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20 更新時間：08-09-24 20:48
[你等我！]
靠樹而坐的觀月想著跡部走前說的話，莞爾一笑。此刻的觀月沒有被哀傷主宰，他漸漸冷靜下來。他從一開始就把跡部對手塚的感情看得很清楚，然而沒有被手塚接納跡部卻將溫柔的胸膛向自己敞開，讓自己得以被安慰，那是怎樣體貼的一個人。但是，夠了，自己一直以來都依賴著跡部的溫柔而忘記了對方的真正心意，以及……自己的真正心意。深深吐了口氣，觀月笑得仿佛獲得了解脫般。
“一直以來，真的是非常謝謝你呢，跡部！”看著天空，觀月如此道謝著。
跡部下了計程車，用最快的速度衝進醫院。左右張望的時候，就看見了不遠初的一抹褐色。他握了握拳，向不二走去。
“來的真快呢……”不二笑道。
跡部微微皺眉。“手塚人呢？”
“就在裏麵，現在睡著了。”
看向不二身後的那間病房，透過病房大門上的玻璃窗，將手塚的睡顏一覽無疑。
“怎麼會發生車禍的？”
不二曖昧地笑著，然後坐在了病房走道的長椅上，抬眼看著跡部，不說話。跡部被他看得煩躁起來，又問了一遍，口氣很糟。
“因為你啊，小景。”
說得平淡，聽在跡部耳裏如同天方夜潭。他好笑地輕哼出聲。
“說點聽得懂的，不二。”
不二繼續微笑著，他說：“小景你依然喜歡著手塚吧？觀月知道嗎？”
“你扯這個幹嗎？”跡部不悅地把眉頭皺得更緊，因為不二他真的說到他的弱點了。
“我想的很清楚了，小景。”不二頓了頓，看著跡部的眼睛說，“我把手塚還給你！”
隻是一秒，跡部緩過神來立刻揪起不二的衣領，帶著憤怒的眼神對他說：“不二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小景心疼嗎？的確呢！你喜歡他不是嗎？我把他還給你你為什麼不高興點呢？”拉開跡部的手，不二說得雲淡風輕。
這樣的不二徹底激怒了跡部。
“不二周助，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手塚聽見你這樣說會有多難過你知道嗎？”
“是嗎……”不二看向跡部的後方，沒有焦點。“正相反呢，我不是說他是因為才出車禍的嗎？”
跡部看著他等待下文。
“你吻了手塚吧？”
跡部一驚，然後別過頭，不敢看不二的臉。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也不必覺得對我有什麼抱歉。麵對喜歡的人，我可以理解小景的行為。而手塚，他就是因為這個吻而走神出了車禍的哦！”
跡部不可思議地看向不二，他看起來沒有在撒謊。
“怎麼會？”
“手塚也是對跡部有感覺的吧……”
“……”跡部依然處在震驚中沒有緩過來。
“這都是手塚告訴我的，他對你似乎已經沒有迷惑和猶豫了呢！他說，你的吻，他一點也不反感，甚至覺得很甜蜜。看吧，你們是兩情相悅哦！”
“不二……那你……”
不二拍了拍跡部的肩膀說：“小景想著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至於我嘛，嗬，自然是打算去接手某個被小景即將拋棄的人啊！”
“誒？”跡部微楞，隨後恍然大悟。“不二你繞了一大圈，終於肯麵對現實了啊！”
“嗬，我就是很現實的人啊！”
“切，不過，我先給你打預防針啊，那個某人現在你可是很難搞定的啊……”
“……我知道。”
跡部看著不二的表情知道他是有準備的，而且是認真的。
“我開始擔心怎麼去跟那個某人解釋我和手塚……”
“不要把他看得太輕哦，說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什麼都看清楚了呢！”
“這麼神？”==
“恩！”^^
“……”
[現在我就去找初。]
[他在街頭網球場，虧我還讓他等著我……]
[那很好呢！]
風徐徐吹著，吹亂了觀月額前的頭發，伸手撥開。球場上的少年們都已經打累了，紛紛回家。看看手表，快2個小時了，自己就在這裏發呆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回去了，跡部他是不會回來的了。
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和雜草，觀月整理好衣服準備離開。
“呐，初。“
一定是幻聽了吧！觀月自嘲，此刻不二怎麼會在這裏呢？
“呐，初！”
觀月停下腳步，不會有這麼真實的幻覺，不二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呐，初！回過頭來看著我。”
咬緊下嘴唇，握緊拳頭的觀月怎麼都不肯回頭去確認。
“回過頭來，不是幻覺哦！我不會消失的，初！”
仿佛下了重大的決心，觀月慢慢轉過身，抬眼看去。那熟悉的褐色隨風飄動，那曾經震懾心神的冰藍正看著自己。真的，不是幻覺。
“不二……”
久違的名字……
樹欲靜，而風不止。觀月看著靠近自己的不二，就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初。”
觀月告訴自己要學著在他麵前冷靜。不管不二再如何用溫柔的聲音喚自己的名字，那一定是他的什麼把戲，不可以相信他。這個人傷自己已經傷得夠深的了……
“不二……好久不見……”
稍稍楞住的，是不二。以為會再次看到觀月慌張不知所措的表情，卻發現他居然是那樣平靜，反觀自己，被他這麼一來，反倒有些緊張了……
“看到我來，不覺得奇怪嗎？”他微笑著問。
“沒什麼……這裏畢竟是公共場地，不二你來，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直視著觀月的眼睛，不二不著痕跡得歎口氣。
“跡部在醫院，你知道的吧？”
“啊……”
“和手塚在一起，你也知道的嗎？”
“……知道。”觀月走到一棵樹邊坐下，抬眼看著不二，“你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來的嗎？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不二當然是不可能就這樣走的，他來這裏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他坐到觀月的身邊，後者有些不解，皺起了好看的眉。
“初笑起來才比較好看。”不二笑著說。
“是嗎……”淡淡的口氣。
看了眼觀月，不二說：“呐，初，跡部和手塚在醫院你知道。但是他們會重新在一起，你知道嗎？”
觀月沉默不語，不二以為自己說中了他的傷心事，不覺有種處於上風的感覺。
“那是不是表示不二你被甩了？”
觀月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不二驚訝極了。然後他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以為你會難過，居然那麼平靜。跡部走之前已經和你分手了嗎？”
“沒有。他要我等他。但是……”觀月頓了頓。“我知道他是愛著手塚的，而我今天……算了，沒什麼。”觀月想，和跡部打算分手的事情沒有必要告訴不二知道。
“你有什麼隱瞞我的嗎？”不二仿佛看穿了他。
“沒什麼。”此時觀月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對不二淡淡一笑說，“不二，我該走了。再見。”
轉過身才挪動步子，手卻被人抓住。他停下腳步，看了眼坐在地上拉住他手的不二。
“放開。”很冷淡。
“不行呢~~”
“我說放開，不二！”
“我不想放開，初。”不二看著觀月明亮的眸子，心一動。“我想讓你回到我身邊，初。”他說出了請求。
觀月有些許的動搖，但是隻是那麼一刹那，他立刻平靜了心情。
“你又和我開玩笑，不二。”
不二握著觀月的手站了起來，他的確不打算放開他。
“那麼讓我坦白對你的情感，初你會接受我嗎？”
“情感？”觀月好笑地看著他。“不二你對我有什麼情感嗎？”
觀月的眼裏除了嘲笑，還有受傷。
“要你相信我確實很難。”不二坦言。“對於初的感情，我迷茫過，我不承認自己是喜歡你的，卻總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我以為自己是借著裕太的手臂向你報複，其實結果那些都是借口。我想接近你，純粹隻是想而已，但是我的心告訴我不該是這樣的，所以我總是諷刺你，捉弄你，甚至……傷害你。”不二慢慢道來，觀月也平靜地聽著。“我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矛盾，直到選擇放棄才發現自己是錯得離譜。看著你和跡部一起，我真的嫉妒的要死。”他抓住觀月的肩膀將他拉近，不讓他有躲避自己的機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不二的剖白對他來說，太長了……
“沒有可能了，不二……你是知道的……”
“不！”他將觀月擁進懷中。“我向你承認我的錯誤，請求你的原諒，隻要你仍然是在乎我的，我們就可以重新來過啊！”
不二你好自私，你好天真。
“碎了的鏡子終究是有裂縫的，我們不要勉強自己。現在的你也許隻是因為手塚離開了你所以才找我……可是我輸不了第二次的。”
“不是因為手塚，我沒有拿你當救生圈！”不二想，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他明白自己是認真的呢！
“放手，不二。”觀月不想再聽他繼續說下去。他害怕自己真的會心軟。他受夠了，他不想再和不二有任何牽扯。
掙脫不二的懷抱，觀月加快著步伐，卻在下一秒，再次被不二牢牢抓到。不斷反抗的觀月大聲斥責著不二。不二說初你想罵就罵吧，隻要你不離開我，你隨便怎樣都好！
觀月最後一次用力推開不二，然後給了他一個很響亮的巴掌。那清脆的聲音同時驚呆了彼此。
“我說過……讓你放開我的！”觀月緊緊攥著拳頭，聲音在發抖。他沒打算這樣打下去的……
不二卻沒有退縮，他拉起觀月的手，放在臉側。“初你還要繼續的話，我也沒有意見。隻要你肯為我留下。”
這樣的不二，他觀月從來沒有看見過，對自己百般忍讓，謹小慎微。仿佛做錯了什麼就會遭到報應。他想哭，也想笑。他想我觀月初什麼時候對他不二有如此大的影響了呢？
“嗬……真是可笑。”觀月枯澀地笑著。
“初……”這次，不二依然勇敢地將他攬進自己的懷裏。“相信我這次，我是真的愛你！”
觀月沒有能夠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他忽然就抓緊了不二的衣襟痛哭出來。
“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你還是要來惹我？”
“因為我愛你！”
“那你早些時候都幹什麼去了？”
“對不起，初……”
觀月一直一直都在不二的懷裏哭泣著，那麼久以來打算要埋葬的情感，被不二親手狠狠得重新挖掘出來，不給他任何退路。如果這次輸了，他就真的沒有再次站起來的力量了。
“如果你再拋棄我一次，我會死的。”
“那我和你一起死，如何？”
“你說的……”
“嗬嗬！”
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
在我心靈裏還沒有完全消失；
但願它不會再去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
曾經的愛，它回來了嗎……
醫院中
手塚醒來的時候，看見跡部在床邊專注地看著自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清了清嗓子，說是跡部啊。
跡部想你真是會裝模做樣。“喂！”
“啊？”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聽哪個？”
“……壞消息。”
“切，就知道你會這麼選。”跡部撇撇嘴，“壞消息是，你被不二甩了。”
“哦。”
哦！？跡部想，你腦袋真被摔壞了？？
“好消息是……本大爺打算勉為其難接收你。聽好了，是勉強哦！”跡部也清了清嗓子說，“看你被不二甩了挺可憐的，怎樣？幹嗎那種想笑不笑的表情？”
“沒什麼。”手塚想，我要忍著不笑真的是挺難的。“我該說什麼呢？”
“隨便……”
“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呢？謝謝，跡部。”
跡部覺得臉上的溫度有點高，於是借故拿蘋果把頭給轉了過去。手塚笑著接過蘋果的時候，他清楚得看見跡部呆掉的樣子。是呢！這家夥估計是被自己的笑容給嚇到了。以後，還是不要對他笑的好。
但其實，跡部是死都米想到，手塚笑起來，是那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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