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26 更新時間:09-02-19 01:17
可我隨著宮人走到禦花園時,一個我無論實在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我木呆呆的站在禦花園裏,身上掛著一個哭得成了淚人的女人。
而且,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是劉妃。。。。。。想不到我這麼快就給顏令帶了綠帽子。
我還沒被女人這樣掛在身上過,一時間手足無措。隻好傻了吧唧的站在那裏任她的鼻涕眼淚在我衣襟上肆虐,我也知道推開一個掛在你身上哭泣的女人是多讓對方沒麵子的事。
剛才來的時候,我著實是嚇了一跳的,她一看見我就撲了上來,頓時讓我想起一個成語------餓虎撲食。這還不算最稀奇,最稀奇的是這個女子就是那天我在禦花園見過的美女。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天跟在劉妃身旁的小婢走了過來,上前福了一福,報:“貴妃娘娘,三公子來了。”
劉妃這才鬆開我,拿了一塊香帕擦擦眼淚,再回頭去,臉上已是無波無痕,說:“快帶他進來。”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果然沒有錯!
她話音還沒落完,一個少年朗朗的聲音已經傳過來了:“大姐。”
來人正是那日我在劉管身旁見到的少年劉司,我不由得麵上一喜迎了上去,那日劉司雖未多說一句話,可我對這個少年就是沒來由的有好感,也許是他有一雙清亮的眼睛,不染塵埃。
他看見我,也毫不掩飾欣喜之情,激動的喊了一聲:“雲飛!”就跑過來兩手搭在我的肩膀,突然意識到一旁還有人,又馬上又縮了回去,他不好意思的衝我笑笑,明亮的眼裏閃著璨璨的光,看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跟我過於親密了,
劉妃轉了頭喚了那個小婢,說:“今兒天氣好,芳兒,咱溜溜去。”
那個喚作芳兒的小婢回了一聲是,就乖巧的跟上去了。
“我。。。。。。”
“我。。。。。。”
劉妃一走,我們幾乎同時出聲,發現對方也有話說的時候,我忙止住口,他也停了下來,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衝我笑笑,少年心性頓顯無疑。
我看他窘,微微笑了問:“你要說什麼?”
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拘謹的說:“我就是想問,你最近過得好不好。還有,姐姐派人回了趟家,說景安宮燃了香,家父說一定是有事,就遣我速速的來了。”
我說:“你別那麼拘謹,你肯喚我一聲雲飛,看來我是被你當作朋友看的。我燃香的確是有事相求。”
劉司聽我那樣說,倒也不再客氣,直直的問:“什麼事?”
我也不防備,把想回蒼國的事對劉司說了個清楚,我說,想請劉將軍能派人上蒼國捎個信。至於出去的事,我並沒有拜托他,一是怕拖累了他們,二是彰知道了我的消息肯定會想辦法接我走的。
劉司聽了大吃一驚,道:“你在皇宮過得不好嗎?這裏才是你你的家,你為什麼要去蒼國?”
我緊了緊衣袍,天氣早就轉冷,秋風一吹,滿目皆是蕭然,我看著他淺淺的笑,沒有說話。
“這世上早已沒有了顏舟,也沒有長公主,唯有雲飛。”他怔了怔,輕輕說出我上次見道他們時說的話,神情裏閃過一絲了然,隨即笑道:那我先去了,絕對不負雲飛所托。”
說完,他神色有些猶豫,說:“雲飛,有件事我想說,這。。。。。。”說到這他又突然頓住了,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看他吞吞吐吐,一把拍了他的肩膀道:“把我當朋友的話就不要磕磕巴巴。”
他這才說:“我聽說你失憶了,我隻是想說,不管你怎麼回避自己的身份,血緣畢竟是血緣,那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
我點點頭說:“我明白,我去蒼國,不代表我就不認顏令這個弟弟了,你不要擔心。”
我看劉司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又忙補充說:“顏國畢竟是我的國家,我雖然和劉秉彰在一起,但絕不會做出對不起顏令的事的,更不會不利於顏國。”
劉司張張嘴還想說什麼,我忙止他說:“好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就走吧。這皇宮人多耳雜,不宜久留。”
劉司點點頭,正要走,突然回頭說:“雲飛今年二十四了吧,我卻覺得你怎麼看都沒有二十四,倒像個十八九的。”
許久被我刻意忽視的痛腳再次被人提起,我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我的保養好,顯得年輕也很正常。”
劉司說:“家父也說,雲飛跟四年多前比起來,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呢,所以那日在宮宴上雲飛雖著女裝,家父還是一眼就把認出來了。家父散了宴回家時還痛心疾首,一把劈碎了堂屋的梨花雕大桌,後來又心疼得不得了。”
劉老頭怎麼也來扯這種事,我一頭黑線。
顏令怒氣衝衝的砸了門進來,越過那一堆驚慌失措的宮女太監,走到我麵前,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他現在吃了我的心都有。
我沒有躲閉他的目光,做虧心事的是他,憑什麼我還要怕他?
“你吃不吃?”顏令語氣狠狠的。
我瞪著他,一言不發。
他手一揮,喚道:“小順子,藥端過來。”
我幹脆扭開頭,我不喝你又能拿我怎樣?
下巴突然被人捏住,我又驚又痛差點出了聲,被迫轉過頭,迎麵而來是一碗濃黑的藥,顏令一隻手捏著我下頜迫使我張嘴,另一隻手端了藥直往我嘴裏灌,這藥又苦又膩,我被嗆得直咳嗽,手下意識的去推顏令手中的碗,一用力,碗就摔在地上了,裂做幾瓣。
顏令發著怒喊的:“小順子,再端一碗來!”我死死閉上嘴,第二碗湯藥還沒被他灌進我嘴裏就被我再次推到地上,碗咣的一聲落在地上,傳來碎裂的聲音。
顏令紅了眼,又讓小順子遞上一碗藥,我以為他又要灌我,誰知他自己一仰頭,喝了一口藥,我的頭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他拉住,他的嘴就對上我的,藥直直的從他嘴裏往我喉嚨裏灌,周圍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氣,我羞憤得簡直想去死。
見我一口喝下去了,顏令鬆開我,麵露得色,說:“你是非要朕這樣喂,才肯喝嗎?”
我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下嘴角,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卑鄙!”
顏令臉上惱色更重了,他一把固定住我的臉,嘴壓了下來,我咬緊牙關,他伸手捏開我的下頜,石頭長驅直入,我漸漸不反抗了,任他在我嘴裏胡來,他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出奇的溫柔,我忍不住輕哼一聲,他的身子顫了顫,我突然牙關一緊,他很快的退出去了,嘴唇上還是被我咬破了一塊。
顏令胸口不平的起伏著,喝著底下的宮人:“都滾出去!”
那些人哪還敢久留?誰不怕自己被遷怒?連小順子也跑得跟兔子他爹似的快。
那些人剛一出去,門合攏,一碗濃黑的藥湯就潑了我一臉,我一愣,幸好剛才鬧騰了一陣已經溫涼了,否則我的臉怕是要被燙得毀容。
藥湯黏膩的從臉上滴下,我用袖子擦了擦,怕他像上次那樣發瘋,我冷冷的說:“我不能對不起彰。”
顏令的胸口突然起伏不平,他用手緊緊抓著胸前的衣襟,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心髒一樣,表情很痛苦,讓我想起在宴會上我逼他那次,他也是這樣的表情,很痛苦很絕望。
我狠狠心,將袖中的帛條摸了出來扔到他麵前,說:“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筆跡自己該不會不認得吧?”那是一張金絲勾邊的帛條,顏令看到那張落到地上的帛條,臉色果然一變。
我冷笑道:“那張帛條是你派人送到彰那裏去的吧?虧我還相信你真的替我送了信。”
顏令突然笑了,笑聲很絕望,說:“劉秉彰還真是有心眼,這種時候還把這種東西送過來。”
我麵上一緊,他說:“不錯,那是我寫的,我告訴他我上了你,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吃也一起睡,我早就把你上了,怎麼樣?”
“恬不知恥。”我咬著牙。
“是啊,我恬不知恥,我還告訴他你樂意的很哪。”顏令笑得越來越瘋狂,“哈哈哈哈哈哈,我告訴他,我們相親相愛,你這一輩子以後都是我的人了。”
他猛的抓住我的肩膀,我正要躲開,卻慢了一步:“你和他,永遠都不會在一起。”
“放開我!”我掙了兩下沒掙開,他抓死不放,手指幾乎嵌進我的肩膀,我有些吃痛不住,卻拿他的蠻勁也沒辦法,顏令的力氣大得出奇我早就領教過的。他的胸口起伏越來越大,眼神幾近瘋狂。
“顏舟,你說你不能對不起他,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對不對得起我?”顏令晃著我的肩膀,臉上的表情痛苦得無法形容,聲音開始弱下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他突然閉上了嘴,剛才我恍惚看到他的胸口似乎抽了一下,喉結也滾動了一下,像是吞咽什麼東西。
“你,好自為之吧。”顏令有些晃晃的站起來,我總覺得他看起來不大對勁。
可現在的情況,我又實在做不到去關心他。
我就這樣看著他走到門口,直到出去。
門合攏的同時,我突然聽到外麵的宮人驚呼著喊皇上,心裏一緊,我正要跳下床,看到床下的碎磁,想起他剛才當著眾宮人的麵輕薄我,我的火又上來了,倒回床上,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他就會裝小可憐樣來騙我。
門口的聲音很快小了,像是人很快遠去了,進來幾個宮女收拾地上的碎磁,又去收拾桌上剩下的碗,也沒有提外麵發生了什麼。估計沒什麼事,不會有事的,他能有什麼事?力氣那麼大個子又高壯得像頭牛(汗)!我窩在被窩裏盡量不去想顏令的事。他錯了就是錯了,我幹嘛想些有的沒有的為他開解?
一連十幾天都沒有顏令的消息,剛開始我隻當他是故技重施沒大在意,隻是從那天起小順子再沒來給我送藥,換了一個新來的小太監,一次我終於忍不住問為什麼小順子不來了,他以為我在責怪他服侍得不好,嚇得戰戰兢兢的說是上頭吩咐下來讓他服侍我吃藥的。
猶豫了下,我問:“上次皇上從這裏出去,外麵那麼大動靜,是怎麼了?”
那個小太監說話也吞吞吐吐:“主子,皇上他。。。。。。”
“他怎麼了?“
“皇上不讓說,讓主子知道了,奴才擔不起啊。”小太監突然跪下了,臉上的驚慌被我一收眼底。
“說,不說你同樣也擔不起。”我語氣淩厲,這下我更確信無疑,顏令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太監跪在地上都快癱軟了,就是不肯說。
我生氣了,罵道:“你眼裏哪有我這個主子,誰不是都聽你們皇帝主子的話?你說了,我會向他替你求情保你無事,你不說,我立刻讓人拖你出去斬了,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你要不要試一試!”
雖然我不喜歡用這種方式,但這番威脅果然管用。
小太監臉一下煞白,真話接著就吐出來了:“回主子,皇上他那次在門口。。。。。。吐血了。”
“你說什麼?”我以為我聽錯了,直到那個小太監又回答了一遍,我跳下赤著腳就往外跑,剛推開門,就看到青色的石磚上一大灘淺淺的痕跡,我頭一陣暈,心裏頓時慌得無法形容,我慌慌張張的跑出寢宮,就看見迎麵而來的小順子,整個人慌慌張張的,臉上似乎還有淚濕的痕跡。
我忙跑過去抓住他就問:“小順子,皇上在哪裏?”
小順子抬頭看見我,一臉淒惶的臉色:“主子,您快去看看吧,皇上他病重,在景華宮。”
我聽見自己吸氣的聲音,話仿佛已經不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你說,顏令他。。。。。。”
小順子一抹臉上的淚痕:“主子,皇上病重,您就快去看看吧。”
我沒記錯的話,景華宮是劉妃的寢宮,雖然沒去過,大致方向我還是知道的,我已經往景華宮的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景華宮的,隻覺得周圍的宮人都一晃而過,當劉妃出來迎我時,我近乎失態的一把推開她跌跌撞撞就往裏跑,床前圍了一堆人,我的腳步慢了下來,眾人看見我的出現也並不驚訝,似乎早就準備好等我到來。
一個人朝我走過來,我定了定神,是趙全,他要說什麼,我一擺手止住了他,往床走了過去。
當我看到床上臉色蒼白得像紙的人時,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前些日子還跟我大吵大鬧的顏令,他眼睛緊緊的閉著,睡得很死,對我的到來渾然不覺。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回頭,看著剛才跑進來還氣喘籲籲的小順子:“為他病得那麼重也不告訴我?”
“皇上不讓說。。。。。。”
小順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掐斷了。
“他不讓說,你現在不也說了嗎?”我現在見了誰都想發火。
“是臣下讓他去說的。”我眼一挑,說話的是趙全,趙全一拱手,道:“請長公主過來偏房一敘。”
我隨著趙全來到偏房,劉管居然也在,這一文一武,占據了朝中的兩大勢力。趙全和劉管幾乎同時跪下了:“請太子殿下節哀。”
我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究竟有何意,這會也沒有心思去揣度,我現在隻擔心顏令,擔心這個和我有著相通血脈的弟弟,是否能平安恢複過來。
我忙說:“兩位請起,如今我已不是什麼太子殿下。”我又問:“顏令怎麼病得這麼厲害?之前不好好的嗎?”
劉管回道:“皇上本來心脈就不好,如果有什麼事鬱結於胸,時間長了,就傷了內裏。上次在寢宮回來後,又吐了好幾次血。”
“心脈不好,是自幼體虛嗎?”
趙全和劉管相視一眼,似乎在交換什麼。
趙全說:“正是如此。”
“他這次,也是因為想不開嗎?”我自欺欺人的問。
趙全說:“大概是國事太忙累垮的,現下還請太子殿下命臣準備登基事務。“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登基,為什麼要登基?顏令不還好好的活著嗎?”
趙全道:“太醫的診斷說,殿下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天,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望太子殿下命臣等去準備登基事務。”
像是一陣巨風從我的腦袋裏刮了過去,我的腦子裏除了那個“三天”,就什麼都不剩了,裏麵留下的,僅是一片空白。
我腦袋一陣發蒙,幾乎站立不穩,忙扶住桌沿,問:“先生,您不要和我開玩笑,顏令的身體怎麼會糟糕得這麼厲害。”
我硬擠出一個笑:“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
趙全和劉關再次同時跪下:“太子節哀,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命臣等準備登基事宜。”
我笑了,但此刻一定比哭還難看:“登基?你們是要我當皇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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