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惡其餘胥

章節字數:7000  更新時間:20-09-02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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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智湛一愣,貪天之功為己有不是他的本色,他也不敢亂吹牛皮,隻能老老實實的說道:“報告薑站長,俺按照情報所說的位置,衝到那旮遝一瞅,”幹達婆”同誌已經被轉移了。激戰中,是俺們第三分隊的齊富周和曲紹山同誌找到並救出了”幹達婆”同誌。……他倆也在會議室呢,您瞅著能不能……”

    薑站長站起身,說道:“好,我讓護士把他倆叫來!……”

    薑站長剛邁出去沒兩步,戰智湛在他身後又叫道:“薑站長!……”

    薑站長轉過身來,狐疑的問道:“怎麼,不方便嗎?……”

    “不!不!不!……”戰智湛趕緊否認。接著,他又十分扭捏的說道:“薑站長,齊富周和曲紹山同誌在”拯溺行動”中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您瞅著……”

    “這個吊兵!……”薑站長心中暗罵戰智湛“護犢子”,但他不露聲色的說道:“好,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回去就打報告,給他倆的職務各晉升一級。你還有什麼要求?……”

    戰智湛欣喜若狂,喜出望外的連連說道:“沒有了!……沒有了!……這把真沒有了!……”

    沒有幾分鍾,“黃鼬”和“黑鳶”的“報告”聲音就在病房的門外響起。

    戰智湛一副活不起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道:“進來……”

    “黃鼬”和“黑鳶”向薑站長和戰智湛敬過禮後,戰智湛還是貌似虛弱的說道:“”黃鼬”、”黑鳶”,你們倆向這位首長彙報一下在”拯溺行動”中,營救那位女同誌的經過!……”

    “黃鼬”和“黑鳶”互相看了一眼,“黑鳶”說道:“報告首長!……”

    薑站長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們不要拘束,坐吧!咱們就是聊聊天兒。……”

    “黃鼬”和“黑鳶”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之後,“黑鳶”開始雲山霧罩的講了起來:“按照首長”拯溺行動”的作戰分工,我和”黃鼬”負責突襲越南”猴子”626特工團團部右側的第三和第四間房間。……我和”黃鼬”商量之後,決定一個人負責一間房間。可是,又都想負責第三間那個稍大的房間,房間大意味著人多嘛。我倆爭了半天,最後決定抓鬮,我很榮幸的抓到了第三間房間。……”說到這裏,“黑鳶”看了一眼戰智湛,見戰智湛仍舊閉著眼睛趴在病床上,膽子似乎大了一些,就接著講了起來。

    “黑鳶”潛進房間後,蹲在門口讓眼睛適應了一下黑暗,這才發現外間房間裏有四張單人竹床,從呼吸可以判斷出來是兩個越南女“猴子”在睡覺。越南“猴子”的軍隊中之所以有這麼多的女“猴子”,實在是不得已。越南“猴子”打了幾十年的仗,打完法國佬,又打美國佬,好容易把美國佬打跑了,越南“猴子”自己也打殘了。最要命的就是越南“猴子”的人口急劇減少,特別是適齡男子更是稀缺,以至於在“抗美救國”的戰爭後期,越南“猴子”的軍隊中出現大量的女“猴子”。

    “黑鳶”拔出“82-2式”5。56mm匕首槍摸到床前,左手按住一個越南女“猴子”的嘴,右手的“82-2式”5。56mm匕首槍就順著肋骨縫刺進了她的心髒。這個越南女“猴子”在睡夢中隻覺得心髒一涼,腿蹬了兩下,就稀裏糊塗的找閻王爺叫苦訴冤去了。

    “黑鳶”怕這個越南女“猴子”臨死之前掙紮弄得竹床“吱嘎”、“吱嘎”的響聲驚醒了另一個越南女“猴子”,他猛然轉身,一步竄到了那個越南女“猴子”的床前。那個越南女“猴子”果然被竹床的響聲驚醒了,但她卻被“黑鳶”塗著迷彩,十分恐怖的臉嚇得喊不出聲音來,隻是圓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黑鳶”的臉。“黑鳶”怕這個越南女“猴子”喊叫,急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就在這時,這個越南女“猴子”驚恐的用漢語低聲求饒道:“別……別殺我!……”

    “黑鳶”愣了愣,手中的“82-2式”5。56mm匕首槍停在半空中,問道:“你懂中國話?……”

    這個越南女“猴子”用力點了點頭,顫抖著低聲說道:“是……是……是……”

    “黑鳶”心中一動,想起了這次作戰任務是為了營救一個同誌,於是捂著這個越南女“猴子”嘴的手鬆了鬆,嚴厲的低聲說道:“你不許叫!……否則,我一刀捅死你!……”

    就在這時,越南“猴子”626特工團團部的槍聲和爆炸聲已經響成了一片。見這個越南女“猴子”嚇得一哆嗦之後,又是連連點頭,“黑鳶”這才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厲聲問道:“裏麵的房間還有人嗎?……”

    越南女“猴子”搖了搖頭。“黑鳶”又問道:“你們抓的那個人關到什麼地方去了?……”

    “黑鳶”幾乎遇到了和“兀鷲”一樣的情景,那個越南女“猴子”也是一臉的茫然,對“黑鳶”說道:“大哥,我們這裏每天都有抓來的人。你說的這個人他……他叫什麼?……是老是少?……是男的還是女的?……你告訴我,我應該知道。……”

    就在“黑鳶”“懵圈”的時候,那個越南女“猴子”似乎是猛然想起什麼來,說道:“我們抓的人都轉移走了,隻剩下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我們團長去開會沒回來,他是一個……他很喜歡女人,命令……命令我們把這個女人留下,等他回來。……”

    “黑鳶”心中又是一動,急忙問道:“你們把她關在哪兒了?……”

    越南女“猴子”的手不敢動,隻能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說道:“就在裏麵。……”

    “黑鳶”又問道:“你別耍花招!……你是幹什麼的?……”

    越南女“猴子”鎮定了許多,趕緊回答道:“我不耍花招!不耍花招!……我是團部保衛股專門負責看管囚犯的三等兵阮金花。求你別殺我,帶我去中國好嗎?……”

    “哼!……我可以答應你!……你起來,帶我去找,不許耍花招!……”“黑鳶”放開阮金花的嘴,把“64式”微聲衝鋒槍拽到胸前,對準她,退後了一步,低聲命令道。

    “是!……我……我可以……可以穿上衣服嗎?……”阮金花戰戰兢兢的說道。

    “哼!……真囉嗦,快點兒!……”“黑鳶”皺了皺眉頭,催促道。不過,他可不敢轉過身去。我們有很多年輕的戰士吃越南女“猴子”的這種虧,吃得簡直太多了。

    阮金花身上的軍毯一揭開,一道白光閃過,刺得“黑鳶”幾乎睜不開眼睛。

    “黑鳶”打開手電,跟在拎著一串鑰匙的阮金花身後,走進了裏麵的房間。裏麵的房間堆著一些雜物,“黑鳶”感覺到很潮,還有點陰森森的,有一股很難聞,似乎是發黴的味道。在原來後窗的位置,被改成了一扇猶如監獄那樣的鐵門,更顯得陰森恐怖。阮金花徑直走到那裏,掏出鑰匙,“咣當”一聲打開了門鎖,然後站在那裏看著“黑鳶”。

    “黑鳶”手中的“64式”微聲衝鋒槍衝阮金花擺了一擺,命令道:“打開!……”

    阮金花十分無奈,雙手用力,鐵門“吱嘎”一聲痛苦地呻吟著,打開了。阮金花又順手“啪”的一聲,打開了鐵門旁邊電燈的開關,說道:“那女的就在裏麵……”

    “黑鳶”關掉手中的手電,“64式”微聲衝鋒槍指著阮金花,命令道:“下去!……”

    “黑鳶”已經意識到這一定是傳說中的水牢。他緊跟在阮金花身後走到水牢門邊一看,立刻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隻見走下幾個台階之後,在氣味難聞的渾濁水中,幾隻碩大的水耗子被驚動,驚慌失措的四處亂竄,激起一片片水花。靠近台階的汙水中,一個渾身不著一縷的女人雙手被拷,吊在牆上。這個女人的頭垂著,濕漉漉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她全身浸在水中,不知生死。“黑鳶”見阮金花忐忑不安的望著自己,一擺“64式”微聲衝鋒槍,命令道:“把這個女人背上來!……”

    阮金花急忙走上前去,把那個女人的手銬打開,把她背在背上走了上來。阮金花雖然長得瘦瘦小小的,力氣可不小。阮金花也許是有意賣弄自己的漢語說得很流利,也許天生就愛嘮叨,她邊走邊叨咕著:“這個女人真堅強,他們用”笑刑”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她還是不肯招供!等我們團長回來,這個女人要是再不招供的話,就得動用”空孕催乳劑”了……”

    待阮金花背著那個女人一走近,“黑鳶”差點沒吐了,隻見那女人白皙的玉背上,趴著十幾支水螞蟥。“黑鳶”幹嘔了幾下,好容易控製住自己的生理反應,吐了幾口吐沫問道:“”笑刑”?……”笑刑”是什麼東西?……”

    阮金花似乎是想極力討好“黑鳶”,那自然是求“黑鳶”帶她走的動機。阮金花諂媚的說道:“哎呦呦……簡直太殘忍了!”笑刑”就是讓羊舔人的腳心……”

    “黑鳶”聞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剛消失的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他無暇去想象“笑刑”的殘忍,腦門子又有點冒火星子了。“黑鳶”壓了壓火,對阮金花說道:“按你說的,這個女人還活著?……她身上有這麼多的水螞蟥還能活著,可真是個奇跡!……”

    阮金花背著那個女人沒有停下來,直接走到外麵的房間,邊走邊說道:“這個女人死不了,保衛股那些人下手是很有數的。這是我們團長要的人,要是弄死了,團長回來還不得把保衛股那些人都撕碎了呀。……桌子上有個竹筒,裏麵裝的是”野山椒”粉。你幫我把這個女人放到床上,我把”野山椒”粉撒到水螞蟥上,水螞蟥自己就掉下來了。……”

    “黑鳶”雖然沒見過人身上爬滿水螞蟥令人不忍目睹的慘狀,但是卻在培訓的時候學過怎麼處理被螞蟥咬住。阮金花說的不假,包括她說的俗稱“指天椒”的“野山椒”。“野山椒”果小朝天,肉厚,色澤鮮紅,辣味十足,醇香濃鬱,品質獨特,被譽為“天下第一辣”。

    就在“黑鳶”看著阮金花把“野山椒”粉撒上那個女人身上的水螞蟥時,完成任務的“黃鼬”不放心“黑鳶”,趕過來支援。“黑鳶”低聲把情況簡單地說給了“黃鼬”聽,“黃鼬”越聽越怒,忍不住目眥欲裂,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黑鳶”講到這裏,“黃鼬”站了起來,對薑站長說道:“報告首長!……下麵就由我來講吧!……我違反了戰場紀律,不敢奢望首長原諒,願意接受組織嚴厲的處分!……”

    薑站長和戰智湛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黃鼬”違反了戰場的哪一條紀律,不由得麵麵相覷。戰智湛心中卻罵道:“你個不知死活的臭”黃鼠狼子”,白給俺當了一把教官。薑站長剛答應給你晉升副連職,給”黑鳶”晉升正排職,你就”嘚兒的喝”的自己承認違反了戰場紀律,你這不是自己個兒往槍口上撞嗎,缺心眼兒咋的?這副連職他娘的怕是要涼快!……”

    薑站長皺了皺眉頭,溫言說道:“富周同誌,你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說!……”

    戰智湛的心中卻替薑站長說道:“愛卿請坐,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

    “是!……”“黃鼬”答應了一聲之後,規規矩矩的坐下,毫不隱瞞的講了起來。

    越南“猴子”從“美國佬”那裏學來的極為歹毒的三種酷刑,“黃鼬”是聽說過的,這三種酷刑的殘忍傳說的恐怕要誇張得多。“黃鼬”一聽自己的“利劍部隊”花這麼大的代價要救的人,居然被越南“猴子”傷天害理的這麼折磨,傳說中的三種酷刑已經使用了兩種,也真難為這位女同誌能夠熬過來。有一個說人思維片麵的成語叫做“愛屋及烏”,那麼恨屋呢?恐怕就是“惡其餘胥”了。“黃鼬”再也抑製不住對越南“猴子”的滿腔怒火,他無處泄憤,一腳把正在那個女同誌身上的水螞蟥上撒“野山椒”粉的阮金花一腳踢倒在地,手中的“64式”微聲衝鋒槍槍口一調,一梭子子彈都打在了阮金花身上。

    聽“黃鼬”講到這裏,戰智湛心中暗自嘀咕道:“怪不得”黃鼬”這幾天這麼乖,原來這臭小子是在戰場上殺俘虜,違反了紀律。……”

    也許薑站長對越南“猴子”滅絕人性的折磨“幹達婆”切齒痛恨,真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隻不過是不得其便而已。“黃鼬”殺了個把越南“猴子”的俘虜,雖然不能說正中下懷,那也是大快人心,管他是不是犯紀律。所以,薑站長並沒有追究“黃鼬”在戰場上殺俘虜違反紀律的事。幾天後,召開慶功表彰大會時,“黃鼬”晉升為副連職,“黑鳶”晉升為正排職。“黃鼬”和“黑鳶”是怎麼晉升職務的,恐怕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隱蔽戰線的鬥爭不為人知的一麵就是極為血腥。“幹達婆”秋水被救回國內的不到一個月之內,越南“猴子”的情報總局就有十名高級諜報人員相繼離奇死亡。其中,三人乘車外出,汽車途中突然失控,摔下山崖,這三人死無全屍;一人在洗澡時觸電死亡;一人在休假釣魚時溺水而亡;有兩個人出差入住酒店,電梯發生故障,把二人活活擠死。剩下的三人死得更為離奇,一個人是下班騎自行車回家途中,路邊一台正在作業的吊車突然傾覆,這個人被活活砸死;一個人晚上睡覺,突發火災,被燒死;最後一個諜報人員就有點不像話了,居然死在了“嗦了蜜”的床上,屍檢結果是從未有過心髒病史的人突發心梗。

    越南“猴子”的情報總局對這十名高級諜報人員的死因進行了詳細的調查,最後也都無果而終。但是,越南“猴子”的情報總局明白,這是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戰智湛趕緊收斂心神,隻聽“黃鼬”接著講道:“這個女人醒了過來,她喘息著對”黑鳶”和我說道”同……同誌,我……我是南寧……南寧”四一二”醫院的醫……””

    就在這時,戰智湛聽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傳來薑站長剛剛提到過的王玉鳳的聲音:“同誌,麻煩一下!……有個叫戰智湛的傷員住在哪間病房?……”

    “哦……請您隨我來!……”回答的這個聲音,顯然是負責戰智湛房間的護士徐雅婷了。

    “黑鳶”和薑站長、“黃鼬”也聽到了門外的對話,“黑鳶”停了下來,望著病房房門。很快,房門開處,出現了手捧野花、風塵仆仆的王玉鳳。

    “黃鼬”倒是沒說什麼,“黑鳶”卻笑眯眯的站了起來,笑道:“玉鳳同誌你好!……我就說嘛,我們分隊長的人緣老好了!……這不,咱們基地”七仙女”的頭兒都來看我們分隊長了嘛。……”

    “富周同誌、紹山同誌,你們好!……”王玉鳳含笑和“黑鳶”、“黃鼬”握了握手。

    薑站長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說道:“富周同誌、紹山同誌,感謝你們兩個把情況告訴了我,為了不影響小戰同誌休息,你們回會議室去吧!……”

    “黃鼬”和“黑鳶”雖然不願走,但是薑站長的話那就是命令,命令是必須要執行的。“黃鼬”和“黑鳶”無奈,向薑站長和戰智湛敬過禮之後,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病房房門。

    “黃鼬”和“黑鳶”一走出房門,薑站長接過王玉鳳手中的野花,撿起牆角的一個空罐頭瓶,也走出了病房房門。

    王玉鳳眼含淚水,衝到戰智湛病床邊,舉起了雙手。她似乎要用一雙玉手捶打一番戰智湛的後背,可是她猛然意識到戰智湛身負重傷,恐怕經不起她的捶打。王玉鳳氣急敗壞的跺了一下腳,“嚶嚶”的哭著說道:“你個天殺的”瓜兮兮(傻裏傻氣)”的”散眼子(說話做事沒準頭的人)”!……你怎麼一”哈兒(一會兒的工夫)”就跟老子”裝舅子(顯擺自己)”,做啥子事情都”晃殼兒(沒腦子,瞎混)”,你個”青溝子娃娃(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這下子”扯拐(出問題)”了吧?……你個”龜兒子(罵人的話)”!……”

    王玉鳳連哭帶說的一通麻辣麻辣的四川方言,戰智湛猶如鴨子聽雷,半句也沒聽懂。但從她失控的情緒,可以猜出王玉鳳是在心疼自己負傷。戰智湛“哼哼唧唧”的說道:“哎呦……小鳳大妹子,俺就剩半條命了,你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跑這旮遝來損俺。哎呦……俺的個親娘哎,俺上輩子欠了你啥了,讓你這麼”糟踐”!……薑站長沒教給你”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嗎?……你這是啥心理素質呀!哎呦……疼死俺了!……”

    “啊?……”駱駝”你別動,都是我不好,讓你牽動了傷口!……我看看你的傷……”王玉鳳哭泣著,伸手揭開了戰智湛身上的被單。

    “啊……”王玉鳳突然又驚叫起來。

    “王玉鳳,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大驚小怪的?可別影響小戰養傷。……”就在這時,薑站長端著插在罐頭瓶子中的野花走了進來。薑站長顯然對王玉鳳在病房尖叫不滿。

    “薑站長,你快看呀,戰智湛後背上的傷疤……”王玉鳳解釋道。

    “哦?……”薑站長走了過來,隻見戰智湛的後背上雖然纏滿了繃帶,但還是難掩戰智湛後背上醜陋的大片燒傷疤痕。

    戰智湛心中暗自嘀咕道:“嘿嘿……老子幸虧是趴在炕上,要是讓你瞅見胸膛上的刀傷傷疤,你更得嚇的”吱兒哇”亂叫喚。……”

    “小戰,你後背上的燒傷傷疤是七九年自衛反擊戰燃燒彈留下的嗎?……”薑站長問道。

    戰智湛趴在床上,若無其事的說道:“不是!……這是哈爾濱的”四一七”大火留念。……”

    “哈爾濱的”四一七”大火?……你是受災的?……”王玉鳳更好奇了。

    “嘿嘿……不好意思,俺是救火的!……”戰智湛對王玉鳳說自己“受災”有點不滿。

    “哦……我想起來了,這是去年春天的事情。據說,這場大火整整燒了十五個小時,火場麵積達8。8萬平方米,在軍警民奮力撲救下,第二天早晨六點鍾才撲滅。有六百八十八戶居民和城建局木材加工廠等七個企事業單位受災,共燒毀住宅、生產車間和其它建築物三萬三千八百七十三平方米,直接經濟損失七百八十萬元。其中受災最為嚴重的是哈爾濱市城建局的一個儲木場,九千餘立方米的木材化為灰燼。這場大火共造成九人死亡、十人受傷,是哈爾濱市有史以來最大的火災,史稱”四一七”大火。這場大火成了哈爾濱的人揮之不去的黑色記憶。……”王玉鳳猶如背書般說著。

    戰智湛忍不住想笑,說道:“你連數字都記得這麼清楚,記性真好!嗬嗬……在火災撲滅後的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哈爾濱市市民在上午九點多鍾才看到了灰蒙蒙的太陽。因為大麵積燃燒產生的煙塵實在是太大了,隻能用遮天蔽日來形容。這次滅火戰鬥調集了哈爾濱市及周邊地區的所有滅火救援力量,就連市區內的灑水車、掏糞車都上了滅火前線。……”

    薑站長皺著眉頭說道:“哦?……哈爾濱”四一七”這場大火我聽說過。據說過火麵積之大,焚毀建築物之多,受災群眾之眾,造成的損失之巨,在哈爾濱的曆史上是空前的,在解放以後全國的各大城市中也是罕見的。這場特大火災給哈爾濱市民留下了切膚之痛,也在其它城市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人民日報》發表了長篇通訊《一場特大火災的思考》,並配發了《防患於未然》的社論。可是……可是小戰,你救火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怎麼沒……”

    戰智湛自然明白薑站長沒說完的後半句話的意思,那是說自己救火受了這麼重的傷,理應受到表彰才對,可是怎麼檔案中沒有記載?戰智湛淡淡的說道:“薑站長是說在俺的檔案裏沒有記載對吧?……那是因為俺不會順情說好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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