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86 更新時間:09-08-18 10:08
“想不到,我們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麵。”段清雲說著,一邊警惕的看著對麵那個俊逸陰柔的男子。
“因為,王爺你一定會來。”風露出一個魑魅的笑,慢慢的抿著手中的茶,茶水映出了他眼中的喜悅,這個賭,他勝利了。
“既然如此,麻煩巽公子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段清雲將一張紙扔在了風的麵前,神色頗為不悅。
巽,乃周易中的卦象,意為風,故巽公子,便成了天朝九皇子宇文德風的另一身份。巽公子這個名號,天朝內無人不曉,卻隻有少數人知道巽公子的真實身份。
風慢悠悠的拾起了那張紙,掃了一眼後笑道:“王爺你非池中之物,巽某隻是助王爺完成你的一個心願罷了。”
“心願。”段清雲皺起眉頭,低咒著,手中的烏鞭閃著若隱若現的光芒。“你想說什麼?”段清雲怒問道。
“王爺息怒,巽某隻是出於一番好意罷了。這張紙上,記錄的是貴國二王子被殺的全部過程,物證人證已經在巽某手裏了,隻要殿下想,這些證物隨時都會奉上。殿下您想必也知道,自你離開王都後,所有政權都被太子把持,連軍權都逐步收入他的囊中。此次二王子被害,你班師而出,恰是為他提供了權傾朝野的機會。所以,就算殿下您勝利班師回朝,依照太子的心胸,功高蓋主,他也斷不會容你。”風放下茶杯,搖起一把羽扇,心定氣閑的看著段清雲。
“你是在挑撥我們兄弟?要知道,本王現在就可以斬了你。”段清雲的烏鞭從手中甩出,繞到了風的脖子上。
“王爺何必如此。”風的臉上露出了傾魅的笑:“巽某不才,夜觀天象,發現星位轉移,帝王星象紫薇星向南方移去,帶來了一片瑞光。想必,上天已經為南詔選定了新主,巽某不過是順天而行,助王爺一臂之力。”
“本王從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你如此遊說本王,無非是希望南詔內亂,你們好趁機收回失地,順便吞並南詔,你等漢人之心,實在是可惡之極。”段清雲說著,鞭子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風的臉色有些鐵青,他皺起眉頭說道:“如果王爺執意不接受天命,那麼巽某也不必多說,隻是,自古無情帝王家,王爺你既得了天定的聖物,這命運,若反即滅。王爺需要的人已經在去南詔的路上,她與王爺也算是舊相識,隻要得到她的庇佑,王爺必會順天命而得之。”
回南詔的路是漫漫的,但由於冥執長老的陪伴,那路變得非常好走,隻要冥執對人亮出了自己的令牌,就有人為他鞍前馬後,不亦忙乎。完事後,他們還一頭大汗的對著離去的冥執長老的背影不斷鞠躬,心中早已不亦樂乎。畢竟,誰也不願意招惹到暗月教的人,尤其是像冥執這樣冷心冷麵的魔鬼。
終於,漫漫的陸路走完,該走水路了。落雪被“請”上了一條不小的船,與上次坐船不同,這次,她可以在船內自由走動。冥執長老似乎對船上的她十分放心,一來,船上都是他的人;二來,船下是眾人避之不及的怪獸,一旦落下,必會喪於其口。那個丫頭不是個傻子,陽壽將盡的她能躲過一次,不代表能夠躲過第二次。
再次上船的落雪坐在船頭,呆呆的看著下麵的河水。這河水,與她上次來時異樣了很多,水,不再是玉般翠綠清澈,而是閃動著暗黑的色澤,那暗黑下如同隱藏了什麼東西,讓人不敢下看。
“吃點東西吧。”修白不知何時走了上來,將手中的一碗麵遞給了落雪。
“這是?”落雪看著正在冒熱氣的麵,心頭一顫。
“我剛才下船艙時,發現還有些掛麵,就煮了一些,你也嚐嚐吧。”修白微笑著,盤腿坐在落雪對麵,毫無形象的吃了起來,邊吃還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落雪看到修白這樣子,急忙低下頭去,忍住笑不去看修白。修白的麵做的很清爽,入口香甜甜,由於船上所準備的果蔬不多,魚肉倒是不少,所以一碗麵除了那幾根麵條,竟別無一物了。即便如此,一向對食物很挑剔的落雪,也饒有興趣的吃著。麵條,一碗下肚了不夠,還嚷嚷著要求再吃一碗。修白不禁笑道:“你這丫頭,看著身體瘦弱,怎麼吃起飯來頂兩人都不為過?莫不是肚子裏還藏了一個?”
修白這話本是無心講出的,但傳到落雪的耳中卻尤為刺耳。算算她的月事,已經拖延了半個月,此外,落雪還擔憂的發現,自己最近變得有點嗜睡,總打不起精神來。以前奶娘經常給她講,懷孕了的女人會變得懶惰嗜睡,而且喜好酸食。雖然她現在沒有喜好酸食,可其他的症狀都出現了。難不成,自己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小寶寶?
“你不要緊吧?”修白見她臉色不對,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我隻是吃飽了,哦……好困,我去補覺。”落雪邊說邊打著哈欠,走近了船艙。
修白望著落雪進艙,臉上閃過幾分黯然,他轉過頭去,望著船下的水麵,陷入了沉思。而他沒注意到的是,一雙蒼老的眸子,正在船艙中細細打量著他。
落雪進艙後,緊鎖住房門,自己則順著房門坐在了地上。她的手顫巍的摸向了自己的小腹,那裏,可能有一個無人期待的小生命正在慢慢成長,如果這是真的,不出兩個月,她的肚子就會大起來。到時,暗月教的那些魔鬼又會怎樣對待她與孩子?就算是孩子的生父意揚前來,恐怕也不會善待這個孩子,畢竟,意揚是那樣恨她與她的家人,這個孩子,他又怎會正眼相待呢。
日光,從窗戶中照了過來,卻被窗格阻礙,隻得散落在落雪的身邊。落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下午了。但由於快到冬天,空氣中又濕又冷,讓她不由得抱住了肚子。一股母愛的天性油然而生,為了她的孩子,不管她還剩多久的陽壽,她一定要逃出去。
在河上行駛的船,每隔幾天就會到岸上補養一次。每當他們的船靠岸時,落雪就會被冥執的手下鎖到房中,一鎖就是半天,待船啟航後再放出。這是船到達目的地前,唯一能靠岸的地方,落雪明白。如果能在這時逃跑,並且順利下船的話,那麼,她就能為自己爭取到半天的跑路時間。
“落雪,落雪。”一聲低呼喚回了注視著水麵的落雪。落雪回過頭,看到修白站在她的麵前,而門口,躺著鎖了她一下午的鐵將軍。
“落雪,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修白嬉笑著,將身後緊握的東西拿出,隻見一隻做工還算精湛的銀釵躺在他的手中。
“這是銀釵?”落雪不經意地問道,手並沒有接過。
修白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這東西蠻好看的,戴在你頭上一定會更好看,怎麼樣,用不用我給你戴上去?”
落雪看了看那釵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鐵將軍,心頭一動,於是微笑著說道:“這,不太好吧。”
修白得意的笑了笑:“戴上才知道,快轉過頭來試試啦。”
落雪見到他那爽朗的笑容,也不再推讓,轉過頭來等待著。隻覺得發間微涼,一支釵便插在了她的頭上,透過鏡子一瞧,那隻釵子雖做工簡單,倒也般配了她瘦弱的身材。
“謝謝你,很漂亮。”落雪轉過頭,對著修白謝道。
修白亦回之一笑,隻是,他的笑容在陽光下卻顯得頗為刺眼。陽光從窗子裏不偏不倚的照了進來,恰好照在了修白的臉上,他的笑容,宛若一朵盛開的曼陀羅,美麗,又刺目。
幾日後,修白似是無意地告訴她,船將於明日再次停靠於岸,這可能是船在到達目的地時的最後一次停靠。落雪靜靜聽著,順便問修白岸上的風土人情,兩人談天一般將南詔的事情談了個遍。是夜,落雪撫著釵子,想起這幾日與修白相處的情形,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深。修白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的事情,出於禮貌,她也沒有多問。然而,修白送給她的釵子,以及暗示她的那麼多事,似乎都表明這個人沒有他看上去那樣簡單。落雪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修白的身份如何,隻要她能逃出生天,必不再摻合這些渾水。
第二天,船穩穩的靠了岸。由於船隻已經很接近目的地,所以人們也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登岸。於是,大家或公或私的上了岸,隻留下了一把鐵將軍,將落雪的房間再次鎖住。待船艙內平靜後,落雪拉下簾子,換上了她從修白那裏拿來的衣服。這幾日,她為修白洗了不少衣物,所以有幾件放在了她這裏。所幸修白與她的身材相似,隻是個頭略微高點。故這套衣服穿上去,倒也算合身。
至於修白送她的釵子,此刻也派上了用場,銀月曾經教過她開鎖之法,雖然她隻用過一次,但已經學到了七八。所以,在開啟門口的那把鐵將軍時,倒也不是很費力。
當落雪出了船艙,發現船上竟到了無人的地步,心中不免警惕了起來。但眼下,隻要她下了船,就可以脫離魔掌了。落雪不自信的邁出腳,下了船,過程一帆風順。可這,未免也太順利了吧?落雪顧不上嘀咕,急忙躲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見。
一直隱於船艙中的那雙蒼老的眼,在落雪消失後,舒展了開來。那個丫頭,正在按照設想中的走去,隻要有他的牽引,她就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嗬嗬,天命之女,最終將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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