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暗室逢燈

章節字數:9752  更新時間:20-09-17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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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智湛閉著眼睛養了一會兒神,這才故技重施,又施展出了“蚯蚓遊動功”,不斷“咕蛹”著。“咕蛹”到尚蔚身邊,戰智湛不顧渾身的泥土,又喘息了一陣,這才發現經過剛才進屋時的那一摔,尚蔚這丫頭似乎已經有了一些反應。戰智湛此時渾身是汗,他躺在地上一來休息休息,二來思索著怎麼把尚蔚弄醒。戰智湛感覺自己的體力恢複了一些,就又“咕蛹”著背過身去,用被捆著的雙手去拍尚蔚的臉。戰智湛拍了十幾下之後,見尚蔚還是沒有動靜,他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便忍著手上的疼痛,嚐試著去掐尚蔚的人中。可惜,戰智湛被反剪雙手綁著,看不到尚蔚人中所在,一雙手變成了在尚蔚臉上亂掐。

    疼痛終於讓尚蔚在半夢半醒之中清醒過來,戰智湛不知道她已醒過來,還在她的臉上到處亂掐。突然,一陣劇痛從戰智湛的手上傳來。他“啊”的剛想叫一聲,卻又咬牙切齒的強忍著不敢發出聲音。疼痛稍減,戰智湛急促的說道:“小美女,是俺!……快鬆口!……”

    熟悉的聲音再加上嘴裏含塊肉並不好受,尚蔚便鬆開了嘴。戰智湛“嘶嘶哈哈”的忍痛晃動著手,身後卻傳來尚蔚惱怒的聲音:“你……你……你想幹嗎?……”

    “俺不是想把你弄醒嘛!……你以為我還會有心思來吃你的豆腐。……”戰智湛委屈地嘟噥著,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仍然讓他渾身顫抖不已。

    “大帥哥,你別生氣,人家不是有意的!……”尚蔚忽然膩聲說道。

    “嘿嘿……那幫”癟犢子”還沒打俺呢,到先被你咬了一口!……”聞言,戰智湛不由得渾身一震。他急忙震懾心神,但是舌頭底下壓著尚蔚的發卡,說話難免含混不清。

    “幹嘛那麼得理不饒人?人家向你道歉了!……”戰智湛雖然看不到尚蔚的臉,但是從她帶有哭腔的聲音能夠聽得出來,她是在真心道歉。

    “唉……小美人,俺也不是怪你咬俺,是恨俺自己不小心!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戰智湛感歎的悄聲說道,接著挪了挪身子和尚蔚平行著躺在地上。

    “大帥哥,你不用自責,剛才是我錯了!可是……可是人家餓了。……”尚蔚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不可聞。

    “餓了?……”尚蔚的話讓戰智湛立刻感覺到肚子在“咕咕”的叫,他是又渴又餓。戰智湛心中不忿,暗暗想道:“你餓了?老子更餓!……你幾輩子沒吃肉了?才剛差一丁點兒把俺手上的肉咬下來,想吃熊掌咋的?……想吃熊掌也不能生著吃呀!……”

    戰智湛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求他,尤其是漂亮女生。尤其是自己受過野外生存訓練,餓個一天兩天的不算問題,可是尚蔚卻不行。戰智湛正想安慰安慰尚蔚,忽然察覺車庫的大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戰智湛一緊張,正想跳起來,可是雙手和雙腳一陣疼痛,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家捆豬似的捆著。戰智湛一陣氣沮,接著就聽到“嘰哩哇啦”低低的越語說話聲。戰智湛的越語是個“二把刀”,連勉強聽懂大概的水平都不夠。

    戰智湛不去想自己的越語不精,隻怨說話的兩個越南“猴子”不說中國話:“他娘的!……你們那個”赤橙黃綠青藍紫”的頭兒,不是不讓你們說母語嘛。嘿嘿……當著領導一套,背著領導又是一套。瞅你們那”老屯迷糊”樣兒,那個嘴笨的跟棉褲腰似的,還在那旮遝窮”哨”。你們”嘰哩哇啦”的”叮吧”說鳥語,”嘚嘚嗖嗖”的成心不想讓老子聽懂咋的?……”

    車庫門外的兩個越南“猴子”似乎是有意成全戰智湛,隻聽其中的一個說道:“原來是安友春同誌呀!你怎麼來了?……少校同誌有命令,要求我們從踏出國門的那一刻起,必須忘掉自己的母語,一律改說漢語。……”

    戰智湛聽這聲音很像是那個“長發青年”陳申泰的聲音。

    那個新來的叫做“安友春”的越南“猴子”笑道:“哎呦……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這事兒了。……我們幾個剛來就吃現成的,真不好意思!……我吃飯快,現在吃飽了,來換你站崗,看著兩個俘虜。等你吃飽了再來換我,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嗯……警惕性還是要有的!少校同誌說了,要時刻不忘我們現在是在敵人的國土上。嗬嗬……安友春同誌,那就辛苦你了!這是大門的鑰匙……”陳申泰打著官腔說道。

    車庫的大門外又恢複了寂靜。不知過了多久,戰智湛又想湊到尚蔚身邊。可是,車庫的大門忽然傳來一陣“稀裏嘩啦”開鎖的聲音。戰智湛吃了一驚,趕緊又躺在原地不動了。

    一個光束閃過,那個安友春打著手電走了進來。戰智湛暗想:“”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這日子可真不抗混,原來天已經黑了!……”

    那個安友春手中的手電光到處亂射著,戰智湛眯著眼睛看不清他的長相。安友春走到尚蔚身邊,俯身看了看,又來到戰智湛身邊,笑嘻嘻的對戰智湛說道:“醒了!……”

    戰智湛狠狠地瞪了安友春一眼。他得保存體力,現在沒有精力和安友春鬥嘴。安友春笑了笑說道:“你不要用仇恨的眼光看著我,我現在沒有多餘的飯給你們兩個吃。……再呆兩三個小時吧,等我們大多數的人吃完飯出發了,就看你們兩個的運氣,要是有剩飯,我們的同誌會給你們兩個送來的。哦……我得看看你綁得緊不緊,可別讓你跑了!……”

    安友春說著,彎下腰來,一手持手電,一手把戰智湛翻了一個臉朝下。這一下,戰智湛的鼻子和嘴中又進了不少的土。安友春很認真的檢查了一遍捆綁戰智湛的帶子之後,吹著口哨走了。戰智湛氣得恨不得把安友春十八代祖宗中的女性都關懷一遍,但是戰智湛又改了主意,畢竟都八十年代了,大家都是文明人。於是,戰智湛扭過頭去對安友春的背影說道:“唉……都說你長得挺有創意,活著是你的勇氣。醜,不是你的本意,是上帝發了脾氣。說你不打扮比鬼難看,你一打扮鬼都癱瘓,五更半夜的上墳圈子尿尿,把鬼都嚇死了!……”

    安友春轉過身來,笑嘻嘻的衝戰智湛吹了一下口哨。戰智湛更生氣了,說道:“瞅你那”熊色”!你這腿腳咋還瘸了呢?被誰”忽悠”瘸的呀?那你說你瘸了就老實兒的在家呆著唄,是不是?……你還出來走啥江湖呀,你萬一被哪個警犬”苦吃”一下,再把那條腿兒也咬瘸了,你說你可咋整?俺都替你愁!……你長得那麼惡心,俺形容形容你的長相中不?……你他娘的長著一副精靈耳朵,還是腫眼皰兒,三皺鼻子帶酒糟,殘疾胳膊”當啷”腿兒,還長了一個吃屎嘴兒。……”

    安友春也許根本就沒聽懂戰智湛說些什麼,也許是“宰相肚裏能撐船”,他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出了車庫,“哢嚓”一聲,把車庫的門又鎖上了。

    戰智湛氣得“嗚了嚎瘋”的,可是又沒地方撒氣,隻好喘著粗氣生悶氣。尚蔚忍不住“咯咯”笑道:“我說大帥哥,你”嘚啵”、”嘚啵”說了半天,剛才那人能聽懂嗎?……”

    戰智湛顯然罵安友春罵的還興猶未盡,他翻過身來對尚蔚說道:“可不咋的!……你讓瞎子去南極,他根本找不著北。你讓腦血栓去下叉,他根本夠不著腿。你讓大馬猴兒穿旗袍,它根本看不出美。你讓武大郎去吻鄭海霞,他根本夠不著嘴。……”

    尚蔚被戰智湛逗得忘記了她現在是越南“猴子”的階下囚,時刻處於危險之中。她“咯咯”嬌笑著說道:“大帥哥你還一套兒一套兒的,可真逗!……鄭海霞是誰呀?……”

    盡管車庫裏很黑。但是戰智湛還是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說道:“鄭海霞?……鄭海霞是誰你都不知道呀?哎呦喂……”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你也忒”老外”了,那鄭海霞”眼目前兒”可是全世界的名人!……鄭海霞身高二米零六,是咱們國家女籃的中鋒,主要得分手,被譽為中國女籃第一人。前些日子,在美國洛杉磯舉行的第二十三屆奧運會上,以鄭海霞為主力陣容的咱們國家女籃還獲得了銅牌呢。這可是咱們國家女籃的最好成績。……”

    戰智湛說得來了脾氣,一翻身想坐起來。可是,他的手和腳被捆著哪裏坐的起來?但是,戰智湛突然感覺到兩根拇指一陣脹乎乎的疼痛,接著,他詫異的發現麻木的拇指可以活動了。

    “喂……大帥哥,你怎麼了?……”戰智湛忽然之間不說話了,尚蔚奇怪地問道。

    戰智湛沒有回答尚蔚的話,而是聚精會神地不住努力活動,去擴張拇指上的鞋帶,雖然並不能一下子解脫,但是要比捆綁最初時鬆多了。不僅捆綁拇指的鞋帶鬆動了,就連捆綁小指的鞋帶和手腕子的帶子也鬆動了。終於,捆綁戰智湛拇指和小指的鞋帶脫落了。

    戰智湛心中一陣狂喜,他知道自己和尚蔚離逃脫虎口又近了一步。他不由得對剛才進來的這個安友春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是呀,隻有在這個安友春進來檢查了捆綁自己的繩子之後,捆綁自己拇指和小指的鞋帶才出現了變化,才使得自己有機會解開看似不可能的鞋帶。那麼,這人是誰呢?是潛伏在敵營的戰友嗎?看來,這些疑問隻能期待以後尋求答案了。

    戰智湛收回活躍的思維,長出了一口氣,將舌頭底下尚蔚的發卡卷到舌頭上麵,吐到地上。戰智湛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心如止水,然後轉過身去用雙手在身後一點一點的摸索。蒼天不負有心人,戰智湛的手終於觸到了尚蔚的發卡。他用拇指和食指夾住發卡,轉動手腕,嚐試去打開手銬。戰智湛覺得自己兩隻手腕已經快要抽筋了,可是一半發夾的彎頭別住的鎖心仍沒有鬆動的感覺。戰智湛很想把手放鬆一下,可是那樣一來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白廢了,他可不想再從頭來一遍。戰智湛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已經有些發僵的手,回想右手之前的感覺,將另一半發夾伸到可能沒有按好的幾個地方重新摸索著,心裏祈禱這鎖心沒有增加什麼新的改進。長彈子、工字珠。戰智湛閉上眼,集中精神,仔細地回憶著自己所知道的各種難點,一邊小心地控製著左手的力度。漸漸的,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背後那把鎖的內部結構清晰地出現在戰智湛的腦海中。終於,戰智湛清楚地感覺到了左手的一次極細微的前進,然後又是一次,最後那一刻,左手上突然失去阻力的那陣快感,讓戰智湛忘記了手腕痙攣後的疼痛,手銬幾乎沒有發出聲音,滑落到了地上。

    尚蔚看到了戰智湛在她身邊的努力,雖然起初她並不相信會有什麼用,但當她驚奇地發現戰智湛真的將手上的手銬打開了之後,她本已接近放棄的心裏這才湧起了一股求生的欲望,而且這股欲望越來越強烈。尚蔚之前焦燥雜亂的心緒,也開始變得平靜了許多。

    手銬的去除帶來的輕鬆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戰智湛很快發現越南“猴子”這幫“癟犢子”捆綁自己的繩子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掙脫。雖然經過之前的掙紮現在能感到手上的帶子比最初要鬆的多,但是越南“猴子”這幫“癟犢子”按美國陸軍通用的捆綁法連在脖子上的綁繩仍是最大的障礙。戰智湛的手每一次向後移動都會將自己的喉管勒緊一次,這不僅使自己有要窒息的感覺,還給脖子造成巨大的疼痛,以至於背後的掙紮本能的減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越南“猴子”這幫“癟犢子”可能是為了更方便的移動戰智湛和尚蔚,並沒有將兩人的腿向後折疊捆在一起。而且可能考慮到將二人扔到“拉達牌”轎車的後備廂裏,意外地將二人憋死,所以,也就沒有將戰智湛和尚蔚的嘴堵上。

    尚蔚轉頭四處打量,可能是想找到什麼可以用來助力的東西。

    這時,兩個人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房間的光線,戰智湛隨著尚蔚的目光發現這間車庫的地上積著厚厚的油汙,牆上原本應該掛著許多修車的工具,因為有明顯的工具印痕。不過除了附近牆上的兩顆大釘子之外再沒有在車庫裏找到什麼別的東西。戰智湛突然心念一動,立即在牆壁上尋找起來:“”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要是釘子釘的低一些就好了。既能幫老子磨斷繩子,又能當武器用。……”

    戰智湛的視力盡管不錯,但要在這黑黑的屋子中找一隻釘子卻並不容易。他顧不得脖子上的疼痛和地上的肮髒,用力地扭動著身子向牆角爬去,然後又沿著牆根扭動前行,邊爬邊抬起頭在牆上尋找著。尚蔚看到戰智湛的舉動,起初她並不知道戰智湛想做什麼,直到戰智湛連續向牆上方示意兩回之後,她這才明白戰智湛的意圖。也許考慮到自己這樣蠻掙也沒有用,尚蔚便學著戰智湛一樣從另一邊沿著牆根蛇行前進。車庫並不大,但兩個人的行動卻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當戰智湛和尚蔚的目光幾乎同時盯上半米高的一顆生鏽的鐵釘時,尚蔚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希望的笑容。然後,她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戰智湛本以為有了那顆釘子,將手上的繩子磨斷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磨著磨著半蹲著的腿腳開始發熱並不停地顫抖起來。雖然身體可以倚在牆上借力休息,但也同時減弱了磨繩的力量。戰智湛知道必須抓緊每一秒的時間,外麵的那些越南“猴子”隨時都可能會進來,因此隻要自己還能站得住,一定要盡量加大力量磨帶子。

    尚蔚按照戰智湛的示意爬回了原處,豎起耳朵留意著車庫外麵的動靜,不時焦急的回頭望望戰智湛的進展。忽然,車庫的大門外麵亂糟糟的。似乎有很多人走動、說話的聲音。尚蔚急忙向戰智湛擺著頭,示意他有情況。萬幸的是,車庫大門外的越南“猴子”並沒有進屋。

    車庫大門外再一次安靜下來之後,戰智湛立即繼續磨帶子。磨著磨著,戰智湛覺得自己的手、腿已經全都麻木了,生鏽的鐵釘碰在早已磨破的皮膚上似乎也沒有什麼感覺。帶子斷開時戰智湛並沒有很快意識到,直到兩隻鮮血淋漓的手突然無力地回到自己的身前時,這才明白所有的努力沒有白費。戰智湛興奮極了,用拇指和食指掐住鐵釘撼動了幾下,用力將鐵釘拔了出來。戰智湛將彎曲的生鏽鐵釘捋直,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用牙齒咬住。

    “嘿嘿……這家夥可是自己最趁手的武器!……”戰智湛的力氣好像都用完了,身不由己的癱坐在地上。片刻之後,他伸手準備將腳上的繩索解開,卻聽到了尚蔚焦急的示警聲音。

    車庫大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由於腳步來的很輕,以至於尚蔚沒有提前發現。

    戰智湛抓起帶子連滾帶爬地滾回到牆角,他剛剛將手背到身後,一束手電筒的光射了進來,“小平頭”黎興強和“小白臉”阮魁英就從隻打開一半的車庫大門彎腰走了進來。

    黎興強用手電一頓亂照,見車庫裏的兩個俘虜雖然人已經清醒,但仍舊和之前一樣無力地躺在地上,就像兩隻待宰的羔羊。黎興強朝身邊的阮魁英得意地使了個眼色,阮魁英垂下手中的短槍,回身將車庫門慢慢關上。從對方麵對尚蔚的貪婪目光中,戰智湛突然明白了這兩個越南“猴子”的企圖,一股熱血“轟”的一下湧上戰智湛的大腦。

    “不能衝動!……不能衝動!……絕對不能衝動!……”戰智湛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雙手在身後緊緊地握著那副解開的手銬。戰智湛暗想,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出擊,這副手銬就是最有力的武器。

    黎興強本來一直在留意戰智湛的反應,生怕戰智湛看到夥伴受辱會大喊大叫。這個人阮黃維武少校有話,不能少了一根毫毛,所以很難辦。黎興強忽然覺得很奇怪,戰智湛躺在地上異常的平靜,黎興強甚至懷疑之前給戰智湛吸入的麻醉藥過量了,把戰智湛的腦子弄壞了。

    此時的尚蔚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的全無主意,被縛的手腳使她的掙紮毫無意義,卻反而激起了阮魁英強烈的獸性。可能是覺得在黎興強和戰智湛的注視下不太方便,阮魁英拎起尚蔚將她拖到更黑暗的角落裏。黎興強壞笑道:“動作快點,別盡顧著自己快活!……”

    牆角傳來尚蔚的尖叫聲,戰智湛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本來想趁黎興強和阮魁英不注意時先將腳上的帶子解開後再行動,可現在的形勢使得他幾乎沒有再想就雙手撐地向一邊的黎興強撲了過去。黎興強的注意力此時全部都在阮魁英和尚蔚的身上,以至於被戰智湛抓住雙腳之後才發現身邊的異常。沒等黎興強反抗,戰智湛雙手往懷中一抱,肩膀用力往向一頂,黎興強“啊”的叫了一聲撲到在地。戰智湛順勢向前躍起,雙膝用力跪在他的腰上,雙手捧住他的頭一擰。隨著兩聲輕微的“哢嚓”聲,戰智湛心裏清楚黎興強的頸椎和腰椎肯定斷了。

    就在阮魁英聽到聲音回頭看時,戰智湛已經拿出用牙咬著的生鏽鐵釘。手一揚,鐵釘快如流星般的射入了阮魁英的咽喉。阮魁英睜著驚訝的眼睛栽倒在尚蔚的身上,也許他到死也沒弄明白自己親手綁牢並戴上手銬的俘虜是怎麼殺死自己的。戰智湛摸出黎興強的手槍看了看,原來還是國產的“54式”手槍。戰智湛將“54式”手槍插在腰間,又將黎興強的匕首拔了出來,飛快地割斷了自己腳上的帶子。

    緊接著,戰智湛強忍著雙腿由於捆綁過久帶來的麻木、疼痛,幾步搶到尚蔚的身邊,三下五除二割斷了她身上的繩索,打開了銬著尚蔚的手銬。

    “大帥哥,你真棒!……我以為我們生不能一個衾,死能一個槨了。我太高興了!……”隨著尚蔚語無倫次的興奮聲音,一個火熱的少女胴體撲到了戰智湛的懷裏。

    “小美女,胡咧咧啥呢?……咱們都得好好活著。……”戰智湛輕撫著尚蔚的秀發說道。

    “我真的太高興了!大帥哥,我愛你!……”說著,尚蔚溫熱的香唇送到戰智湛的嘴裏。

    “小美女,咱們得先脫身,這旮遝太危險!……”戰智湛推開尚蔚,低聲說道。

    “我聽你的!……”黑暗中,尚蔚的一雙眸子爍爍放光。

    由於自由來的太突然,以至於尚蔚還沒能從巨大的驚嚇中恢複過來就跟著戰智湛鑽出了車庫。車庫左邊的房子裏亮著燈,從窗邊依稀傳來兩個人一陣陣粗獷的笑聲。戰智湛忽然覺得這世界不像是真的,命懸一線的凶險、那個安友春暗中的相助和求生本能的脫逃,似乎是隱藏著無限危機的黑暗世界。再加上身邊這個小美女尚蔚,一切仿佛都是夢,自己正在夢中進行臨醒前的掙紮。盡管這時大腦意識開始不斷提醒自己這一天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的確是真的,但戰智湛仍然希望這就是一個夢,因為再可怕的惡夢醒來後便會安然無恙。

    戰智湛不時的瞟一眼身邊的尚蔚,隻見她右手緊緊拽住自己的衣角,閃爍著興奮光芒的眸子片刻不離的盯著自己的臉,似乎自己這時是她唯一的依靠。

    在林中潛行了一段之後,戰智湛帶著尚蔚加快了腳步。盡管戰智湛知道越南“猴子”留守的隻有四個人,不可能在外圍布置暗哨,但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絕對是個正確的選擇。盡管地麵崎嶇不平,戰智湛和尚蔚還是手牽著手小跑起來。帶刺的的雜草不時割在倆人身上,但在即將脫離險境的巨大喜悅麵前,這種小傷小痛隻是陪襯而已,反而使兩人更加專注。

    這時,對於戰智湛和尚蔚來說除了自由,別的什麼都可以不顧。尚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時跟著戰智湛抬頭望向天空。戰智湛是想借助月亮和星光來校正前進方向,可他相信對尚蔚來說,樹梢上的那輪明月給她更多的卻是一種安慰,仿佛在不斷地鼓勵她堅持下去。

    樹林外一片寂靜,牟平縣遠郊的土路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彎彎曲曲地通向遠方。遠處公路上的點點車燈讓戰智湛鬆了口氣,至少到目前為止方向正確。

    “等會兒咱倆順著這條大道一直往前走,隻要到了公路上,咱倆就可以攔截一輛汽車,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臨時”前指”了。……”戰智湛邊留意著林外的動靜,邊安慰著尚蔚。

    真遺憾!柏薷玉送給戰智湛的那塊“歐米伽”金表被越南“猴子”那幫混蛋摘了去,但是,戰智湛大致知道現在應該有夜間十點多鍾了。這個時候在這樣的荒郊野地自然是人影全無,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平靜。此時戰智湛和尚蔚由於連續奔跑,加上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體力幾乎已經消耗怠盡。戰智湛還好,尚蔚到最後已經是被戰智湛拖著跑了。

    戰智湛看尚蔚快要虛脫的樣子實在於心不忍,在來到叢林一小塊空地時停了下來,笑著對尚蔚說道:“小美女,咱倆現在安全多了,可以休息休息了。……”

    “大帥哥,抱住我!……”沒想到,尚蔚一下子撲到戰智湛的懷裏,摟住了他的脖子。

    “俺……俺不敢!……”戰智湛不敢的是怕直接拒絕會傷害尚蔚,隻好裝傻充愣的說道。

    “你的尚蔚現在是屬於你的,大帥哥,看我的唇……”尚蔚的星眸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嗬嗬……你真美!……”戰智湛傻乎乎的就像電影《巴黎聖母院》中的卡西莫多。

    “大帥哥,喜歡我的唇嗎?……”尚蔚撅起了性感的柔唇。

    “俺打”鼻涕落下””那前兒”就經常扣在同桌女生的嘴巴上,印美女模子。……”戰智湛自然不能直接回答。

    “壞蛋!……原來你早就花心。想吃櫻桃嗎?……”尚蔚笑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嗬嗬……櫻桃好甜!……”戰智湛感覺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

    “那我送給你吃!……”朦朧中,尚蔚摟住戰智湛的脖子,眯著美眸,撅起殷紅的香唇。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戰智湛渾身戰栗,他使勁晃了晃頭,說道。

    “大帥哥,你說什麼?……”尚蔚在戰智湛懷中揚起俏臉,圓睜美眸,奇怪的問道。

    “不過……不過這種事兒沒有當著第二個人幹的!……”戰智湛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

    “……”戰智湛的話把尚蔚聽得莫名其妙,她也像“小平頭”黎興強一樣,懷疑戰智湛吸入的麻醉藥過量,把腦子弄壞了。突然,從戰智湛和尚蔚逃來的方向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接著就是幾聲軍犬的吠叫,把兩個人從纏綿中喚回到現實。

    “”駱駝”!……我是李德勝!……”駱駝”!……我是李德勝!……”忽然,遠處傳來一個戰智湛非常熟悉的聲音。

    “是李科長!……”尚蔚似乎從噩夢中猛然驚醒,驚叫了一聲,恍惚中不知身在何處。

    “李科長!……俺在這旮遝呢!……”戰智湛就像是久旱的禾苗逢甘霖,狂喜不已。

    “”駱駝”!……尚蔚!……”李德勝的聲音在遠處又一次響起。他的身後跟著“黃鼬”、“大灰狼”和“蛇雕”、“鷹雕”、“黑鳶”,以及南寧工作站的四、五個同誌。

    “分隊長!……分隊長!……分隊長!……”“黃鼬”、“大灰狼”和“蛇雕”、“鷹雕”、“黑鳶”疾步向戰智湛跑來。

    “大帥哥!……”戰智湛正想迎上前去,尚蔚一頭紮進他的懷中,像個孩子般“嗚嗚”地哭了起來。李德勝雖然還不知道二人的詳細情況,但也能想象得出尚蔚所受到的驚嚇。

    戰智湛見尚蔚這麼一哭,他的心也有點發酸,眼淚止不住跟著流了出來。戰智湛抱著尚蔚,淚光閃爍中正好看見李德勝望著自己,他想朝李德勝笑笑,喉嚨裏卻是一陣哽咽。

    “分隊長!……”“黃鼬”、“大灰狼”和“蛇雕”、“鷹雕”、“黑鳶”跑到了戰智湛的身邊,可望著戰智湛抱著尚蔚,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戰智湛輕輕推開尚蔚,張開雙臂和五個生死與共的戰友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先別介……”戰智湛推開戰友們,擦了擦喜極而泣的淚水說道:“俺有重要情況!……離這旮遝大約五百米的海邊,有一個車庫……”

    “蛇雕”錘了一下戰智湛的肩頭,“哈哈”大笑道:“分隊長你就大放寬心吧!……那裏的兩個越南”猴子”已經解決了,”貓頭鷹”帶著二組和四組正打掃戰場呢。……我們就是在車庫裏發現了兩個死”猴子”,這才猜到你已經脫險,由”理查德”帶著來找你。……”

    “蛇雕”說著,摸了摸蹲在他身邊軍犬的腦袋。戰智湛見到軍犬,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家鄉時,養的狼狗“黑虎”,也不知道已經年邁的“黑虎”怎麼樣了。戰智湛喜悅地轉過身去,摸了摸軍犬的腦袋,笑著說道:“你叫”理查德”?……指定賊啦聰明是吧!……”

    “理查德”似乎知道戰智湛是“好夥兒”的,低鳴了一聲之後,舔了舔戰智湛的手。戰智湛心中大喜,他知道“理查德”這是在向他示好。戰智湛剛想摟著“理查德”親熱一會兒,卻猛然想起還有重要情況需要彙報。他站起身,對李德勝說道:“李科長,帶電台了嗎?……”

    李德勝急忙回答:“哦?……帶了!你有什麼事嗎?……”

    “是的!……有兩批越南”猴子”正趕赴費縣秦家溝,意圖……”戰智湛急切地說道。

    “哦……是這件事呀!……”李德勝這才鬆了口氣,說道:“臨時”前指”已經收到這方麵的情報。……”駱駝”,你就放心吧!……濟南軍區敵工部的同誌已經跟了上去,那邊也有人保護。……我們也是根據情報這才找到了海邊的車庫,前來營救你和尚蔚。……你和尚蔚吃苦了,我派車送你們兩個回臨時”前指”休息,我們還要趕往費縣秦家溝……”

    “別介!……YouStopFirst(你先暫停)!……Time-out(暫停)!……”戰智湛急了,見李德勝停下來想聽他說什麼之後,他接著說道:“打仗這事兒哪能沒有俺的事兒呢?……你李科長也就是指揮抓個”特務”啥的還湊合。要論打仗,那是俺的強項。……這麼著吧,你把尚蔚送回去,俺跟著你們”一塊兒堆兒”去收網,”甕中捉鱉”!……”

    “不!……我也去!……李科長你要是敢把我送回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尚蔚見李德勝啞口無言,南寧工作站其他幾個人在偷笑,笑眯眯的說道:“餓死了,給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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