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804 更新時間:08-11-15 01:56
浮華篇入府
邪帝二年,天靈國大敗西亞朝珠兩國,南王司徒玉修凱旋而歸,再次創下不敗的神話,同年民間傳起邪帝當初有篡位之嫌的謠言,據說當初保存先帝遺照的公公離奇死去,據說真正的遺照中,皇位繼承人是大皇子司徒玉修,據說,先帝是死於邪帝之手……
對於種種謠言,司徒玉邪出奇地平靜,不壓製,不打擊,等到南王回京複命之時,邪帝遺照當初的承諾,將昏迷中的皇後送給了南王,南王攜皇後歐陽千羽歸洛陽,此後司徒玉邪對外宣稱,天靈國皇後病逝,舉國同喪。
我依偎在於連懷裏靜靜地聽著石虎收集的消息,不發一語,那千瘡百孔的心早已被疼得麻木,嗬,司徒玉邪,如果當初沒有沒有離開皇宮,那麼現今被當成禮物獻給司徒玉修的就真的是我了吧,隻是苦了麗陽……如果司徒玉修發現了她是假的,她會如何?想到此不禁蹙緊雙眉,接著就聽見於連溫柔的聲音說道,
“不用再擔心那假皇後了,我收到密報,那假皇後在路上已經被劫殺了!”
我大驚失色地脫口而出,完全忽略了他口中說的“假皇後”那三個字眼“是誰殺了她!”
於連搖頭,神色微正道“現在還不清楚,石虎你好好查探一下,”見石虎出了房門複而又展顏一笑看著我,細長的手指從身後繞過來拿起我的一撮頭發把玩起來,道“她死了也不見得是壞事,你說是麼?她活著就必然有暴露的一天,如今她是帶著皇後那個身份死的,從此天靈國就真的再也沒有千羽皇後了,你說是不是?”我下一刻馬上彈跳起身,離開他的懷抱,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知道一些什麼?”
於連笑著輕輕搖頭,也站起身步步走向我,似無奈道“七七,我知道些什麼都不重要,我是誰你慢慢也會知道,現在重要的是,你的過去現在已經沒有了,現在你就是你,不需要掩飾什麼,也不會再有人傷害到你了,”說著手指輕輕上揚,撫上我的耳根,隨後麵上一涼,人皮麵具陪他揭了下來,我剛準備向後退,卻又被他一把抱住,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後,似乎是呢喃道“七七,不要逃開,永遠不要想著逃離我的身邊,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你,不要在遮掩什麼,你就是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好……”說完橫抱起我放在床上,不再多言就出了房門,留下我千回百轉起來。
他知道我是真正的皇後,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要幫我對付司徒玉邪?還有麗陽……她死了……是誰殺了她?
司徒玉邪!
一定是司徒玉邪!
歐陽千羽,就是因為你的婦人之仁,就是因為你的不狠心,才會讓他有機可趁!為什麼下不了狠心?重生閣被滅,麗陽被殺,你還要他殺害多少人才肯下決心對他下毒手!
浮華篇離間
月色很冷……
寬敞的書房裏,司徒玉修將手中的密信越攥越緊,那冷冽的容顏裏閃過一絲恨意,都已經是初夏時分,為何他的心裏僅存一片涼意?
邪帝,他那個永遠似謎團一般解不開的弟弟,當初放棄皇位僅僅是因為他的那些話,他說,他要他保護好羽兒,他說,他如若有毀江山之舉,定要阻止,僅僅是為了他登基前的兩句話,自己多年來的籌謀,就這樣放棄了。他也是愛千羽的啊,容不得千羽受到半分傷害,可是如今,被冷落在後宮,如物品一般將千羽贈予自己,現在又暗中對千羽下了殺手!難道真如他當日所說,自己會妖性難改?
心裏的僅存的恨意慢慢擴散開來,最後化為一抹殺氣在眼底若隱若現,讓身前的女子渾身一怔,司徒玉修淡淡地掃了一眼麵前的黑衣女子,冷聲說道,“你家主子是何人?為何告知本王這一切?”
冬兒垂下眼瞼,掩去眼中所有神色恭謹握拳道,“主子是皇後生前的好友,皇後在世之時就與我家主人有書信上的往來,對於邪帝如今的種種惡行,主子已是忍無可忍,隻是主子對邪帝對此也無可奈何,現在隻有告密於王爺,交予王爺定奪,”說罷微微抬起頭,眼角瞟向南王,見他神色不定又道“主子還說,戰前邪帝交予王爺的兵書,實則出於皇後之手!”
司徒玉修心中驀地一緊,難怪那字跡如此熟悉,千羽也是熟悉兵法之人,他為何……為何沒有想到是她?掩下眼底的悲痛憤恨,轉而對冬兒沉聲道“本王多謝你家主子的這些情報,帶我告知你家主人,本王自有定奪,自然不會讓他失望,日後必定前往親門拜訪言謝!”
冬兒聽完鬆了口氣,看來離間之計已成,隨後抱拳離開,一路上心裏千回百轉,見南王如此在意小姐,隻怕也是愛著小姐的吧,想著日前小姐一臉憤恨的神情,要自己前往洛陽告密,慫恿南王起兵,現在完成了小姐的任務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若日後南王起兵成功,皇上必會成為刀下亡魂,剛剛南王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殺氣,著實讓自己狠狠打了一個寒顫,現在南王大概也恨皇上恨到骨子裏了吧,如果南王知道了小姐沒死,還被小姐利用,肯定會傷心的吧,利用別人的感情,隻為了報仇,這真的是自己的小姐麼?隻是這一切,小姐大概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吧,她真的不會後悔麼?
想起曾經皇宮的種種,皇上是愛著小姐的吧,小姐也亦不是無情的呢。可是這其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讓兩人如此互相傷害?
天色,又黑了下來。
於連看向窗外的楊柳,倏地一道黑影閃過,房內瞬間多了一個黑衣人。
“公子,冬兒姑娘已回府,回郡城途中還有另一批人跟蹤她,但是屬下並沒有感覺到殺氣,”黑衣人沉聲說道,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感情。
於連點點頭,又淡淡地開口,語氣透著一絲慵懶道“南王現下在暗處有何動作?”
“招兵買馬。”
招兵買馬?於連聞言輕笑,短短四個字就概括了司徒玉修的所有意圖,冬兒才離開三天,這麼塊就有了動作,還真是急不可耐司徒玉邪,你還果真是被人唾棄到人神共憤的地步麼?不自覺地,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夾雜在微風中若隱若現
浮華篇意亂
邪帝三年,南王司徒玉修起兵北上,勝況連連,一路直通皇城郡城,其間南王對戰俘廣施仁政,致使大部分禦林軍與鎮壓軍倒戈相向,司徒玉邪死於亂兵之中,屍骨厚葬皇陵。南王登位後,釋放後宮所有家裏嬪妃,因此冠上“仁君”之名,短短的半年時間,郡城又恢複了往日的昌盛繁華。
同年,絕塵山莊莊主初見公子的首富之名被於家莊於連公子取而代之,據說於家莊之所以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使得於家莊的茶葉遍布全國,不僅僅是因為於連公子精細的商業頭腦,還有一半原因出自於連公子的夫人林七七,有人傳言,七夫人曾是郡城風月樓的花魁七姑娘,但其貌不揚,卻有得一副精明的商業頭腦,可稱得上是曠世奇才。而於連公子雖娶她為正室,也隻是為了納為己用,新婚大半年,卻從未踏入過七夫人的閨房半步。還有人說,七夫人生得沉魚落雁,長得閉月羞花,於連公子為她誓不二娶,還讓七夫人整日以輕紗遮麵,不讓任何人窺其仙容……
於家莊,地處高山之上,四麵環水,始於天然之色,莊上奇花異草繁多,已是秋去冬來,莊內卻開滿四季之花,隻是唯獨少了寒梅。冬兒在我麵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頗有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自嫁給於連之後,冬兒被我認作妹妹,從此成為於家莊的大小姐。半年,怎麼晃眼之間就這麼過去了呢?時間還過得真塊呢。
“小姐,還在想畫扇姐姐麼?”冬兒忽而開口。
麵上閃過一絲愁容,畫扇……司徒玉修之所以可以如此順利地登位,少不了於連在暗處的推波助瀾,而對司徒玉修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登位之後必須遣散後宮,不得波及後宮的任何人,可是遣散了所有嬪妃,卻沒有畫扇的影子,她如同蒸發一般,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我淡淡地笑笑,散去愁容並不說話,端起茶杯慢慢品起來,隨後盯著茶水解說起來“祁門紅茶簡稱祁紅,祁門紅茶簡稱祁紅,素以香高形秀享譽全國,生葉柔嫩且內含水溶性物質豐富,以8月份所采收的品質最佳。祁紅外形條索緊細勻整,鋒苗秀麗,色澤烏潤;內質清芳並帶有蜜糖香味,上品茶更蘊含著蘭花香,馥鬱持久,”
“小姐,你還要逃避多久?”冬兒激動地站起身子,茶水連帶被打翻在地上,冒出騰騰熱氣,屋內的茶香頓時又濃重了幾分。
我定定地看著潑到地上的茶葉,眼裏露出幾分心疼之色,麵上仍舊保持淡笑繼續說道“湯色紅豔明亮,滋味甘鮮醇厚,葉底紅亮。如此上好的茶,真是可惜了”說完輕輕地搖頭歎息。
“小姐!”冬兒氣極。
我斂眉看向她,語重心長道“冬兒,你要通曉所有的茶葉才可以幫得上於連,再過些日子,他納你為妾,可好?”
“不好!”冬兒快速回絕,“我隻要待在小姐身邊就好了。”
我輕笑,“傻孩子,你不是喜歡他麼?”她看向於連時候,眼裏的熱切與光彩,是無論如何也忽視不了的,那種眼神,她太熟悉……暗自輕歎,又笑道“你與她成親之後,不是一樣待在我身邊麼?那樣就真成我妹妹了呢。”
冬兒的臉上抹上一抹嫣紅,神情慌亂了幾分,急急的看向我轉而又暗淡下來,語氣半哀半怨道“小姐,你怎麼對公子如此狠心?成親之後,小姐從未盡過一個妻子該有的責任,可是公子何事埋怨過小姐?現在,小姐竟然還把公子往外推!”
這樣不好麼?半年來雖與他有夫妻之名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我隻是答應過不離開他而已……“我給不了他的,你可以給的……”我底下頭撥弄茶杯輕口出聲,言語間卻少了一絲底氣,“我什麼也給不了他,我欠他的,我知道……我不想在讓他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小姐覺得這麼做為了公子好了麼?”冬兒打斷我,“小姐你可想過公子的感受?什麼叫給不了?小姐又何必扯這些借口,為什麼不說是忘不了先皇?”
為什麼不說是忘不了先皇?那個聲音在我腦子裏“轟”地一聲炸開來,手上一鬆,茶杯又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片。我怔忪,耳邊又聽到了冬兒的聲音,“自從先皇死了之後,小姐你連畫扇姐姐都不敢提起,你知道公子在為你四處查找畫扇姐姐的下落,小姐你卻絕口不提,是在害怕麼?害怕見到畫扇姐姐之後,畫扇姐姐會恨你害死先皇,可是小姐你自己就真的不擔心畫扇姐姐的安危了麼?”冬兒見我不說話,又幫我答道“小姐不是不擔心畫扇姐姐,隻是連小姐你自己都想不到,在小姐心裏,先皇比畫扇姐姐都還要重要,小姐害怕會因為畫扇姐姐而想起他,小姐你根本就忘不了先皇,小姐你連提都不敢提,分明就是忘不了他!你還愛著他,可是你卻殺了他!”
“啪!”地一聲,冬兒的激烈的聲音戛然而止,於連早就到了,看到屋內的兩人在談話原本想離開卻因為“先皇”兩個字硬生生地定住了腳步,忍不住聽下去,他沒有想到,七七竟然愛得如此深,心裏又泛起苦澀來,自己竟然會吃起司徒玉邪的醋來,隻是現在她是林七七,是他於連的妻,而她恨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所以他任由冬兒讓她認清事實,可是在看到她那臉色越來越慘白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衝了進去,即使自己再冷血,也不忍心她受到絲毫傷害啊……
我呆呆地抬起頭,看見一臉慍怒的於連和冬兒鮮紅的半邊臉。這是於連麼?從我認識他開始,就從未見過他發怒過,他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那麼溫和的神情對待每個人,包括自己的敵人,然後殺人於無形,淡然,邪魅,慵懶,卻惟獨沒有過今天的暴怒……是為了我麼?——
“啪!”地一聲,冬兒的激烈的聲音戛然而止,於連早就到了,看到屋內的兩人在談話原本想離開卻因為“先皇”兩個字硬生生地定住了腳步,忍不住聽下去,他沒有想到,七七竟然愛得如此深,心裏又泛起苦澀來,自己竟然會吃起司徒玉邪的醋來,隻是現在她是林七七,是他於連的妻,而她恨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所以他任由冬兒讓她認清事實,可是在看到她那臉色越來越慘白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衝了進去,即使自己再冷血,也不忍心她受到絲毫傷害啊……
我呆呆地抬起頭,看見一臉慍怒的於連和冬兒鮮紅的半邊臉。這是於連麼?從我認識他開始,就從未見過他發怒過,他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那麼溫和的神情對待每個人,包括自己的敵人,然後殺人於無形,淡然,邪魅,慵懶,卻惟獨沒有過今天的暴怒……是為了我麼?
“出去!”於連冷冷地看著冬兒,語氣猶如千年寒冰。
冬兒噙著淚水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終究還是轉身退了出去。
我仍舊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眼裏煽動起溫柔與傷感。良久,他才輕輕歎了一口氣,手指摩挲著拭去我眼角掉落的淚珠,原來我又哭了,“你剛才嚇到她了,”我打破沉寂,輕輕說道。
“你隻是關心她,真的不在乎我麼?”於連仍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
心裏莫名地一扯,好疼……原來我的心還在麼?我也正視著他,貪婪地注視著他,雙手情不自禁地撫向他的眼角輕喃出聲,“冬兒真是像極了畫扇呢同是我的丫鬟,又是我的親人,不管我的身份如何變,都隻是叫我小姐,還有……畫扇愛上他,就連冬兒也……”
“我不會答應的,”於連驀地出口,溫柔的嗓音夾雜著一絲不悅,“司徒玉邪會接納畫扇並不代表我就會接受冬兒。”
我的心“咯噔”一下跳得厲害起來,收回還停留在他臉上的手卻被他一把握住,“七七,既然你那麼恨司徒玉邪,為什麼總是希望我像他?”
我的手被他緊緊地握在掌心,連那冰涼的觸感也是像極了他,透過血管直達心房深處,讓我不由自主地想退縮想逃避,卻被他一再牽製住。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看我的眼睛?你可知道你每次看著我的眼睛你就會露出悲傷的神色?因為我的眼睛像他是不是?為什麼你明明不知道我的底細,還要不顧一切的相信我,甚至嫁給我,留在我身邊,這並不是你的作風呢,也是因為司徒玉邪,我的神情,性格與他相似。你每次和我相處都隻會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你要我幫你殺他,之所以下了決心,是因為你認為你自己甚至是我都不可能讓他死,你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可是……他還是死了!”於連的聲音倏地由溫柔轉為激動,那隻手被他捏得生疼,我隻是緊咬住下唇不語,憤憤地看著他,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
“七七,他死了!是我讓司徒玉邪消失於世,隻有他死了你才可以重新開始不是麼?”
“不要再說了!”我驚恐起來,他真真死了……於連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哀傷,我回過神來,卻看見他胸口已經一片鮮紅,我拿著發簪的手還在他的胸口停留……他哀哀地看著我,神情幽深而恍惚,恍然之間,我好像又看見了那張讓世間都黯然失色的絕世容顏,他的嘴輕輕翕合著,
他說,七七,司徒玉邪是我殺的,不要恨自己,真的要恨,就恨我好了……
他說,七七,不要再想他,我真的不願意看你繼續這樣下去……
他說,七七,我不是司徒玉邪,我不會像他一樣傷害你的……
他說,七七,我們都不要過去了,我們隻要未來,好不好?……
他閉上了眼,眼底的最後一抹溫柔也化為烏有,筆直地倒在血泊裏,泛著濃重的悲傷與絕望,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於連!”我慘然大叫起來,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那個一直疼我愛我,寵著我的人!我的心裏又是一抽,泛起尖銳的疼來,好像那根簪子是插入的我心髒,一下又一下,真的沒有被感動麼?真的對他沒有感覺麼?我以為司徒玉邪死了,我的心也跟著死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裏還是會這麼難受,這麼地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自欺欺人?殺了司徒玉邪不夠,為什麼又殺了於連?為什麼是我……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下一秒就噴出一口血來,腦子一熱,自己也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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