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霸皇王朝  第一章 16-異樣的感覺

章節字數:2290  更新時間:08-09-06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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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寂靜無聲。

    於是我又趁著這時,又溜了出來。

    一下子我就到了昨晚的水池那邊,果然看到了那個身穿白衣的優雅身影,他此時正認真的拿著一隻竹子在一旁的沙地上畫啊畫的,嘴巴還喃喃的不知在唸著什麼。

    這令我不由得好奇的偷偷放輕腳步往他靠去,想看看他寫了些什麼,又在唸著什麼。

    沒想到這一看,我一愣,這不是我在軍營那時寫的──席慕容那首,一顆開花的樹嗎?為什麼他會……

    這時他又開口唸了幾句,又在一旁寫了幾個字。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需及春。」他抬起頭,看著明亮月亮唸著,俊雅的臉上難掩內心深處的淒涼,扯開了一抹悲悽的笑。

    我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腳步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樹枝。

    「誰!?」他一聽到聲音,警覺的收起笑容,冷問一聲,表情巨變。

    我看著他,看著他全身散發著一股震人無情的殺氣,頓時竟有點被嚇到。

    我趕緊搖搖頭,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是我,桑憐湘。」我看著他盡量勉強揚起一抹微笑,想裝作若無其事。

    他一看到我,殺氣一下子就消失全無,馬上溫和的笑了笑說。

    「原來是桑姑娘,在下以為是刺客,剛剛冒犯了,請妳原諒。」

    「嗬嗬……沒關係沒關係,是我看你很認真好像在寫什麼,什麼才沒出聲叫你,沒嚇著你吧?」我莞爾的說著。

    他搖搖頭,我走過去,很自然的坐在他身旁的石子上。

    「那你是在寫什麼?」我明知故問的說。

    「這是一個男孩寫的,我覺得不錯,就把它記下來了。」他回道。

    「桑姑娘怎麼今晚有空來呢?」他馬上轉移話題笑著問,隨手拿起了一杯酒喝了起來。

    「咦?不是有人說我可以有空就多過來逛逛的嗎?我現在有空,當然就──來啦。」我假裝詫異的看著他促狹的問。

    他一愣,隨即又一笑。

    「那桑姑娘既然來了,要來一杯嗎?」他挑挑眉拿著酒杯笑問。

    我隨即猛搖頭,就在昨晚一喝,我發誓以後除了料理米酒外別的酒,我一律都要──敬謝不敬閃的遠遠的越遠越好才行。

    他看著我一臉的拒絕,也不強迫我喝,自己又倒了一杯。

    「桑姑娘……」他開口,我連忙打斷他。

    「停停停!你別叫我桑姑娘了,直接叫我小憐就行了。」一直桑姑娘的叫,聽起有點怪怪的。

    「還有,我也直接叫你……叫你小月好了?怎麼樣?」我一說完隨即注意到他的俊臉抽蓄了一下,我不緊乾笑了幾聲。

    「小月……」他欲開口,正想抗議時,我又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你要叫我小憐,而我呢,就叫你小月了。」我故意加重了小月這字眼,他一聽臉色倏地的下沉,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看起來,他好像不怎麼喜歡這個名字呢,不過誰叫他又要先拿酒捉弄我,想跟我鬥,他還很嫩呢,我在心底偷偷暗笑著。

    「對了,你為什麼會常常一個人在這裡喝酒賞月啊?」看他似乎還是很在意小月這外號,我趁機轉移話題。

    「解悶,就像妳說的"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他一臉平靜的說。

    啊?聽他說這句話,我不僅睜大眼。

    「那你的意思是你常常舉杯邀明月囉?」我口直心快的說,才一說完我就恨不得懊惱的想咬自己的舌頭。

    他好一陣子沒說話,就在我想開口道歉時,他已經先開口答我了。

    「是。」他淡淡的道。

    「我常常在想,明明身長在富裕的家境,應該是人人都要羨慕的,但是誰知道呢?表麵看似親人的家人,在底下的交流卻是互相利用與說不出的疏離感,與其這樣,我仍願和那些看似無情的同伴們攜手同遊,飲酒作樂。」再說這話時,如果我沒看錯,他的表情有著些微的悲慟與無情的冰冷神色一閃而逝。

    我靜靜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酒醉過後可以暫時淡忘一切,但是醒時我還是一人。」他閉起眼說,我看著他的身影,在白盈的月光照射下,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孤單寂寥,我的情緒也稍稍為他感到一絲惆悵。

    「小憐,很抱歉,跟妳說這些。」雖然昨日才認識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麵對她他竟不自覺的說出藏在自己心底從來沒跟別人說過的事,難道他真是孤單太久了?

    「沒關係,我並不介意。」我想盡量說的輕鬆,想了一想還是決定說出我心中的想法。

    「小月,你知道嗎,孤單是一種寂寞,而喧囂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寂寞呢?就算你縱使藉助外力排遣,但是心裡卻總難免感到熱鬧後那莫名的空虛。」我想了想又說「其實寂寞本來就是人生命的本質,難以靠外力來消除。竟然這樣就把境界提高,把情感昇華,那麼即使身處寂寞處,也就不會再為寂寞所苦了。」一說完我對他笑了笑。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陣驚訝,隨後又飄過一個難以捉摸的神色。

    又過了一會,我們彼此都沒說話,眼睛都是看著皎潔的月亮。

    「……把情感昇華是嗎?」他忽然問道。

    「對啊,比如說像是找ㄧ個喜歡的女孩子,和她談一場愛情,如果順利點,那就把她緊緊抓住,然後一起快樂的牽手,白頭到老不也是很好?」我一說完,才發現他正凝視著我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濁亮漆黑的雙眸映出了我的倒影,竟讓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或許妳說的很對。」他把視線移開,又喝了一口酒吶吶的說。

    「嗯嗯,沒錯,你該試著讓自己去接受別人,搞不好,真會讓你遇著了呢。」我鬆了一口氣,在剛剛那一瞬的對上,我發現自己竟然有種說不出話和心頭緊張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他說的話,也可能是因為他的神情,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那漆黑眼眸所倒映出的自己……我不願多想,趕緊搖了搖頭。

    我來這裡,是要完成任務帶人回去交差的,這也隻能是我的目標。

    「小憐,……那這幾日,妳要是有空,可否與我徹夜長談?」他表麵靜靜的說,但是我卻在他的語氣感到了一絲焦急與期待的感覺。

    我正想拒絕,欲開口說,他卻彷彿像是知道我要拒絕,臉上隱約閃過一絲失望,我一個不忍與心軟,不知覺的竟脫口答應。

    「好。」

    一聽到我的回答,他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陣欣喜,隨即又隱沒。

    「那就這麼說定了喔。」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道。

    我趕緊撇開頭,我想,應該也沒關係吧,隻不過是徹夜長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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