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澀  第4章 戲外到戲內

章節字數:2528  更新時間:09-12-15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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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星燁無數次的勸說下,最終我還是上了回程的馬車。一路上,我始終有些惴惴不安,掀開簾子,車邊白色的高頭大馬上的星燁,紫色的長袍金絲繡邊,陽光下耀眼的光芒籠罩了他全身,俊美的五官雕刻般清晰,有種驚豔的震撼,入神的癡迷引起了他察覺,邪邪的表情在他的臉上揚起,耀眼的露出勾人心魄的笑容,觸電般的心一慌,手一鬆,放下簾子,倉皇狼狽。

    “哈哈!”我的狼狽,引得車外的他一陣狂笑,我又羞又惱的,隻能扔著墊子發泄。夕陽西下,走下車,清風吹過,一片翠綠的竹海,沙沙作響,此起彼伏連綿不斷,竹葉清香一浪接一浪撲來,伸開雙手閉上眼睛任風拂過,吹起雙袖如飛般飄動,身心融入自然,平靜、安然、放鬆。回過頭,含笑靜靜的看著他,突然驚異色一閃而過,什麼都來不及想身子就被架空,還沒明白就被高高舉起在空中飛舞,伴隨著我銀鈴般的笑聲穿梭在深深竹林中回蕩。

    可快樂似乎總是那麼短暫,旅途中的小插曲,隻停了半天,我們再次開始趕路,直到一天後,我們終於到達了京城。京城的路人行人裝扮怪異卻無人側目,店鋪琳琅滿目無一不有、人人侈衣美食,一派繁榮昌盛。單看此景,不會相信,十番是在強國夾縫中求生存的小國。曾經有過輝煌一極的霸主地位,但富貴奢華驕奢淫逸磨滅了幾代帝王的意誌,貪圖享樂、居安不思危。最後當現任國主金培天即位的時候,留給他的隻是一個空有名的國家盤踞一方。

    眼看,相鄰的大食、回訖逐漸強大,在既沒強大的軍事和天險的庇佑下,倚靠著對時局微妙的把控,他提出了以商養國的策略。十番是貨運、交通的必經之地,開辟行商捷徑,減少過往賦稅,獎勵遷入的兩國富商巨賈;鼓勵邊境居民通婚,將十番百姓融入他國。

    轉眼,我們已來到宮府門前,還未曾進去,我的心已開始變涼。眼前精美絕倫的一切,陌生的可怕,我下意識握緊身邊人的手,我不敢想象,進去後,看見那張滿載記憶的臉,我會怎麼樣?老天似乎憐惜了我,我也猜測是藍明飛故意躲開我,回來半個月,我還沒跟藍明飛遇見。

    有時,我很痛恨自己的軟弱,咒罵著自己的無能,為何總不能忘記他?至於與,不停的來練習,見到他的場景,用每一刻的時間來提醒著自己克製住感情。半個月,我都是在煩躁的心緒,坐立不安中度過。

    “嗦嗦”作響,來不及轉身,眼前一黑。等我醒來,已不知,是多久?隻是睜開眼,自己毫無損傷的身處於石室裏。熟悉了下四周,我嚐試動了動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環顧四周摸索著,牆上隻有一道外來的光源,透過小孔向外看去,紅衣裙擺中時隱時現的反光鑲嵌銀線,高高的宮髻扣著金釵玉環,發間穿插著含苞待放的花朵,豐姿綽約,氣質高貴,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女人是宮清婉!

    “坐吧!”她嫵媚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進了我耳裏。她對麵的人,一如純白的長衫,修長的身材。熟悉的容貌,一下電擊般的擊中了我。我猛地捂住自己狂跳的心,壓製著心底窺探的罪惡感油然而生,卻無法按耐自己的私欲,頓了頓,鬆了手,駐步在那裏,空對著咫尺的人,任其隔絕的思念傾巢而出。他一如的俊朗,隻是溫和的笑容,現在卻是冷冷的散發著生人勿近的警告,朝著宮清婉說道:“淩兒是外人,為什麼把她叫回來?”

    我一愣,思緒一下擱淺滯留,無法思考。聽到他繼續說道:“我都答應娶紅霞了,還不夠嗎?”

    藍明飛怒吼平息後,臉上的無助宛如受了傷的動物無用咆哮,縮在角落獨自舔著傷口般的淒慘,我的心不受控製的隱隱作痛,宮清婉說話的口氣中,透著點得意:“你敢說當初你收留她沒有這個打算?”

    難道藍明飛收留我另有目的?對我好也是有原因的?站在暗處的我,搖搖欲墜的不止是身體,心裏是甜苦參半的滋味,看著一臉憂傷的男人藍明飛,我默然不語。

    石室外,宮清婉並不理會藍明飛,徑直的站到他的麵前,微微傾下了身子,朗聲說道:“藍明飛,專心哄好紅霞,有空多跟徐夫人一起走走。”

    宮清婉帶著曖昧的眼光,有意無意的朝著我的方向掃了過來,她知道我在這裏看著。藍明飛的臉蒼白的可怕,蠢蠢欲動的嘴唇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放棄了。唇邊掛著的明明是笑,讓我看了卻想哭。不知多久,藍明飛走了,石牆被打開了,刺眼的光不得不下意識遮擋,隔了一會,我譏諷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說道:“說吧,安排這麼一出!”

    “聰明哦!”宮清婉滿意的笑了笑,雙眼眯成一條線:“其實啊,就想讓你幫個忙。”

    “你就這麼肯定,我還會幫你?”刻意裝作冷冷的聲調,但我知道,聽起來還是帶著掩飾不住的微微顫抖。

    “是幫藍明飛哦,是給你一個報答的機會!”宮清婉說話的時候,笑的異常燦爛,眼神裏的胸有成竹,在我看來就諷刺,料定我會妥協。我不得不承認,在她麵前我真的無所遁形,如她所料,知道他有如此這般維護我的心後,我又怎會當做不知道?即使,他收留我真的是別有用意。

    最後,我是怎麼離開宮清婉的,我已經忘了。渾渾噩噩的走在落寞的院子裏,空中飄落的一片葉,落入土壤,靜靜的躺著,突生不忍,我俯下身子,撿起葉字,放在手心裏,有一絲傷感。

    “淩兒,她對你說了什麼,是嗎?”藍明飛的聲音幽幽在我身後傳來,手一抖,樹葉慢慢從我的手指間滑落,緩緩的轉過頭,看去。他藏不住的滄桑眼裏,滿是濃濃的擔憂,波濤洶湧的情感一下衝破了我理智的堤壩,我不顧一切的朝他飛奔而去,眼淚忍不住滑落下來,雙手捶打著他,發泄著我這麼久的不滿:“你什麼意思麼?你究竟想怎麼樣?”

    “你不該回來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知道,此刻的藍明飛,已經能預知到以後我可悲的命運。他滿眼的擔憂,失神的自語:“淩兒,你不該回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以後你該怎麼辦!”

    “我會沒事的,不是還有你?”我試圖的安慰著他,藍明飛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茫然的眼神,清明一片,他慢慢的輕輕的推開了我,無比憐惜的抬起我的臉,無比珍惜寵愛的,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我臉上的水跡,溫柔的說道:“淩兒,我會護著你的,放心!”

    當時,我以為這隻是一句安慰我的話,可他卻用了自己的一生,兌現了,而當時的我太笨,陷在浮於表麵的愛,迷失了。

    聽著藍明飛難得的蜜語,我昏昏然,伸手撫平他皺緊的憂愁頭,手伸到一半,藍明飛就攔下了,看了一眼不遠處,回過頭說道:“星燁在那裏,可能有急事找你,你快回去吧!”

    我站在原地,腳下感到空無一物的無力感,宛如站在懸崖邊,似乎抓住了什麼,又鬆掉了,藍明飛再一次把背影留給另外,我覺得我似乎做錯了什麼,選擇錯了什麼,現在試圖回頭,已經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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