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澀  第6章 戲子的演出

章節字數:3342  更新時間:09-12-15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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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如期舉行,在大廳裏人聲鼎沸的時候,燈意外的一暗,驚愕的眾人一驚,看見主人無恙,才安定下來,雖心存疑惑仍耐心的望向流水湧來般的光源,翹首以待,穿梭而出的,是一群雙手高雅聖潔姿態捧著燭光的白衣秀麗。水中蓮花碗形,撲朔迷離的光半跪著攏成一個綻放的花蕊,唯美為幻。星光乍現,長擺的輕紗披肩舞動著,輕柔又飄逸是天女的仙衣。雪白舞衣上的銀線閃閃,逐漸加亮的光中千嬌百媚的身姿,行雲流水般舞動,恰置身仙境,又真實震撼!

    我舞動著,在眾多熱切的注目中尋找著藍明飛的那道眼神,那道眼神裏,我讀到了震撼和驚豔!我笑了,笑的肆無忌憚,釋放著不曾暢所欲言的壓抑;感慨著不能愛的心和最後決定遺忘的無奈。今天之後,我已決定從此心裏隻會裝一個男人,那就是星燁,所以,今天我要放肆一次,為他展開、為他舞動、為他的情緬懷!至於他對我的好,出於什麼原因,無心追究了。

    一曲舞畢,忽視男人們移不開貪婪的視線和女人們氣憤含恨的眼神,我朝著藍明飛熟悉的笑容走去,接過他暖和的手,剛才的震撼和驚豔,消失殆盡後被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貫的溫柔平和,他表情模糊而不真實,還不由來的多了一份疏離,失望的別過臉,眼角朝宮清婉看去。

    “真是大開眼界啊!”愕然的一聲音,我聽出了,是他。

    沒想到,第二次見麵竟然會在這裏!隻是他那雙肆無忌憚,赤裸裸的眼,絲毫沒變。反而是宮清婉冷冷的回答倒是讓我意外,不但冷漠甚至是不屑一顧的輕視:“二王子見笑了!”

    “宮夫人說的莫非就是這位姑娘?”

    另一個說話的人,嗓門很大,顯然性格是十分的率性。眼睛炯炯有神的清亮,高挺鼻梁,厚嘴唇,長得算不上俊,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豪氣萬丈的熱血男兒。此刻正露出雪白的牙齒,一臉憨厚的大笑,對上我研究的目光,他竟然害羞的臉紅起來,不禁讓我對他的好感又加了幾分。宮清婉轉過臉,一看,臉上笑容作堆,口氣獻媚的說道:“是啊,平王子,這是我們家淩兒!”

    蓋著我手背上的手冰冷而微微的顫抖,我不禁回頭,他慘淡的扯動唇角一笑,我明白了,今天真的別具用心!

    “淩,你累了,我陪你去休息!”星燁大步流星,不由分說的分開明飛的手,把一件長袍外衣披到我肩上,瞪著足以將我燃燒殆盡的怒火雙眸,扶著我的肩硬是拖著離開,背後傳來,宮清婉怒氣衝衝的聲音:“星燁,你太放肆了!”

    “星燁,你生氣了?”偎依在星燁懷裏,我小心翼翼的問著。他沒有回答,靠著溫暖的胸膛,低著頭,我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他的雙手摟的我很緊,我能清晰的,感受著他起伏的呼吸、心跳、顫抖。

    “你還是喜歡他嗎?”

    星燁的聲音讓我心一酸,雙手環上他的腰,緊緊的抱著,是我讓他那麼無措,我抬起頭,看著他,說道:“燁,以後,他是你的姐夫,也是我的姐夫,我的心裏隻有你,隻有你!”

    星燁動容,告訴我:“淩,我們走的遠遠的,他們。。。。”

    “星燁!”

    星燁的話沒說話,明飛的聲音就從他身後清晰的傳了過來,這一聲,在黑夜裏格外冷清凝重,一刹那,腦海裏浮現出星燁的無措、明飛的矛盾、宮清婉的笑,心底隱隱的生出一種不安的預感。

    星燁看見藍明飛,用力的抓著我的手,就像心愛的玩具怕被搶掉,明飛陰沉的臉,疾言厲色的對著星燁,說道:“星燁,你別忘了你肩負的責任!”。

    說話的是明飛,可又不太像,明飛總是溫文儒雅,謙和有禮,不會對我和星燁如此的疾言厲色。看著他從目瞪口呆的星燁身邊越過,接過了我的手,我有些發愣,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責任?

    送我回房的路上,藍明飛始終一言不發,到了房裏,他示意冬梅退下,冬梅是江南的時候星燁給我找的丫鬟,為人非常細心,見這情況,遲遲不敢退下,眼巴巴的看著我!

    “下去吧,我沒事!”聽我這麼說,冬梅才不放心的看了又看,再三確定我無恙,才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淩兒,你別這樣看著我!”明飛露出一絲悔恨,說道:“讓你不要回來就是不想把你拖進這場風波裏。”

    “淩兒,有些事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他抬起來手輕撫著我的臉頰,憐惜的說道:“我不想讓你受傷!”

    他說不會讓我受傷,可明明傷的最深的就是他。我苦笑出聲,他的臉色暗了暗繼續說道:“你隻要和五王子交往一段時間就可以了,不用刻意接近討好。他是一個單純的人,不失為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然後,我會安排你和你娘離開這裏。”

    他的語氣是輕柔的不能再輕柔,目光是溫柔到不能再溫柔,臉色是平靜到不能再平靜,可我心卻一點一點的在變冷往下掉。我沒理解錯的話,他在要求我去討好另一個男人,還這麼平靜的理直氣壯?

    讓我扮演一個勾引人的角色,演完後,就踢開,我不禁懷疑,當初留下我,他真的是為了是今天的這場戲。忽然覺得很累很困很想睡,不願想、不願意去猜測、不願意知道,心裏疲憊了。他的溫柔體貼、他的全心全意,他的縱容寵愛,我是真的得到過,快樂過。既然他開口了,報恩也好、感謝也好,我就當還他了,打定主意,忍著百味交集的心酸苦意,淒淒的看著他,問他:“告訴我,你是真的想讓我去?”

    明飛的神情有些恍惚,看著我很久很久,最終低下了頭,輕聲的吐出二個字:“是的!”

    兩個字,輕輕的擊碎了心裏的一角,我認命的對他笑道:“好,就當還你的救命之恩!我累了,爺先回吧!”

    無力再一次麵對他的背影,疲倦的合上眼,任憑寒意侵蝕著內心,是不是所有人對我好都是假的?不,星燁不會,想到星燁,我微微有些安慰。

    為了兌現我對明飛的承諾,我每天都安靜地坐著,坐在金踏平身邊。金踏平,十番五王子,自從明飛生日後,他就幾乎每天都會來帶我出去,見識所謂的風景,跟他外出我並不排斥相反很輕鬆,起碼可以離開那個地方,離開一些人。

    “淩兒你不悶嗎?”金踏平總是要很大嗓門,才能把我的思緒從很遠的地方叫回來,因為我總會不由自主的發呆,我不知道藍明飛他們想對他做什麼,想到我也是其中一個,我更無法麵對他,他真的是一個好人,我不想傷害她,能做的就是更加的冷漠!

    “平王子覺得悶了?”我反問他,他沒回答,隻是驚訝的叫了一聲,讓我微微皺了皺眉頭。

    “二哥?”

    踏平陪著我坐在地上,身後靠著一棵粗粗的樹幹,抬眼望去,金安康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們,眯著狹長的眼睛,冷笑道:“現在見你一麵可不容易!

    對他,我沒有理由搭理,合上眼,我漠然以對,麵對我的無視,高貴的二王子金安康終於露出了本性,一把把我從地上給拉了起來,怒不可及的衝著我吼叫。“你個女人,太不識好歹了!”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帶著疑惑、無辜而委屈的表情看著他,金安康意料中的閃過一絲呆滯。我故意舔了舔唇,睡眼朦朧的半眯著眼睛,微微一笑,滿意的看著他瞳孔的變化,深邃無底,在他眼底,我就是道誘人的美食,那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的神情,還真沒讓我失望,此刻我就等著英雄的出現了!

    輕笑出聲,我含情嬌豔的臉色,眼帶嫵媚的掃了一眼金安康,隻感覺到肩上力道的減輕,他的手無力的滑下,突然到腰部停住,雙手一緊將我牢牢的鎖住,圈了起來,低下頭,眼中盡是侵犯的信號,一緊張,身體不由自主的抖索了一下,用著金踏平足以聽清的顫抖聲音,說道:“二王子,你想幹嘛?”

    我嬌柔的聲音刻意的壓低,金踏平聽來是慌張,金安康聽來卻如情人間的耳語,令人遐想。金安康眼底炙熱的侵略火苗,已熊熊燃燒起來,勢不可當!冷不防,他的唇侵占了我的唇,滑膩的舌不容抗拒的伸了進來挑逗著,身子猛地一驚,壓下那種想吐的感覺,我聽見我的心在哭泣,明飛,這就你想要的嗎?

    “放開她!”強壯的金踏平一把,把我從金安康懷裏解放出來,著急的問道:“淩,你沒事吧?”

    我緩緩的看著臉上怒氣未消有緊張萬分的男孩,無可奈何地歎息了一聲,委屈萬分似的閉上了眼,任冰冷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該死的!”一句咒罵,金踏平放開我的轉身對上凶手。

    “嘭”

    再睜眼,金安康已嘴含血絲狼狽的被打倒在地上,雙眼盯著我,眼底藏著波濤洶湧的暗湧,我心裏不由的一虛。

    金踏平似乎想衝上前繼續,見倒在地上的金安康,倒地不起,有些遲疑,一會後,高舉的拳頭,一甩手還是放下了,隻是口氣嚴肅的威脅道:“二哥,如果你再欺負淩,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蒼白的扯出了一個笑,徐徐地轉過身去,獨自一個人一步一步的離開,我想我的身影就像我的心一樣孤獨而悲傷,而這個悲傷的身影,一定會給金踏平帶來此生難忘的記憶,最重要的,這個背影是我完美的謝幕!我的戲結束了,下一個角色會是在哪裏?我是這麼出色的戲子,真可惜明飛竟沒有能看到,不然該為我驕傲?

    我渾渾噩噩的走著,似乎聽到有人叫我,無力回頭,意識在一霎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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