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88 更新時間:20-06-26 08:11
冠玉被他抱得很緊,勒得有點胸悶,他伸出手往後碰碰郭啟星的肚子含糊不清地說:"星星,我快透不過氣了,你鬆開點。"邊說邊往前挪了挪。
郭啟星馬上伸手又把他拉了過來,一隻手順著他修長的脖頸撫摸上了他的耳尖,玩弄著他那小巧圓潤的耳珠。嘴唇貼在他的脖子間不住地摩挲輕舔開口卻是低啞的,魅惑的聲音:"我的寶玉,乖,別動,讓哥哥好好抱抱。"
兩人平時的親昵擁抱也是很頻繁的,冠玉知道今天星星喝了酒,難免有些興奮,再加上自己睡意朦朧,掙了幾下也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今天晚上的郭啟星有些亢奮,平時他很自律,在這方麵很克製。
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就像怪獸一樣不斷地叫囂著想衝破身體的牢籠,總是一陣陣的發熱發燥,很想要抒解,很想要釋放身體那股的欲念驅使他隻能上下其手,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冠玉的全身,感受著他肌膚的柔嫩滑膩,一遍一遍依戀的,輕舔他脖頸的肌膚。
這可是他的寶,他不想傷害他,他隻想全心全意的愛護著他。
郭啟星不是沒有意識到他對冠玉這份過於親熱的行為意味著什麼,冠玉還是懵懵懂懂的年紀,而他已經是一個思想成熟的成年男性,不可能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代表著什麼。
他隻是潛意識的在逃避,他不願意深究,他害怕,就象人在已知謎底答案是殘酷的,卻還要親自去揭開那層答案的遮羞布。
那種膽怯而惶恐的心情,郭啟星是本能的拒絕的,他下意識的認為是兩人的相依為命,相互依存到了一定程度的水乳交融而已。
隻有這樣想著,郭啟星才會心安,才會覺得他和冠玉的未來會很美滿的。
當一縷金黃的光線從窗格透進來灑在冠玉的被子上時,冠玉睜開了他的大眼睛。
他現在腦子還是迷糊的,一晚上都在做夢,被星星抱得太緊了,總是不斷循環著做著同一個夢:被壞人抓,捆綁,然後逃脫。都怪星星,冠玉不禁小小的埋怨了一下郭啟星。
從小到大,他倆打鬧嬉戲,親昵擁抱是那麼的自然,和諧,以至於成為了平時生活中的一種常態。但昨晚郭啟星過分親熱的舉動,還是讓冠玉心中湧起了一絲小小的迷茫和疑惑,總覺得怪怪的?
但那畢竟隻有一絲半縷的疑惑,很快的,在少年冠玉的心裏那絲迷惑就象一縷清煙般飄散而去了。他還是很喜歡被星星這樣寵弱著的。
坐在床上的冠玉伸了個懶腰,腦海裏又開始盤算著去哪找份事做,他太想自食其力了,想證明自己不隻是吃白食的,是有能力幫星星一起分擔的。
他抓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眼珠骨碌碌的轉了一圈,決定了自己出門先去探探情況,萬一就讓他找到事做了呢。到時候再給星星一個驚喜,但依著郭啟星那護犢子樣的心態抑或是驚嚇也不可為之。
就這麼一想,冠玉立馬就像焉了吧唧的人打了一針興奮劑似的,騰的一下跳下床,隨隨便便的洗漱了一下,把亂七八糟的頭發用小梳子沾點水,仔細地梳成小分頭。
在衣櫥裏找出半新的灰色短夾襖穿上,又挑挑揀揀的找出他最好的衣服,一件銀白色的駝絨長袍,外麵罩上一件寶藍色馬褂,仔細梳妝打扮的結果使這名唇紅齒白少年更加的出色,白暫的皮膚襯托出他俊美突出的五官。
冠玉神采奕奕的出了門,他想找人問問哪裏要雇工,又忽的發現自己也沒什麼可親近的朋友。
也不怪他,從小郭啟星都不太喜歡他和外界過多的接觸,覺得冠玉單純,外界太過複雜,人心大多居心叵測。他喜歡把冠玉守護在他認為安全的範圍裏慢慢地成長。
但現在冠玉的心性有些改變,在郭啟星總是忙碌不能陪伴他的時候,多少還是會覺得自己有點形單影隻。
現在冠玉思想裏灌輸著一條執著的信念:一定要去做事賺錢。他去了英租界,因著平常去那裏玩耍的多,知道那邊有一條南京路商業街很繁榮,所以他毅然上了開去英租界的電車。
冠玉走在繁華似錦的街道上,看見街道兩旁店肆林立,一個個精心布置的櫥窗就像一幅帽美麗的畫,路上車水馬龍,南來北往的人們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一派熱鬧繁忙的景象。
冠玉一邊欣賞著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築,一邊左顧右盼地注意那些鱗次櫛比的商鋪,漫不經心地走著。他找著那些看上去很氣派些的餐廳、洋行、商鋪,就會進去試探地問要不要雇人。
這樣一直到下午,與開始的神采飛揚相比,冠玉現在顯得情緒有些破敗,垂頭喪氣的,紅潤的嘴唇撅得高高的。
他想起以前學過的但不能理解透徹的一句詩:嗷嗷空城雀,身計何戚促,此情此境之下,冠玉已然深深地領悟了。
冠玉覺得自己來這裏就是個大笑話,就因為他長相俊朗,儀表堂堂,整個人舉手投足間透出點優雅的味道,讓人覺得他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
每當他正兒八經地問別人店鋪裏雇人否?那些人都忍俊不禁地並三言兩語的打發了他走,都以為他是閑的無聊的貴公子到處找樂子來了。
冠玉受了些小打擊,同時又覺得有些丟臉。自己真是這麼無用嗎?他無精打采地想著,出門前的豪情萬丈到現在瞬間就跌落至崖底。
連那些鼎沸的人聲、汽車的喇叭聲都如此之刺耳像是要在嘲笑著他。他疾走如飛,他現在迫切地要遠離這個讓他感覺非常難堪的地方。
冠玉揀著僻靜的小胡同走,不知不覺到一個小巷子裏,他才慢條斯理地走著。
不曾想從背後忽然風馳電掣般的闖過一個人,經過冠玉身邊的時候,狠狠地撞上了他肩膀,猝不及防的冠玉就被撞倒在地上。
今天可真夠倒黴催的,冠玉坐在地上惱羞成怒地想,正想苛責那個撞到他的人時,後頭又接二連三地跑過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衝上前去拽住那個小子並摁倒在地上,然後對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冠玉被這突發事件唬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等那兩個人打罵夠了,還呸了一口口水在那人身上並惡狠狠地說:"下次再不把錢還過來,就把你手腳砍斷再一把火燒了你。"然後又不解恨的補上兩腳才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半晌,那趴在地上的小子發出一陣很輕的呻呤。冠玉趕快跑過去蹲下輕輕半扶著他焦急地問到:"喂,你怎麼了?還行嗎?"
那小子輕輕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擦去了嘴角邊上的汙血,想站起來,可是他稍稍站立起來,又馬上跌坐了下去。
冠玉急忙拉著他說:"慢點慢點,你受傷了,我送你去看郎中吧!"
冠玉扶著他,這才看清他大概跟自己年齡差不多,臉部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鼻子還在一滴一滴地淌著血。
但就是打成這樣,也能辨出他不俗的長相,皮膚黑黑的,長著濃密的眉毛,有一雙機靈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他側過頭審視了冠玉一會兒,輕輕地說:"我不去,我沒事。"瞧著他明明很疼但又忍憂含垢的樣子,冠玉心裏不由得升起惻隱之心,
"你傷成這樣怎麼行,我送你回家吧。"
他不可能撒手不管。那小子竟然在嘴角擠出了一絲苦笑,歎了口氣說:"好吧!我家就在前麵,不遠"
就這樣,冠玉攙扶著他一瘸一拐的朝著小巷前頭走去。
七拐八彎的,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見在巷子盡頭有一排低矮破舊的房子衣衫襤褸的立在那,一片不堪入目的舊顏。
他推開了其中一扇破舊斑駁的木門,冠玉扶著他走進去在一把舊椅子上坐下,屋裏麵光線很暗,還有一股難聞的黴味。
等眼睛好不容易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冠玉飛快地拿眼溜了一圈房間,家徒四壁,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那小子一抬頭,衝著冠玉爽朗地笑了一下說:"喂你這小少爺,還挺仗義的啊!謝了,我叫方世坤,你叫什麼?"
"冠,冠玉,"見他被打得這樣滿臉血汙,竟然還能雲淡風清的談笑風生,冠玉
頓時就對他刮目相看,覺得他真爺們。
"要不要上點藥?你家有藥箱什麼的嗎?我來幫你。"
方世坤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不礙事,我皮糙肉厚的扛得住,已經習慣了。"
"你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他們怎麼這麼凶狠地打你。"
"不是我惹到他們,是我爹,我娘死的早,我爹從小到大也不管我,一有點錢他就去抽大煙,又好賭,欠了很多人的錢,現在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他了,也不知道是躲起來了還是已經被債主打死了,那些人找不到他就天天來堵我,我就過著東躲西藏被打的日子。"
方世坤用著很平淡而又無奈的口氣敘述著他的遭遇,聽在冠玉的耳裏,頓覺得心裏糾糾的難受,他們大約是同齡人,但他覺得也許方世坤從未感受過父慈子孝的天倫之樂。
冠玉那刻心裏湧上來的想法就是要對方世坤噓寒問暖。
"那個你餓了吧?你受了傷,不方便,我去買點吃的來吧。"
少年冠玉還真是個行動派,想到什麼就會立馬表現出來,並付諸於行動。
方世坤頓時有點茫然,似乎有點不能理解冠玉的這種熱情關心從何而來,畢竟兩人才剛剛相識。
"嗬嗬,這個怎麼好意思?嗯,你不用管我的。"
"不忙的,我很有空的,我現在就出去看附近有什麼吃的。"
說完冠玉健步如飛地出去了,他在巷子附近的一個小攤上買了幾塊燒餅帶回來,於是兩個萍水相逢的少年在很平和融洽的氣氛中吃完了簡單的晚餐。
爾後冠玉同方世坤告別:"你好好養傷,有空的時候,我會來看你的。"
同齡人總有共同的話語,所以友誼能很快的建立,當然方世坤也很喜歡冠玉這樣坦率而單純的朋友。
等冠玉回家,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落日的餘暉在天空留下了長長的色彩絢麗的影子。還沒走到門口,就遠遠瞧見郭啟星焦急地走來走去,
"星星啊,你在這等我嗎?"冠玉叫了一聲,然後猛撲上去,摟住了星星的脖子,郭啟星順勢抱起了冠玉走進門,在他臉上輕輕捏了一把,接著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下冠玉的嘴唇。
"這麼晚才回來,跑哪玩去了?不曉得我會擔心麼?"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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