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卻邪

章節字數:3212  更新時間:20-07-19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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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初現時,滿室生暖。

    洛川率先醒來,枕邊人安靜沉睡的臉躍入眼簾,眉目皆靜的模樣,依然如初見般撞進他心房。

    輕輕在那臉頰上一吻,伸手將人攬得更緊,不想起身。

    越城在他擁緊的懷抱中睜開雙眼,對上他深情的眼眸,微赧過後,迅速的展顏一笑,似冰雪消融,竟是連夏意都淡了幾分。

    洛川看的眉眼都彎了起來,輕聲道:“你還要誘惑我?我不介意……”令得眼前人眉目皆斂,用了大力推開他,一個翻身起了來,速速下床,不再理他。

    顯然,昨天折騰到後半夜的情景曆曆在目,已讓越城精疲力盡,實在是怕了他。

    洛川瞧著越城快速離開房間的身姿,對於男人在“大戰”過後仍能保持如此俐落矯健的身手而驚歎,想起在自己身下時軟的能疊起來的模樣,心中又激蕩難言。

    他哪知對方不過是在強裝而已。

    洛川不情不願的起床,跟著越城來到洗手間,看著對方連刷牙都顯優雅的動作,不自禁地走向身後,雙手環住愛人細瘦的腰,下巴擱在他肩窩,輕輕摩挲著他的臉,止不住的柔情蜜意環繞了全身。

    鏡子裏映出兩人緊貼而般配的容顏。越城臉一紅,停了下來,自鏡子裏看著洛川的眼睛,輕輕地說:“別鬧。”沾著牙膏的嘴裏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今天還陪我去公司嗎?”洛川略帶期盼。

    “不去。”越城幹脆的答。五行陣法已布,妖邪根本進不來,不會再威脅到眼前的男人。況且,男人以為昨晚上做夢嗎?現在自己全身酸痛,腰根本直不起。

    洛川看到越城鏡子裏的臉又紅了,笑的眯了眼睛,柔聲道:“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一下班就回來陪你。”

    洛川出門沒多久,門鈴聲適時響起,越城衣裳都還沒來得及換,還穿著睡衣。心想這人是忘記拿鑰匙了嗎?邊想邊去開門。

    門打開的那一刻,越城整個人愣住了,半晌才叫了一聲:”師哥……”

    ***************

    秋風忽起,大地略顯蒼茫,唯獨一抹夕陽殘照,紅稠如血,卻不及眼前人半分驚豔。

    焰闕紅色眼眸流光瀲灩,赤發飛揚,獵獵玄衣裹身。玄與赤齊聚一身,互相交襯輝映,美中帶魅,更是豔絕無雙。

    當真猶如亂花迷了眾人的眼,迷了玄真的心。

    而此時的玄真,眸光驚痛,沉默著難以發一言。

    焰闕冷冷一笑:“玄真,我說過,你阻止不了我!他們必須為以往所做付出代價!”

    玄真緩慢而沉重的深吸一口氣:“焰闕,這一路行來,你殺這麼多人還不夠嗎?最後,竟然連我師尊都殺!你將我置於何處?還讓我如何護你?”說到後來,他語聲沙啞顫抖,充斥著無可奈何的哀傷。

    “本是可以一放,誰知他也是當年參予圍剿我爹娘的元凶之一,教我怎能放?!”

    玄真心中徹底黯沉如夜,眼眸中的痛楚將溢未溢,強忍著從喉嚨間擠出一句話:“你可曾有一念過我之感受,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半分情誼?”

    焰闕一如既往的睥睨他,冷笑:“你覺得呢?”

    譏冷的笑容刺痛了玄真的心,痛的連麵容都微微扭曲,俊朗的眉目呈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把手一伸,一柄泛著熒光的長劍即在掌中出現。

    “”卻邪”?終於要拿我祭劍了?”焰闕瞳孔微微收縮,忽然大笑道:“很好,玄真,盡管放馬過來吧!”

    “你到底愛不愛我!”玄真執著的還想再問一遍。

    焰闕倔強著沒有回答。

    隻有他自己清楚,自被人界諸般折磨之後,徹底損傷了他靈根,縱養傷數月,仍難恢複昔日風光。所以他才恨,恨人界。尤其當他得知自己的爹娘當年如何慘死之時。

    他要屠盡所有自詡為正道的人,借玄真之手。誰知事情的發展會遠遠脫離他的掌控。

    他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嗜血之性,眼眸中愈來愈豔的赤色似就是被殺之人的血凝練而成,他的魔性在一天一天的累積。就像盛水之碗,滿了之後必定要溢出來。

    他怕終有一天,連玄真都會殺了。

    所以他要讓玄真先殺了自己,也隻願死在玄真手裏。

    玄真師尊並非他所殺,便也不願解釋。

    飛濺的鮮血點點濺到身上,焰闕終於倒了下去,倒在玄真懷中。

    玄真摟著這個令他愛到極致的男人,鮮紅的血灼傷他眼眸,連同他的內心都完完全全灼穿了。呆呆的,似乎魂魄也已失落九重天。

    焰闕口中的血不停地流出,嘴角仍然翹起,露出動人的微笑:“玄真,你終於為自己的師尊報仇了,你應該高興。”

    玄真這才如夢驚醒,淚已經不知不覺流下來。猛然想起自己對焰闕說過的話:“就算你負我,我也絕不負你。”卻不想,自己還是負了他。居然會親手殺了他!

    無聲的淚如雨傾瀉而下,玄真低首吻向懷中人,語聲和著淚,一遍遍地問:“那段養傷的日子,我們明明那麼快樂,你為什麼不肯放下,為什麼還要屢鑄殺戮?”

    焰闕已經任何話都說不出來,華光璀璨的紅眸難覓昔日半點神韻,光芒越來越淡,直至徹徹底底消失不見,嘴角微笑依舊,美麗依舊。

    被“卻邪”殺死的妖魔,皆會魂飛魄散,不入輪回,在這世上永遠消失!

    玄真跌坐在地,緊緊摟住懷中人逐漸冰冷的屍體,喃喃道:“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在來之前,他便早已下定決心。殺了焰闕,也殺了自己。

    玄真俊朗的眉目緩緩舒展,猶帶著淚痕的臉綻放溫柔的微笑,盤膝而坐,讓焰闕平躺在自己懷抱裏。嘴唇微微上下開合,催動“卻邪”。

    “卻邪”由地上一躍而起,衝上半空,在半空中掉轉劍身,劍尖向著他。

    他眼睛不眨一下,一任長劍迅即如雷的直刺入自己心髒。血濺上眉眼,他仿佛半分疼痛都感覺不到,隻喃喃念著。

    咒語念完,他也隨即垂下頭,雙肩一沉,無了生息。

    他心頭的血汩汩流出,化成一團血霧,像蝴蝶一樣翩翩起舞,美極了。

    血霧越來越濃厚,包裹著迷漫在兩人身邊,漸漸將兩人身形全部覆蓋住。

    過不多久,血霧散去,兩人身形已經完全消逝,沒有一絲蹤跡可尋。隻有一枚戒指遺落地上,沾著血,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焰闕,吾之心頭佛血,可助你一縷魂魄重入輪回。願你來生能做回正常人,再不受凡俗塵世之困苦幹擾。

    你之記憶,吾會一並封去。

    “焰闕……焰闕……”洛川在睡夢中瘋狂大叫,拚了命的要摒棄掉耳鼻中聞到的衝天血腥之氣,逃離這般絕望的結局!

    直到仿佛有人在用力搖晃他身軀,想將他喚醒,在此借力之下,他終於從這不堪承受的夢魘中掙脫,回到現實!

    爾後,他翻身而起,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抬眼間,對上了齊雍與呂飛吃驚的眼神。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闖入鼻間,洛川一瞧四周,有些恍惚——怎麼又是醫院?

    齊雍驚呆過後,籲一口氣:“真是不幸之中大幸,你總算醒了!”

    “怎麼回事?”

    “你被車撞了!一輛大卡車逆行撞了你的車,整個車頭都扁了,萬幸的是,你居然絲毫無損,隻是頭部受了點腦震蕩。這不昏迷了一天,現在才醒。”

    洛川晃了晃腦袋,記憶回到眼前。那卡車像瘋了般逆行撞向他,他根本閃避不及也完全刹不住。眼見車頭整個鑽入卡車底,他以為此生要完了的時候,身旁驟然有道光芒亮起,形成一個光環,將他整個包裹在裏麵。模糊中,他看到是自己手上的戒指在閃!

    對了,肯定是戒指保護了他!低頭看向手指,眼睛瞪圓了——戒指竟不翼而飛!

    “戒指,我的戒指呢?”洛川驚慌的目光四處搜尋,想著是否遺落到哪裏了。

    呂飛突然歎一口氣道:“我想,它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你應該再也找不到它了。”

    洛川恍然一怔,耳邊聽到呂飛緩緩解釋道:“憑你凡人之軀是不可能在那樣慘烈的車禍中生存下來的,我早看出來,那玉戒非凡俗之物,一定是它保護了你,拚著粉身碎骨。”

    洛川終於全部想起來,結合夢中的情形。不由紅了眼眸,定定地說:“是的,這戒指是當年焰闕送給玄真的,當時不過是一枚普通的石頭。焰闕說玄真就像這塊石頭,初次相見的時候眉目無色,波瀾不驚,偏要讓他心中激起萬千漣漪。”

    “而玄真對焰闕說,何止萬千漣漪,如今連心都已失去,被你偷走。就像這樣——遂擊碎中間石塊,整出圓形,將之牢牢套於焰闕手指,縛於兩人心中。”

    “玄真以自己心頭血渡化焰闕,石戒沾上玄真佛血,化為靈物,卻不知為何會落到混元派,無巧不巧又由焰闕的轉世越城再交回到我的手中。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洛川簡短的訴說著。前世兩人種種糾纏,最後生死相隔,一等千年。

    玄真為免焰闕憶起往事再度入魔,不惜封印他一生記憶,把自己也一概忘卻。

    而自己,也因心血盡失,修為散盡,依稀隻記得零星散段,今時今日才憶起全部。

    另外在記憶中,確實有蘇全這一人物,是正道奉為上座的首席大弟子。數次代表正道,率眾圍殺焰闕,卻數次失敗。印象中並無聽說何時得了一個“邪道”之稱?

    作者閑話:

    中間漏了一章,是因為全是不可描述的部分,放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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