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61 更新時間：10-10-29 15:56
老頭想了想，換了個話題。
“你真讓那丫頭去冥界啊？”
“她既然想知道真相，為什麼不成全她？”
“你出手害她又救她我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了，現在讓她去冥界更奇怪……”
“你不覺得看著命運在自己麵前坍塌的那一刻特別驚心動魄麼？”
“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看到這個世界毀滅，和一個小丫頭較什麼勁兒啊！”
“說我？你自己呢？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嘿嘿——”
“我這不是惦記著那三花七草嘛！”
幽月深深地看他一眼，暗紫的眸色在雪色反射的光線裏光華流轉，深不見底，那裏麵似乎有著無盡的情緒，又仿佛空得什麼都看不見。
“你這樣看著我，我怕自己會愛上你啊！”
老頭擠眉弄眼地看他，布滿皺紋的臉作出誇張的表情。
“妄談愛之一字。”
噢噢，踩到狐狸尾巴了呢！老頭心裏忍不住偷偷樂嗬，但麵上還是作出一副認真的表情，慎重地回答，“好。”
其實若離並不討厭蘇念苒，對於曾經救她也並不後悔，隻是她不太理得清對於自己，這個女子到底有何目的，故意在路上演戲的是她，要求同行的是她，拿出玉禪花救她命的是她，以此威脅和楚天成婚的是她，現在，送上這些東西的還是她，好像對於每件事情，她都了若指掌，就像是在她背後長了一雙眼睛，時刻盯著她的舉動，但，似乎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大概，這也是自己明知她有問題，卻仍然無法討厭她的原因吧！若離清楚地感受得到，蘇念苒對於自己沒有惡意，那做了這麼多的事又是為了什麼呢？和杜楚天在一起？他們本就有婚約，就算不做這些，以她表妹的身份一樣輕鬆登堂入室，白白拐了一個彎，所為者何？可要說完全沒有什麼目的，那麼，她出現之後，就遇到了僵屍，隨後，又有人闖進神仙穀，去冷劍山莊也遇上她……不懂，真的不懂。
若離閑閑地翻著早上蘇念苒送來的東西，她說她應該會用得到，是一些很奇巧的玩意兒，聽到推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你又來幹什麼？”
她看了一眼來人。
“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啊！”
“你別給我添亂就謝天謝地了，怎敢勞你大駕。”
“人都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你似乎很熱衷於送我去見閻王？”
“此言差矣，我隻是助你了解真相。”
若離微微皺眉，真相？什麼才是真相？
“好啊，那我們不如先聊聊千年咒，然後聊聊月讀，再聊聊玄溟教——”
“當然，或許還可以聊聊月狩，聊聊月神。”
看著來人晴轉多陰，陰轉暴雨的臉色，罩上寒霜的麵容透出陰狠。果然，月狩，月神是他的底線。
“不如讓我來猜一猜？”
幽月繃緊了臉，不答話。
“先說千年咒吧，千年咒其實就是噬魂咒吧，不過改良之後不需用蠱蟲和鮮血做引，隻需找到天賦異稟之人，便可下咒。說此咒隻能女子受施，其實是誤導吧，隻不過是因為在女子身上此咒能牽引出最大的咒力，從而達到修煉玄心訣的條件。至於二十歲就會身亡，其實與歲數無關，而是噬魂咒隨著時日和咒力的疊加發揮的效用達到最大之後，人身就會折亡，不知因何原因，連續的沙家後人都沒有能突破二十歲關口的人，所以，變成了一種以訛傳訛。最好的例證是，我現在已經二十一歲了，還好好活著，或者你要說，那是因為我的咒力被封，那麼同等道理，其他人的咒力也可被封，這樣就能阻擋咒力發作的話，大家不是都能活的好好的，所以，這件事情上，有人故意撒了謊——”
若離看他微微挑起的眉，心下極為暢快。
“再說說月讀，我數次噬魂咒發作，那個夢裏出現叫我的人，就是月讀，她的神識本就虛弱，卻要分出來每次到關鍵時刻就提醒我，她與我相隔千裏，何以知道我確切的發作時間？我曾在玄溟教內受製於人，此人與上任聖女沙輕煙長得一模一樣，卻告訴我她叫沙鳳，從真幻國逃到人間，因為失職，所以後代須受噬魂咒的懲罰，並拜托我找到三花七草，封印真幻國，故事聽起來有理有據，當日我並不懷疑，現在卻忍不住想問，是否真有沙鳳其人？是否真有真幻國其地？是否真有她說的其事？如果，這些都是虛構的，那麼必是有人準備好了說辭讓她來告知於我，而關鍵恐怕就在那三花七草之上。如果沙鳳的元神是寄存在那冰魄珠之中，那麼早該在二十年前便托上任聖女尋回三花七草，何以偏偏要等我出現，而我並非此世中人，這不是很奇怪麼？所以，這件事情上，有人編好了劇本——”
“再說說玄溟教，聽說最早叫幻教，後來在這代教主手裏才改為玄溟教的，這就更奇怪了，如果曆代教主的記憶都是封存然後過繼給後者的話，我不認為有不遵循本源還要自主創新的必要。提醒我去找冰淩草的是老頭，他說配上其他的有比解百毒更為神奇的功效，他若知道三花七草，亦知道冰淩草所在之地，是不是意味著每一任的教主其實都很清楚？如果每一任的教主都很清楚，那為什麼還不早早地找到，封印了真魔國，完成使命？而每任聖女應該都有子嗣，卻獨獨這二十年來一直空缺，直到我出現，此事必非偶然，想是另有隱情吧！風展塵說當時找到我是因為有咒力的人身上會有相互牽引的感應，但是，老頭身上有咒力，你也有，我對你們卻絲毫沒有感應，可見，應該是有人告訴他我會出現在那裏。那麼，顯然這些事情上，也是有人撒了慌——”
“再聊聊月狩吧，現在的月國，以前叫月狩國，月讀喚你作月狩，你卻說自己拋棄這個名字很久了，國家以你拋棄的名字而命名，月神殿裏奉的月神像是你的模樣，你說，初代的月狩皇帝和月神是什麼關係呢？我真的很好奇——”
“最後一點，月讀說和你是兄妹，是一對上古神獸，可據《開國史傳》記載，上古神獸從不成雙成對出現，你說，對嗎？幽月……”
“我是不是可以問，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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