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18 更新時間：08-09-11 16:53
“落，這樣好麼？”
小小的身影走出紇貞殿，蒼涼而決絕。
每一步，都是一個天下。他將天下都踩在足下。
月華略微擔憂的出現在他身後，月光下眉目清俊。
“有什麼不好的？”微風浮起他的發絲，暗香縈繞鼻尖。
“落，其實睿帝對你並不隻是你想的那樣。”月華神情複雜的看著朱洛落。就他所看來，朱逸恒的感情絕對不隻對待寵物那麼簡單。
回身，埋首在月華的懷中。那淡淡的清水香從前世到今生，從來都沒有變過，從沒有變過…令人安心。
“我知道。”輕聲嗬笑，“那又如何？”
月華一怔，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啊，那又如何。落兒一直都是這樣桀驁不訓，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的腳步，沒有人可以阻塞他的道路。睿帝那樣的情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塵土，過眼不留痕跡。
“那麼，”洛落半揚起頭，眼神純淨，麵色燦爛，“我們前往下一站吧。”
“好。”
朱鬱麵帶倦容的坐在馬車中，車子微微的震顫令他頭腦模糊，陷入一種昏睡的狀態。
“國師，到了。”車夫恭敬的聲音驅散了些微睡意，伸手抬起車簾，黑夜的冷風帶給他神台幾分清明。
今晚，早些睡吧。模糊的想著，推開了寢室的門。
吱呀一聲，朱鬱腦中的弦立刻繃緊。
屋中有人！
眼眸裏折射出熠熠神光，揮袖拔出貼身軟劍——銀緋。無論對方是誰，光是他能進入自己的結界卻不將結界破壞的能力，就不可小看。
一番動作如行雲流水，劍尖直指入侵者。
“月華？！”朱鬱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孩童，他不明白，隻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是如何進入他這個連逸恒葉進入不了的結界。眉頭微蹙，淩利盡顯。
朱鬱的眉不似一般男子粗濃得劍眉，而是高挑甚至帶了些纖細，令他原本就精美的臉龐染上幾分猶如女子的嬌柔。平日裏的國師是無害而溫和的，然而那張臉的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狠厲。
“國師可讓我們久侯多時了。”清清淩淩的聲音從屋裏的另一個角落響起。
此刻，朱鬱身形不動，神色依舊鎮定，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已是駭然。冷汗涔涔的浸濕了內衫，朱鬱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氣弱。從小到大，無論是咒術還是武道都是佼佼者，別說是同齡人，自十六歲之後，就再也未逢敵手。這種從氣勢上的徹底壓製，就連睿帝也無法做到。
然而，他畢竟是朱鬱，朱雀國的國師，立於咒術武道文學頂端的男子，位於帝國政權巔峰的男子。頃刻的驚駭過後，內心便恢複了平靜，頭腦更是分外清醒。
“不知七皇子深夜來訪，有何要事？”當他轉眼看向朱洛落時，卻發現那股毀天滅地的氣勢瞬間消失。朱鬱越發困惑，那壓迫感的當真是眼前這個剛滿五歲的七皇子帶來的麼？
朱洛落從暗處走到朱鬱麵前，月華灑滿全身，一雙清澈的紫眸泛著熠熠星光，雪白粉嫩的麵頰淺笑盈盈。“本宮想讓國師收月華為徒。”
靜靜打量著這狀似無害的皇子。以往對朱洛落的感覺，就是一個被逸恒保護的徹底的皇子，幹淨，純澈，不染纖毫塵埃。而逸恒的打算也就是這樣吧，這宮中太多汙穢，即使是刻意，也想保有一絲純潔，讓自己看看這世上仍是美好的。而這孩子的單純明媚也確實按照朱逸恒所預想的那樣，給他的心靈帶來幾分慰藉，甚至是依靠，就連自己也不在意的被那分折射出的剔透所吸引了目光。
可是，眼前的這孩子，完全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一切早已脫離了既定的軌跡，朝著他們未知的方向發展。最令朱鬱恐怖的是，朱洛落整日在逸恒的保護或者說是掌控之中，他是如何生出那份野心的呢？
“國師？”朱洛落的話音中泛出漫漫的笑意。
眼光瞥向一直默不做聲的月華：“不知七皇子這是何意，臣下早就向月華提出過收他為徒，是他自己不同意罷了。”
朱洛落走進他身前，眸子中閃耀著流光溢彩，小小的手搭上他舉劍的那隻手，手背上傳來一片溫潤柔軟的觸覺。
“國師應當知道，若是月華那樣拜你為師他便要尊五哥為主。而我所要的絕不是這個結果。”
微垂下眼瞼，鎮定心神。朱鬱發現自己仿佛會受那清淩淩的眸子和聲音蠱惑一般，心智動搖。
“難道七皇子還想登上帝位麼？恕臣下失禮。七皇子您現下羽翼未豐，即便是要篡位，也當遮掩鋒芒才好。”
“更何況，”他抬起眼，直視著那雙落盡霜華的紫眸，眼中滿是散漫，“該教得臣下都教了，該學的月華也都學了，七皇子又何必執著於這師徒名分呢？”
軟硬兼施，情理厲害都剖析清楚。
朱洛落聞言也不惱也不急，隻是笑吟吟道：“這師徒名分本宮倒是絲毫不在意的，隻望國師為我的月華開了天眼便好。”清脆的聲音將“天眼”二字咬得極重。
咻得一聲，銀緋架在了朱洛落的脖頸上。白皙細弱的頸項在劍光的映照下幾乎透出血色。
月華呼吸一滯，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知道落不會做無把握的事，可……
“你怎麼會知道的？”朱鬱音色森冷，眼中暴出銀銀寒光。這天眼乃是每代國師收徒時相傳之密，即便是逸恒也不知道－－那所謂的收徒祭祀實際上是開眼儀式。
朱洛落卻是一怔，茫然反問道：“這不是人盡皆知的麼？”
看著對方眼中的茫然，朱鬱分毫辨不出他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手中的劍又緊了幾分：“殿下不要開玩笑了，這天眼之事除了曆代國師，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略一皺眉，隻短短一瞬間朱洛落已回過神，露出無辜的笑：“我自己也不記得了呢？興許是從哪本古籍雜談中看到的吧！”笑意中透出幾分狡黠，“既然是這麼機密的是都讓我知道了，你若不收月華為徒的話，我可不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嘴哦！”
實際上，朱洛落完全不像麵上所表現的那樣悠閑。是啊，自己為什麼會知道？有些東西隱隱的浮上心頭，一絲絲，不安。
麵上仍是笑道：“況且，我想國師的目的是輔佐國君而不是太子吧？”
斂去臉上的笑容，朱洛落此刻看上去帶著淡淡的不屑。“不就是一個朱雀胎記麼，你們甚至不知道五哥究竟是朱雀本體還是護體吧。”
是啊，朱鬱細細思索起來。確如洛落所言，現在一切都未成定數。轉眼看向隱沒於黑暗中的月華，小小的身影一片模糊。
他的天賦之高可說是自己生平僅見，可說是高過了自己。
再看向朱洛落，畢竟，他們才不過五歲，以後的日子還長，會發生些什麼是任何人都預測不到的。這樣深的城府，這樣霸道的氣勢，究竟是會成就你還是會毀滅你呢？
深呼吸，朱鬱露出一個璀然的笑容。
“好，謹尊七殿下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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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打算中秋再更文的，結果之之由於病重回來了，就勤奮的發文啦~
但是生病嘛，速度也就更慢些了。
想我一祖國大好熱血青年竟然會患上老奶奶得的病——膽囊炎+膽結石！！！不可不謂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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