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174 更新時間:20-07-11 11:02
吃飽喝足,兩人靠在床上聊著天,陸雲哲東拉西扯,扯著扯著就沒了聲,林千漠轉頭一看,啞然失笑。
大概是今天折騰的太累,少年手裏拿著手機,就半靠在床上睡著了。
林千漠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慢慢把少年放平在床上,悄悄抽走他還沒黑屏的手機,又給他蓋好被子。
居高臨下的看著少年,在他喉結上方可以看見一道淺淺的,若有若無的橫線,那或許就是易容留下的痕跡吧?
林千漠骨節分明的手劃過那道橫線,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一種難以言說的衝動湧上心頭。
如果扒了他的偽裝,會怎麼樣?
我會失去一個能和我一起扛下所有的所謂朋友的人嗎?
窗戶沒有關嚴,絲絲寒風鑽了進來,風中還夾雜著片片雪花,潔白輕柔的雪花,碰到林千漠露在外麵的皮膚,散發出淡淡的寒意。
感受到冰涼,林千漠歎了一口氣,緩緩收回放在陸雲哲脖頸上的手,起身關了窗戶息了燈,鑽回自己的被窩。
躺下以後,林千漠才發現自己一點睡意都沒有,一直被壓在心底,想要忘記的那段記憶,不知為何,在這個夜晚如此活躍。
每當他閉上眼睛,總會有一張又一張的表情各異的臉,從眼前劃過,他好像看見了79拿著風箏在對自己招手,又好像是那個雨夜遇見的前輩,臨死之前讓自己快跑……
漸漸地……
眼前的人臉變得模糊,林千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他伸出手想要驅散眼前的白霧,可他的手越是揮舞,這一團團似濃煙的白霧就越濃。
林千漠漫無目地的到處走著,腳下的黑泥土一踩就滲出血一樣的液體,染紅了他潔白的運動鞋,霧好像散了一點,可以從輪廓看出來,這是個山林,參差不齊的楓樹長滿了整個山頭,巴掌似的楓葉紅的仿佛可以滴出血。
視野被血紅色占據,腳下了黑泥土,不知何時變成了紅色,長出齊腰的血色罌粟,沒完全散去的霧也開始變紅。
身在一片血紅中,林千漠感到了少有的恐懼,周圍好像越來越冷,最後林千漠實在受不了了這逼人的寒意,不顧三七二十一朝著血色最濃的方向跑去。
可這一跑好像更冷了,他想回頭,身體卻不受控製的繼續向前。
不知跑了多久,腳下變的泥濘不堪,林千漠低頭一看才發現血色罌粟不見了,紅色的土地也不見了,這是一片沼澤,一片有著淡淡血腥味的紅色沼澤。
放眼望去,哪還見來時的路。
無邊無際的沼澤跟血色的天空相連,林千漠開始往下陷,一種無助感油然而生,就在沼澤要吞沒他的時候,血色的天空中傳來一聲吼。
“快跑!”
他仰頭望去,空中浮現出一道很不清楚的背影,長發飄飄,似乎是個女人。
他看著那背影,不知身上哪來的一股力氣,使勁一跳,竟然從沼澤裏跳了出來。
霧完全散去,林千漠在一片猩紅中徹底迷失了方向,隻是憑著本能拚命向前跑,跑到再也跑不動為止,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卻驀然發現自己在一棟小樓的陽台上。
他扒著窗戶悄悄向裏看,看見一群黑衣人折磨著一男一女,直到兩人身亡。
按理說,身為殺手見慣生死的林千漠不應該有多大反應,可他的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發現那兩人死後,整個世界都開始紅得發黑,林千漠急了,可一著急,就像有人掐著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覺讓他的淚水流得更快了。
屋內看不清麵容的男女,發出幽幽的熒光,看見那光,林千漠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可是越靠近,窒息感就越強烈,他右手握拳,一拳砸碎了阻止自己前進的玻璃窗。
透亮的玻璃在碎裂的那一刹那,幽幽的熒光變得刺眼,時間好像停止了,一塊塊尖銳的玻璃碴漂浮在半空中。
不知過了多久,碎裂的玻璃竟然反方向的朝著林千漠飛來,在他臉上,胳膊上,脖子上劃出道道血痕。
窒息感產生讓他無法反抗的眩暈,隨著越來越多的鮮血流出,林千漠體溫慢慢變低,意識逐漸模糊,身邊一片黏糊糊的,好像是他身體裏流出來的血液。
天邊傳來若有若無的喊聲。
“林千漠,你要活下去!”
“林千漠,活下去!!”
“林千漠……”
這喊聲好像充滿活力,像陽光一樣讓人溫暖。希望是個多麼遙遠的詞,此時卻仿佛近在眼前。
林千漠猛吸一口氣,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身在賓館的床上。
月光灑在地上,潔白又明亮,孤獨和苦澀沾滿林千漠的內心。
他站在窗前,無可奈何的笑,爬上嘴角。
夜很深,月光很柔和,樓下的街道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有些悲涼。
風吹動樹梢,印在地上的樹影,輕輕搖曳。
四周很安靜,靜的不像是Z國的一線城市,靜的林千漠可以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他伸手想要揉眼,卻摸到一片濕潤,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麵。
心口炸裂般的疼痛,讓他難以平靜。
回憶起剛才做的夢,林千漠很熟悉,又很陌生。
說是熟悉,因為他重複做了不下百次,反反複複,反反複複……
說是陌生,大概是因為重複做了百次,還是一樣的恐懼。
這雖是一場夢,卻不如說是林千漠一段永遠忘不了,放不下的記憶更為恰當。
他不想回憶,可總有兩段記憶變成夢魘來折磨他。
一段是這次血紅色的夢,還有一段則和79有關……
林千漠有些悶,在外衣口袋裏摸索著煙,最後隻找到一個早已空了的煙盒,以往有這樣的情況,他一定會去接一單任務,讓自己在殺戮中平靜下來,可現在不行,自己被懸賞著,小命不保,哪還有閑心去殺別人。
林千漠按亮手機,淡淡的冷光照在他的臉上,有種詭異的唯美感。
淩晨兩點鍾。
他盯著手機發著呆,直到手機黑屏才回過神來,長長呼出一口氣,又走到窗邊。
樹影搖晃的幅度變大了,看來是要起風了。
他不想再睡,也不敢再睡了。
不管經曆多少次,那魔鬼般的噩夢,都讓他徹夜難眠。
就這樣站著,靜靜的數著心跳,感受著時間的流逝。
風,在不知不覺中變大,隔著窗戶都能聽見它壓抑的咆哮聲。
大片的雲朵飄過,遮住了明亮的月亮,照在街上的月光,頓時暗淡了許多。
林千漠似乎有些能明白了,為什古詩中有那麼多描寫月亮的詩句。
原來在一個不眠之夜,對著月亮發呆,真的會讓人思緒萬千,感受到平時所沒有的孤單和惆悵。
身後傳來輕微響動,像是拖鞋摩擦地麵發出來。
林千漠沒有回頭,依舊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怒吼的狂風。
塵土被吹得滿天飛舞,淡淡的土黃色籠罩了整座濱城。
一隻帶著溫度,似陽光般溫暖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事兒,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有些悶。”
“來點刺激的就能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怎麼樣?”陸雲哲問著,一臉壞笑。
林千漠輕挑眉毛,雙手抱在胸前,“好啊,你說什麼叫刺激的呢?”
“走,咱們趁夜色想辦法回去。”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林千漠一眼,這賤兮兮的眼神,讓他瞬間明白了,笑道:“膽子真不小啊,你明知夜晚是那些不速之客活動的時間,還敢冒著生命危險出去,碰上兩個要錢不要命的,我倆就完蛋了。”
“舍命陪君子嘛。”陸雲哲一副全都是因為你,出事你要負全責的表情。
“再說你身手那麼好,肯定不會出事兒的。我多少也聽說過,暗花三周翻一倍,高手不會這麼早來的,肯定要先搞點小蝦米當做炮灰。”
“說的也是,現在這年代暗花百年一遇,誰殺了我,還名利雙收呢。”
說話間,陸雲哲走到房門口,把門上的安全鎖掛上,笑著指指窗戶,“我們走吧,找刺激去。”
林千漠很快反應過來,打開窗戶,爬上窗台,率先從二樓跳了下去。
陸雲者緊隨其後,跳之前還不忘“順手”帶上窗戶,用繩子從裏麵把窗戶關嚴。
他在土地上就地一滾,滿身泥土的站在林千漠麵前,林千漠有些好奇地問,“你用繩子怎麼關的窗戶,動作熟練,不像第一次幹了。”
陸雲者神秘一笑,“我就不告訴你,你猜啊!猜啊!”
林千漠不屑一顧,“切!我才懶得猜呢!咱們換裝去。”
說完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拉著他跑到賓館旁一家早已關門的服裝店門口,從樹上撇下來一節極細的小樹枝塞進鎖孔,搗鼓了幾秒鍾,一把把門推開了。陸雲哲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
兩人摸黑進入服裝店,不一會兒陸雲哲換上一條黑褲子白毛衣和米白色的羽絨服,自戀的摸著沒有胡須的下巴,林千漠眼前一亮,找到陸雲者所穿衣物的大一碼,全部穿上,看上去倒挺像兩兄弟。
林千漠得意的在陸雲哲麵前晃了兩下,“怎麼樣?一米八三的穿就是比一米七五的穿要好看。”
“好看個屁,個子高了不起了?”
誰知,正當兩人要開啟互懟模式時,店裏的燈突然都亮了起來,在黑暗裏呆久了,兩人一下子沒適應過來,抬起胳膊擋在眼前。
隻聽身後傳來一個濃厚、低沉的聲音,“兩個小兔崽子,老子的東西都敢偷。”
回頭看去,是一個身穿睡衣,一張國字臉,手裏抄著掃把杆的中年大叔。
最後,還是林千漠反應快,扔下十多張紅豔豔的毛爺爺,拽著愣在原地的陸雲哲就跑,中年大叔看都不看一眼腳下的鈔票,蹬著拖鞋就追出來了。
“我&;amp;*,姓林的,你可真會挑地方的。”
林千漠一臉無奈,“這怪我咯,我怎麼知道店裏有人?”
兩人頂著風,眯著眼睛一頓狂奔,服裝店老板在身後緊追不舍,20分鍾後,陸雲哲氣喘籲籲的邊跑邊向後看,中年大叔離得越來越近了,林千漠見狀,平靜的問,“想不想來點更刺激的?”
“喂!你……你又要幹什麼?”
林千漠沒說話,加快速度,跑到陸雲哲前麵。
陸雲哲一下慌了神,“沒良心的,等等我啊!”
他揮動雙臂,拚了命的跑,跑著跑著就見林千漠停在了一輛沒掛牌照的破麵包車旁邊,拿著一根樹枝在開鎖,隨後打開門,朝著自己招手,陸雲哲像餓狼見到了食物一樣,飛速鑽進駕駛座裏,一腳油門下去。
開出老遠都能聽見那中年大叔的怒喊聲,“兩個小兔崽子,老子記住你們了,最好祈禱下次不要再讓老子遇見你們!”
在夜晚的街上開了好一會兒,陸雲哲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猛的朝方向盤右側看去,此時應該插著車鑰匙的地方,正插著兩根樹枝。
他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悠閑的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才心有餘悸的說:“幸好剛才路邊有輛車,那老大叔也真是能跑。”
看著剛喘過氣的陸雲哲,林千漠沒有告訴他,自己五感過人,踏進店裏的第一步,就知道裏麵有人,從呼吸判斷,還是個常年運動,身強體壯的中年人。他
隻是笑笑,“你不是想找刺激嗎?”
“你這刺激過頭了吧?體育我最不擅長,哪像你跑那麼久,還風輕雲淡,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要不以後我教你健身?”
“這主意不錯。”
淩晨四點鍾,街上一輛車都看不見,破麵包的車燈壞了,隻能靠著忽明忽暗的路燈照路。
滿天繁星好似耐不住寂寞,在漆黑的天空中跳動著……
陸雲哲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在一片荒無人煙,看不見一座房子的地方停了下來,笑嘻嘻的說:“快天亮了,我們在這等會,應該可以看見日出。”
林千漠下了車,隻感覺風更大了,周圍環境十分詭異,陰冷陰冷的,仔細一看,這裏剛出濱城,是靠近桑山的一片亂葬崗,一個又一個的墳包看著嚇人,不過這地方是真的安靜,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陸雲哲拉著林千漠往亂葬崗深處走,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了幾株開的正豔的血紅色梅花,寒風吹過,血色的花瓣像下雨似的飄落,附近的墓碑上沾著片片花瓣,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陸雲哲拍打掉滿身的花瓣,毫不在意地靠在一個看起來比較結實的石碑上,對著愣住的林千漠勾了勾手指,笑著說,“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像漫畫一樣,唯美又傷感?”
林千漠撿起一朵完整的梅花,放在鼻前嗅了嗅,清新的花香和陰森的墳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花是你種的?”
“是啊。”
陸雲哲摘下一朵花,放在手心,講起了故事。
“我18歲的時候,年少無知,不懂這社會的陰暗,被一群人給坑了,負債一百多萬。當時就算把我自己賣了,都還不起,催債的人上門來堵我,我就隻能跑。那時我在京海,我就沿著桑山跑,從山那頭跑到了山的這頭,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山中轉了多久才出來,每天隻能靠吃果子維持生命,我在山中曾無數次想過去死,我感覺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一死了之,我丟失了十幾年的記憶還沒找回來,我還沒看一眼自己的父母和親人……後來,出山我就到了這亂葬崗,我把在山上隨手摘的梅花種子撒下,誰知它生命力這麼頑強,完成居然長大了,再後來我就去了濱城南麵的城市——新滬。這些年全國各地飛,現在還是又回到了這。”
陸雲哲的故事,有些傷感,可林千漠卻沒從他臉上看出半分的難過,不知是他已經習慣了,還是對表情管理的非常到位。
陸雲哲望著掌心中那朵血色的五瓣梅花,想起了自己18歲生日時回來過一趟,他沒有朋友,靠著墓碑靜靜地坐了一整天,下午太陽快落山時,他往亂葬崗深處走,在亂葬崗的最深處,一片隻有葉子,沒有桃花的桃樹林中,立著一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墓碑,一個身材極好的女子捧一束白玫瑰,蹲在碑前,肩膀抽動,好像是在哭。那時也刮著大風,風一吹,片片泛黃的樹葉從樹上飄落在地上,厚厚的堆起來。
後來那個女子發現了自己,她很漂亮,清純和嫵媚兩種極端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女子看向自己的第一眼,眼神怪異,陸雲哲一輩子也忘不了,那眼神裏有一絲驚訝,有一絲憐憫,剩下更多的便是殺意。
他被嚇傻了,他第一次見一個女子,一個姐姐,會有如此恐怖的氣場。
再後來,那女子問了他很多問題,帶自己去了一個很陌生的地方,理順成章的成了自己師傅!!!?
她說她叫韓憶零,今年27,身份暫時保密。她還幫忙查到了,坑害自己的人是晨耀娛樂公司董事長兒子楊卓睿。
接觸久了,這個像姐姐一樣的師父,更像一個長不大的中二少女……
風漸漸的停了,最後一絲風吹落了陸雲哲手心的花朵。天邊翻起魚肚白,星星逐漸暗淡,看來是要天亮了。
林千漠一向是個安靜的大男孩,並不愛動,現在卻扭頭到處張望著,那種不好的預感,又出現了。
幾分鍾後,東麵的天越來越亮,太陽冒出了腦袋,第一縷金色的光芒照在大地上,照在亂葬崗上。
雖是冬末,卻讓人心頭一暖。太陽緩緩上升,陽光漸漸的變紅,像置身在一片紅色的海洋。
日出很美,美的有些不切實際,像夢境,又像是童話。陸雲哲看著東邊太陽升起的地方,柔和的陽光中好像有個女孩正在對他笑。
與此同時,站在陸雲哲身邊的林千漠突然發現他的太陽穴上,有個紅點,在這個清晨,那個紅點分外刺眼。他腦子裏什麼都沒想,身體本能的把陸雲哲撲倒在地上,滾了一圈才起身。
陸雲哲見他神色不對,扭頭一看,剛才自己靠著的墓碑旁的梅花樹上鑲嵌著一枚子彈。
沒等兩人做出反應,不知從哪冒出七個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隻要不瞎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這次遇到的不速之客,比上一次的高了不止一個境界。
陸雲哲一下子慌了,斜眼看著林千漠,巧的是林千漠也在看他,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從並排而戰,變成了背靠背。
說來話長,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
林千漠手腕一抖,手中出現一把匕首,朝著一個人捅過去,鮮血濺在他潔白的羽絨服上,毫無違和感,仿佛就應該這樣才好看。
火力都被林千漠一個人吸引著,陸雲哲被曬在了一邊,靜靜地看著兩夥人交手。不到一分鍾,七個黑衣人隻剩了一個,眼見打不過林千漠,從後腰摸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木倉口讓人不寒而栗。
林千漠卻依然從容淡定,不慌不忙把右手搭在黑衣人拿槍的手上,用力一扭,響起了骨頭斷裂的脆響聲,手槍也音聲掉落。林千漠顯然是意猶未盡,把這黑衣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碎了一遍,淒厲地慘叫不絕於耳,在亂葬崗回蕩著。把七個人都放倒,林千漠撿起掉在地上的槍,把玩了一番,手腕一抖,槍便沒了蹤影。
陸雲哲連忙跑過去,在七個人的鼻前探了一下,驚訝地問:“你沒滅口?”
林千漠搖了搖頭,“殺戮太多,因果輪回,對自己不利。”
看著麵前倒下的人,陸雲哲的眉毛漸漸擰在了一起,眉間閃過一抹凝重,“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林千漠歎了一口氣,脫下沾滿鮮血的羽絨服,扔在一邊,“今天是周五,距離立春還有11天,我們分頭行動,爭取在立春那天把公司做到本地人家喻戶曉。”
陸雲哲頓時口吐芬芳,“我*你**,11天!你是怎麼想的?”
林千漠沒有說話,伸出右手,把大拇指放在中指和食指上麵搓了搓,表示鈔票到位就行,其它的他會解決。
陸雲哲深吸一口氣,“那麼,計劃開始。今天上午你去找寫字樓,我注冊公司找保姆,中午在新家彙合,教你易容,下午幹什麼再安排。”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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