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40 更新時間：20-08-05 21:51
“你怎會在這？”鍾北霖質問他道。
但話音剛落，卻覺得這話問的奇怪。這人是肅親王的伴讀先生，以肅親王的秉性，貼身帶著隨從見怪不怪，反倒是他要思考若是受問者是這人，他會如何回答。
皇甫掣低眉笑他，但這眉眼上的笑雖是儒雅十分，感受不到什麼善意。
“自然是有職事，那你為何在此處，也是……有什麼事情嗎？”
鍾北霖將手中的小刀收好，虛以為蛇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竟然認出了他，那拍暈也無濟於事，反倒提前惹禍上身。
這突然的不知所措上身，本想拿著刀威脅一下，之後再悄悄離開，現在卻被全盤打亂了。
鍾北霖側身看他，白衣如雪，裏頭純色襯衣，外披白衫。三千黑絲不紮不束，微微漂浮，說是書生卻像是低估了他。鍾北霖之後一語不發，卻見那人莞爾一笑回應，他也就象征性的勾勾唇角，正色道：“又打擾到先生了，願先生隻當無事發生，小子先告辭了。”
“你不是要打聽寫什麼嗎？”皇甫掣反倒一臉很好說話的樣子，完全沒有方才說假話去試探他的狡黠，“在下知道的都可告知。”
鍾北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臉上帶著奇怪看過去。
這隨從賣的什麼關子，隨意背叛主子嗎？
“肅親王有意出征，為是要鍛煉自己。世人都知他喜讀詩書，卻不知他也有能武用兵之麵，自然要找個機會去證明，而這次擊退蠻人就是不二法門。”
“什……”鍾北霖睜大了眼睛帶著驚訝。
“不過，趁此早朝前來與小將軍商討的卻是推舉小將軍出征，肅親王自念如此，但皇上卻意要事情解決得迅速，先皇與風柯一族簽訂的承諾依舊在起效，任著他們肆虐邊界，但總要給些警告。至使臣回來正是十一月，中旬出征已是耽誤了行程，便不得讓肅親王試驗壯大名聲，而是讓驍勇善戰的小將軍速戰速決。”
鍾北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而這人反倒繼續平靜而循循而談：“朝廷大臣傾向於肅親王，為讓他們心安所願倒戈小將軍，自然要他們二人對好說辭，好能糊弄過去。”
“你……你告訴我這些做甚？！”鍾北霖有些蒙圈，急說出來，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你不是想知道嗎？若是我不對小兄弟傾箱倒篋，我這脖子，會不會就……”皇甫掣淡淡一笑，手指輕輕摸了摸方才小刀劃過的地方，近些看能看到一條淺淡的血痕。
鍾北霖惱了，但是還是被對方嗆得語塞。須臾才氣急反駁道：“你這先生，糊裏糊塗！你道來這些，是要威脅我嗎？”
鍾北霖抓緊了拳頭，這說要下狠手他可不會猶豫什麼。
皇甫掣：“你還知我叫什麼嗎？”
“什麼？”鍾北霖不解，這問話跳躍得讓他覺得奇怪，但他依舊回答了對方的問題，皺眉道：“那日樹下，你是當我榆木腦子記不住東西嗎？上官臨。”
“那你的，我還未知。”
“……”這是什麼意思，是要他說出自己的姓名嗎？
皇甫掣：“我不會去插手小兄弟的事情，但我對你一見知心，初遇一次似認識十年般熟悉，隻當是相見恨晚，現在想與你交個朋友。”
鍾北霖嘴角抽搐，他不知這人有什麼鬼心思，但一定會適得其反，因為他已經用一種更為覺得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上官先生，不是我說你……”
話還未完，卻聽有人經過的動靜，鍾北霖反應機敏的繃直了身子，話語一改，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你要知道，我必會告訴你，隻願先生你歸著承諾，無事發生，無需理我。”
皇甫掣雲淡風輕點了點頭，反而提醒道：“快些，人要來了。”
鍾北霖沒再回話，視線在皇甫掣臉上視察，像是要看個所以然出來，隻是那人麵如冠玉，雙眸深不可測。他狠轉身子，起身離開。
空蕩蕩的後院，仆人端著盤子路過，見著後院有這麼一個人，心裏緊張害怕不知是誰，隻是匆匆行禮又匆匆離開。黃鸝飛上枝頭，兩三隻鳴叫得清脆，將清晨萬物蘇醒的活躍生機展現而出，天漸放亮，皇甫掣將視線從方才那個身影離開的位置移開。
他怎麼入宮，怎麼入手這事，又和鍾婷是何種關係？
皇甫掣估摸著時間，啟步朝廳堂走去。
當時，嶽飛鵬與皇甫掣正在商討，當皇甫掣走進的時候兩人的動作與聲音都停了下來。
“皇兄。”
“皇上。”
兩人同時叫道。
皇甫掣點了點頭，問道：“商討如何？”
嶽鵬飛道：“已然對過話了。臣知皇上與親王如此信任臣，臣定當不負皇恩，竭盡全力，速戰速決，讓那北蠻知道我們慶國的厲害。”
皇甫掣見著他與平日不同，挑眉細問道：“小將軍平日跟隨嶽老將軍沉著且冷靜，這次怎如此會慷慨激昂，熱血沸騰？”
“回皇上，不久前，蠻人襲擊鍾家的事的噩耗鬧得滿城風雨，百姓對此時有怨有恨，將軍府與鍾家雖不是鄰居，卻也往來密切，算是朋友。朋友遭難，必要讓侵害者付出些代價。”
“嗬……”皇甫掣輕笑一聲，似認同了嶽鵬飛的說辭。
真如此簡單？恐怕不是。那人出現在將軍府不是無緣無故，看來對象與目的都有定數。
一旁的皇甫掣手合折扇，“皇兄，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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