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27 更新時間:20-10-10 16:48
浩瀚的星海,龐大的星群,人類何其渺小,渺小到不過是億萬種有機物組合體中的僅僅一種,氨基酸核苷酸、蛋白質遺傳物質,不定向的變異,未知的配對,還未發現的物質,並沒有足夠能力去探索的遠方----不可計數的組合方式。
在可怖如廝的宇宙中,人類從來都不是狩獵者。
獅鷲艦懸停在克萊恩身後,碩大無朋的軍艦被男人隱匿在獨立撕開的空間裂縫之中,前毫秒這艘軍艦還在各方監視下自主修複,此時卻貿然突兀地出現在這片空間,軍艦上的士兵俱都心潮澎湃,他們憧憬地將目光投向屹立在軍艦之前的男人身上,呼吸忍不住發燙!
沒有士兵不崇敬威爾斯頓上將,沒有不想成為威爾斯頓上將的兵的軍校生!可以跟隨在威爾斯頓上將的身後與他浴血奮戰,是每個哨兵心中不需多言的夢想!帝國以他為榮!
這個男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曠世的傳說,帝國的星域可以沒有豐腴的財富、可以沒有滔天的權勢、也可以沒有所謂的神明庇佑,但絕對不能沒有威爾斯頓上將!
星域裏的星民深刻地明白威爾斯段·克萊恩這個名字的重量,就如同理解田野不能失去太陽,夢想不可遺失熱情,是以星際中站在威爾斯頓對立麵的組織同樣明白用什麼說法才能重創他。
功高震主。
亞度尼斯用精神力將整個中心控製室封閉起來之後,守立在門外的兩個哨兵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眩暈中脫離出來,腦海裏久久不散的鈍痛分秒不歇地折磨著他們的精神域,等到狄安娜取好測配儀過來,他們已七竅出血倒地不起。
怎麼回事?
狄安娜試探著往中心控製室的門口走去,打算好好觀察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她並不擔心是有細作傷人,因為那兩個士兵負傷的模樣明顯是被動的精神受創,做出傷害行為的人似乎並不能自控,因為最尷尬的是他的所謂【攻擊】並沒有旨在傷人,而是更多地挑起了哨兵生理上的躁動。
狄安娜挑眉看了那兩個士兵高高支起的帳篷,做手勢叫人把這兩個傷員抬出去了,至於自己?
她也是個哨兵,當然不會置自己於尷尬之中,剛才隻是稍微靠近了一點她就感覺到了,空氣中洶湧躥動著的向導素那根本不是鬧著玩兒的,不過從這仿佛忽然被什麼壓製住了的勢頭來看,應該是那隻剛分化的小向導被亞度尼斯撩了火,現在正在烈火幹柴吧?
處理好那兩人的海盜跟著過了來,他們雖然是星際中無惡不作的海盜,但內部階層卻比王室更要嚴苛,每一層的人員都被死死限製在自己的權力與義務中,在自己的範圍內燒殺搶掠沒人會管,但但凡有超出自己範圍的摸索,眼瞎耳聾十指鋸斷,丟進強磁太空,任其癌變而亡。
所以每個海盜在麵對自己的上級都戰戰兢兢,唯有強大的實力能幫助他們往上邁步,但珍貴的資源在入庫前就往往被上級壟斷,走到如今,從底層往高處爬上了管理層的,居然也就隻有五年前那一個瘋子。
狄安娜捏起麵前海盜中一人的顎骨,盯著那人因為恐懼而不斷顫抖的瞳孔,手上力度逐漸加大,她的手指纖細修長,卻在指尖逐漸傳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要再想那件事,除非你想死。】
她冰冷地發出警告,直接將那人提到了空中,看那人無措地在半空中踢踏雙腿,口中溢出白沫,在白沫即將從嘴角流下時,她厭惡地放了手,將人丟在純金屬的地上,而後抬腳踩上那人的手腕,細長的高跟直接碾進了那人的腕骨。
跟他一起前來的同伴控製不住地發抖,心髒繃得快要震顫失衡,直到女人踏著清脆的聲音遠離這處空間,也還是久久無法抬起頭來。
與此同時,正打算和麵前這登徒子打太極的裴聞忽然捂住耳朵嘶鳴起來。
亞度尼斯驟然歇了先標記他的想法,即便裴聞在他麵前展現出來的身體素質叫人驚異,但對方的向導身份是無法規避的高地,沒有任何一個哨兵能在看到向導嘶鳴時保持冷心,哨向相護的天性是人類延續至今僅存的一種善良。
尤其是當哨兵麵對的是與自己適配度極高的向導時。
裴聞隻感覺才褪去的劇痛又忽然襲上了他的腦海,同樣的難以忍受,同樣的叫人憋屈,但這種痛感卻又和剛才的痛感天差地別,簡直就像是,簡直就像是----被人在腦子裏強上了一樣!
裴聞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發瘋了,不然怎麼會冒出這麼瘋狂的想法!什麼在腦子裏被強了,在誰的腦子裏被強了?誰在腦子裏被強了?他娘的誰強了誰?!
【啊呃、嗚......】他強忍不住地漏了一聲嗚咽出來,清秀的眉眼都被虛汗打濕,墨黑的額發貼在白皙的額頭上,顯得幾乎有些靡麗,叫人忍不住想去親吻,讓這人的眼睛裏心裏全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亞度尼斯這時候感受到什麼了,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崩壞下來,眉頭蹙在一處,轉頭盯著控製室外並不可窺見的某一處空間,而後將青年攬緊在自己懷裏,眼中神色變化不定,最後他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偏頭將牙齒抵在青年裸露的後頸。
毫無預兆的,青年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精神衝動,這股精神波動席卷了在場的所有人,從星盜艦的中心控製室裏。一直往外蔓延,覆蓋了兩艘宇宙級軍艦,同時攬括了四周往外輻射整整一千米!
克萊恩脫離在兩艘軍艦之外,他駕駛著自己的機甲,一邊為獅鷲艦的隱匿撕裂空間腔,一邊在自己周遭也建立隔絕圈,機甲懸停在獅鷲艦和海盜艦正中,冷冽的機甲外殼仿佛要刺穿整個宇宙。
因為站在為軍艦提供保護的位置,威爾斯頓沒有任何宇宙級軍艦隔絕層的庇護,他防範的是亞度尼斯敏銳的察覺力,並沒有對被挾持過去的青年做什麼額外的防備,以向導那堪稱脆弱的身體條件,他甚至做好了和海盜艦不開軍火單拚機甲作戰的準備。
於是也就遭受了最大的無妄之災。而原本應該首當其衝的亞度尼斯由於試圖標記裴聞,而裴聞對他還下意識抱有雛鳥情節,並沒有真正想要傷害的想法,而被那股精神力拒絕在外了。
可裴聞主觀上不想傷害亞度尼斯,不代表亞度尼斯本人對裴聞沒有攻擊性,問星際裏任何一個居民一隻哨兵將一隻還未被人標記的向導帶進自己的領地是什麼意思,隻有傻子才不曉得。
裴聞感覺自己忽然闖進了龐大人群的腦海,在來來往往的信息流裏被各種各樣的人摩肩擦踵,但是每當有人撞到他時,那人的意識總會抽搐著一般立馬彈開,像是受到了什麼猶如火烙的酷刑,隻是挨著他便會痛呼出聲,而他在別人的精神域裏.......就跟個瘋子一樣無意識亂竄!
這是多麼滑稽的局麵,他就像隻迷路的野獸,一邊張牙舞爪一邊暗自心驚,可如果叫帝國研究院的那群老家夥知道了,他們必定是手舞足蹈歡欣雀躍,終於證實實驗計劃並非紙上談兵,可裴聞現在卻隻覺得該死的操蛋極了!
一秒前他還在心力交瘁自己被誰在精神域裏給強上了,他從未經曆過情事,在網頁上了解時也僅僅局限於【交配】一詞,因為他的身體被那群惡魔毀得徹底,生理衝動也就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東西,他對這種事的體驗應該是全然陌生、毫不知其所謂的!
但裴聞隻感覺自己頭皮發麻......那種感覺在腦子裏被誰強行進入,又惡劣動作的感覺太他媽毛骨悚然了!
可無比操蛋的是,居然在他罵過那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的下一秒,他就變成了他幻想中那個被自己揍了無數拳的那個強奸別人精神域的瘋子!
在機械床上平攤著的青年長眉緊鎖,他的額上都是汗,原本隻是貼在額頭上的頭發現已經變成滴水的黑絲綢了,濕濕軟軟搭在極盡彎曲的另一縷絲綢上,默不作聲靜靜蜿蜒著,仿佛經曆過一場劇烈的情事。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裴聞現在的確感覺自己被誰摟住了,他拚命掙紮,但卻發現拚命掙紮的隻是自己的幻想,他實際的身體,或者說是精神體,竟然在那個人的禁錮裏完全繳械投降了!
你大爺!
裴聞難得爆了粗口,爆完之後他忽然警覺,這並不是他了解過的詞彙。
他在那樣的環境裏拚了命地學習能夠學習的知識,天文地理什麼都在深究,像這樣的趣味卻生生舍棄了。怎麼可能安心調笑呢,他每晚都在夢魘裏掙紮。
逐漸的,越來越明顯的異物感刺進了他的腦海,他一邊無比明確地知道自己的精神體正被人抱著拉緊,一邊無比痛苦地承受著來自數以萬計的人的精神連接。
獅鷲艦、海盜艦和周圍萬米的所有活物,在此時都無不被這股精神力強行共調了腦域,源頭各異的信息流從上萬活物的精神域中被逼迫著拉扯出來,又被拖拽著向裴聞轟砸過去,這種殘暴的、直接傷害對方腦域而做出的行為,比星際裏任何叫人悚然聽聞的酷刑都更要殘忍!
男人的懷抱不斷收緊,在這個懷抱中裴聞喘不出一絲氣息,他被驟然掐起下顎,男人略顯狂躁的動作讓他意外地感受到一種刺激,那是荷爾蒙先天的呼喚,和亞度尼斯僅在肉體上對他進行的挑逗完全不在一個水平麵上。
這是在男人最深處的精神域裏,沒有任何人進入過男人的腦域,嚐試進入過的人無一例外都被男人的精神力反殺、在某個無聲的角落頹然地死了。
裴聞在進入男人的腦域時就意識到這一點,他忽然感到亢奮,這種掠奪走一個強者最脆弱部分的感覺簡直叫人上癮,他幾乎控製不住地想更多地把精神觸角深入男人的腦海,攪他個天翻地覆!但他的淩雲壯誌被突然中斷了,男人的精神力浩瀚而強大,在溫柔地接納住他後,驟然將他嚴密地包裹、封鎖了起來。
失去呼吸的能力,被男人擒住下顎咬開嘴唇驟然索吻時,裴聞在這一秒還不知道這是在精神域裏由向導主入侵哨兵、而後由哨兵接納向導完成的臨時標記,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源源不斷的信息流如電流一般噼啪灼燒著他的大腦皮層,這種疼痛不異於用火鉗在人的大腦上活生生灼燙,足夠將人逼瘋的劇痛、迎麵而來的窒息感,這一切都叫黑發的青年忍不住在男人激烈的吻中痛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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