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雪落紛飛  第59章 孤掌難鳴(一)

章節字數:4332  更新時間:09-02-15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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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後,風再也沒來騷擾落雪。他甚至連看都不來看落雪一眼,隻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對外說是在養病。至於上官寒和孤鳴,倒成了落雪的常客,孤鳴會每天過來為她把脈,開好藥方後便告辭離去,竟不曾多停留。而上官寒則每天到她這裏來巡視幾番,尤其是在孤鳴出現的時候,他更是寸步不離。而上官老將軍,在他到來後便與九皇子徹夜長談了一番,第二天便告辭離開了。

    院子裏已是秋葉滿地,一片落寞的蕭瑟。同時,外麵的傳言也越傳越烈了,那就是南詔人就要打進來了。於是,每當落雪在院子裏散步時,都會聽到大車輪子壓在地上的“軲轆”聲,還有人們的歎息聲。

    “郡主的身體可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落雪訝異地轉過頭,看到了一臉疲倦的孤鳴站在身後,一雙眸子正溫溫的看向自己。她的臉不由得一片潮紅:“多謝獨孤公子連日來的照顧,我的感覺比以前好多了。不過,我已經不是郡主了,獨孤公子還是不要再這麼稱呼我了。”

    “郡主不必擔心,陛下雖然判了王爺死罪,但念及他的功勞,並沒有撤銷他的封號,所以,郡主您的封號還是有的。”

    落雪淡淡的應著,臉上卻沒有任何歡喜。死後原知萬事空,要這麼多功名利祿又能如何。她轉過頭,輕輕地問道:“你相信,我父親會謀反嗎?”

    孤鳴愣了愣,這個問題,在這裏,無論回答相信與不信都不好。如果回答相信,那麼勢必會傷透她的心,如果回答不相信,那麼隔牆有耳,難保自己的話不會傳到京城裏去。

    於是,他輕了輕嗓子:“郡主,您的臉色似乎有些異樣,不如,讓我為您再做一次診脈,郡主意下如何。”

    落雪淒淒地笑道,她一手抱住了身邊的小樹,輕聲說道:“承蒙公子關心,隻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我隻有不到半年的陽壽,公子又何必浪費那麼多在我身上呢。”

    獨孤遠鳴聽了,心中沒來由的痛了起來,如萬山倒海般壓住了他所有的感覺。他啞聲問道:“郡主可有心結?”

    落雪的臉上漾起了一番苦笑,並不作答。她的眼光飄向了遠方,輕輕問道:“南詔人,真的要打進來了嗎?”

    “如果他們過了鵲橋山,那麼,西平將朝不保夕。”

    “他們,是為了給二王子報仇才這麼做的嗎?”

    “南詔人,覬覦這裏已經很久了,他們的二王子遇刺,隻是個幌子。朝廷還沒那麼閑,大老遠的去殺他們的王子。”一個冷冽的聲音在落雪與孤鳴的身後響起,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不用猜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所以,如果能找到二王子遇害的真相,並證明那跟我們無關的話,是否就可以化解這次的幹戈?”落雪轉過頭來,一雙眼裏滿是希望。

    上官寒不以為然的哼道:“那不見得。”

    “但是,南詔的內憂重重,人民的日子也不好過,此次出征就是打了這個幌子。如果他們沒有了出兵的理由,那國內自然就不會答應他們出戰了。”

    獨孤遠鳴在旁邊聽著,嘴上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笑。而上官寒一愣,隨即又擺出了那張冷臉:“笨女人。”他嘀咕著,遂匆忙向屋子裏走去。

    獨孤遠鳴見狀,也不好再留,他對著落雪行禮後,也跟著離去了。院子裏,又剩下了孤單的落雪,她眼望著孤鳴離去的背影,眼中盡是惆悵。

    經過孤鳴的調養,落雪覺得自己好多了。至少在走路時不會感到渾身無力了。然而,她的內心仍記掛著飛鼠、鏡兒和全城百姓的安危,她也曾私底下問過上官寒,他說那天他隻帶了自己回來,其他人就不曉得如何了。依照情況來看,飛鼠和鏡兒很可能落到了那個叫鄭量的狗官的手裏。據上官寒說,鄭量是新上任的西平縣令,自父親走後又來了兩任,然而,那兩任都離奇的死在了任上。於是,鄭量來到了西平,做起了西平的縣令。

    雖然鄭量剛來幾個月,但西平的百姓沒有一個不罵他的。此人劣跡斑斑,手下更養了以吳經為首的眾打手,而原來衙門裏的衙役都被這些人換掉了。這幫人在西平城內無惡不作,於是百姓們暗地裏送了他們一個綽號——“無正經”。那天帶頭前來滋事的人便是吳經。想起那天他們的悍樣,落雪就捏緊了拳頭,她不能再這麼坐下去了。反正自己還有幾個月的壽命,為了飛鼠和西平百姓,拚一把又何妨。

    在這個院子裏,除了上官寒、孤鳴和宇文德風的幾個近侍外,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了。依落雪現在的狀態,離開這裏也不會太費勁。夜裏,當萬籟俱寂的時候,落雪背上了她準備好的包袱,輕輕的從牆邊翻了出去。當她發現自己離開那個院子時,她不由得擦了擦頭上的汗,還好,沒人發現。這一次,自己又是悄悄地離開,她望著黑漆漆的院子,心中默念道:孤鳴,保重吧。後會有期,如果我還能活著見到你。

    宇文德風疲憊的躺在床榻上,靜靜聽著手下的回報。這些天,他稱病閉門不出,其實暗地裏將西平城轉了個遍。如今,某人已經有行動了,而她也不甘寂寞的動了起來。本來,他是不想將她牽扯其中的,可是,既然她這麼選擇了,那就隨她吧。看來,這場好戲沒了她還真演不下去。想到這裏,他不禁冷然一笑,低聲說道:“好,那就盯住他們的一舉一動。至於她,暫時也不要動她,在那些人沒有動之前,不要傷她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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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著記憶,落雪來到了她與飛鼠分離的地方。然而,由於夜色太黑,她在那裏轉了一會兒也沒有找到什麼,心中頗為飛鼠他們擔心。就在此時,一陣說話聲從遠處傳來,落雪急忙俯下身體,隻見兩隻明黃的燈籠飄飄過來了,同時也照出了提燈籠的人的相貌。隻見兩個衙役穿著的男子邊走邊埋怨著:“這些天真背,這鬼地方不大,賊倒不少,自從那個小賊來過一次之後,那家夥竟然偷上了癮,頻繁光顧大人府上,害得咱們哥兒幾個晚上不能睡覺,還要跑出來巡邏,哎。”

    另一個也歎氣著說道:“萬事忍為上,想想咱們還有幾段時間待在這鬼地方,這些天在這裏也享了不少福,等主人完了事,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嘿嘿,我可想死天音閣的姑娘了……”

    第一個接口道:“要說回去,那也得有命,自從來了這個鬼地方,我就覺得這裏邪門。咱剛來的時候那麼多兄弟,可現在剩下了幾個?哎,隻求趕緊抓住那小賊,咱也能睡個安穩覺。”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但落雪卻聽了個清楚,這兩個家夥,操著純正的京腔,又提到了天音閣,他們應該是京城人了,而且還來頭不小。畢竟京城的天音閣,不是誰都能去的。還有,他們剛才說到的那個小賊如果是飛鼠的話,那麼,他的處境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危險。隻是,如果他還在西平的話,那自己又該怎麼找他呢?

    落雪踉蹌著走著,晚上的風實在太涼了,她感覺自己的身上正在不斷的冒冷汗,而風吹過來,吹得她更是渾身難受。現在,她必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先把夜晚度過去再說。然而,自己的包袱裏除了一些幹糧和孤鳴配給她的藥丸外,就隻有幾枚銅子了。哎,這年頭,沒什麼也不能沒錢,現在,她連住店的錢都沒有,早知道會這麼窘迫,當初應該從那個色鬼那邊順點過來的。

    在一段慢行後,落雪緩緩地來到了韓大叔在西平的舊家。現如今,她隻能暫居在這裏了。記得上一次來這裏時,韓大叔他們已經搬走,但家具還在,至少能提供她一個安身之所。

    疲倦的落雪悄悄推開了韓大叔家的木門。然而,盡管屋子裏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但落雪一點都聞不到本該彌漫在空氣中的灰塵的味道。難道,有人來過了這裏?是韓大叔回來了嗎?

    落雪躡手躡腳地向著屋子裏走去。韓大叔的房間,房門半虛掩著,裏麵安靜的讓落雪的心“咚咚”跳起,她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門,探頭向屋內望去。屋內的大床上,被褥十分淩亂,仿佛有人在那裏睡過一樣。難道,韓大叔他們真的回來了?

    落雪不禁向著屋內走去。屋子裏,一切擺放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然而,一個黑影卻從房梁上一躍而下,直直跳到她麵前。落雪嚇得一個踉蹌,但在看清來人的麵目後,她不禁拍打著來人的肩膀道:“飛鼠,原來是你啊,這麼多天沒有消息,竟然是躲在了這裏。怎麼,還以這種方式出來,想要嚇死我嗎?”

    “飛鼠”冷冷的看著落雪,一向抓耳撓腮的他竟變得十分沉默。感到了他的異樣,落雪抬起頭,卻不想看到飛鼠的眼中竟然多了分騰騰的殺氣。說來也快,飛鼠突然掏出了懷中的匕首,向著落雪的胸口刺去。

    落雪大吃一驚,她急忙避開了這一擊,然而,“飛鼠”手中的匕首卻不斷的刺向她,招招致命。

    終於,落雪被“飛鼠”逼到了牆角,她順手拿起狠狠的砸向了對方,顫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害我?”至此,她已經可以肯定,麵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飛鼠,因為飛鼠和她一樣,習的是輕功,而非傷人的功夫。

    “飛鼠”的眼中仍然冒著騰騰的殺氣,他從容的閃過身,躲開了飛來的花瓶。同時,他的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一包藥粉,向著落雪盡數撒去。落雪大吃一驚,在牆角,能退的地方本來就少,她本能的躲閃開,但還是不自覺的吸入了幾口粉,頭頓時暈沉起來。“飛鼠”見狀,暗暗地歎息了一聲,但還是尋著機會向著落雪的要害攻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衣人破窗而入,他手中明晃晃的劍挑開了“飛鼠”的匕首,同時,他抱起落雪飛掠而去。

    “飛鼠”本來就要取到落雪的性命了,可卻被那黑衣人攪和了。然而,他卻不慍不怒,也沒追上去,在確定兩人遠走後,他緩緩的拉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一雙眼中殺氣不再,隻是多了幾分無奈與疑惑。

    落雪被那黑衣人抱著,心中總是感覺這個人似曾相識,盡管他的一身黑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的,但他身上的那種味道,竟鬼使神差地讓她想起了一個人。會是他嗎?落雪轉過頭,想看的真切些,可她的頭忽然間沉重的厲害,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黑衣人敏捷的在黑夜中穿行著,終於,他在一個小屋子前停下了。而他肩上的落雪已經睡著了,這丫頭,看來已是病入膏肓了,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著。他輕輕地放下了落雪,向她的嘴裏塞入了一顆藥丸,隨即抬起她的下巴,在確定她服下藥後,他拍了拍屋前的木門,起身一跳,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沒多久,揉著惺忪睡眼的飛鼠探出頭來,卻意外地看到門前的地上躺著一個人。那是……他伸長了脖子,在看清那個人的模樣後,他不禁興奮的叫道:“老大。”

    然而,落雪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睡著了般。“老大,”飛鼠試探性的走了過去,在摸到落雪還有氣後,不禁鬆了口氣。外麵很涼,老大卻躺在這裏,一定是生病了。他急忙抱起落雪,匆匆向屋裏走去。

    在安置好了落雪後,飛鼠匆匆的跑到鏡兒那裏,敲著她房間的門喊道:“鏡兒,鏡兒。快出來啊,老大來了。”然而,幾聲下去,屋子裏都沒有聲響,這丫頭,不會睡死了吧。“鏡兒,鏡兒。”飛鼠繼續敲著,聲音越來越大了。然而,屋子內仍是一片寂靜,仿佛沒有人般。難不成,鏡兒出了什麼意外?想到這裏,飛鼠慌了,他敲門的力度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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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情人節,我在msn上又意外的看到了過去的男朋友。從他的網上的簽名來看,他過的很不好,又失業了。我好想現身去安慰他一下,可是,我的鼠標卻始終無法點到他那裏。想起從前的快樂時光,我的眼淚,再次流下了。畢竟,過去了那麼久,誰是誰非也不要再怨恨了吧。現實中,我們有那麼多的阻隔,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祝福他,能夠快快樂樂吧。

    牢騷了那麼多,秋海棠最後祝大家,2009年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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