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28 更新時間：09-06-14 16:21
蕭宇閉上了眼睛，傾聽著自己的心聲。雪還在漫天飛舞，他選擇了望那邊去的道路。
風煙亭，並沒有風也沒有煙。隻是在皇宮中一個極小而不起眼的院落裏，石頭鋪成的道路，兩邊枯草沒人清理被雪覆蓋。冷冷清清的顯得更加的淒涼。一個被遺忘的角落，大概就是如此場景。
門口就能聽到重而急促的咳嗽聲，陣陣的刺著蕭宇的心。推門而入看到的情景似乎沒有蕭宇一路想來的那樣糟糕。暖氣充實著屋子，三個宮女站在中東方翎的床邊小心的喂藥。看來皇宮中並也著它溫暖的一麵。
東方翎喝的藥汁全部反胃吐了出來，黑糊糊的灑滿了床被。看見蕭宇的到來，蒼白的臉色中微笑的出現了幾許紅暈，似乎正預示某種返照。
“我知道你回來的。”輕而無力的聲音，伴隨著幹澀的嘴唇。
蕭宇本想去問候一聲，但喉嚨像被刺卡住了。怎麼也張不開嘴，隻是任由眼淚在眼眶中把視線弄模糊。
“別為我難過，每一個人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東方翎的臉牽強的笑了笑。“其實命運對我，並不是太不公平，最起碼認識了你，對嗎？”
蕭宇握著他的手，也努力的入出笑容。“對，我們永遠是朋友。”
“一直以來努力的活著並不是為了自己，在亭中你讓我放棄所有負擔。但這是一千多人的命，我沒有選擇放棄的理由。”
“對，如果是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你做的很對。”蕭宇知道東方翎想告訴自己他的無奈。此時蕭宇也對他做了一個承諾。
“真希望自己一具好身體，能向魚一樣躍龍門，向鳥一樣自由的翱翔。”
得到蕭宇的承諾，東方翎放下心來。想起了處次見麵蕭宇在後宮中對他說的話。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想象著自己變成魚兒鳥兒在大海中天空上翱翔飛躍的情景，嘴角入出了希望與幸福的笑容。
東方翎的處境一直是蕭宇同情而無奈的。從一生下就注定的他的命運，為他人活著而活著，現在解脫的‘休息’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蕭宇對他沒有遺憾，隻是希望，希望夢想在下一輩實現。
交代著隨身的幾個宮女處理後事。自己默默了離開了風煙亭。邁著輕鬆而緩慢的步伐，踏雪來到了正中的大殿。
東方翊高高在上的坐在皇位上，手中拿起了批閱的羊皮紙。神情微恙，緊鄒眉稍，似乎有無數的火山要噴發。但聽到了的腳步聲，看見蕭宇身穿黑披風走來。一該剛才怒火的容顏，微笑中帶溫和，讓人看了像春天中的風。
“冷嗎？”
東方翊站起來時順手把剛才看的羊皮紙推到左邊，與一群批閱中的羊皮紙混淆的放在一起。走到蕭宇的身邊，幫他脫去披風抖掉身上的雪，揉著蕭宇的雙手。
也許是還想著東方翎的變故出來，也許被東方翊一連串的溫情感動，蕭宇並沒有注意到東方翊藏起養皮紙的細微動作。
“嗯，挺冷的。剛從太上皇那裏過來，又去了風煙亭。”蕭宇不打算隱瞞他，再說瞞也瞞不注，宮中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蕭宇比誰都清楚。
“知道了，會厚葬他的。”聽上去沒有半點的悲哀，這也許是帝王家一直養成的冷漠習慣。
“翊，‘十族’中要牽連很多人嗎？”蕭宇認真的拌手指數過，牽連的父族，母族，妻族還有來往的朋友，門生等，一千多人的生命。
“宇，你知道、、、”
“有些餓了，聽說皇宮中的廚子的廚藝不錯，不嚐嚐挺可惜了。”
還沒等東方翊說完，蕭宇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很快轉移了這個話題，作為一個剛登基的皇帝於公於私都不適合來解決這個問題，蕭宇不想讓東方翊為難。
“小讒鬼，就去讓人準備。”東方翊微笑欣慰，豁然明白了蕭宇的用意。
蕭宇心中暗暗歎息，現在隻能去跟魔鬼打交道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在蕭宇麵前一一呈現但咀嚼在嘴中也是食之無味。鄒著眉頭腦海中不停的閃現出牢獄中一千多人的慘狀，與東方翎的臨終囑托。
一個個大臣排隊在外室的小後花廳等候著東方翊的召見，不時的有小太監在東方翊麵前傳話。朝廷煩事的公文堆積如山，當一國的皇帝真的很好嗎？蕭宇的不想多打擾他，更不想參與過多的政治。所以獨自散步走出了東方翊的寢室。
東方翊看見蕭宇走了出去，默契的並沒有多做住攔。吩咐貼身的小太監帶著披風隨身照顧。
老天爺又起大風了，吹的枯樹枝咯咯的作響，雪停止了它的肆虐。雪地上的清晰的留下腳印的大黑窟窿。一對一對有節奏的排列著。
蕭宇加快了他散步的步伐，興奮中有目的是朝皇宮的東麵走去。原因是他找到了一個切割點，魔鬼也有七寸處。
“太子，這時候一般都在宮中嗎？”蕭宇開口問跟隨而來的小太監。
“奴才、、、不、、、，現在，應該在吧？”
皇宮製度甚嚴，一個太監奴才怎能知道太子一個主子的事情，更不是一個宮院的。所以小太監低頭膽確中又為難的回答。望向蕭宇愉快的背影，小太監側著腦袋，難以理解眼前這個不是主子的主子一陣陣憂愁一波波開朗的神經質行為。
蕭宇一踏進太子殿就被‘唪唪’聲響的劍器聲所吸引，東方浩在被清理過的地麵上練劍。身資有型，腿腳有力，招勢準狠有度，一把鋒利的劍在寒風中閃現出鱗波白光，讓人看了不寒而栗。很難想象成年後的他，又將是怎樣的一翻作為。
突然間東方浩手中的劍脫離他的手，朝蕭宇的腦袋飛來。殺那間不偏不正的插在蕭宇右肩與腦袋的中間的木柱子中。看了兩邊的宮女太監們各個魂飛破散，驚恐不已。
“謀殺，也需要技巧吧。”蕭宇對東方浩突然來這樣一招以見怪不怪了。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哈哈，隻是突然想看你死到臨頭的時候，表情是不是特別的豐富，哈哈。”東方浩走到蕭宇身邊，把出剛才的劍插入劍鞘中。
“那我的表現有沒有讓太子殿下你失望呢？”蕭宇對東方浩的瘋狂已經麻木了。
“蕭宇，你今天來，不會是有跟我磨嘴皮子的吧。”
東方浩知道自己討厭蕭宇的嘴，但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的去接近他。就想當時看到琉鑰手掐蕭宇的脖子時，自己卻產生了一股莫明的恐懼感，導致他毫不猶豫的一劍刺死了琉鑰。太衝動了？有嗎？為什麼？東方浩至盡沒想明白，更不願意去想。
“被你一嚇，差點忘了正事。”雖然去求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蕭宇心裏有點別扭。“能不能動用一下你的關係，救出牢獄中先皇後一族”蕭宇很直接的說出了目的。
“你一定是瘋了”東方浩除了震驚外，很難理解蕭宇的腦海中的想法。要知道那一族人不僅與父皇有仇，與母妃也結怨不少。
“所以隻有你可以做到”蕭宇很肯定的回答他。
“不可能？你不知道雙方結怨有多深。”東方浩不知道蕭宇這種自信哪裏來的。
“不會的，此一時，彼一時。隻要你開這個口，就一定會有轉機的。”
“嗬嗬，不行”
東方浩直接否決了蕭宇，也不想聽他發瘋的解釋。扭頭打算離開這裏。但卻被蕭宇死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放。
“以你的身份去說服朝廷，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
蕭宇絕望中悲哀的神情讓東方浩看一絲不忍，“試試看吧？”
“事不宜遲，趕在還沒有下達處決令前，先下手。”蕭宇還是拽著東方浩的胳膊，往後宮拉去。
“嗬嗬，我也瘋了。”東方浩一路上都在想象自己說出這樣的請求，母妃將有怎樣的表情。
隨著兩人身影，穿過一道道的後宮紅牆，來到中央的太紅殿。那正是曆代皇後的寢宮，現在住的是藍姬。以蕭宇與東方浩倆人的身份，就是暢通無阻的令牌。
東方浩進去見藍姬後，蕭宇一直在大殿外等著。內心產生了幾分愧疚，讓一個孩子去這事情的確有些為難他了，何況麵對的還是藍姬這樣一個沉浮極深的人。幾次蕭宇的腳步跨前進去，但有退縮了回來。
“母後，孩兒來請安。”東方浩很工整的行禮。
“說吧，什麼事？請安，你也不會選這個時候來。”
以藍姬的聰明大概已猜出八九分了。喝了一口宮女端上的熱茶，很悠閑的看著手中的書冊。似乎眼前根本沒有東方浩的存在。
“母後，孩兒請求對先皇後一族往開一麵。饒恕他們的死罪。”
此話一出藍姬犀利的眼神觀察著自己的兒子。東方浩被藍姬盯的渾身不舒服，從小就怕他的母妃，因為她的眼神可以穿透一切，直達你的心髒。看到一些連你自己都無法弄清楚的事情。
“等蕭宇何時沉不住氣，開這個口呢？看來也不是很久麼。”
“母後不責怪孩兒開這個口嗎？”
很平靜的一句話，聽在東方浩的心裏直發毛。藍姬的反問讓東方浩吃驚不小，好像她已經知道蕭宇會這樣做的。
“如果他不找你，那我就要生你的氣了。”
東方浩思索著藍姬剛才語句。明白了一些事，但糊塗的卻更多了。
“浩兒，你知道我為什麼你父皇的問題上，我單對蕭宇網開一麵嗎？”藍姬看著自己快長大的兒子，“其中不光隻有海雷淩那方麵的因素。”
東方浩很細心的體會著藍姬話中的意思，蕭宇有一定的財力，與海雷淩的關係也非一般。就單單著兩方麵的實力已經很難對付了，再加上與父皇的關係幾乎沒有人敢得罪蕭宇。母妃與蕭宇有利益衝突嗎？
“因為他是男人，”藍姬也知道東方浩是不會想到這方麵的，所以替他解答了問題。“如果他是女人的話，早就不存在了。在繼承皇位方麵我不應許有一絲一毫的障礙。更不會犯下像你父皇一樣的悲劇。”
此時的東方浩慢慢體會的母親在自己身上的良苦用心，她是在未自己將來而擔憂，也不得不佩服眼光看的遠。
“孩兒明白了。”眼神中充滿著敬畏。
“浩兒，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不惜一切代價統一武林嗎。”藍姬示意東方浩坐下。
“知道，因為隻有武林中的人與事不受兩國朝廷的影響，而且統一了它，將來對聚烽國會巨大的作用。”
“嗯”藍姬微微點頭，似乎很滿意東方浩這方麵的回答。“對將來，你要時刻記注自己是聚烽國的希望，明白嗎？”
“知道，孩兒一定不會讓母妃失望的。”東方浩的神情無比的驕傲，語氣無比的堅定，似乎自己就是將來大地的主宰。
“嗯，知道就好，請蕭宇進來吧。”
藍姬對他滿意的點頭。對身邊的宮女說到，並甩手知會東方浩退下，要與蕭宇單獨會談。
看著東方浩的背影，藍姬眼神中露出了從沒有對他有過的母愛，充滿著自豪感。浩兒啊，浩兒啊，未來的路荊棘險阻，會盡我所能為你鋪平道路，要看你怎樣走了。你不僅是聚烽國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
小宮女帶著等候多時的蕭宇站在了藍姬的太紅殿中，四大巨大的紅漆木柱上雕刻著百獸圖騰，金碧輝煌，青絲簾帳。惟有不變的是繁華市井圖與青鬆仙界景的兩排屏風被搬運到這裏。
“蕭公子，請坐。”
藍姬悠閑的站在角落中喂著小漁港中的五色小鯉魚。不時的關照叮囑著身邊的宮女，天冷了好好喂養她的小魚。並沒有把蕭宇來到當一回事。
蕭宇也很有耐心的坐著，看著藍姬與宮女喂養。也是一幅悠閑自在的樣子。他知道這是心理戰，自己麵對著的是比狐狸還狡猾的獵人。
“蕭公子一定等煩了吧。”
約一盞茶的時間，藍姬轉身放下手中的魚食，走向喝著茶，翹起二郎腿的蕭宇。
“浩兒來為先皇後一族來求情，蕭公子可做了不少工作。”是詢問也是調侃。
蕭宇尷尬的微笑，不否認。“那皇後的答案？”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藍姬也給了蕭宇一個燦爛的微笑。
意料之中，但不知道她葫蘆中買的是什麼藥。“說說看？”
“昔日的王爺登基做了萬人之上的皇帝。浩兒也做了當今的太子，那將來呢？”
“你想說什麼？”聽了蕭宇有些沉不氣。
“將來，這天下是不是他的呢？我要你做個保證，將來我的兒子要當聚烽國的皇帝。”藍姬的話說的堅定又有把握。
藍姬的眼看向了蕭宇等待著他的回答，此時的蕭宇也是一悶，才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頭有點痛，有點漲，有點暈。[嗬嗬，有怎樣的交易嗎？天啊，為什麼所有人都想我出難題啊，我是神嗎？能控製一切嗎？]
“娘娘，你是在逼我。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再說我的這個保證你能相信嗎？”
“我信，因為你是蕭宇。而且我需要這個保證，尤其是現在更需要。別忘了我在跟你談條件。”
“好，我答應你。”蕭宇也發狠了，一口氣答應下來。
雖然這個保證有點渺茫中帶有幾分可怕，不切實際中帶有幾分可笑。但一千多條人命卻是真實的。將來有會怎樣？藍姬在為自己兒子的命運做打算時，更是在為聚烽國建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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