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章節字數:4512  更新時間:20-09-11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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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少爺。”無傷又問,“堡主和奶奶都沒事罷?”

    “。。。傷兒。”無痕本欲阻止,豈料無傷道得這般快。

    “無傷。”幽冥赤雪輕喚了無傷一聲,他道:“爺爺和奶奶都已經不在了。”幽冥赤雪坐在馬背上,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就如同他此時說出的話,平靜得像一潭狂風都吹不散的死水。

    “怎麼會?!”無傷大驚,一臉駭然之色。

    “我和無痕來得太晚了。”幽冥赤雪抬起手遮在額前望向遠方,又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手之後才又道:“我沒能救下爺爺和奶奶。”幽冥赤雪腦中暮然浮現起玄機老怪與奶奶雙雙葬送火海的那一幕,一雙澄澈的紅眸裏霎時蘊結出冰霜暴雪。

    “所以我希望爺爺和奶奶的在天之靈,能夠多給我一些時間。”幽冥赤雪說:“我一定會讓那些傷害了爺爺和奶奶的人,全部都下地獄。”傾世之人蘊結出的怒火,希望那些為一己之私欲挑起禍端的螻蟻鼠輩,日後能夠承受得住!

    幽冥赤雪的話音剛落地,然後分就偏過頭來看著無痕無傷兩兄弟,他問道:“你們怕麼?”

    不待無痕無傷兄弟答話,幽冥赤雪又道:“你們若是怕的話,待回了幽冥宮之後,你們便拿一些錢財,散了罷。”

    “離開罷。。。。。。”幽冥赤雪本是想說,離開了幽冥宮,你們兄弟二人便自由了。

    “少爺!”幽冥赤雪第一次見無痕露出這般憤怒神色,無痕的打斷了幽冥赤雪的話,徑直應道:“我是不會走的。”

    無痕說:“少爺你在哪,屬下就在哪。”

    比起無傷的鄭重,無傷倒是隨意了一些。

    隻見無傷晃了晃垂在一側還未好全的手臂,看著幽冥赤雪道:“少爺,我這身上的傷都還沒有痊愈。”言下之意是,希望幽冥赤雪不會像玄機老機那樣將他打暈,無傷說:“我也不走,哥哥和少爺在哪,無傷就在哪。”

    隨意歸隨意,但看無傷的神色,該有的認真亦是一絲不差。

    幽冥赤雪看了看他們兄弟二人一眼,而後淡淡收回了目光,一直緊繃著的唇角終是勾了勾,他道:“如此,便也好罷。”

    。。。。。。

    一行三人趕在天色大亮之前,總算是到了伴江城,可他們這才剛進城,便又迎來了一場風雨。

    隻見天邊墨色的濃雲低垂,仿佛下一刻便要墜下來般的陰沉。

    “咯嚓——!”一聲,雷聲伴隨著閃電攜風雨而來,一行三人躲避不及濕了一身。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罷!

    因為無傷身上還有傷,幽冥赤雪便吩咐無痕就近找間客棧小憩,意欲等雨停了再走。

    無痕卻隻要了一間上房,一是因為他們本就是進來避雨,二是因擔心幽冥赤雪的安危。

    幽冥赤雪亦沒有拒絕,他深知這是無痕的一片好意。

    這場突如惹來的風雨在傍晚時才漸漸停歇,三人在客棧中休息了半天,又用完了飯這才恢複了一些精力,看上去也才沒有之前那般疲憊。

    無痕去後麵喚小廝牽馬來,無傷則和幽冥赤雪在客棧門前等待。

    這時。

    隻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婦人疾步走來“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幽冥赤雪麵前,那婦人未語先泣,道:“客官,這位好心的客官,求求你救救丫頭罷!”說著,婦人便彎腰叩下頭去。

    幽冥赤雪俯身請起婦人,這才發現,她竟是先前在錦陵城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賣麵大娘!

    “賣麵大娘?你怎在此?”幽冥赤雪疑惑道。

    “客官!好心的客官,真的是你!”賣麵大娘的情緒很是激動,隻見她說著,又跪拜在了地上,她道:“救救客官你救救丫頭罷!”

    “丫頭她還隻是個孩子啊!”賣麵大娘哭號著道:“他那個天殺的短命爹,怎麼就沒有死在外邊呢!”

    “我苦命的丫頭啊!”

    幽冥赤雪歎了一聲,而後又扶起大娘,道:“大娘,有話你起來再慢慢說。”

    大娘說:“那日客官走後不久,丫頭的娘親就病逝了。”

    “我本欲用客官留下的銀錢與丫頭一起將她葬了,再帶著丫頭離開那個傷心地。”

    “豈料,丫頭那個短命爹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丫頭娘親病逝的消息,硬是昧著良心的回來把銀客官兒你留下的銀錢全都搶走了。”

    “可是他搶走銀錢就搶走銀錢,他為何要帶走丫頭啊?”

    “我無意間聽時常到我那吃麵的男人們說,丫頭那個短命的爹這是要將丫頭賣到青樓去啊!”

    “我賣掉行當,一路追著帶著丫頭們的人來到此地,當真是哭告無門啊!”賣麵大娘抹了抹眼淚,又道:“幸好老天有眼,讓我在路上遇見了兩位好心的公子,那兩位公子告訴我說,隻要我來這客棧等,就一定會等到那個能救丫頭的人。”

    賣麵大娘說:“那兩位公子果然沒有騙我,我相信好心的客官你一定能救丫頭的!”

    幽冥赤雪略一思索,便大概的捋清了事情的原委,想來,那丫頭的爹大概是知道丫頭的娘病逝了,便覺得沒有人再會護著丫頭了,便想著回來再將丫頭賣去那青樓換些銀子來供自己賭博揮霍,卻不料半路會殺出了這個賣麵大娘來。

    賣麵大娘一直喚幽冥赤雪為“好心的客官”,其實在幽冥赤雪眼裏,賣麵大娘她自己,才真正是那個好心的人。

    至於賣麵大娘所說的那兩位公子,幽冥赤雪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二人應當是惑心與澤鐮。

    原因無他,隻因在這世上,能做出這般未卜先知之事的,除惑心澤鐮二人之外,幽冥赤雪再不作他想。

    “大娘,那你可知那些人將丫頭帶去了何處?”幽冥赤雪問道。

    “。。。。。。”賣麵大娘初來伴江城,而又因為情勢緊急,她一心惦記著來此處尋雪幽冥赤雪,卻忘了留意那帶走丫頭一行人的動向,這下可真是難倒了幽冥赤雪。

    但好在賣麵大娘思索了一陣,終是指出了一個方向。

    幽冥赤雪便讓無傷留在客棧安撫著大娘,自己則帶著無痕騎馬追尋著丫頭去了。

    剛下過雨,夜晚的風很沁涼。

    賣麵大娘指的方向,是這伴江城裏有名的紅樓巷,幽冥赤雪和無痕也別無他法,隻得下馬一家一家的查探。

    。。。。。。

    另一邊,被五花大綁著的丫頭被老鴇下令關到了青樓後院裏的柴房裏,她嘴裏塞著一個白布團,所以就算滿心的恐懼堆積得快要溢出來,她也叫喊不出聲來,她“嗚嗚——!”了幾聲,然後掙紮著將自己瘦弱的身子縮在枯草堆的一角,豆大的眼淚像珍珠般一顆接著一顆順著臉頰滾落,最後沒入了嘴裏的白布團裏失了蹤影。

    丫頭哭了一會兒,便不再哭了,似是累了,又似她似乎覺察到自己眼下的境地,再哭也是無用,她抬起頭來望向天窗,看到天窗外的月光如洗,她想,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就如同她小時候,她娘親陪著她去蘆葦叢邊抓螢火的那天的月光一樣美。

    丫頭愣愣的看了很久、很久的月光,直至疲憊至極沉沉昏睡了過去。

    這時。

    “喵——!”

    “喵—喵—”一隻不知道從哪進來的黑貓從房梁上躥了下來落在了丫頭的腳邊。

    丫頭驚醒,見隻是一隻黑貓,便又稍稍放了心來,她動了動身子,似想摸摸黑貓,豈料黑貓卻似被她突然的動作嚇到,立刻就跳離了她的腳邊。

    但是過了一兒。

    黑貓又渡著步子回來了,它不止回來了,它還跳到了丫頭身後的枯草堆上,低下頭來蹭了蹭丫頭的臉。

    黑貓的動作很輕,皮毛軟軟的,帶著一些它特有的暖,溫暖了丫頭此時已然疲憊無望的心。

    丫頭輕輕的側過了臉蹭了蹭黑貓,黑貓也在這時試探般的伸出了前爪,可還不待黑貓的前爪落到丫頭的頭上,柴房的門便打開了。

    柴房外走進來了幾個男人,他們身上帶著難聞的氣味,那是濃重的酒氣和各類脂粉氣糅雜在一起的,令人作嘔的,名為□□般的惡臭的氣息。

    柴房的門很快又被闔上了。

    “這就是今天剛到的新貨?”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黑暗中,丫頭覺察到有人將她嘴裏的白布團取下了。

    “啊——!”丫頭因為恐懼而驚叫出了聲,而後她便被男人一巴掌扇倒跌回了枯草堆裏。

    “閉嘴!”男人喝斥了一聲,而後又道:“你們幾個過來,先給她身上的綁鬆了。”

    “是,大哥。”男人身後一個嘍囉模樣的手下,佝僂著走上前來。

    “大哥,我們聽老鴇說,今天這貨可還是個雛兒!”另一個嘍囉也走上前來,還很是激動的搓了搓手,他道:“一會兒大哥爽完了,可千萬別忘了小的們啊?”

    男人啐了一口,而後鉗製著丫頭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丫頭驚慌的模樣似乎取悅了男人,男人便很是輕蔑的瞥了一身後的嘍囉們,他道:“你們先替我看好門,一會兒少不了你們的,有你們爽的。”

    “誒!是!”一個嘍囉應道。

    “大哥您就放心的快活罷,看門這活兒,我們兄弟幾個拿手。”另一個嘍囉接道。

    如此,幾個嘍囉就守在了門口。

    男人鬆開了丫頭的下巴,轉而伸手去剝丫頭的衣服,丫頭自是不甘反抗,她胡亂揮舞著並不那麼有力的拳頭,男人便是又一巴掌甩了過去,“啪——!”的一聲,丫頭便跌倒在枯草堆裏,而這次她掙紮了半天都沒有再爬起來。

    丫頭嘴裏已經沒有了白布團,可她卻仍舊發不出一點聲來,她的喉嚨似被恐懼遏製住了,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條被擺在砧板上脫了水、又失了命脈的任人宰割的魚。

    男人身上令人作嘔的氣息噴打在丫頭的臉上,可是丫頭卻連偏頭躲避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

    丫頭身上沾著髒汙的衣裳在男人寬大的手掌下一件件落下,露出了丫頭那許是因為瘦弱而更為精致巧妙的蝴蝶骨,男人看著喜人,便湊過去胡亂的親了一口,寬大粗礪的手又往下麵探了去。

    丫頭拚命得縮著身子往身後的枯草堆裏躲,她那露在空氣裏,白膩如玉的肌膚緩緩的驚炸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忽的。

    先前那隻黑貓又從暗處躥了出來,它後頸毛發倒豎,正衝男人哈著氣。

    男人看了黑貓一眼,不欲搭理,手上的動作仍是在丫頭身下流連不去。

    倏地,黑貓突然跳了起來在男人臉上撓了一道。

    “找死?”男人抬手摸了摸臉,發現臉上竟被黑貓撓出了血,當下他便怒不可遏的從身後抽出了一把短匕來,抬手就向黑貓刺了過去!

    黑貓跳上枯草堆,很是靈巧的躲過。

    “你們過來,給我抓住這隻該死的貓!”男人起身向門口招了招手,幾個看門的嘍囉便立刻應聲過來抓貓。

    黑貓在柴房裏東躲西躥,但奈何這地方實在是太小,不大一會兒,它便被一個嘍囉抓住了,它被嘍囉提著後頸肉拎到了男人麵前,男人將手中匕首一轉,便紮了過去。

    這時。

    丫頭掙紮著起了身,她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全然不顧自己未著寸縷,她向男人撞了過去,男人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丫頭幹澀的唇動了動,她說:“走啊。。。你快走。”

    黑貓趁機掙脫了嘍囉的鉗製,可它卻沒有走,它隻是跳到丫頭的麵前,仍舊對著男人亮著爪子哈著氣。

    丫頭抬起手,她不斷的催趕著黑貓,且很是慌亂的道:“走啊!你快走啊!”

    黑貓卻仍是不動。

    男人徹底怒了,他甚至不顧黑貓亮著的利爪就直接伸手擒住了它,匕首在下一瞬就刺入了它小巧柔軟的身體,它掙紮了一瞬,而後就沒了氣。

    黑貓溫熱的血滴在了地上,也滴在了丫頭的臉上,丫頭木然的看著男人隨手把黑貓的屍體扔在了一邊,又看著男人那雙還沾著黑貓的血的手再次向自己伸了過來。

    之後,男人那雙沾著黑貓的血的手肆無忌憚的在丫頭身上遊走,她的兩腿也被男人大力打開,男人那令人作嘔的氣息與他那同樣令人作嘔的麵目在丫頭眼中漸漸放大。

    丫頭隻覺得痛。

    渾身都很痛。

    可是丫頭卻沒有再喊,甚至就是算痛極了,她也隻是低聲的嗚咽了幾聲,而後隨便男人再怎麼折騰,她都沒有再發出半點聲響。

    這真是。。。就像一場那風月場裏的伶兒經常上演的、荒唐而又怪異的苦情戲。

    不,不是像,這就是!

    而可憐的丫頭,便是這場苦情戲裏最為令人哀歎的伶兒。

    男人享用完了,嘍囉們又圍了上來。

    丫頭也不知道身上的男人換了幾個,她不在意,也不重要,她隻是隨著男人們的動作,時不時的,往天窗外望一眼。

    她想,今天的夜晚,真的是長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朝陽。

    大概置身於地獄中人,大多都是絕望的罷。

    而此時的丫頭就正在被絕望一寸寸的侵蝕。

    可就在這時。

    “嘭——!”的一聲巨響。

    柴房門似乎被人大力踹開了。

    是誰呢?

    丫頭心想,又是來折磨自己的嗎?

    丫頭也無力去看,她隻是像個破布娃娃般被男人們玩弄之後又丟棄在了枯草堆裏。

    這時別說起身,丫頭連轉轉眼珠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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