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0 更新時間:20-06-30 06:49
裴貔因為臀部受了“關照”,隻能半靠半倚在交椅上,即便下麵墊了很厚棉絮,但還是痛楚時時。可能怎麼著呢,他總不好趴在那吧,那不是要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裴貔很好麵子,尤其在此時不想在仁廣誌麵前露出虛弱一麵,麵色陰沉的忍著疼,吃喝了些酒肉入腹,重重一聲放下杯盞,“準備房間,老子要睡覺。”
“嗬嗬,時辰尚早,裴兄莫急,小弟為裴兄準備了些禮物,還請裴兄觀看一、二……”仁廣誌笑容諂媚,明明四十多歲的人了,卻稱裴貔為“兄”,自降為“弟”。
“老子說睡覺,你聽不懂?”裴貔停止了起身動作,直視仁廣誌,語氣中帶了一絲陰狠,目光犀利到他幾乎不敢麵對。
“聽得懂,聽得懂,嗬嗬,裴兄勿要動惱,看過了定叫你歡喜。”仁廣誌邊說,邊伸出肥胖的手掌擊打兩下。
“……”裴貔麵色不善,重新向後靠了過去,這頭豬總是
喜歡自作聰明地安排各種女人伺候他,個個濃妝豔抹,搔首弄姿,臉麵白地像吊死鬼附身,嘴唇紅地像吃了死人肉,看了就令人作嘔。以往倒也罷了,如今,看不出他身體欠妥,沒有那個心情?還這般擅做主張、胡亂奉迎,吃多了什麼燕窩、魚翅,吃壞了腦子吧?豬長到膘,就該殺,這頭豬也離那刀不遠了。哼,他最討厭自以為是的人。
兩個小廝魚貫而入,裴貔聽腳步聲,倒是微感意外,不是女人?等二人上前,一眼瞧到他們各自捧了滿滿一托盤銀錠子,不由地瞳孔猛縮,冷冷一笑,“仁廣誌,你這是什麼意思,打發要飯的?當老子是來乞討的乞丐?”
“嗬嗬,裴兄說地哪裏話來?如今,來了兩個不知身份的閑人,上門找裴兄的晦氣,小弟這裏距裴兄家宅又有幾許,他們遲早是要找上門來,依仁某看裴兄還是令尋安全落腳處為好?”
“仁廣誌,你別拐彎抹角,兜圈子說這些漂亮話,說白了,你就是怕老子連累你?什麼”不知身份的閑人”,老子已經
說得清清地,就是慕容烈風與君辰夜,說書人做夢叨咕胡話都可能念叨的人名,老子不信你不知道他們是誰?”
“若裴兄執意留在此地……”仁廣誌突然收了笑容,似有為難的住了嘴。
“仁廣誌,你別忘了,你這吃的、用的、住的,哪一樣與老子脫離開了?你能安安穩穩、風風光光做你的太守,想睡多少女人睡多少女人,想花多少銀子花多少銀子,還不是全然拜老子所賜?老子能給你,自然也能收回,隨便找個聽話的來當太守,豈不比你強上百倍?你想打發要飯的一樣將老子打發走,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你錯打了算盤,惹怒了老子,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後果……”裴貔猛地站起身來,去抓身旁鋼刀,拿到手發現,隻剩了個鞘,刀身不知何時被抽走,再想說什麼時,一把捂住胸口,重重跌回坐椅中,麵現痛苦,“你,你……”
“哈哈哈,裴貔,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你走你不走,還要殺本官,來殺呀,本官就在這,你倒動手啊,怎麼倒下癱那了
?”仁廣誌站起身來,走出座位,“本官堂堂一州太守,一直與你做小俯低,早就受夠了你的窩囊氣。可算不知哪股風將慕容烈風、君辰夜吹來,把你收拾,本官如何能放過這出頭機會?實話告訴你吧,本官一早就已得著了信,正想著他們會不會把你殺死,永除後患時,你倒巴巴自己跑上門來。可算是……自投羅網。今日,即便你拿銀子走了,本官也會派人悄悄尾隨,待藥發時,再將你捉回來。與你銀子,隻是延緩之計,隻因礙你功夫了得,且不知麻藥幾時發作。不想,這般見效!好,好,好,裴貔,今日該你命絕,明年的今日,本官一定會派人給你燒些紙錢,你在地下有地足夠銀子花用,也莫要來騷擾本官,誰讓你張揚跋扈,目中無人,將本官逼得非要殺你不可呢!將他拖到馬棚砍死,再將屍體用板車裝至後山埋入,記住,一定要手腳幹淨,不要留了人話柄?”
“是……大人!”
“是,是……”
二個小廝戰兢兢,縮手縮腳不敢上前,這可是裴貔,九昌一霸,三個州縣都被他管製,聽說殺人不眨眼,砍人腦袋像切瓜、剁菜般順手,真要……殺他嗎,能,能……殺得?這腿肚子怎麼老打晃,手也不聽使喚了呢?
“磨蹭什麼,還不快些,弄不利索,死地就是你們!”仁廣誌一瞪眼,麵色陰狠道。
二人嚇得一哆嗦,迭聲道“是,大人,是,大人!”,一咬牙撲過去,各自抓住了裴貔左右手臂。
正要使力拉起時,仁廣誌突然伸手阻止,“慢!”
二人嚇地又是一哆嗦,不明所以地同時望回去。
“殺了裴貔,也隻是泄了本官一時怒火,莫不如……交上去,那時,自有殺他之人,而本官嘛……”仁廣誌摸著下巴上幾根焦黃胡須,麵現得意,噼裏啪啦一陣敲他的如意算盤:按裴貔所言,慕容烈風、君辰夜二人此行來,就為了百姓米糧問題。他強買百姓糧米,倉房囤積無數,遭到了懲處,那自己倉房中所積糧米少嗎,又是如何得來的?到時,他二人也必然要找上門來。
何不先交上裴貔來個“將功補過”,再主動交出一部分陳年舊米來個“舍小保大”,待過了這關,挨得他們走了,那時沒了裴貔,九昌還不是任由自己做主,想要多少好糧好米就有多少好糧好米,想要百姓叫多少租稅就交多少!
想到這,仁廣誌道:“去,取繩索來,弄一條最粗的進來,今夜,就將他綁在這裏。待一會兒,落了鎖,你二人在門外看守。”
“是,大人。”兩個人答應著,都想去取繩索,誰也不願挨得裴貔這麼近,但左邊的比右邊的明顯快了一步,他抬腳跑出門去。
剩下一個,吞咽了下口水,下意識向後退開一步,野獸被麻醉了猶可暴起傷人,裴貔與野獸比,絲毫不遜色,還是小心點為妙。
因為要對裴貔下手,仁廣誌故意支開了一幹人等,故而,院內並未有衙役巡守,外麵,寂靜一片。
仁廣誌想著他的美事,眼色迷離,並未察覺屋內何時靜了下來,不再聞裴貔痛苦的喘息聲。
過會兒,站累了,想要坐下,同時要對剩餘那名小廝又交代什麼時,目光不經意見掃過,一下子對上裴貔的雙眼,發現裴貔正在看他,眼內黝黑一片,像在盯著一隻獵物般。
“啊,啊啊——”仁廣誌本能驚懼地向後退去一步,心中登時湧上不好的感覺。因為身子笨拙,慌亂中帶翻了交椅,險些砸到他的腳麵。
那名小廝不知發生了何事,尚驚疑不定時,裴貔緩緩站起身來。
“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野獸”暴起了。
小廝尖叫出聲,抬腳就往外跑,沒有任何障礙物在前方絆腳,他卻自行摔倒在地,左腿右腿繞在一起,幹蹬地,幹嚎叫,爬不起來。
裴貔懶地回頭看一眼,一抬腿從靴內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冷冷一笑,“沒了鋼刀,還有匕首。沒了匕首,還有雙手。誰說赤手空拳不能殺人?至少,殺你這頭豬,綽綽有餘。隻是,那樣會髒了老子的雙手,還是,用這個比較好些。”裴貔將匕首一個拋翻,又接在手內。
“不不,裴……裴兄,小弟錯了,不要……殺我,府內所有的銀子都歸你了,所有的糧米……都為你取用,所有的女人任你……任你挑選!以後,裴兄說什麼,小弟就聽什麼,再不敢有……半點胡念。”仁廣誌本就蒼白的臉色,慘白一片,整個人哆嗦成了一團,邊向後退著,邊顫抖地不知說什麼好。
“那本就是老子的東西,你他娘的憑什麼給老子,要不是做掉你太過引人注意,你以為老子願意留著你這頭豬礙眼?不想,今兒,你倒反過來要對老子下手,還又下麻藥,又給銀子,又要派人跟蹤的,自以為手段多麼高超!也甭管這個、那個,除了慕容烈風、君辰夜,這麼多年,還沒誰能讓老子吃虧。
哼,就你這點道行也敢在老子麵前耍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惹怒老子的後果是什麼……”裴貔作勢要將匕首丟向仁廣誌。
“裴兄,裴兄啊!小弟知道錯了,求你高台貴手,饒小弟一命吧,嗚嗚嗚!”仁廣誌“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肥碩的身子險些將地磚砸個坑,這麼大的動靜,疼不疼,有多疼,隻有他自己知道。胡亂搖著雙手,眼淚、鼻涕弄地滿臉皆是,身下發出難聞的氣味,一灘水漬在周圍暈開。
“饒你一命?讓你再次下手將我捆了交給慕容烈風、君辰夜拎功?”
“小弟不敢,小弟死也不敢再動任何歪念頭,裴兄願意留下,就在府中安身,小弟必然守口如瓶,想盡一切辦法替裴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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