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29 更新時間:08-09-16 12:08
再一次立在這個大堂上,楠慷心中十分慌亂但表麵卻做出鎮定的樣子,雖然這個時候他和早綠的脖子上都架著明晃晃的刀劍。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這樣?”楠慷發現麵前的人都是黑衣黑紗,臉上卻是白沙遮住。
“報,白洛雲被一男子帶走,由於那人輕功太快我們沒追上。”
這時踏進大門的一名黑衣人向正站在楠慷麵前的那人大聲道。
“其餘的人解決沒有?”那人開口,聽聲音應該是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男子。
“謹遵命令,雞犬不留。”
楠慷倒抽一口涼氣,光自己這幾天在這別院所見過的丫鬟小仆就不下二十人,聽他們的意思……難道是殺光?
“那就好。”那人點頭,然後轉頭看楠慷,“這就是算無遺策的楠慷麼?”
楠慷心中一寒,看來今日的殺戮竟然是自己引來的……為何要在自己已經有了生念的時候才來呢?
就在楠慷走神那一霎那,對麵那人拔劍而刺,一旁的早綠大驚失色正要往前,卻被脖子上的刀劍逼得不能有絲毫的動作。然而就在這時,空中飛躍而過一人,落下之時恰巧撞開楠慷,手中握住的閃著寒光的雙刀迅速將楠慷周圍的幾把刀劍隔開。
原以為是霜紅,但仔細一看,不是霜紅而是那個叫環兒的丫鬟,楠慷此刻雖然被撞開,但是仍在那些黑衣人的包圍中,況且早綠的脖子上仍舊架著刀劍。但慶幸的是房間窗戶又竄進近十名灰色衣人,見他們楠慷心底才稍稍鬆懈了些,那些人的眼睛他都很熟悉,應該是上次在茶樓裏進來救他們的人。
有兩個灰衣人飛躍到不會武功的楠慷身旁幫他擊退那些刀劍,然而剩下的那些要來救早綠的人被那些已經反映過來的黑衣人起身攔截住了,,而把劍架在早綠脖子上的人見狀迅速的把劍一拉,之前攻擊楠慷的那人順勢回劍刺進了早綠的左胸……
楠慷轉頭的瞬間,恰好看到這一幕,那泛著寒光的劍刃仿佛是以慢鏡頭的速度,漸漸切割開皮膚,嫣紅刺目的血液從割開的傷口翻開的皮肉中湧出,慢慢將白色的衣領浸然成紅色,那紅色還在順著衣服的紋理往下蔓延……
“不!!!”
楠慷撲了過去,接住倒地的早綠,手緊緊的壓住早綠的脖子,而早綠沾滿鮮血的上緊緊抓住楠慷的衣領。
“還好……我的心……是長在右邊的……孩子……沒有傷到……孩子吧……”
能按住早綠的脖子,但無法按著早綠身上所有的傷口,何況那是被刺穿的身體。楠慷渾身都顫抖起來,他不要,他不要早綠死去,那是昨天還笑著說要給生孩子來送給他的早綠啊,那是天天笑著故意唱些寬慰他的歌給他聽的早綠啊……
“早綠,早綠……”楠慷不知道該說什麼,該說什麼呢,說你不要死嗎?你不能死啊,吳悠還在你的肚子裏,你怎麼可以這樣離開……不要離開,你們每一個我都舍不得你們離開的,我好不容易才覺得要活地好好的讓你們放心的,怎麼可以這樣……可是話就像被卡在心口了一般,怎麼都說不出來啊……
霜紅心急火燎地用自己隨口的速度衝進大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十個陳風霖的暗衛在和幾十個黑衣人混戰,而他們為了保護好楠慷不得不為成一個圈,環兒在圈裏似乎是勸著楠慷鬆開手要帶楠慷走,然而楠慷卻抱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早綠不動,臉上全是淚水。
腦袋似乎被炸了一般,什麼都來不及想,霜紅便殺了進去。
然而,不眠不休的幾日疾行讓霜紅體力有些不支,而那些黑衣人比想象中的強大許多,待霜紅解決掉盡十人後自己已經筋疲力盡,而那些暗衛也隻剩下四人,環兒隻是護著楠慷受的傷還少些,可那些黑衣人卻還剩下近二十人。
單刀撐著地,喘著氣,霜紅趁著這個空隙轉頭向楠慷怒吼,“楠慷你個混蛋給我快走!”
“我不走!”楠慷突然抬頭,幾近淒厲的語調,“早綠現在不能動,她的孩子要早產了,她說要在死之前生下這個孩子!現在走早綠救不了孩子也會死的!”
霜紅咬牙,“好,你不走,那你就看著我死在這裏吧!”
楠慷的身形晃了好幾下,他懷中的早綠正咬著他的手臂,半昏迷狀態的她已經注意不到周圍的任何狀況,而腹部卻本能的使著力氣。
霜紅看清楚了早綠的狀況,心酸澀得要被腐蝕掉一樣,可是……可是楠慷不先走,自己真的很難保證還能撐多久。陳風霖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而吳翼在半途又被陳風霖的暗衛帶走,這一切……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深吸一口氣,“楠慷,你先走,我一定會把孩子帶來給你,若你死在這裏,那之前我們師兄妹拚了性命救回你是為了什麼?不要讓我們出生入死的心血白費啊楠慷!”
霜紅的話仿佛鼓槌重重擊打在楠慷的耳膜和心髒上,楠慷似有要吐血的感覺,但他也明白了霜紅那幾近絕望的意思。
“霜紅,我想活下去,真的,可是現在我不願意走,我不願意看到你們為了我出生入死。我知道我在這裏隻會拖累你們,但是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離開啊……如果是我在保護你們,我想你們也不會離開的……”楠慷咬緊牙關,說出了這段話。
被對方的兵器震得虎口發麻,霜紅聽到楠慷這些話,眼角竟然湧出淚花。
傻子……霜紅心裏說道,但眼淚卻下的更凶了。
接下來的霜紅已經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本能在動,身上的傷和痛似乎都已遠去,隻剩下一個信念,那就是要拖,拖到早綠的孩子生下來,拖到陳風霖回來。
陳風霖一定會回來的,霜紅堅信著。
楠慷抱住早綠那痙攣著的身體,茫茫然間想到,陳風霖去哪兒了?陳風霖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吧……陳風霖你快點回來啊……
時間是怎樣過去的,楠慷不知道,但他能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他等過的最長的時間,那種心情就像是螞蟻在啃噬自己的身體,然而螞蟻卻不多,它們慢慢的咬啊慢慢的咬,而自己不能動,隻能跪坐在那裏靜靜的被噬咬。
陳風霖,你快回來啊……
陳風霖……
楠慷的手和腿已經麻木,早綠被環兒以點穴手法止住的傷口又開始淌出血液,並且那痙攣越來越小,她是身體也在漸漸開始冰涼。
“早綠!”楠慷抱緊早綠喊到,難道這就是盡頭了麼?
早綠的身體突然一陣劇烈的顫抖,有血從她身下大量淌出,然後緊接著是微弱的嬰兒哭泣聲。
“孩……子……我要,看看孩子……”
早綠顫巍巍地伸出結著血塊且沾著鮮血的手,眼中黯淡的光芒透著柔情。楠慷顧不到剛生下的嬰兒渾身濕黏且未剪斷臍帶,連忙小心講孩子抱給早綠看。
“楠……慷……其實,我……知道……我的夫君……已經死了……在吳翼離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家裏出事了……其實,我早就想……把孩子給你……然後……去陪我的夫君……看來……這還真的是……天意……”
楠慷仿若被雷電擊中,一時間完全無法消化早綠的話。
“孩子……就交給你了……吳悠……娘對不起你,其實娘也想過,興許生下了你,娘會為了照顧你,而不去死,可惜,上天沒給我這個機會……”早綠撐起身,臉色竟然泛起一層回光返照的薄紅,“孩兒,娘給你唱個歌吧,娘沒辦法彈琵琶,你就將就聽聽……”
楠慷輕輕捧著那還在嚶嚶而泣的嬰孩,淚如泉湧。
“此生不願長相思,隻願時刻伴君旁。不盼天長與地久,隻求人間偶成雙。君為高木妾為蘿,相纏相伴曆風霜。梧桐半死怎孤活,鴛鴦頭白難獨翔。隨君來也隨君往,黃泉古道不淒涼……”
早綠輕輕地唱著,臉上既是笑意又是歉意,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終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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