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844 更新時間：08-09-06 17:50
“總算走出來了！呼~”敲敲酸痛的肩膀，剛從一幫瘋狂的少女中突圍出來的奧古斯拉邁著僵硬的腿走向農舍，“女人真可怕！天呐！”
前麵，一個大漢靠著粗壯的樹幹笑著問道：“怎麼樣？！慶功會後你被那麼一群可愛的女孩子圍著，很幸福吧！”
“利，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瞧著“斧子”——利一臉的興奮，奧古斯拉微微一笑，輕身躍上農舍的屋頂。將身體愜意的放平，望著漫天的星鬥，他抽出了腰間的短笛。
“是什麼！？什麼歌？”不知什麼時候，達羅特爬了上來。石頭砌成的農舍的屋頂是用來曬穀子的，但是對於初春這個季節而言，平台式的房頂倒是個極好的休息處。
“安魂曲。”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那是厄多西斯的安魂曲。”
借著那人的火把，奧古斯拉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那正是參軍時，替自己解圍的厄多西斯庸兵——海蒙。那個褐發黑眼，戴著銀額圈的海蒙。
那時，人們紛紛嘲笑瘦小的自己。就在那尷尬的時候，是海蒙和另外兩個厄多西斯庸兵——佐伊和夏恩仗義相助。還因為這事和達羅特“不打不相識”。
“如果，你會這曲子，那我果然沒猜錯！奧古斯拉，你可以下來一下嗎？”雖然是個問句，但從海蒙嚴肅的表情看來，奧古斯拉必須照他的話做。
奧古斯拉淡淡一笑，縱身一跳，落在海蒙的麵前。自己最擔心的事提前來了！
達羅特不知發生了什麼，剛想叫住兩人，隻見奧古斯拉回過頭，出人意料的露出一個笑，示意不要緊。
隨著海蒙，兩人來到了附近的田地。月一直是自己命運的見證者！今天也是呢！
“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海蒙盯著奧古斯拉說，“你認識嵐龍嗎？”
“嵐龍是誰？我不記得有認識這個男人。”
海蒙笑了笑，這家夥（指奧古斯拉）果然不好對付呢！他繼續說道：“嵐龍是個女人。是厄多西斯國的榮譽戰神。你應該知道她，因為你的劍術！”
“我的劍術是由村裏的哥哥教的。海蒙，你大概認錯人了。我是羅拉多人，怎麼可能會認識你們厄多西斯國裏這麼偉大的人呢！”
海蒙回轉身，右手臂上那道長長的刀疤紅的發燙。他點頭說道：“雖然你這麼說，但你的存在讓我很在意。想必‘那個人’也這麼想吧！奧古斯拉——神之子```‘那個人’一定會再來的，這次是為了你——名叫奧古斯拉的你，這是個假名吧。”
奧古斯拉微微一笑：“誰知道呢！至少我現在叫這個名字，將來也是。”
“科爾曼一定會回來！”說完這話，海蒙轉身離去。高大的身影眨眼見消失在夜的暗處。
“科爾曼一定會回來！”海蒙的話在奧古斯拉的腦海中反複圍繞。望著朦朧不知的遠方，他的心墮入了最深處。
嵐龍！是的！他當然知道嵐龍是誰！那正是撫育他的索亞姑姑的本名！姑姑曾告訴過他。身為榮譽戰神，有時候不得不放棄一些東西。而身為榮譽戰神的女人更是要連性別都一起拋棄，甚至於愛情。
奧古斯拉！擁有瑪爾斯之淚做為雙眼的男人；被稱為瑪爾斯之子的男人，而現在，這個名字竟是自己的！
奧古斯拉躺倒在地。胸口悶悶的像是壓了塊大石頭。夜空的星星有沒有煩惱呢？也許自己不該作為人而出生的，也許還是成為一朵雲、一縷風、一片落葉來的更好吧。就像在這裏的，發著綠色熒光的螢火蟲一般。幹脆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聽來得好吧。
一陣蹄聲，一聲低鳴。
“巴尼！”溫暖熟識的氣息卻令奧古斯拉更覺淒涼。靠著巴尼寬厚的背，仰視夜空，“我該怎麼辦？”
還是一聲低鳴。
“讓你擔心了。”仿佛害怕這陣陣夜風會將自己刮散了去似的緊縮一團。畢竟他才15歲。盡管很多時候，人們忘記了他的幼小。
春天的早晨是和諧安逸的。就算是戰火紛飛的前線也一樣。自然的造物主在這點上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也隻有在自然界中，人們才能平等的擁有一切。
在如此清爽的早晨，戰爭的另一方卻異常沉悶。
科爾曼神色凝重的來至殿前。這是個不怎麼華麗的宮殿。相對於金光銀氣，這兒顯得既簡單有陰涼。這種感覺不僅僅是玄武色的花石雕柱及白紗縵帶來的。還有，在這空廣的殿堂上端坐的身著青灰色衣的人所給予的頹廢與死寂。
“大帝。”科爾曼單膝跪下。對於一個不戰而退的武將來說是不需要任何理由與借口的。
青灰衣的厄蘭格隻是隨意的將右腿搭於左腿之上，斜著身，任隨金發散落在身。
“你遇見了誰？”冰冷的語氣中不帶一絲該有的憤怒。
“貝加拉汗。”
“貝加拉汗？”厄蘭格大帝第一次露出了不滿的語氣——對科爾曼。
“是的！”科爾曼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小兵。”
“```是嵐龍的人？”
“大帝英明！”
“這就是你不戰而退的真正理由吧。”
“請降罪！”
厄蘭格清楚科爾曼。做為主人，對於仆從必須了若指掌。生性穩重，心思細密的科爾曼總會在厄蘭格的眼神中尋到自己該做的。也正因為科爾曼辦事謹慎，以最大的勝出率完成每一件任務，厄蘭格才會毫不介意這次的“戰敗”。
“不用了。”厄蘭格站了起來。隨著綴在綢衣上的金銀玉器發出“叮當”聲，他從一層層白紗簾中走出。
出人意料的美貌！蜜白色的肌膚在青灰綢袍的襯托下更顯白皙。細長銳利的黑眼透著金發的光亮，似乎是那雙眼睛所散發的光魅。高而挺的鼻子，微薄如冰的唇。唯一的遺憾就是秀麗的左臉上，一道傷疤又頷骨處劃至眉梢。
出征在外許久未見的厄蘭格大帝依然是冷酷的神。對於眼前這位厄多西斯國最高統治者，科爾曼有的，更多的，是敬仰與愛慕。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對於厄蘭格的這份奇怪的感情。不是愛戀也並非畏懼的感情。究竟是什麼連科爾曼自己都說不清。他隻知道，在自己17歲那年，第一次遇見厄多西斯第一大將厄蘭格開始，就被那一抹自信的笑深深吸引了。那個時候，厄蘭格大帝還隻是個快樂勇敢的青年。
“科爾曼。”厄蘭格行至殿台強，透過窗，可以看見一名黑發女孩坐在綠蔭畔，“知道那個小兵的情況嗎？”
“他是羅拉多騎兵團的一名騎兵。15歲，來自奇克區鏡湖。叫```奧古斯拉。”
“``````奧古斯拉嗎！```嗬嗬~”
科爾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心中的神已好多年未笑了！就連這個笑也差點淹沒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帶著那抹笑，厄蘭格順勢坐在靠窗台的雕花椅上：“再過7個月就是科倫娜16歲的生日了。或許，我該加把勁準備一份大禮物送給我們可愛的公主了。”回轉身帶起一陣玎玲，“科爾曼！”
“是！”
“傳我的令！撥5萬騎兵，12萬步兵，200戰車團，再攻梓亞。”
“是！臣下領命！”
“不！這次不是你。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叫老萊斯去。”
科爾曼驚訝的看著厄蘭格：“可是```大帝！您這樣做```將這麼多的兵力交給忠於卡德沃思的萊斯•拉利爾蒙特•洛桑卡波爾，萬一```”
“放心。正因為他忠心於卡德沃思，他絕不敢造次。別忘了。我的手中握著一張最好的牌。”說著，厄蘭格再次望向窗外。
窗外綠蔭上的黑發女孩恰巧回頭，一雙綠眸茫然不知所措的闖進了厄蘭格冰冷的黑色視線。
風的氣息，從遠方帶來，清爽而又微涼。在這樣寧靜的山中，幾個人影一瞬即過。
“就在不遠處。”十五把亮出的劍在黑夜裏閃著熒熒的寒光。在一座山前，黑衣人們停下了腳步。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大人！就讓我們幾兄弟去解決！”三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說道。
“哼~如果你們能擺平她，那我就不用來了。”樹叢中一個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對她，我都沒有絕對的把握能贏```你們應該慶幸14年前她受的那致命一擊，雖然沒死，但是身體靈敏度也大不如前了。”
“她就真那麼厲害！？”
威嚴者低聲一笑：“能一一介女流之身成為戰神，你說呢？如果真要知道她是不是很厲害，那就要看你們是不是能比她更強了！”
隨著一個手勢，十五個人影轉瞬間消散在樹林中。
山的高處，微弱的燈光在閃爍，仿佛是山之巨人的獨眼。在燈光閃爍處，一個女人在沉思。看不清背對著的臉，隻有一頭褐色的長發映照著黃暗的亮光。已記不清在這個孤寂的山中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將要呆多久，在長長的歎息後，女人走到窗前，緊鎖的眉頭透著不安與擔憂。屋外的風夾雜著隱隱的殺氣，緊了緊裹著的長衫，略顯蒼白的手從牆縫深處探出一把劍。
一陣風從窗外吹過，熄滅了燈火。無月的夜晚仍在繼續。
風的氣息，從遠方帶來，清爽而又微涼。在花與樹的混合味道中，很難再發現其他的氣味。此時的奧古斯拉照例站在一棵高大的樹幹上，埋藏在濃密的綠蔭中。仰起頭，將身心全都打開，從風的氣息中，探詢蛛絲馬跡。
“馬的味道```距這兒200裏```還有酒香```厄多西斯南方特產的葡萄酒```動作真快！才過了5天而已！”奧古斯拉終於明白海蒙的意思了，的確，“那個人”來了。
“嗶~”
隨著一聲哨響，奧古斯拉從樹端穩穩落在飛馳而來的巴尼的背部，思索再三後，他低頭問道：“巴你，你說我們是該先回軍通報呢，還是跑200裏？”
巴尼一聲嘶鳴，轉身飛奔。
奧古斯拉笑了，撫摸著巴尼，溫柔的說：“你一向關心我，怕我獨自前往敵軍有危險吧```謝謝！”
“對誰說謝謝呢？”門斯凱特王子不知從哪裏駕著馬竄了出來，冷不丁的，差點被奧古斯拉用劍劈成兩半。好在他反應敏捷，保住了小命，不過，這也讓他著實的嚇了一跳——金色的柔發已被削去了幾絲。
“你```你想謀殺啊！？”王子劫後餘驚的摸著耳後根，涼颼颼的，一身冷汗。
看著這個忙著整理發型的王子，奧古斯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家夥真的是羅拉多的王位繼承人嗎！
“喂！你不要走啊！我又沒有責怪你！”門斯凱特一把拽住欲走的奧古斯拉細滑的臂膀，將他從巴尼的背上拉了下來。
重重摔在地上的奧古斯拉狼狽的直起身，揉揉摔疼了的屁股。並不怎麼的生氣，隻是莫名的心悶起來。空氣中有著不安靜的鼓動，巴尼也發現了這一點，警覺的噴著響鼻。
“有沒有摔傷啊？”那個拽人下馬的人倒關心起被拽的人了，還一臉的誠懇！就在門斯凱特下馬要拉起奧古斯拉時，周圍已多了幾個詭異的殺氣。
“小心！”順勢將王子拉倒在地，另一隻手早已揀起身旁的樹枝擋住了來箭。奧古斯拉立馬抽出佩劍，銳利的審視著四周的灌木叢。
“出來！”隨著奧古斯拉扔出的幾根樹枝被打飛，十個暗殺者同時現身。環顧四周，奧古斯拉厲聲喝道，“還有一個！”
“果然厲害！”不知何時，一個戴著青麵紅眼鬼臉的家夥從兩人身後出現，“你的敏銳感真不像是個15歲的人該有的。”
實力的懸殊使得奧古斯拉握著劍的右手輕顫：“這人不是一般的暗殺者。雖然我感到還有一個氣息，但```完全摸不透他的位置！連他就在我們身後都沒發覺到！”
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果然，厄蘭格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了！看樣子，自己的偽裝還不夠啊！
“別激動！大家都別激動！”嬌貴的王子慢慢爬起身，剛剛奧古斯拉的那一撲，讓他摔得生疼。看著四周劍拔弩張的樣子，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門斯凱特竟還彬彬有禮地問道，“你們找我們有事嗎？”
“笨蛋！十個殺手加上十把利器，還有個戴著厄多西斯暗殺麵具的領隊人！你以為他們是來找你玩的啊！？”
“啊？！這樣啊```那就沒沒辦法了！”
“什麼？”
門斯凱特王子調皮的眨巴眼，抽出長劍，笑著對身邊嬌小的少年打趣道：“剛才我隻是緩和一下氣氛。玩笑而已。不過！你竟然罵我是笨蛋！”
奧古斯拉看著門斯凱特一臉的輕鬆哭笑不得。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這家夥真的，真的，真的是羅拉多國的王位繼承人嗎！？
鬼臉者微微一笑：“看樣子，王子也準備好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鬼臉者話剛落，一陣陣劍風掃過，十個暗殺者於一瞬間圍攻兩人。
他們不是戰場上普通的士兵！每一個都是實力強大的敵人！被7個強敵團團包圍，奧古斯拉防了前，防不了後；防了左，防不了右。幾招下來，他已傷痕累累。如果隻自己一個那倒還好，可```那個看上去不怎麼厲害的王子也在！被牽製著的奧古斯拉這麼的想著，卻不料，一道劍風迎麵撲來。來不及擋，那一劍就被他用左肩硬生生地接住了！
“糟糕！”奧古斯拉咬緊牙關，用劍殼挑開來劍，隻一道血光，一個暗殺者被劍穿透了腦袋。奧古斯拉一抹肩上的血，森百的骨頭隱約可見。無畏的眼透視著一切，仿佛無數火焰在他的周圍燃燒著。盡管衣身著談黃，但他的眼睛讓人想到微怒的黑豹。
他是黑豹！因為複仇而來的野獸！
還有6個人！圍著我的人還有6個！盡量壓低身體重心，將所有的感官提及高點，警覺的感應身邊的一草一木。
“鏗！”
奧古斯拉擋住了來自背後的一擊，一低頭，又個避過前方幾個人的劍掃。順勢一轉身，直刺身後```
“啪！”兩個暗殺者倒地。
“還有4個！”奧古斯拉冷靜的的麵對強敵。一旁，門斯凱特王子也頗為無力的與3個暗殺者糾纏。躲過來襲，右手一轉，手心上已多了幾枚銀針。一發而去，王子身邊僅剩1人。
“你使暗器？”鬼臉者不無鄙夷的譏諷道：“沒想到，嵐龍的傳人竟使暗器！？”
“你們也沒好到哪去！以多欺少！”奧古斯拉斜視一眼，目露凶光，反問道，“難道不是嗎？厄蘭格的走狗——科爾曼！”
空氣一下子凝結了似的，安靜的可怕。科爾曼略微驚奇的扯下了鬼臉麵具：“你怎麼知道是我？你應該沒見過我。”
“有人對我說過‘科爾曼一定會回來’。厄蘭格派兵的速度果然很快。我原本以為是你帶兵```看樣子```這次統兵的將領不是你。”
“哦！何以見得？”
“首先，一個指揮者不會不顧軍隊貿然潛入敵軍；第二，厄多西斯南方的酒香。”話還沒說完，又有1個倒下，“統軍者是厄多西斯南方人，而你原籍厄多西斯北方；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是什麼？”
“厄多西斯軍一向軍紀嚴律，在軍隊裏竟然會允許飲酒？！做出這種不利於自己的行為，想必，指揮者如果不是個無能白癡之輩，就是，他根本不想打這場仗。”
“嗬嗬！果然不能小瞧你！的確！這次領軍的是萊斯•拉利爾蒙特•洛桑卡波爾。”
“萊斯•拉利爾蒙特•洛桑卡波爾！你說的是曾經是厄多西斯戰神候補的那個萊斯！？”門斯凱特驚叫道。
“原來王子也知道啊。沒錯，這次領兵的就是那個頑固不化的萊斯”看著地上的6具屍體，科爾曼冷笑道，“果然很強，不過你的老師就沒這麼幸運了。”
奧古斯拉猛然一驚，老師？！難道他說的是！白衣少年緊握手中的劍，帶著一臉的殺氣，他叫道：“```你對索亞姑姑做了什麼！”
“原來你叫她索亞姑姑。沒什麼，她不愧是厄多西斯的戰神，派去十五個精英都沒辦法製服她。不過```”科爾曼頓了頓，含笑地看著剛鬆了口氣的奧古斯拉。
“不過什麼！”
“不過```她沒料到我也會去。”
“逆賊！”奧古斯拉一個箭步上前，卻被餘下的4人攔住。握著劍的手不住的顫動，他強忍著欲落的淚叫道；“你到底把索亞姑姑怎麼了！”
“比起你老師的青年時候，你還太弱，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科爾曼靠著樹悠閑的看著憤恨的奧古斯拉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怎麼說她也是我國戰神——嵐龍大人，我們隻是奉命讓她與厄蘭格大帝敘敘舊而已。”
“混蛋！我要殺了你！”
“別衝動！奧古斯拉！”門斯凱特王子一把拉住失控的奧古斯拉，擔心的望著他說道，“你傷得不輕，不要逞強了！”
第一次看見這樣嚴肅的王子。劍眉不經意的擰成一團，英俊的臉上不再是玩世不恭的調皮。
“原來你是嵐龍的人。怪不得會一臉認真的對我說會救出科倫娜！”門斯凱特護住奧古斯拉，轉頭笑道，“不過你放心！這是我們倆的秘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
“你不想告訴別人的吧。如果你想說的話，早就以嵐龍傳人的身份去覲見我父母了——憑我羅拉多國和厄多西斯國百年的聯姻關係。”門斯凱特王子慘笑道，“不過```我羅拉多國似乎也沒有可以保護你的能力了。畢竟，我連我未來的妻子都無法救出。”
“不！”奧古斯拉輕輕推開門斯凱特說道，“這是我的戰鬥！不是你的！”
“‘這是我的戰鬥’是嗎？”科爾曼想起了什麼似的，隨即抬起頭冷笑道“如果你這麼認為，那就強大起來，不要讓我後悔今天放過你。否則，我就要將你扼殺在這裏。”
“那就等著！”奧古斯拉摸名的一提劍，朝著餘下的四名暗殺者奔去，“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著回去！！！”
白色的影騰空而起，伴隨著長劍破風的刺耳聲，奧古斯拉穩穩落在4人的身後。白色的長衣與黑色的如夜幕般詭異的發隨風飄逸，連帶著紅色粘稠液體的滴落。所有的人都沒有預料到他竟會來得那麼快，和一開始完全兩樣。連門斯凱特也一時楞住，呆呆的看著奧古斯拉傲然的立在一片綠地之上。
就在一片銀光中飛舞，奧古斯拉以鬼魅般地速度衝進了4人的劍陣中。一瞬間，隻見的得到處白光晃眼，5個身影交融在亮惶惶的刀光劍影之中，偶爾飛濺出縷縷血絲。插不上手的門斯凱特在一旁急得團團轉，他已看不清那些人出劍的速度了，還有```奧古斯拉反擊的速度！
紅光閃現，其中一人悶聲倒地。5個人的戰爭隻剩下了4人。
“知道為什麼我先攻擊沒有受傷的嗎？”
沒人回答。
冰冷的眼看著冰冷的世界，奧古斯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直到她的呼吸平穩至聽不到一絲聲音，隨即她露出一抹冷笑說道：“因為受了傷的``````可以慢慢解決。”
當最初的笑容凝固後，科爾曼悶哼一聲道：“那些不死心要複國的人們所期待的英雄原來是個惡鬼嗎？！可笑！真可笑！”
奧古斯拉渾身一怔！惡鬼嗎？自己是惡鬼？嗬嗬~自己是在扮演一個複仇的惡鬼！一扯綁在額上的白色頭帶，黑色的發滑落肩頭。如果自己是惡鬼的話！那就是吧！
發出一陣嘶叫後，奧古斯拉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飛舞著傳說中的劍法。
似是對門斯凱特解說，科爾曼望著那片紅雨說道：“戰神的劍法~那是仿佛女子舞蹈般優美的劍法！是瑪爾斯神模仿泉之女神的舞蹈而創的——死之舞！”
王子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願相信，眼前這個猶如惡鬼的人就是那個純美可人的少年？那個穿著白衣，在綠林中吹奏短笛的少年？那個在高台上和他一起接受人們歡呼的少年？這裏難道沒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嗎？肯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
再也受不了他的冰冷和殘酷，不願看見那個如惡魔般的少年繼續下去了！門斯凱特轉過頭，他大聲喊道：“住手吧！奧古斯拉！”
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奧古斯拉從最後一人的身體裏拔出自己的右手——他的劍在剛才插進了敵人的胸膛，來不及抽出。懸著滴血的手，奧古斯拉走向了一直在旁觀看的科爾曼。身後，那是滿地的猩紅。
“雖然我很想和你玩玩```不過我王還很期待你，再說你也已經沒力氣了吧。今天就這樣，我王期待你的強大。”說完這句話，科爾曼重又戴上鬼臉麵具，看了幾眼身旁草地上的那十具屍體，幾下飛躍，消失在叢林中。
“姑姑在哪裏！”疲累不堪的奧古斯拉對著森林深處大喊道，腳一軟，跌倒在地。
“奧古斯拉！你沒事吧！”門斯凱特王子扶起染血的少年，關切地問道。看著他臉上逐漸緊縮的雙眉，門斯凱特知道，他這是在抑製住內心的擔憂。
似乎為了回應王子的關心，奧古斯拉換上了一臉的微笑，隻是略微勉強和悲傷：“我沒事，王子。在戰場上就是這樣的。如果你無法接受這些的話，你就無法在戰場上生存。”
門斯凱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隻是不希望失去那個“純真，清麗的少年”。望著滿地的屍體。他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一件事。
“厄多西斯的男子健壯而又爽朗。”
“那女孩呢！？”
“女孩？”母後摸摸門斯凱特稚嫩的小臉，回答道，“厄多西斯的女子溫柔而又殘忍。”
那時，門斯凱特才6歲，剛參加完科倫娜公主的滿月慶典。在他幼小的心中，永遠無法抹去在那天他所看見的兩位厄多西斯王者的風采，以及他們的女兒——門斯凱特的未婚妻——科倫娜。
帶著一絲好奇與欣悅，他向母後打聽關於厄多西斯的事時所聽到的那句話，現在又浮現在腦海中。
“厄多西斯的女子溫柔而又殘忍。”
怎麼會想起這個呢？苦笑之餘，他抱起奧古斯拉向營地走去。柔順的金發飄在空中，觸及奧古斯拉白皙細長的脖子。
奧古斯拉掙紮著要下來：“王子！請你放我下來自己走。”
“我們不是朋友嗎？”門斯凱特看著遠方天空上的浮雲，輕聲問道。
奧古斯拉怔住了，良久，他低下頭，硬憋出一句：“不是！”
門斯凱特僵住了，無奈的放下奧古斯拉：“我以為我們是。”
轉身離去的奧古斯拉略一回頭，說道：“也許有一天會是的```但不是現在。”
在他們的身後，綠色的草葉上，暗紅色的血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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