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96 更新時間:08-09-16 12:56
第二天,我開始打噴嚏了,做人體衣服風幹機真是對身體非常不好。更不幸的是,我的幸運符丟了,那是我同寢的女友們給我的考試幸運符。用一團紅絲線包住一枚一塊的硬幣,下麵墜一個中國結。這是我留的唯一一件現代的東西了,衣服什麼的都落在張家了,所以我得把東西找回來。
仔細地想了一下,應該是昨天沈衝扔衣服的時候掉進水裏了。看看天象:雲朝西,披蓑衣。今天應該會有雨,得趕緊去,不然等雨一下,晚上或者明天小河就會漲水,東西肯定不知衝到哪裏去了。
剛開不久的旅店,很多事情要打理,好不容易把事情都處理完,已經下午了。跟紅依打了招呼,我急忙向西山走去。
到了昨天洗澡的地方,我脫了鞋,慢慢走下小河。這回不能再脫衣了,我可不想再被人看到。
伸著頭隔著水麵找了半天,看不清。深吸一口氣,將頭一下子紮了下去。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天色漸漸變暗,還是沒有。
我憋氣憋得暈頭轉向,再一次抬頭時,岸上已經悠閑地躺了個人,他手裏正在把玩我的幸運符。
“沈衝,原來被你揀到了,謝謝你啊。”我高興地走上岸。
他沒有理我。
於是我走到他頭的方向,蹲下陪著笑臉:“沈衝,還我唄。”
好象發現自己的頭上多出了一顆頭,他略帶幽藍的眼睛裏終於有了焦距,眨都不眨的瞅著在上麵的我。
我也不甘示弱地和他對視,隻要你不發飆,誰怕你啊?
忽然,我濕嗒嗒的頭發上滴下一顆水珠,直接滴向他的眼睛。他像抽屜一樣“嗖”一下就縮了出去,避開了水珠,甚至快得我隻看到黑色的光影。
“落水的野貓。”他輕聲說。
什麼,說我是野貓。我使勁壓住怒氣:“沈衝,那東西是我的,你還我好不好?”
“寫你的名字了嗎?”他還是那副冷樣。
“沒有,但是,那就是我的啊。”遇到無賴了。
“沒寫你的名字,就不是你的。”他的口氣好象微微帶笑。
“那不一定,沒寫名字就不是我的,這樣說來,你的身體也不是你的了,因為它沒寫你的名字。”這種看起來表麵冷,實際上有點無賴的人更難說服。天上已經烏雲密布,快下雨了。
“我的身體有沒有寫名字,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啊------”他的口氣有點怪。
千萬不能勾起他的舊恨,於是我閉了嘴巴,走到山上一塊突出的岩石下坐好。真沒想到會耽擱這麼久,都沒帶傘。
他還酷酷地坐在那裏,不過一會就酷不起來了,嘿嘿,我壞壞地想著。
果然,一會豆大的雨點打了下來,那個坐在地上的人摸了一下頭,無奈地站起來,走到我呆的岩石下,渾身已經濕透。
“落水的黑貓”我十分愉快地輕聲說。
“南方的雨來得又急又快,西南尤其如此。”他好象在給自己解圍。黑黑的頭發貼在帥帥的臉上,經水一潤,他的眉毛更黑頭發也更黑了,真是太帥了。要不是我內心有偏見,一定把他和寒君一起並列排在本小姐心中的美男第一位。
接下來我被怪象驚呆了,他身上在冒白氣耶,就像燒水時的白氣。眼見著他身上的水漬一點點地消失,我嘴巴都合不攏了,這種幹衣法真是太環保了。
驚奇萬分的我忙解開小辮:“老大,幫我烘幹吧,我都感冒了。”
他一怔,扭頭看著我,沒有表情,也沒說話。
“是不是不行啊?”我又小心了起來,不幹還是小事,要是惹火他就不好了。
他忽然將自己的黑色外套脫下扔給我:“包住頭發。”
他同意了,我興奮地將頭發用衣服包了起來,頂在頭上,馬上就要享受高級人體烘幹機了,這可是在現代用錢都買不到的服務啊。
準備好了,他伸出手,扶住我的頭發,開始運功。
這個火候掌握得真好啊,不燙不涼,好舒服。
一會他拿下了自己的衣服,看也不看我就自己穿上。
我興奮地擺弄自己頭發,看看人體烘幹能不能讓我的頭發變得更黑更亮。
哦不,給所有的姐妹一個忠告,千萬不要在剛解開辮子的時候烘頭發。
可能是剛才包頭發時沒理順,我的頭發現在直立著,霸道地像四麵八方延伸,長長的頭發上還打著一個個小卷。
我現在的形象就是一個標準的金毛獅王,還是長毛版的。
“沈衝,沈衝,我這頭發怎麼像雷劈了似的,快把它弄下去。”我使勁壓了幾次頭發又頑強地立了起來,讓我手腳無措,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啊。
聽見我的喊聲,他終於看我了,
沉默,對視。沉默,對視。
終於-----------
“哈哈。。。。”他笑了個開頭,臉上抽了兩下就猛地停住。
“都是你的神功害的,快想辦法啊。”看見他的樣子我火冒三丈,他一定是想痛痛快快地笑。不過他終於在我麵前笑了耶,有進步啊。想到這我又高興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
“去把頭發弄濕。”他的臉好象沒那麼繃得緊了。
我聽話走到雨中,讓雨重新把頭發打濕。
然後回到石縫下拿出梳子,將頭發認真梳直。沈衝又將外衣脫了下來,輕輕地幫我將頭發小心地裹好。節能烘幹機再次開動,不過他這次分節將頭發烘幹。
頭發做好後放下來,金毛獅王的發型已經不見了,頭發又恢複了柔順。
我把頭發隨意地往後麵一紮,綁了個簡單的馬尾巴:“謝謝你。”
他拿出幸運符,遞到我麵前:“這東西很重要?”
“算是吧。”我接過來,掛在腰間。
“這幾天晚上我都要在這泡澡,你不許到這來了。”他霸道地說到。
“憑什麼啊?這條小河又不是你家的。”我老不服氣。
“哦,莫非江蘭想看我的身體,我不介意啊。”他的眼神不懷好意。
“誰想看你啊,你占就占唄,我才不稀罕。”真是個霸道男,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然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邊下雨,我不停的發抖。感冒還沒好,又被雨淋,真是太難受了。再加上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麻還是什麼材質,幹得很慢很慢。
剛才烘頭發的衣服被甩了過來:“別跟我客氣,讓女人在我旁邊冷得發抖是我的恥辱。”某人貌似說出了一句很男人的話。
哼,你欺負我的時候可沒計較過我是女的啊,現在我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我在心裏嘲笑他,哆嗦著把衣服穿上。
忽然一隻鴿子飛進了岩縫,沈衝一伸手,鴿子停在他的手上,他取下鴿子腿上的小圓桶,將鴿子又放了出去。
“信鴿耶,我第一次看見信鴿送信,太可愛了。”我興奮地看著鴿子飛遠:“它怎麼知道你在這裏的?它怎麼知道你是收信人啊?”我生物不太好。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認真地看手中的字條,一會他將東西收好:“衣服不用還了。”
“恩?”我沒怎麼聽清。
他已經展開身形,飛了出去。現在才能仔細地看他飛的樣子,不同於寒君的優雅,他的輕功帶著一股勁風,一會那個黑色身影便消失在了雨夜中。
“衣服,你的衣服。”他好像沒在意我的喊聲。
回到家,我的頭重腳輕,不行了,這回病重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著噴嚏打開門,竟然看見葉俊風和一個小胡子站在院子裏,而幹娘正在把一些東西抱出院子。
“老夫人請三思。”小胡子作揖。
“走,我的女兒,決不能去給人家做玩物。”幹娘在動怒。
“幹娘,什麼事?”我跑過去扶住幹娘。“蘭丫頭”幹娘把我摟住:“幹娘把你當親閨女待,不會讓人家欺負你的。”
“江蘭姑娘,太子爺對姑娘一見傾心,想請姑娘在太子巡查蠻州這幾天侍奉太子爺,這是姑娘幾世修來的福分。”小胡子恭敬地說到。
“啊嚏-------,侍奉,怎麼侍奉啊?”感覺到不對勁我的頭腦已經在高速運轉。
“不難不難,姑娘隻需順太子的意便可。”小胡子用一成不變的聲調說。
“那我的身份是什麼,太子妃?側妃?侍妾?”現在什麼情況我都還不清楚,當然我怎麼也不會笨到認為自己是太子妃。
“姑娘,太子到蠻州,當然希望有個善解人意的蠻州姑娘說說話,如果姑娘得太子寵愛,說不準就能成為侍妾,那時,姑娘就是主子了。”
我呸,冠冕堂皇的強搶民女。
“先生,要是江蘭不中用,討不了太子歡心,怎麼辦?”我冷冷一笑。
“姑娘是太子寵過的人,在這蠻州地界誰敢惹你家,隻怕到時候地方官員都得讓著你家呢。姑娘,一個女人一生能有多少次這種機會?”小胡子不知用這些話幫付祁天占了多少良家姑娘,說起來如此順暢。
“先生,小女子要是不想消受這個福氣呢?”我實在是想不到怎麼就惹上了那個太子。
“姑娘,在下還不知道有哪個女子敢拒絕太子的。”小胡子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先生,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他的賢名舉國皆知,強搶民女這樣的事太子會做嗎?隻怕是他手下有些人壞他名聲吧。”我不太相信這個太子會這樣不穩重。
“嗬嗬,英雄愛美人,朝野上下有誰會拿這樁美事說事?”小胡子似乎在笑我的天真。
對啊,不管哪朝哪代,肮髒的政治家們都有一些公開的秘密。大家對這些集體犯罪都心知肚明,隻有在一個人被打倒時,才會把這些事翻出來,騙老百姓。太子如果哪天倒台,他的罪名裏絕對會有強要民女這一條,但同時,這條罪名絕對不是他倒台的原因之一,而是為了應付老百姓後加的。在封建社會,一個好色的太子並不讓人厭惡,就算一天玩一個也沒什麼,聽從寵妃話的太子才叫不合格。
這個萬惡的社會啊,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身在專製統治下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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