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人來

章節字數:1776  更新時間:20-06-06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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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都舊俗,新婦在成婚第三日需得回門歸寧。以示夫家對新娘及其嶽家的看重。莊王心中有愧,必然是要陪榆莞走一趟的。

    榆莞坐在轎子裏,簾子隨微風飄動,這時一顆石頭從榆莞肩頭擦過,落在地毯上。

    榆莞秀眉微蹙,低頭看著石頭上熟悉的花紋,手輕撫著胸口,咽下了口中的驚呼。想起了兒時霍錚送她的生辰禮。將石頭收好,心中思量回府後與霍錚會麵。

    榆父與榆家如今的主母李如梅率榆府眾下人早已在門口等候,馬車緩緩停下,初雪率先掀開簾子,想扶榆莞下車。

    燕歌行卻早她一步伸出手來,榆莞隻低頭靜默不語,燕歌行執著地伸著手,榆莞輕歎了一口氣:“不必勞煩王爺,妾……”。不待榆莞說完,燕歌行右手強硬地握住榆莞的手,左手一展,抱住榆莞仿若細柳的腰肢,半旋身體,將榆莞輕輕地放在地上。

    在榆莞耳邊輕聲道:“這幾日朝中事物繁多,本是新婚燕爾,確是沒能好好陪你,是本王之過,此間事了,定好好補償我的莞莞。”榆莞輕扯嘴角:原來他當我是爭風吃醋,嗬,這樣也好。

    見到他們看似恩愛的場景,眾人神色各異,李氏見此景心中駭然:這等貨色,空有一張臉,竟能得到王爺如此寵愛!要是我的蘭兒,那豈不是能當上正妃!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妒恨。

    榆莞輕瞥了她一眼,心裏好笑:這樣的人上輩子竟能讓我栽跟頭,看來我真是疏忽了。

    榆父極會看眼色,看這情形,忙讓人把王爺請了進去。

    正廳內,莊王攜榆莞位上首,榆父李氏緊臨下座,另一旁坐著李氏所誕嫡子榆路。李氏不滿榆莞這破落戶坐上位,當下便語含機鋒地嘲諷榆莞不知禮數,言語中不斷提起自己之女榆蘭,氣質高雅、知書達禮……

    榆父瞥見莊王臉色,忙打斷李氏,狀似嗬斥李氏,實則包庇。榆莞神色淡然,知曉李氏那雙兒女的德性,眼角瞥了一眼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榆路,道:“榆夫人一雙兒女自是頗具夫人風采,這不,我看弟弟……”。

    李氏得意道:“我兒!大膽直言!”

    榆路得了母親鼓勵,終於搶到話頭,興奮不已的話語中盡是吃喝玩樂、想借莊王權勢獲得錢、權。看著榆路扶不上牆的爛泥樣兒,眾人神色各異,李氏更是硬著頭皮打斷了榆路。

    榆莞看了一場好戲便懶得理會,日後有的是辦法……而後柔聲道:“妾離家許久,想回未出閣時的院子看看,請王爺恩準。”

    “愛妃且去罷,本王與榆大人也有朝事商討。”

    “是,妾告退。”

    榆莞出門後,帶著初雪直接回了舊院。途徑花園時,繼妹榆蘭正迎麵走來,她身著淡綠繡花紗裙,神情嬌蠻“我道是誰,原是你這……怎麼?莊王不要你了?腆著臉跑回我家來了。”以手帕掩嘴,譏笑道。

    “妹妹說話也不必如此輕賤本側妃,我隻是回來看看我的舊物什罷了,你又算得了什麼呢?”榆莞神情淡淡。

    “初雪,走吧,抓緊時間,等下該回王府了。”

    “你站住!你這沒娘的破落戶,想必是用了什麼不入流的手段才入了王爺的眼,你這婚事也隻是我不要的罷了。皇上忌憚莊王久已,雖然陛下時間不久,可誰知道他有沒有後手……”

    “榆蘭慎言!你這張嘴遲早要惹出大禍。”榆莞無奈道,心想李氏平日裏都教了些什麼給她啊。

    榆蘭還想說什麼,隻見一顆小石頭不知從何處飛來,直指她的膝窩,榆蘭疼痛難忍,恰好跪倒在榆莞麵前。一身綠紗倒是像極了王府裏行禮的丫鬟。榆莞心裏好笑,麵上卻不顯:霍錚還是如此護短,隻是些惡語罷了。

    榆莞徑直回了院子,兒時和娘親的溫馨回憶襲來,不自覺便淚流滿麵。

    許久未修繕打掃的院子已經落葉滿地,院中的那棵桃樹卻獨自盛放,道是“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榆莞看著這灼灼春色,不禁想起了母親臨終時的發間銀絲,濁目含淚,以及那些耳邊私語。

    “莞莞吾兒,娘自知時日無多,此生最大遺憾不是你爹負心,而是不能親自把你交到你那命定之人手中。”蘇氏想伸手撫摸榆莞的臉龐,卻虛弱無力,她溫柔地衝榆莞笑笑,想讓榆莞止住淚水,“莞莞,還記得你小時候想爬上那桃花樹嗎?那時摔得狠了,莞莞可讓娘哄了好一陣呢,今後應當不會這桃樹下摔倒了。”蘇氏強撐著想坐起來,榆莞忙去扶她,母女倆看著院中那一樹繁花,共同度過了她生命中最後的時刻。

    追思往昔如夢。

    初雪見榆莞雖麵容悲愴卻無頹色,也放下心來,心道:小姐應當隻是思念夫人罷了。

    榆莞突然思緒一轉,為何母親臨終前一直提起桃樹?莫非其中自有玄機?

    正當這時,一顆石頭掉在她腳邊,她知是霍錚來了,便讓初雪去望風。

    回首看去,霍錚身著青色勁裝,勾勒出他緊實的身材,他迎著風走來,花瓣在他身旁掠過。他足尖略點地便來到了榆莞的麵前,正想行禮,榆莞忙扶起他,這倒讓霍錚偷偷紅了耳根。

    作者閑話:

    榆莞輕笑,霍錚紅了耳根;榆莞說話,霍錚紅了耳根;榆莞扶起,霍錚紅了耳根。

    (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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