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忍痛別離

章節字數:2153  更新時間:08-09-17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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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之間半個月過去了。天氣已然入秋,若雪坐在院子裏,手托香腮望著牆角處快要枯萎的花草,不由得歎了口氣,不知還會與他相守多久。此次一別,幾時才得相見呢?一番愁緒一起湧上心頭,無法釋懷。趙雲也似乎預感到她的離去,這幾日臨走都要把她緊緊抱在懷裏不舍得放開,目光掃過她絕美的容顏,眼底似乎隱含著悲戚。

    可該來的總會來的,再心有不舍,都避免不了分離的那一天。貪戀趙雲溫暖的懷抱,愛戀早已入骨,任它生死也不能阻隔。

    這一日吃過午飯,若雪懶懶地躺在院裏的軟榻上假寐,忽聽得門外一陣嘈雜,有人一邊敲著大門,一邊喚道:“有人沒有?”若雪忙下了軟榻,開了大門,探頭問道:“何人叫門?”隻見門口站著一位老人,一身的風塵仆仆,門外竟有十多個家丁打扮的人,趕著兩輛馬車,停在門口。那老人一見若雪,頓時又驚又喜,上前一把拉住若雪:“大小姐!老奴可找到你了!”若雪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人:“這位老人家,您是……?”老人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大小姐,你不認識展叔了嗎?”“展叔?是您老人家!”若雪大驚,急忙握住展叔的手,這老人是家裏的管家,平日裏待若雪就像自己的親孫女一樣,若雪也愛黏著他。如今七年一晃過去,展叔已然須發皆白了。

    若雪忙請眾人進來,又給展叔泡了盞茶,拉著老人話了會家常,問家裏的情況。展叔道:“你爹爹召集了你族內諸位叔伯在陳留囤積人馬,打算聯合各地諸侯聯盟討伐董卓。現今正缺少精兵良將,你在山上學藝九年,也該助你爹爹一臂之力才是啊。”若雪點了點頭,拉著展叔的手道:“展叔,既然來了,就歇息兩日再上路不遲啊。”展叔搖頭道:“不成,路上已然耽誤了些工夫,不能再耽誤時日了。你爹爹見了信後很是心急,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趁著日頭還高,馬上就上路。”若雪急得一跺腳,甩頭道:“可……我怎能不辭而別呢?!”展叔一愣:“小姐?”若雪道:“此家主人是我的恩人,我落魄危難之時得他相助,又豈能忘恩負義?我要與他當麵辭別再走,否則我就不上路!”展叔歎了口氣:“好吧,老奴在此等候,一個時辰後上路,請小姐莫要再為難老奴!”若雪也不答話,轉身就跑出了院子。

    心裏難過得好似刀剜一般,想著平日的耳鬢廝磨,軟語溫存,如今離別,真不知何日才能再見!二人雖已私定終身,可是自己終究不是自由之身,又不敢將自己的身份告知趙雲;曹家畢竟是官宦之家,而趙雲家裏已經家道中落,恐怕他知道自己身份後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想想心中更是其亂如麻,毫無頭緒。

    正走著,忽見前邊走來一隊騎兵,各自騎著高頭大馬,身披盔甲,為首的正是趙雲。隻見他如同一座玉雕的人像一般,劍眉飛揚入鬢,虎目含威,端坐在賽龍雀之上,真是威風凜凜,煞氣騰騰。可若雪此時卻毫無欣賞的心情,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趙雲馬前,雙目之中含著淚水:“子龍!我……”說著心痛如裂,淚珠子噼裏啪啦地往下掉。

    趙雲嚇了一跳,急忙道:“若雪,你且退到一旁等我。”一麵轉身對軍兵道:“爾等繼續巡查,如有異狀立刻向我報告。”“是,趙將軍!”軍兵們去了,趙雲這才下了馬,拉著若雪來到一條僻靜的巷子內,低下頭柔聲道:“雪兒,莫哭……告訴我,怎麼了?”若雪哭著撲進他懷裏,泣不成聲地道:“子龍……我,我家人……來……來接我,我要走了……”趙雲身子一僵,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有用雙臂緊緊地抱著若雪。若雪哭了半天,從他懷裏抬起頭看時,隻見趙雲雙眼已經紅了,閃著淚光,眼神有些渙散;一雙劍眉緊鎖,薄唇有些顫抖:“何時……上路?”若雪低下頭,哽咽道:“馬上。我是來與你告辭的,家人正在等我。”趙雲顫聲道:“那我們……我們幾時才能再見?”他抱著若雪的手都在發抖,若雪強忍悲傷,撫上他的俊顏:“子龍,等著我。我會再來找你的!”趙雲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雪兒,恕我不能擅離職守……但我會一直等你,子龍此生,唯你而已。”不等若雪開口,他低頭吻上了她的櫻唇,濃烈的男性氣息躥進她的口中,若雪隻覺得有些眩暈,平日他總是溫情脈脈,今日竟然如此霸道地吻她,差點令她喘不過氣來。

    好半天,趙雲才放開她,目光溫柔地在她麵上兜兜轉轉,若雪有些害羞地低頭道:“子龍,我……我走了。”趙雲柔聲道:“我送你。”若雪點頭,趙雲便抱若雪上馬,自己慢慢牽著馬,往家中走去。

    這一路上二人都不再說話,自己心中憂傷,又不願讓對方看出來,卻是自欺欺人而已。直至到了家中,展叔再三感謝趙雲,並取了錢物欲贈與趙雲為謝禮,趙雲堅決不受,展叔隻得作罷。眾人出了院子,若雪上了馬車,撩起車簾,戀戀不舍地看著趙雲,無聲地用唇形說著:等我。趙雲點了一下頭。

    看著若雪的馬車出了鄴城,漸漸消失在林蔭路上,趙雲才低下頭悄悄拭去忍了很久的淚水。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才入秋的天氣,如何蕭寒至此?回到一個人住的屋子,床涼榻冷,蓋著被子還是冷。趙雲抱著被子,心又痛了起來,這被子上、枕頭上都留有若雪的餘香,怎麼能不思念她?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相守,好似已化作一江春水,柔柔蕩漾在他的心間,讓他甘願為她化做繞指柔。

    若雪靠在馬車裏,手裏摩挲著趙雲贈給她的定情玉佩,心裏不斷浮現著趙雲的一顰一笑。再過幾日便是中秋佳節了吧,可惜不能陪子龍過節了,他一個人在家中也不知多照顧照顧自己,饑一頓飽一頓的……好想好想他……想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路上曉行夜宿,足足走了二十幾天,若雪一行人終於到了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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