫我取個吧。”抵擋不了他無聲的哀求，卻實在一時之間想不出個名字，於是將這個難題推回給他。
“咦？真的？讓我來取？”漂亮的少年聽了眼睛睜的更大了，在得到我的確認後，整個人呆了呆，然後高興的笑出了聲，並且原地轉起了圈圈，停下來後一把抓住我的手道：“那叫焰好不好？火焰的焰，溫暖的，柔和的。好不好？”
我自然是點頭的，雖然這個孩子在這裏總是笑容滿麵，但是像這次這樣高興得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卻是少有。隻是……怎麼會起這樣一個名字呢？
睜眼看到的是藍色的發，微微低頭便看到安靜的如同嬰孩一般的睡臉，心裏仿佛充滿了什麼一般，不再覺得空蕩。
“火焰的焰，溫暖的，柔和的。好不好？”
剛才夢境裏少年清亮的聲音猶如還在耳邊，而說話的人也仿佛還在眼前。
揚唇淡笑，靈鳶，又夢到你了，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不是很好，但是心情卻很好呢！而且，怎麼突然覺得你和天淩一樣，孩子氣十足呢？果然俗話裏的‘越老越小’是沒錯啊！
懷裏的人突然動了動，然後便看到一張眼睛似睜未睜的臉朝我看了看，含含糊糊的喚了一聲，整個人就又往我懷裏蹭啊蹭，一雙手也不安分的攬住了我的身子。蹭了一會，人終於清醒了些，抬頭道：“漾，我做夢了。”
“什麼夢？”騰出一隻手將他糾結不清的發順了順，隨口問道。
“有個很漂亮的人，很好聽的聲音，白色的東西和黑色的東西飄來飄去，怪怪的。”天淩想了想，開口說道。
“他和你說了什麼麼？”奇怪的夢，不過，夢本來就是奇奇怪怪的。隻是，有種熟悉的感覺……是以前曾見過如此的畫麵麼？
“聽不清楚，我也不記得了，隻是記得聲音很好聽。”天淩搖搖頭，道。
“那下回你再好好的看清楚吧。我們是不是該起床了？”一個夢而已，大約隻是悠久時間裏某個人的記憶吧。
“哦。漾，我們什麼時候……漾，傾他們不見了。”天淩說話說到一半就清醒了過來，然後很認真的說道。
“嗯，你昨晚告訴我了。”我不在意的應道，同時撐起身子撈過衣衫開始穿衣。
“我們該去哪裏找他們？”天淩也起身，卻不穿衣，隻是看著我問道。
“不用找，他們自己會回來。起來穿衣，你待會去神殿一趟，然後去辦一下出關的文牒，回來如果有人請吃飯，隨人去也沒有關係。”將長長的頭發掠起，我回答道。
“真的不用找麼”天淩依言開始穿衣，隻是仍然放心不下那幾個找人找到把自己給丟了的幾個。
“他們沒事的，快點穿好衣服，我幫你綁頭發。”那了根發帶，將頭發簡單的束起，我催了天淩一聲。琉音這個孩子也真是的，跑個路也不帶挑的，一頭往西方跑，而且還是直直的往溟淵那邊，這樣我也不得不去把她拎回來了。
天淩沒有問我上午要做什麼，吃過飯之後就出去了。見人走了，在房間周圍布下結界後我拿出靈石，注入了些靈力，然後在虛空中劃下，一道裂縫就這樣出現在眼前。伸腿跨了進去，入目的景色已經換成了參天大樹和耀眼的陽光，而身後的那條裂縫則已經消失不見了。
冬天要找工作了……更新可能會有點遲……見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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