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65 更新時間：20-08-03 09:48
“運-8”飛機繞了一個圈，從北部灣出海了。“運-8”飛機的駕駛員水平很高，一路以低於五十米的超低空飛行在海麵上。越過越南“猴子”的海岸線後，“運-8”飛機這才提高了飛行高度。到達了預定傘降地點之後，“運-8”飛機就在四百米左右的低空盤旋，尋找地麵接應的潛伏人員發來的信號。地麵上沒有什麼異常，看來沒有驚動越南“猴子”。
四百米的超低空跳傘確實有很大的風險，很多傘兵在正常跳傘時都非常緊張的閉著眼。但是，偵察兵們在訓練時，當時的呂參謀卻命令偵察兵們睜大眼睛跳傘。呂參謀告訴偵察兵們，尤其是這種超低空跳傘，睜大眼睛不慌不忙的更安全。限於“利劍”偵察分隊的偵察兵們作戰的特殊性，必須像空降軍偵察大隊的偵察兵們一樣，掌握特種跳傘。
“運-8”飛機機長發出了準備跳傘的信號，機艙裏黃燈閃亮，放傘員平伸雙手向上一托大喊道：“起立！……掛鉤！……檢查傘具！……”
偵察兵們紛紛起身排成一行，相互檢查完後，喊道：“好！……”
“準備！……”放傘員打開艙門，一股強風瞬間充滿了機艙。
“滴……”一聲長鳴，紅燈閃亮，放傘員大喊一聲：“跳！……”
“禦貓”在經過戰智湛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呲牙一笑，然後排隊跳了出去。很快也輪到戰智湛了。戰智湛走到機艙門口，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縱身跳出了出去。可是沒想到，戰智湛又遇上了倒黴的事兒。
由於突然來了一股風，戰智湛的傘被強勁的氣流撕破成幾塊布，人就像秤砣，快速向下掉。因為跳傘高度低，打開備份傘已經來不及，眼看黑糊糊的森林向自己迎麵撲來。戰智湛幾乎絕望了，但還是本能的全力拉動方向繩，勉強操縱降落傘向幾顆大樹落去。無數樹枝掛住了戰智湛，吸收了巨大的動能。戰智湛不僅是靠運氣，而是憑冷靜和技藝順利地搶回了自己的生命。
戰智湛嚇得渾身無力，掛在樹枝上蕩來蕩去。直到幾個空降軍偵察大隊的戰友們找過來，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他從樹上弄下來。
兩個空降軍偵察大隊的偵察兵三下五除二的幫著戰智湛處理完了降落傘，架著他走向集合地點。戰智湛邊機械的邁著腿，肚子裏邊暗自嘀咕：“他娘的！……夜兒個占了一卦，是第四十六卦”地風升”呀，那可是”上上卦”，卦爻辭不是說”向南方出征會帶來吉祥”嗎？……這他娘的算咋回事兒？……剛從跳出飛機來，就整這”磕磣”德行！……”
“笑麵虎”正和一位身著越南“猴子”軍裝的人交談，猛然見到戰智湛衣衫襤褸的狼狽相，不由得愣了愣，笑咪咪的問道：“咋的了這是？……”好目秧兒”的受傷了咋的？……”
一位空降軍偵察大隊的偵察兵說道：“報告首長！這位首長的降落傘被氣流撕破了……”
和戰智湛編在一個組的空降軍偵察大隊二連副連長王成棟跑了過來，一把扶住戰智湛的肩頭，上下打量一番，說道：“我說”駱駝”，你這是怎麼搞的？……走兩步我看看！……”
這時，“大灰狼”和“黃鼬”以及其他空降軍偵察大隊的偵察兵們也紛紛圍了上來，關切的詢問戰智湛的情況。戰智湛勉強擠出了一絲笑，說道：“俺”眼目前兒”沒事兒，就是兩條腿”軟不啦嘰”的使不上勁兒！……”
王成棟錘了一下戰智湛的肩頭，笑道：“哎呀我的天媽呀，你的命真大！……”
“笑麵虎”撇了撇嘴，笑咪咪的對戰智湛說道：“這扯不扯！……我還尋思著讓你幹”前衛”呢，你咋跟我倆整出這一出兒來，”嚇人估到”的！……你行不？要不行我就換人！……”
戰智湛趕緊撥開“大灰狼”和“黃鼬”的手，“啪”、“啪”拍了兩下胸膛，說道：“俺這旮遝”杠杠的”！……換啥人呀，”費事不啦”的！……再說還有王副連長呢！……”
“嗯……”“笑麵虎”點了點頭，把身著越南“猴子”軍裝的人介紹給了戰智湛：“這是咱們的內線”迦樓羅”同誌。你們認識一下，由”迦樓羅”同誌帶路，立刻出發！……”
“是！……”戰智湛向“笑麵虎”敬了一個禮之後，又向“迦樓羅”敬了一個禮，說道：“”迦樓羅”同誌您辛苦了！……俺叫戰智湛，同誌們都叫俺”駱駝”！……”
“迦樓羅”還了一個禮之後，說道：“報告首長！……我是越南人民軍防空獨立一旅大尉作戰參謀李德勇，奉命充當向導！……”迦樓羅”是我的代號，您就叫我李德勇吧！……”
戰智湛和李德勇並肩率先出發了，王成棟不放心緊緊地跟在二人的後麵。一路上，懷揣著強烈好奇心的戰智湛邊走邊低聲和李德勇聊了起來。戰智湛這才搞明白，原來“迦樓羅”在古印度神話中是大神毗濕奴的坐騎，眾鳥之王，八部天龍之一。佛經中稱為金翅鳥，在中國神話中稱作“大鵬金翅鳥”。按《說嶽全傳》中所說，嶽飛就是“大鵬金翅鳥”轉世的。
戰智湛忽然靈機一動，暗想道：“自己的代號是”步擲金剛”，是”八大金剛”之一。這個啥”迦樓羅”是”八部天龍”之一，都沒離開佛教。……恐怕都是南寧站薑站長的人，隻不過不是一條線的。……不知道這個”八部天龍”和金庸老先生的名著《天龍八部》是不是一回事兒。唉……”那前兒”跟著四哥”老高麗”多學學佛教知識好了！……”
在“迦樓羅”李德勇的帶領下，偵察兵們繞著圈在樹叢和荊棘中潛行了四五公裏，悄無聲息的來到一堵四十多米高的陡峭石壁上。不息的鬆濤，在山穀裏吼叫著。“迦樓羅”介紹道：“下到溝底之後大約二百米有兩條路，一條小路、一條大路，咱們原計劃是走小路，比大路可以近將近一公裏。……可是，在我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設置了兩三道關卡，盤查很嚴。……如果走大路，人來車往的，非常容易暴露……”
“人來車往的那是白天！”眼目前兒”呢？……”聞聲知人，偵察兵們轉過頭看去，果然是“笑麵虎”到了。他登上了一塊大岩石，舉起“62式8×30”望遠鏡，仔細觀察起來。果然，小路上靜悄悄的。大路上卻常有鬼火似的手電閃亮。
“笑麵虎”看了看身旁的偵察兵們穿的便衣和沒有領章的軍裝，和呂副大隊、“東北虎”相視一眼，笑了。夜晚看不真，混在一起，偵察兵們還真有點像從前線敗退下來的“殘兵敗將”呢。“笑麵虎”笑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出其不意！……”
見呂副大隊和“東北虎”連連點頭，“笑麵虎”一揮手，“猴子”和“大靈貓”迅速栓好了繩子，偵察兵們一個接著一個，順利的滑行到了溝底。一群“殘兵”迅速地從草叢中躍上了大路，大搖大擺地沿著大路走著。偵察兵們子彈上膛，手榴彈在握，隨時準備應付萬一。
“戰智湛”仍然和“迦樓羅”走在隊伍前頭。今晚不是中國農曆的十五就是十六，明亮的月光正好給偵察兵們照路。還好，疾步行軍二、三公裏，沒有遇上什麼麻煩。就算是有人看見，越南“猴子”大概也想不到，這群大搖大擺夜行的隊伍，竟然是中國的偵察兵。
離突擊出發地“539”高地的山洞不足一公裏了。忽然，公路對麵遊動過來好幾隻手電光，看樣子人數不少。戰智湛的手一揮，大路上的這群“殘兵”一下子散開，順勢滑下了路旁的斜坡，隱入齊人高的灌木叢中。待越南“猴子”走過去之後，偵察兵們這才撥草開路，靠著地圖和指北針的指引，向著山洞的方向摸去。就這樣，偵察兵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越南“猴子”的手指縫裏溜進了嚴密設防的“薩姆-5”地對空導彈係統陣地。繞過越南“猴子”又一道封鎖線，爬上“薩姆-5”地對空導彈係統陣地後麵的“539”高地。這時，已經是午夜了。
我們的戰士當年的單兵裝備很重。通常包括一支“56式”衝鋒槍或“56式”半自動步槍，二百到三百發子彈，四個彈夾，四顆手榴彈，一把工兵鏟，一個防毒麵具，一把匕首，兩個急救包，一支防蚊劑，一瓶淨水劑，一個水壺，一件雨衣，一張吊床，一個內裝飯碗、牙具、毛巾等的挎包，還要帶上盡可能多的壓縮幹糧、大米、鹹菜和罐頭。除此之外，偵察兵們每人還背著四枚高爆定時炸彈，總負重足有四、五十斤以上。背負這麼沉重的負荷進行長途奔襲，在陌生的異國他鄉，確實變數太多，很難把握。
偵察兵們一鑽進山洞，“笑麵虎”立刻招了招手，把“利劍”偵察分隊的四個組長，和空降軍的四個臨時班長招到自己身邊。“笑麵虎”和呂副大隊、李廣南、“迦樓羅”對視了一眼之後，笑咪咪的說道：“臭小子們，”火腿大餐”就要開造了！嗬嗬……通知同誌們吃點兒壓縮餅幹，先”墊吧”、”墊吧”，除了武器彈藥，其它物資一律在山洞掩埋好！……我先強調三點，一是隱蔽接敵，力爭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二是戰鬥兩點十五準時打響；三是快打快撤，絕不戀戰，十分鍾一到迅速撤離，統統的到這個山洞集結。……都清楚了嗎？……”眾人回答之後，“笑麵虎”接著說道：“現在確認呂副大隊安排的作戰任務！……越南”猴子”的旅指揮部誰負責？……”
“報告！……是我！……”“東北虎”答應道。
戰智湛和王成棟第四組的任務是負責消滅越南“猴子”“薩姆-5”地對空導彈係統的指揮中心和三部“5P72V”式半固定單發導彈發射器。各組組長重複了一遍作戰任務和注意事項之後，“笑麵虎”看了看手表，滿意的說道：“中！……各組十分鍾之後開始行動！……”
戰智湛和王成棟帶著十名偵察兵很順利的摸到了越南“猴子”指控中心外的鐵絲網前隱蔽下來。越南“猴子”的指控中心設在山洞裏，山洞口除了兩個越南“猴子”哨兵，居然還停著三輛“老毛子”製造的“T54”坦克。通往指控之心的路口設有路障，路障後麵的一個帳篷裏亮著燈光，兩個越南“猴子”的哨兵用手電筒不斷的在鐵絲網裏外照射著。戰智湛用手語告訴王成棟，他和“大灰狼”、“黃鼬”潛進鐵絲網，幹掉山洞口的兩個哨兵。王成棟率其他偵察兵幹掉路障後麵的哨兵之後，炸毀那三部“5P72V”式半固定單發導彈發射器和電站。
王成棟做了一個“OK”的手勢之後，戰智湛在前，“大灰狼”和“黃鼬”一左一右的跟在後麵，慢慢接近了鐵絲網。戰智湛沒有剪斷鐵絲網，因為那樣會觸動振動報警裝置。他使用工兵鏟在鐵絲網下麵鬆軟的土裏挖了一個通道，從下麵鑽了進去，然後排雷。
越南“猴子”布雷是十分狡猾的，不僅在石縫、竹林和草叢中都步了地雷，而且布的地雷種類也很多。什麼絆發雷、壓發雷、鬆發雷、子母雷、連環雷，名堂多得很。同時還設置了許多“陷阱”，專門對付像偵察兵這樣的滲透。麵對狡詐的越南“猴子”，戰智湛堅信憑自己的技術、智慧和眼力，一定能把越南“猴子”的地雷製服。他沉著地把身體緊貼地麵，一點一點地向前移動，排除一顆又一顆的地雷。潛行了十幾米，麵前忽然出現幾根橫著的竹竿。戰智湛正想伸手拽開，忽然想到，會不會又是越南“猴子”的詭計？戰智湛縮回了手，仔細查看竹竿的兩端，果然有一根很細的綠色鋼絲纏在一根竹枝上。嘿嘿，這是越南“猴子”精心設置的絆發雷。戰智湛順著絆線找到了地雷，很快將它排除了。
當戰智湛潛行到離山洞口還有三、四十米停放的坦克時，他逐輛坦克把耳朵貼上去，側耳傾聽。意外的發現一輛“T54”坦克裏居然傳出“唧唧呱呱”的說話聲。戰智湛心中暗想：“嘿嘿……他娘的！這坦克肚子裏邊啦還有越南”猴子”！……”
戰智湛向“黃鼬”做了一個手勢，命令他掩護，並負責消滅這輛坦克裏的越南“猴子”。又向“大灰狼”做了一個手勢，命令他跟隨自己幹掉右邊抽煙的那個越南“猴子”的哨兵。
“大灰狼”和“黃鼬”紛紛做出“明白”的手勢之後，戰智湛和“大灰狼”又向山洞口摸去。距離山洞口越南“猴子”的哨兵隻有二十多米了。這時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被越南“猴子”的哨兵發覺。戰智湛隱蔽好自己，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幾分鍾後，戰智湛感覺呼吸平穩了，這才看了看手表，離開始攻擊還有不到兩分鍾。他向“大灰狼”做了一個手勢，“大灰狼”點了點頭，隨即拔出匕首，像幽靈一般向越南“猴子”的哨兵摸去。
時間到！越南“猴子”的哨兵這時恰巧背過身去點煙，戰智湛像夜風一樣出現在他的身後。突然伸出左手捂住越南“猴子”哨兵的嘴，向外一掰，沒等他叫，右手的匕首已經割斷了他的氣管和頸動脈。戰智湛轉頭望去，隻見“大灰狼”如法炮製，已經解決了另一個越南“猴子”的哨兵。戰智湛這才用左手托住倒下來的越南“猴子”哨兵的屍體，拖到了草叢中。
戰智湛和“大灰狼”一閃身溜進了山洞。“黃鼬”一手持槍，一手拎著一捆手榴彈站在裏麵有越南“猴子”的坦克上警戒。進了山洞就像是進了賓館的走廊，一點也沒有潮濕的感覺。戰智湛心中暗罵道：“他奶奶的！……”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以後可別再說越南”猴子”窮了，這幫”王八犢子揍兒的”排風做得不錯呀！……嘿嘿……”
在拱形鋼板製成的天棚上，隔四、五米就有一盞電燈。戰智湛和“大灰狼”摸進山洞後轉了個彎，前麵出現了兩個通道。一條和他們兩人通過的差不多寬，燈火通明地在前麵三、四米處又轉了個彎。另一條就窄多了，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戰智湛觀察了幾秒鍾，怕黑黢黢的較窄通道裏麵有危險，就向“大灰狼”作了一個手勢，命令他進那條燈火通明的通道。“大灰狼”做了一個“OK”的手勢之後，躡手躡足的衝進了那條燈火通明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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