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987 更新時間:20-07-11 11:03
林千漠扯扯領帶,“陸特助,如果你願意跳女步的話,我可以勉強接受哦~”
正說著,剛才的主持人端著紅酒朝兩人走了過來。
林千漠這才注意到這主持人不是那個夏琛嗎?
林千漠沒有說話,反而是陸雲哲向前邁了一步,從桌上端起一杯紅酒,同他碰了碰杯。
“這位是?”夏琛轉向林千漠問著。
沒等林千漠開口,陸雲哲搶先回答到:“你好,我是林總的助理,陸雲哲。最近閑著沒事兒,到林總的公司體驗體驗。”
這番話說出口,附近的人都以為是哪家的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的,而夏琛卻心知肚明。
哪有什麼公司,什麼體驗生活,那大概都是騙人的。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花著大價錢租了一棟寫字樓,就因為能把公司做的風生水起,擠入上流社會,那未免也太天真了,簡直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裏,他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這轉瞬而逝的表情卻被眼尖的林千漠捕捉到了。
這一刻,兩人心中同時冒出了一個計劃。
不不!說是陰謀更為準確。
不同的是,林千漠把它埋進了心底,打算用時間去完善它。而夏琛,正好恰恰相反。
他拿起酒杯優雅的抿了一口,向陸雲哲遞去名片,“陸先生您好,我是晨耀董事長的特助,夏琛。您不妨說說貴公司將來的規劃?”
夏琛的話剛出口,附近就圍上了一圈人,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坐在他這個位置上,不怕沒人來巴結。
“規劃?”
路雲哲嘴角一勾,挑起一抹不羈的淡笑,“沒什麼規劃,爭取三年內,讓千哲藥業與晨耀其名而已。”
話一出口,周圍安靜了幾秒。
“做夢去吧,就憑你們兩個,是不可能扳倒晨耀的,晨耀就是你們一輩子都遙不可及的高度。”夏琛不屑一顧。
“那陸先生的野心真不小啊!”再次出聲的是一個長相姣好,氣質非凡的女人。
“孟總!”
“孟總好!”
“居然是孟總!”
她話音未落,周圍一片頓時議論紛紛。
一旁的夏琛臉色立刻變了,“孟總?孟語嫣!我敬你是“零號”的總裁,是晨耀的競爭對手,但是……”
“但是什麼?”
孟語嫣的聲音溫柔動聽,卻不失總裁的風範和霸氣。
“你這麼針對陸先生,怕是關係不好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就是想為難一個自己出來打拚的小年輕,那句話怎麼說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陸雲哲剛想要想說我們還算不上敵人,還沒說完就被林千漠眼神製止了,他隻好乖乖閉嘴。
好在剛才那一鬧,周圍都是議論聲,根本沒有人在意他想說什麼。
突然一瞬間,孟語嫣和夏琛都不說話了,陸雲哲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不知到為什麼,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像……就像……自己是個稀有的好苗子,再被兩個超超超級牛逼的園丁搶!!?
孟語嫣轉身朝陸雲哲走來,輕笑地從手包裏摸出一張名片遞來,“零號和晨耀,你可以隨意。零號在各個方麵都有涉及,我不要求你做的有多好,隻不過是,晨耀看上的,或者反對的,我都要搶過來!”
很囂張的一番話,從她嘴裏說出卻沒有絲毫裝逼的成分。
路雲哲猶豫的接過名片,尷尬地對孟語嫣說:“那……那個什麼孟總,我現在……”
他剛說到一半兒,就卡住了,站在他身後的林千漠給他手裏塞了一張薄薄的卡片,還用指尖在他手背上劃了兩個字母——“MP”
名片?他一陣好奇,拿起來一看,居然真的是千哲藥業的名片。
這些小動作說起來麻煩,實則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孟語嫣還關心的問了一句,“你現在?怎麼了?”
“沒事兒。”說著他把手中名片送出。“那就多謝孟總的關照嘍!”
“謝我?那倒不必。”
她說這還朝夏琛瞟了一眼,“與其來謝我,你還不如去謝謝夏特助呢,他要是不理你,我怎麼可能發現你呢”
一片寂靜中,神經再大條的人,都能感到濃濃的火藥味兒和無法言、說一言難盡的尷尬。
就在陸雲哲快要在眾人的怪異眼神下崩潰的時候,二樓酒會廳的樓梯口出現了一個人。
那個人似乎比太陽還要惹眼,普通的一身黑色西裝居然讓在場的富家千金大小姐們坐立不安,更有大膽的在給他偷偷拋媚眼。
周圍議論聲又漸漸變大,陸雲哲沒有刻意去聽,但還是有幾個斷斷續續的詞蹦進了他的耳朵,“哎……楊……公司……25歲……單身……”
他聽得有些懵,就算長得再怎麼逆天,也不至於……
那男人轉過頭的一瞬間,陸雲哲剛才腦子裏的想法,立馬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張臉並不是很帥,隻能說是幹淨清秀,但是這張臉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16歲時,在京海遇到的那人就是他,楊卓睿,這個把他逼上絕路的男人!今天東躲西藏,沒有正經身份的生活,都是拜他所賜!
陸雲哲這才想起來,楊卓睿就是楊越龍的兒子。今天的商業酒會,他怎麼可能不來?
一晃神的功夫,楊卓睿已經走到了他麵前,帶著火藥味兒的笑容讓他波瀾不驚的內心輕輕翻湧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複平靜。
楊卓睿率先伸出了手,“陸先生,是敵是友,都在你一念之間。”
陸雲哲嘴角上揚,把一個花花公子的形象演到了完美,象征性地同他握了一下便鬆開了。
“我會考慮清楚的,就不勞楊公子費心了。”
楊卓睿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眼底的狠毒悄悄流出。
他似乎就是來走個過場,待了沒多久,就消失了。
酒會接近尾聲,剛才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慢慢散開,陸雲哲和林千漠又縮回到了角落裏。
林千漠歎一口氣,把陸雲哲手中的紅酒接了過去,給他換上一杯果汁,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那個夏琛,是我租樓時認識的,今天這一鬧,是不是把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給毀了?”
“毀了倒不至於。”
陸雲哲拉過一把椅子,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正是因為今天這一鬧,千哲藥業知名度反而高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拿出成績來,讓大家心服口服!”
“這樣也好”
兩人聊了沒一會兒,一個臉色蒼白,有些靦腆的大男孩拍了拍陸雲哲的肩膀,他扭過頭去,臉上的笑差點沒僵住。
還好男孩的注意力不在他臉上,隻是低著頭小聲地說,“陸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和晨耀合作。”
“此話怎講?”林千漠搶過話頭,“你是夏琛的什麼人,親戚?還是……”
他話音未落,麵前的男孩臉色已經接近慘白,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倒。
“我……我叫夏遲,晨耀娛樂裏沒有一個好人,你……你們去那裏不會有前途的。”
“看樣子你是夏琛的兒子。”
陸雲哲歪坐在椅子上,從西褲口袋中掏出一根騷粉色的棒棒糖含在嘴裏,“小屁孩你成年沒?”
“我……我今年十八歲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晨耀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是嗎?”陸雲哲玩味的看著他,“你跟你老子對著幹,他知不知道?”
“我……”
夏遲遲疑了一下,後麵想說的話又被林千漠接了過去。
“夏琛絕對知道,這對父子恐怕並不名副其實。”
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這魚龍混雜的酒會上倒是顯得十分幹淨。
“你挺有趣啊!”陸雲哲望著夏遲,“我什麼時候說要和晨耀扯上關係了?那公司我高攀不起!”
男孩愣住了,林千漠趁機插話,“給我們講講你的故事吧,說不定還能給你一條出路。”
“出路?”他是似乎聽見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病態的笑容爬上臉頰,整個人毫無生機,“出路?你們有能力嗎?我現在想要的不是出路,而是複仇的機會,你們能給我嗎?”
這段話是他壓著嗓子吼出來的,聲音有些刺耳,林千漠卻毫不在意。
“想複仇,你先要強大自身。現在的你,就算有機會去複仇,你又有什麼和仇人對抗的資本呢?你人不壞,也不笨,來我們公司吧,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夏遲好像是被說動心了,無神的眼睛亮了一下。
陸雲哲在他眼睛裏看見了一瞬間的星辰大海,隻不過很快又黯淡了下來,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林千漠也不著急,又摸出一張名片塞過去,“好好考慮。”
“我……能和你們加個微信嗎?”
陸雲哲用行動替代了回答,他打開手機,調出二維碼放在夏遲麵前,男孩掃完碼後,逃也似的溜走了。
晚上十點整,酒會才剛剛結束。走到聖殿側門口還看得見間一片被火燒過的痕跡。
兩人拋棄了來時的代步工具,在寒風中掃了兩輛共享單車,朝著所謂家的方向行駛著。
騎到一半林千漠突然鄭重其事地開了口,叫到:“陸雲哲。”
“嗯?”
“你會後悔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修長的腿撐著地,昏黃的路燈從他側麵打下柔和的燈光。
陸雲哲看見,他好看的眉宇間藏著解不開的憂愁,眼裏透出的迷茫,像個孩子。
像個孩子?陸雲哲自嘲的笑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用這麼單純的一個詞,形容眼前的男人。
林千漠望著他,利用著身高優勢,把他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
他突然覺得,臉上少了笑容的陸雲哲,像是變了一個人。
縱使自己把心理學鑽研的再透徹,還是猜不透他。
在他的注視下,少年仿佛看穿了一切,很自然的掛上與他現在花花公子身份不符的陽光笑容,爽朗的聲音在林千漠耳邊響起。
“後悔?不存在的!走在刀鋒上的日子我又不是沒過過,隻希望你別後悔。”
林千漠看著他的笑,嘴角也不知不覺的上揚,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少年的笑總是有著治愈的魔力。
將近淩晨12點,兩人推開了禦景苑15棟的大門,室內暖烘烘的,有一股家的味道。
一進門就見走廊開關旁貼著一張便簽紙,上麵的內容讓兩人都是心頭意一暖,不太好看的手寫體映入眼簾。
“小陸、小林,紀姨身體不太好,熬不得夜,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就在客房先睡下了。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吃過飯,紀姨熬了點養胃的小米粥,在冰箱裏放著呢,熱一熱就能喝。雖然你們是男孩子,但也要注意身體哦。”——紀姨
大概是怕倆人回來時天送已晚,走廊的燈還沒有滅。
陸雲哲悄悄關上燈,拉著林千漠輕手輕腳上到三樓書房,坐下喘口氣的功夫,林千漠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要和你說件事兒。”一句話剛脫口,就聽見陸雲哲也說出同樣一句。。。
林千漠咳嗽了一下,“你先說。”
“呃,那啥,其實我覺得夏遲這人,隻能利用,不可深交,你想說什麼?”
“真巧,咱倆想一起去了。”
說著,他從書桌下抽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敲打了兩下,找出一條新聞,把屏幕轉向陸雲哲。
“他,典型的報複型人格。”
新聞的大標題很醒目,“晨耀娛樂某高層拒認私生子,在各個公司將其封殺。”
陸雲哲一目十行的瀏覽了一遍,這用詞誇張,也不知是真是假,文中並沒有點名道姓,但一看就知道說的是夏琛父子。
“這東西你哪裏來的?我沒見報道過啊?”
“你當然見不到報道了。”他把筆記本抽了回去,“晨耀早公關掉了,這是借工作便利搞來的內部消息。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你對夏遲的看法吧。”
陸雲哲摸著下巴,故作深沉,“他嘛,就像你說的那樣,一心隻想複仇。我在他眼裏看見了星辰大海,卻沒看見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感情。我覺得他現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就算收下也隻是互相利用罷了。隻不過如此一來還要頂住來自晨耀的壓力。”
“但他是一把雙刃劍,假如用的好了,我們起碼能少辛苦幾年。”
“確實啊!”
“看來英雄所見略同。”林千漠邊說邊掏出手機,“咱倆加個微信或留個電話吧,到時候也好聯係。”
“也是。”
陸雲哲拿著手機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什麼,“等等,這又是名片,又是筆記本電腦的,這些玩意你都哪來的?是不是還背著我藏了些什麼好東西?”
“咳……這個嘛……”
林千漠沒有立刻回答,從書桌下又抽出一張做工精致的麵具遞給陸雲哲,“當然是買的了,我辦事效率可是非常高的,這不專門給你挑了個好看的麵具,光帶人皮的可能不透氣。”
“是嗎?”陸雲哲掂量掂量手中的麵具,手感不錯,圖案精美,也不是很沉,倒是符合他選麵具的標準。
“這樣的話,那就謝謝你咯!”
“謝就算了,走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抓緊時間幹活呢。”
“呼~~”
陸雲哲從樓梯扶手上滑到二樓,搶先選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帶陽台的臥室,衝林千漠做了個鬼臉,便關上了門。
林千漠無可奈何樂笑著,走進他隔壁。
房門上鎖的“哢噠”聲響起的刹那,方才很燦爛的笑著,做著鬼臉的少年,瞬間收住了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走進衛生間,在浴缸前發了兩分鍾的呆,才慢慢挪到洗手池前。
他抬起頭,鏡中映入一個風流倜儻的男子,很帥,也很不真實。
他抬手摸索著臉頰兩側,輕輕揭下戴了一下午的人皮麵具,疊好放起來,再次抬頭,鏡中出現了一張看不出真實年紀的臉。
白淨的皮膚沒有一絲瑕疵,水潤的大眼睛很漂亮,可裏麵沒有一絲光芒,和林千漠一對比就會發現,一個驚豔,一個耐看。
把這時的他放在人群中,估計誰都會當他才成年。沒有人知道這張臉的主人已經23了,更沒人會知道,他的內心究竟有多麼滄桑。
陸雲哲摸著自己的臉,從額頭到眼睛,從眼睛到嘴巴,再從嘴巴到下巴,一寸一寸的摸著。這白皙的皮膚,是多少女孩都夢寐以求的啊!
指尖傳來皮膚的觸感,讓他心中稍稍踏實了一些。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腦海裏又浮現出16歲之前的僅存的那一段模糊記憶。
他看不清記憶中的人是男是女,那人隻是摸著自己的臉,嘴中輕輕呢喃著,這麼帥的一張臉,你以後隻能讓我欣賞。
陸雲哲猜想,那個人大概是對自己很重要吧?否則他怎麼會對自己的父母和親人都沒有任何記憶,僅僅對他有一點點印象。
四周很安靜,連一聲鳥叫都聽不見,他從鏡中看著自己,不知為何,突然間心口好痛。
他急忙打開水龍頭,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一把冷水就往臉上澆。
其實水開的不大,隻是在他耳邊稀稀拉拉流著的聲音格外清晰。
這個臉似乎洗了很久,久到最後就連陸雲哲自己都分不清,臉上的水是自來水還是淚水的時候,他才關掉了水龍頭,抓起一條毛巾胡亂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他不經意之間又瞟到了鏡子裏麵的人,眼圈很紅,鼻尖更是仿佛能滴出血。
他伸手摸著口袋,才想起身上的衣服早已換掉了,要找的東西,也不知丟到哪裏去了。
陸雲哲隻好狠狠吸了一口氣,又狠狠吐出。到床頭櫃中翻找著,翻了好一陣,才找出了一個不大本子和一支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半躺在床上,他在昏暗的燈光下記著什麼。陸雲哲的字跡就如他的人一樣清秀。
本子第一頁第一行寫著:
逃離醫院——已完成
第二行是:
找回自己——已完成
接著第三行:
擠入正常人的圈子——已完成
前三行他寫的很快,這些都是他曾經寫過的。
到了第四行,他接著寫:
幫助林千漠把公司做上市——未完成
然後是第五行,這一行的內容,就有些細思極恐,讓人猜不透了。
利用林千漠找回十六歲之前的記憶——未完成
寫到這裏他頓了頓,翻到本子的第十五頁,在最後一行寫下:
終極任務——未完成
做完這些,他又走了洗手池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緩緩閉上了眼睛。
眼前滑過的是,他這幾年經曆過的一切。
16歲時,從京海沿桑山跑到新滬。
17歲時,在大街小巷最肮髒的麻將館、棋牌室穿梭著,隻為混口飯。
18歲時,在亂葬崗深處遇到了師傅韓憶零,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溫暖的一年,也是崛起的開始。
……
……
……
陸雲哲費力切斷眼前的一幅幅畫麵,他慢慢睜開眼睛,這時他身上的氣質又變了回去,他好像還是那個少年,那個沒有煩惱無憂無慮的陽光少年。
他調整呼吸,對著鏡子哈哈大笑了一陣,輕輕抹去眼底的痛苦,他自言自語著,“這是最後一次,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在他洗臉刷牙完畢,準備關燈睡覺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了兩下,陸雲哲倒是十分好奇,誰會在淩晨給他發信息。
淡藍色的手機屏保上,顯示有一條來著“中二少女”的短信。
韓憶零?
師父?
陸雲哲愣了,他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兩人分開後,聯係基本上都是以年為單位計算的,今天這是……
點開短信,裏麵隻有一句話:
小心身邊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是關心嗎?
陸雲哲笑了,他知道這個師傅神通廣大,卻沒想到消息居然會這麼靈通。
陸雲哲那裏所發生的一切,都隻有他自己知道。隔壁房的林千漠,就沒有那麼多事了,躺在床上通過了剛才陸雲哲的好友邀請,便開始規劃第二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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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他早已規劃完所有的事情,即使困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他還是硬撐著沒有睡覺。
不知不覺間,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身下的床慢慢變軟,林千漠睜眼,驚奇的發現自己趴在一朵雲上,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向前飄去。
放眼望去,身下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潺潺的流水聲格外悅耳。
“多美好啊!”
林千漠暗想著。
隻可惜,美麗的風景隻維持了一小會兒,突然襲來的一陣狂風把趴著看風景的林千漠吹到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片黑,好不容易緩和一些,他才發覺自己身在一個鐵籠裏,籠子四周卻很美,美的不真實,高山流水、嫋嫋炊煙……
等等,林千漠驚訝的差點喊出了聲,這不是八年前夏令營的所在地嗎?
怎麼會這樣?
他仿佛感到了什麼,意識開始逐漸清新醒,他仔細回想,自己應該是躺在床上玩手機,沒想到玩著玩著睡著了。
對!
沒錯!
就是這樣!
現在隻不過是一場夢!
意識是清醒的,但林千漠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怎麼都動彈不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眼前的畫麵,還在繼續,關著自己的鐵籠旁有一個少年,他胸前的序號牌上寫著“79”。
看到這裏林千漠的心跳漏了半拍,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產生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幾個蒙麵人拉上前一個中年婦女,把她狠狠按在旁邊關著少年的籠子前。
shit!
林千漠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那一幕,是他和“79”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他奮力掙紮著,身體依然一動不能動。
那幾個該死的蒙麵黑衣人,已經掏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扔在籠子中。
“79,想活下去,就殺了這個人!”
說話的男人仿佛來自地獄,聲音冷得讓人發顫。
林千漠緊張地注視著旁邊的動靜,沒有穿上衣的少年,上半身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有的還沒有結痂,往外滲著血。
他兩手舉著匕首,麵前的鐵門大敞著,中年婦女就跪在他眼前。
少年沒有動,隻是高高的舉著匕首,眼淚滑落,浸濕了他幹裂的嘴唇。
蒙麵男人終於還是不耐煩了,瞅著這倆人,“TM的別墨跡,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殺了她,你才能重獲自由,79!”
少年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能下去手,他扔了手裏的匕首,放聲大哭著,這哭聲撕心裂肺,滴落的眼淚裏,不知有多少仇恨和無助。
跪在籠前的中年婦女也哭了,哭著還不忘抬手擦去少年的淚水。
“不哭,不哭啊,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公平的!”
說話間,那女人抓起少年扔掉了的匕首,深深捅進自己的腹中。
嘶啞的喊聲在天空中久久回蕩著。
“你們不是說隻能活一個嗎?現在我死了,讓他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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