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70 更新時間:20-06-28 10:36
“烈風!”君辰夜小跑著衝過來抱住慕容烈風腰身,小臉使勁蹭啊蹭。慕容烈風一手提劍,一手用力環住了小小人兒,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隻覺得心口窩滾燙,恍如在夢中一般。
“烈風,你一定很想問我怎麼來的對不對,我們先離開這裏,回去慢慢說……那個,大餅我隻吃到一張。”君辰夜仰起小臉道,到現在也沒忘記他的大餅。
“嗯。”慕容烈風回以溫柔一笑,注意力放在那好似不如之前肉乎的小臉蛋上,伸手捏了捏。
大殿上,西梁皇右垂手側,站立一個相貌有些猥瑣的男子,看著能比梁庸小個一兩歲,自打君辰夜進來,眼睛就直勾勾盯著這邊。他,梁非,西梁皇第二個兒子,和梁玉兒同是一母均為奢香夫人所生。
梁非喜歡褻玩少年,這在西梁不是什麼秘密,一些朝中大臣為了討好他,爭相送與美貌少年,這些年下來,梁庸府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因著對奢香夫人的寵愛,西梁皇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去了。
被慕容烈風擋住,梁非看不真切,向左轉了幾步,路過梁庸時不知怎麼的腳底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順勢滑出去老遠。
“二弟,你怎麼了?”梁庸驚呼出聲。
“啊……啊……”梁非隻覺得脖子一緊,身體被一拉拽,等到反應過來時,已被慕容烈風的長劍架住脖頸。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西梁皇麵色大變,“非兒!”
“父皇,救我,我不想死!”梁非趴在地上,像條脫水的魚般,全身顫抖。
方才一刻,他摔倒後,先是被君辰夜用天蠶絲纏住脖子,
再被慕容烈風用劍架住脖子,大殿內的甲胄武士反應過來時,畫麵已經定格了,就這麼快。
君辰夜一抖手收回天蠶絲,“我們要走了,誰有意見?”
“慕容烈風,君辰夜,你們今天一個都休想離開,丁盛,還不速速去喚麒麟衛?”
“是,太子殿下。”一個武將領命出了大殿。
“烈風,我們貌似抓錯人了,人家的爹爹、哥哥一點都不在乎呢,不如,先把他殺了吧。”
“……”慕容烈風抬手,長劍欲動。
“不!不要殺我,父皇救我!”梁非立刻大聲嚎叫道。
“慕容烈風將軍,且慢,且慢!有事好商量。”西梁皇哆嗦著站起身。
“父皇,不可,放虎歸山,必留後患!”梁庸立刻大聲說道。
“你給我住口,若不是你的挑唆,怎會生出如此事端!”
西梁皇點指著他,氣得麵色發青。
戈沙手捋胡須,冷眼觀望,發現事情比他預想的更加精彩。慕容烈風的身手如何了得,他都不會奇怪。可是,他萬萬想不到一個小娃娃也有此等功夫,剛才那閃電般地出擊,憑他的眼力竟然也不曾看清到底是如何出手。
有了梁非這塊護身符,君辰夜和慕容烈風順利退至殿外。宮牆上、房稽上圍滿了弓箭手。兵士四散在周圍,將此處圍得如鐵桶一般。無數死士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此時,天祈尚是春夏交替之季,西梁卻是時至寒秋,秋風瑟瑟,落葉飄飛,皇宮內遍布殺氣。
突然,寒光點點,數隻羽箭夾著淩厲風聲射向兩人。君辰夜甩出天蠶絲,淩空躍起,隨後一揚手,羽箭在空中陡然轉變方向,直奔西梁皇而去。眾武士急忙擋在他前麵揮舞刀劍斬落箭矢,西梁皇大驚失色,好懸沒跌坐在地。
恰在此時,一個美貌夫人由婢女攙扶著趕奔了過來,見此情景,大聲嚎哭,“兒啊,我的兒!”
此人正是梁非生母,西梁皇最寵愛的女人——芸香夫人。
“夫人,你怎麼來了?”西梁皇急忙迎了上去。
“我兒都要性命不保,我怎麼能不來!”
梁庸也走過來,“母妃,這裏危險,您還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非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芸香夫人四十歲左右,身段窈窕,膚如凝脂,保養得極好。見她哭得如此傷心,西梁皇滿麵關切,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連連安撫,“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莫要哭壞了身子。”
仿佛被這一幕惡心到了一般,梁庸背轉過身子,麵色晦暗不明。
安撫住了芸香夫人,西梁皇轉身對著梁庸破口大罵:“誰準他們放箭的……畜生,是不是你讓的,你想害死非兒是也不是?”
“父皇,他們都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不會……”
“住口,你還敢狡辯,別以為是太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寡人還沒死呢,輪不到你發號施令,咳咳……”西梁皇氣得猛烈
咳嗽起來。
“父皇息怒,兒臣萬死不敢!“梁庸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麵上誠惶誠恐。
“大王,你這是怎麼了?”芸香夫人趕緊過來為西梁皇順氣。
君辰夜將這邊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衝慕容烈風比了個手勢,大聲嚇唬道,“再放冷箭,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慕容烈風配合地向前推了一下青虹劍。梁非立刻殺豬一樣慘叫:“父皇,母妃,救我——”他的腳下暈出一灘水漬,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非兒!”芸香夫人聲音慘淒,捏著絹帕,伸手遙夠這方。
“勿傷我兒性命,寡人放你們離去,放你們離去——”西梁皇急忙道。
君辰夜高聲道:“給我們準備一輛馬車,車內放置水和幹糧。不得有人靠近三丈之內。”
“寡人答應便是,但慕容將軍,你也要答應寡人務必放非兒平安歸來。”
“國主即可放寬心,我們與二皇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今日,實是形勢所迫,才出此下策,隻要我們出了城門,必放二皇子平安歸來。”
“慕容將軍,你名聲在外,六國皆知,寡人相信你是正人
君子,希望你言而有信才是。”
“慕容烈風決不食言。”
……
一輛四馬駕馭、金頂帷帳馬車晃晃悠悠奔著燕京城門而來,弓上弦,刀出鞘,無數兵士,緊緊尾隨其後三丈左右。
車內寬敞舒適,奢華雅致,香爐,軟靠等一應俱全。不難猜測,很大可能上這是梁非專用車輦。而事實上,這也真的就
是。君辰夜說隨便找輛馬車,可芸香夫人又怎麼舍得兒子受委屈,當然是送來最好的。
梁非團在一角,慕容烈風,君辰夜坐在一側。
“君辰夜,你這一路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飯?”慕容烈風一伸手將君辰夜抱到腿上,環住小身子。本以為這一次入宮必死無疑,陰陽兩隔,不想還能見麵,直到此刻,慕容烈風才確定不是在做夢。
君辰夜伸出兩隻小胳膊摟抱住慕容烈風脖頸,“烈風可是覺得我瘦了?……那是,那是因為,我沒有將大餅全部吃掉。”
慕容烈風一笑,“大餅是留在家裏熱著吃的,帶出來會變涼變硬,沒吃掉就沒吃掉吧。”
“可是我想全部吃掉,大餅又軒又軟,一點也不硬,好吃地不得了!”
“君辰夜愛吃呀?那等回去,再烙就是了。”
“烈風,你怎麼不問我那些大餅都弄到哪裏去了?”
“能弄到哪裏去,路上見到饑餓乞食之人分了去?”
“不是。”君辰夜搖頭。
“那是弄掉了?”
“也不是。”君辰夜再搖頭。
“還能怎樣,不會是路上遇到劫匪被搶走了吧?”慕容烈風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對君辰夜的身手,他也知道一二,他可不認為君辰夜手中的東西是那些草寇毛賊能搶得去的。而且,就算搶也是搶金銀珠寶,誰會搶大餅呢?所以,這麼說純粹是在逗著君辰夜玩。
“就是,就是被”搶”走了。”君辰夜一本正經點頭。一直以來,他怎麼想怎麼覺得他的大餅是被“搶劫一空”的。
慕容烈風唇邊笑容凝住,靠著車壁的身子反射性地直起,“有沒有哪裏受傷?”
“啊,不是烈風想那樣,不是被劫匪搶地,還有,就算有劫匪,也打不過我呀,我,我定會打地他們滿地找牙!”君辰夜揮舞了一下小拳頭,順帶揚了揚小下巴。
慕容烈風啞然失笑,檢查一番,見君辰夜好好地,安然無恙,又靠回到車壁上。
“烈風,你怎麼不問我誰搶了我的大餅。”
“搶餅之人被打地滿地找牙了嗎?”
“沒有,哈哈。”沒想到慕容烈風會如此問,君辰夜露出小牙使勁笑,眼眸彎彎地。
“這樣啊……那不應該是”搶”,應該是”騙”。”
“啊呀,烈風你怎麼知道?”
慕容烈風的思路該有多敏捷,根據以往發生之事,猜測很大可能此事和耶律無邪有關,
“我知道的還多著著呢。”
“比如說……”君辰夜踢動了一下小腿。
“比如說君辰夜去過草原。”
君辰夜眼中閃過驚訝,隨後一搖頭,否定,“沒有。”
慕容烈風用眼神示意他瞧瞧自己的小靴子。
君辰夜抬高小腿,果然看到小靴子邊上沾滿了青草綠色,“這個隻能說明我走了很多路。”
“天祈到西梁的路途雖多山路,卻也不會有如此之效果。”
“烈風僅憑這一點就斷定?”
“君辰夜抱著比以前重了許多,身上應該是有很多金銀之物,加之靴子又弄成這樣,很大程度是去過草原,身上的是……金幣。”
“還有沒有了?”君辰夜眼眸亮晶晶地。
慕容烈風湊近鼻子聞了一下後道:“啊,一股青草味。”
即使有青草味,駕馭白雕在雲裏風裏穿梭,也早衝散了。明白最後這點是慕容烈風在逗他,君辰夜露出小牙使勁笑,“烈風怎麼不說有烤羊肉和馬奶酒的味?”
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慕容烈風心中有心疼有後怕,還有感激,感謝上天將小搗蛋平安送回到他的身邊。
從兩人相識到現在也不足三個月的時間,可是慕容慕容烈風卻有一種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微妙,他說不好,好像在很早之前,兩人就該是彼此最親的人。
很想問君辰夜緣何去了草原,這些天又吃了什麼,有沒有吃苦受罪……一堆的話要說,但慕容烈風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他撩起窗簾看了一下外麵,比了個手勢。君辰夜會意,瞧了一眼抱頭縮在角落裏的梁非,壞壞一笑,傾身揪下古玉瓷瓶裏的那朵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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