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44 更新時間:08-10-06 07:54
難道凶手也愛吃魚?也愛吃狗肉?不會這麼簡單。我的靈魂是這麼簡單的話,也就不是我的靈魂了。這個家夥總是很調皮的,時常連我都會捉弄。就像人許多時候是不可藥救的,它偏偏要我去玩一把。像對那個沒有靈魂的女孩,準確說是靈魂很齷齪的女孩,它不但要我生出一種崇高感,還要我一本正經地全身心投入。當我被傷害了,它倒好,跑得遠遠的,理都不理我了,任我自個兒在那兒痛苦,痛不欲生。
付出三年多的代價,得到什麼?
脫胎換骨。非但沒對愛失去信心,反而對愛表現得更堅定,更趨於一種純粹。而這種純粹的情感,恰恰讓我的情詩提高了不少檔次。這下它對我可好了,好你我身上有蜜糖似的,它整日蜜蜂一樣在我身邊嚶嚶嗡嗡。就令我糊塗,到底是我選擇它,還是它選擇我?
應該說,是它選擇我更多一些。
如果我沒能脫胎換骨,而是就此一厥不振,像拿破侖遭受滑鐵盧一樣,肉體越來越萎縮,爬滿老人癍,眼裏布滿殘秋冷冬的話,我想它即使不跑,即使回到我身上,也會感到自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整日病懨懨的,除了盼我速死,恐怖不會有第二種想法。
“你那多多又來纏你啦?”見我若有所思,波姬絲不由悄聲問。多多是我的愛犬。跟我十幾年了。當我接到波姬絲邀請函那天,它突然失蹤了。我找了它三天,也沒找著。
其實找也是白找。狗的靈性,天生就比人強。恐怕我拿著邀請函的時候,它就已經知道我會一去不複返,跟它就是永別。
這狗啊,情深了,就不忍生生的別離。
我和波姬絲談過一些多多動人的故事。像我喝醉了,它一晚會跑到我床前五六回,看我有沒有可能斷氣。狂風暴雨之夜,家裏進水了,它先是“叭嗒、叭嗒”地喝啊喝,直喝到肚子撐不下了,才跑到我床前,將我吠醒。吠醒我之後,還跳上床來,對我猛拉猛扯,硬將我拉到屋外。不到一分鍾,“轟隆”一聲,我那破平房塌了。
若晚一分鍾,我就死得光榮,而不偉大了。
波姬絲將我的靈魂稱作多多,我是十分樂意接受的。
“我叫多多的話,她的靈魂就叫娜娜。”我的靈魂道。娜娜是我家樓房對麵的一隻金毛獅犬,是多多眉目傳情、暗戀多年也沒成好事的狗姑娘。
“要求這麼低?”我笑道。
“那誰叫她叫我做多多?”我的靈魂要價了。
想想也是,我的靈魂成了狗靈魂,豈能不去戀娜娜?我跟狗豈不那個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於是我道,“不叫了,不叫了。你就是你,不是多多。”
“這還差不多。”我的靈魂樂道,然後對我直言,“告你吧,那凶手就是跟魚有關,跟狗有關。這回沒騙你。”
“具體方位?”
“自己想。”說罷,它又跑了,蝴蝶翩翩去了。
也是的,它全說,還要我這身肉體幹什麼?我可是它的沃土啊。我不將自己肥沃起來,它豈能茁壯成長,生機勃勃?
“再不能叫我的靈魂做多多了。”我悄聲對波姬絲道。
“為啥?我還以為它會喜歡哩。”波姬絲笑說。
“它不喜歡。”
“那我就不叫了。”波姬絲真知我心。
吃罷午餐,回到別墅,我們又開始了單調而乏味的工作。
望著銀幕上那一具具沒了乳房的女屍,心裏既難受,又有一種深深的痛惜。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兒啊。
這個凶手,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紐約警察是這樣為他畫像的。
畫像是警察的破案術語,並非真像畫家那樣去畫像,而是通過所掌握的資料,對凶手的性格、習慣、愛好、專長、心理、相貌等等方麵的描述。用語言來作出的綜合描述,最後得出一個比較完整的畫像。
這種描述,當然是拚湊式的,有時與真正的對象,會相差十萬八千裏。
比如對凶手的性格的描述,紐約警察是這樣認為的:其人變態、凶殘、是個虐待狂。
初看,似乎很對。
一個專割女孩乳房的人,怎麼說都是變態、凶殘,是個虐待狂來的。
可進一步看,這種描述就很一般了,太大眾化了,而且很表象,很虛泛,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東西。也就是說,這種描述,是共性多於個性。
不用說,顯然是紐約的警察,所掌握到的資料少之又少。
單憑這點,就可以看出,凶手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吃魚能讓人聰明。我的大腦突然冒出這個信息。是的,這是日本科學家研究出來的結束。所以日本全民吃魚,而且愛吃深海裏的魚。更愛吃鯨魚。綠色和平環保組織無數次抗議都沒有用。他們有軍艦護衛捕鯨船。
凶手愛吃魚是定了的。
再說相貌,紐約警察幹脆用兩隻字來形容凶手:醜陋。
他們是這樣去推測的:凶手醜陋,得不到漂亮女孩的愛,所以專對漂亮的女孩下手,變態的報複。
這也太簡單化了。
何況,美女專找醜男是常有的事。
醜男在別人岐視的目光裏成長。即使沒人岐視他,他也覺得自己是受到岐視的。自然會養成既自悲又憤憤不平的雙重性格。如果前者的比例大,此人會一事無成,若是後者占了上風,將會變成一種動力,促使他事業有成。說白了,要麼官場混得不錯,要麼商場上春風得意。女人大都是愛權愛錢的動物,美女更不例外。
所以,說凶手醜陋,無疑是紐約警察的一種情緒化的表現。
我倒覺得,凶手非但不醜,反而是一個比較英俊的男子。
我不由問波姬絲,“你是從第幾宗案開始介入的?”
“第五宗。”波姬絲答。
“以你查勘屍體傷口的情形看,凶手是帶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進行的?”我問。波姬絲脫口即道,“殘忍。”
我可不想要這麼簡單的答案,便繼續追問,“怎麼殘忍法?”
“那是刀刀都致命的。”波姬絲答。
“怎麼致命法?”
“下手狠啊,幾乎是幾刀就割下了乳房。”
“具體一點,是幾刀?”
“有的三刀,有的五刀。最多的也不會超過六刀。”
“為什麼隻用三刀和五刀?”我望著波姬絲。波姬絲臉顯難色,“我又不是凶手,怎麼知道他為什麼隻用三刀和五刀?”
我笑了笑,知道我的問題已屬心理學範疇,並非法醫的所長。法醫學是問科學,科學就得講究理性,不能胡猜亂想。她隻要能做到,認定凶手是割了幾刀,是從左割向右,還是從右割向左,是從上而下,還是從下而上,也就差不多了。如果能從用刀的力度和用刀的走向,從而推斷出凶手是健壯還是瘦弱,是高還是矮,那已經是很高明的法醫了。
“乳房的創口是呈弧形割下的,還是直割的?”
“弧形的居多。”
我不由“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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