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85 更新時間：20-09-12 08:07
“你是說那個離人花是吧！之前在房間裏，確實有一股很淡很澀的味道，原來那是離人花的花香啊！”
——離人花旁別親人，香風幽幽獨自歸。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有了這句話。也因為這種說法，麗人花也從最初單純的形容女子美麗變成了一種專門送別的離人花，後來，漸漸變成了一種給死去愛人送葬時栽種的墳花。
這樣犯忌諱的花香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明月樓中，確實不可能是一種巧合，如此，張小光也明白了張績溪為什麼會那麼突然地選擇離開明月樓了。
而事實也證明，張績溪的選擇是對的，這一點，看從密道出來見到的黑衣死士就知道了。
“那接下來小溪你有什麼打算？聽從吳小芳的安排，去她信上寫的那個隱秘的地方？我怎麼覺得有些不靠譜。”張小光實話實說道。
本來嘛！這明月樓滿打滿算也就住了不到兩個月，就變成現在這樣了，這誰知道下一個隱秘的地方，是不是和這次一樣，住幾天又因為安全問題又得搬。
這次張績溪沒有回答，隻見他閉著眼睛，隨著馬車搖搖晃晃，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小光見此，心知張績溪這是不願再和自己”閑聊”了，便默契地閉上嘴。潛回了張績溪靈魂深處。
馬車一夜奔波，待到黎明初露時，途經一處酒家客店。黑衣死士將馬車停在店門口，便請了張績溪下車進店。張績溪也沒責備黑衣死士的”自作主張”，畢竟作為神智不全之人，定是有人特意交代過，黑衣死士才會有此動作。所以，眼下這客店，其中怕是另有玄機。
張績溪順著黑衣死士的行動，下了馬車進了眼前的客棧。
定房點菜付錢，弄完了這些零碎，張績溪坐在房間裏，靜等著接下來的發展。
當房門被推開時，除了送菜的小二，不意外地多出了一個彎腰駝背杵著拐杖的白發翁。那白發翁一臉的笑容可掬，慈眉善目，仿若尋常人家裏疼愛兒孫的白胡子老爺爺。
“給主人行禮。老頭兒名雲字田家，若主人不棄，稱呼老頭兒雲老頭便可。”老人進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等身後端著飯菜的店小二將飯菜放好退出房間後，才上前一步，給張績溪行禮。
“說吧！”張績溪拂袖示意老人起來，隨後便等著聽老人的彙報。
張績溪沒說讓老人說什麼，不過老人也是人精，怎會不知道張績溪想聽什麼，於是，隻聽雲老頭笑的慈眉善目地從袖中掏出一份密件遞予張績溪：“半個月前，主人交代隱尊去查丞相蕭遠的動向，如今已有收獲，全收納在此密件之中，請主人查閱。”
麵對雲老頭的動作，張績溪並沒有接過密件的意思，甚至於連眼睛都沒朝對方那看上一眼。雲老頭見此，會心一笑，將密件又收了回去，隨後對著張績溪又是一鞠，道：“主人容稟，丞相蕭遠自皇帝下旨要迎女進宮後，暗地裏便一直小動作不斷，除了一直堅持查探女兒行蹤之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麼。比較值得注意的是，對方似乎一直試圖接觸天機閣。”
“號稱算盡天下命的天機閣？”張績溪聽到此處淡淡地問了一句。
“是的。據探子回報，丞相蕭遠好像想請天機閣閣主為其女算一命卦。”雲老頭恭敬回道。
“命卦嗎？有意思”張績溪眼中閃過幾分了然，他之前就篤定過蕭遠不會坐以待斃，隻不過，蕭遠想到的反擊，倒是比他預料的更加聰明機智，該說不愧是老謀深算，果然沒讓張績溪失望。
“主人已知蕭遠此舉何意了？”雲老頭聽張績溪口風試探地問了句，換來張績溪淡淡一撇，那不含感情的眼神讓雲老頭仿若被毀滅籠罩一般，一時間隻覺得渾身發寒，蒼老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屬下逾越，望主人恕罪”雲老頭”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手中的拐杖也倉皇間滾到了一邊而不自知，此時的雲老頭滿腦子隻有剛才張績溪掃過來的那一眼，隻覺得比墮入無盡深淵還要恐怖驚惶，促使他完全不敢再抬頭去看張績溪。
“繼續說”張績溪沒理會雲老頭的恐懼。
依舊是淡淡的，不夾雜任何情緒的聲線，可此時卻讓雲老頭不由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好似撿回了一條命。
心知眼前的主人沒有問責的意思，雲老頭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用比之前更加恭敬的語氣接著說起來。
之後十幾分鍾內，雲老頭將自己知道的關於蕭遠的情報全部說給了張績溪知道。張績溪一一聽過之後並沒有發表什麼言論。
“主人，以上就是我們所收集的關於丞相蕭遠所有情報，除此之外，主人是否想聽弄潮宮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說完蕭遠的事情，雲老頭悄悄觀察了一下張績溪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詢問了一句。
雲老頭問出此話，也是琢磨著，張績溪可能對於昨日的一遭有些疑惑，這才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如此，也免得之後張績溪怪罪他沒有眼力勁。
張績溪沒有說話，隻是對著雲老頭揮了下手，卻是出乎雲老頭意料的，全然對弄潮宮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雲老頭明白了張績溪讓他下去的意思，自是什麼也沒敢再說，識趣地躬身退了出去。
當房間中，隻剩下張績溪一人之後，一直陪著張績溪聽了全過程的張小光冒出來問道：“小溪，你對弄潮宮的事情就一點也不好奇嗎？怎麼說也是歸屬於你的勢力啊！”
張績溪沒有回答，老實說，他還真不關心弄潮宮如何，這種速成的勢力，看似發展迅猛，勢力龐大驚人，但終究不過是鏡花水月，水中樓閣，隻要輕輕一推，便能被徹底摧毀。這樣仿若沙子堆砌的東西，張績溪還真看不出有值得他關注的價值。
更何況，勢力這東西，隻要你自身強大，便能輕易地聚集成型。反之，無掌控勢力的實力還死不放手，無疑於引火自焚。
對於這點，張績溪看得可比誰都清楚。自是對弄潮宮勢力更加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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