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3 更新時間：22-07-05 14:52
盛宸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華青青的臉色卻已變了。她滿臉的訝異，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直到現在？”
盛宸安撫一笑，道：“你沒聽錯，我就是這麼說的。”
“那就是你已經確認了”，華青青盯著盛宸，到了後來竟有些呆呆地了。
盛宸沒再說什麼，倒是秦玉鳳開了口：“這麼說來，宮主您知道此事很久了。”
盛宸淡淡道：“若僅說知道，的確有段日子了。倘姑娘問及確認，如方才所講，正是最近的事情。”說著，有意無意地掃了秦家主一眼。
華青青咳嗽了聲，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道：“這麼說，你一直想找的人終於出現了？”
盛宸看了華青青一眼，道：“確切說，是秘笈裏的武功出現了。”
華青青微微一怔，自然問道：“武功？什麼時候？”
“姑娘看起來很好奇”，秦家主的聲音突然傳來。
華青青眨了眨眼，道：“這沒什麼可瞞秦家主的，的確是很好奇的。”
盛宸看了秦家主一眼，淡淡道：“你不妨猜猜看。”
華青青道：“我才不要猜，你愛說不說！”
盛宸淡淡道：“初初看到，乃是在前些日子的比武場之上。”
“比武場？”華青青和秦玉鳳連訝異都顯得那般異口同聲。
盛宸目光一掃，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房家的比武場。”
華青青緊接著道：“是誰，我怎麼沒聽你提過。”
盛宸掃了秦家主一眼，淺淺一笑，道：“不得不承認，事情妙就妙在此處。”
華青青和秦玉鳳互換了個眼色，都不說話了。
這時，原本安靜聽著的秦家主忽然道：“早先中州比武之際，在下雖人遠在關中，卻也十分關注。如今回想，也未曾聽說有什麼人驚豔全場。除了……”
“我”，盛宸淡淡道。
秦家主勉強笑了笑，不說話了。
盛宸略略沉默，緩緩道：“這就是我所說的玄妙之處了。”
華青青看了秦玉鳳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盛宸也沒讓人回應的意思，隻是在特意的停頓之後，他長長地籲了口氣，重新開口說道：“這場中州英雄大會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玉鳳忽然歎了口氣，道：“宮主此言，頗有道理。”
華青青才咳嗽了聲，秦玉鳳已接著說道：“此番比武，咱們房盟主既然允許成名人物甚至門派領袖下場，明著說的是為了爭出一個大家都信服的新盟主這樣他能放心退下來，實則擺明了就沒打算讓江湖新人借機嶄露頭角。除非……”
“除非什麼”，華青青截口道。
盛宸淡淡道：“除非，你擁有讓所有人都不可無視的實力。”
華青青看了秦玉鳳一眼，點了點頭，道：“所以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想要知道，你所說的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
盛宸笑了笑，道：“你沒印象，說明他還真算不上一個人物。”
秦家主忽然道：“宮主說話，果真玄妙得緊。”
華青青瞅著秦家主，幾乎說得一字一字地：“你說的我愈發好奇了。”
盛宸淡淡道：“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少年在比武場上使用了本應在中原武林見不到的輕功步法，很難不引起我的關注的。”
華青青和秦玉鳳迅速互換了個眼色。華青青疑惑道：“默默無聞？”
“不錯”，盛宸隨口應著，將目光投向了秦家主，“默默無聞。非但默默無聞，更兼沒有門派。”
華青青截口道：“這怎麼可能！你一定是開玩笑。”
盛宸道：“確實不太可能，隻要練武，都會有自身的師承門派。於江湖中人而言，師承門派有時比自己的父母家事還要重要的。然而，此番英雄大會，中州房家作為東道，並未要求所有參與者盡皆登記自身的師承門派。”
華青青恍然一笑，道：“你口中的沒有門派，原來是這樣的緣故。”
秦玉鳳忽然道：“青青可是知道些什麼。”
華青青道：“我聽胡大哥說，此番除了那些跟隨自家師傅參會的，但凡不是在江湖之上名聲在外的，都沒有登記師承門派。其中有一些，甚至登記的是假名。”
盛宸淡淡道：“此番參與英雄大會的人數本就眾多，更加又有比武的環節，現在的一些情況，是必然會發生的。”
華青青瞅著盛宸，微微眯眼，道：“你這麼說，是覺得不是房家故意造成的咯？”
盛宸道：“以咱們房盟主的心智，如今中州乃至整個中原武林的局麵必然是房家造成的。隻不過，他處心積慮造成這情況的目的為何，倒是不需要多心。”
華青青和秦玉鳳又一次互換了個眼色。
盛宸忽然笑了笑，道：“這江湖中人的名字興許會起錯，然而這外號，卻從未有錯。隻不過，這江湖中人的外號吧，若非已名震天下，倒也沒有什麼用。”
華青青道：“話是這麼說，道理也是這麼個道理。然而你若想借這個線索查下去，就沒那麼簡單了吧。”
盛宸笑了笑，道：“說是查不到師承門派，倒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是人，總會有自己的來曆的。”
華青青眨了眨眼，沒說話。
秦家主忽然道：“這麼說，宮主是查到了。”
“這個自然”，盛宸說著，將目光投向了秦家主。
正當包括秦家主在內的所有人對他的目光都心有惴惴之際，盛宸忽然輕歎了一口氣，道：“秦家主，這關中，不止秦家一個門派吧。”
秦家主目光一閃，緩緩道：“這江湖之中，秦家確實算不上什麼有名望的世家，然而在關中，也的確是有幾個比我們還小的門派的。”
“幾個？”說話的，是華青青。
秦家主瞅著華青青，目光微動，道：“十個上下吧。”
華青青眨眨眼，道：“可都和秦家有關。”
“有關？”秦家主看著華青青，重複著對方的用詞。
華青青眼珠一轉，忽然笑了：“秦家主這麼看著我，總不至於是因為不理解我的意思。”
秦家主看了秦玉鳳一眼，笑了。
華青青也沒非要秦家主說什麼，在稍作停頓之後，她笑了笑，道：“有人依附你，這在江湖上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猜，也有大小門派想要依附逍遙宮吧。”
盛宸淺淺一笑，道：“的確如此。”
秦家主看著盛宸，瞳孔微微收縮，沉默了片刻才開了口：“宮主有話，還是直說吧。”
盛宸淡淡道：“家主明白了，那就請回答吧。”
秦家主目光微閃，道：“若我說我不明白呢。”
盛宸道：“隻要家主真這麼說，我便這麼信。”
秦家主臉色微微一變，不說話了。
盛宸也沒非要秦家主回應的意思，他隻是有意停頓了下，便繼續說道：“說來說去，最重要的事情，秦家主還未講。也怪我，沒有直接問。怕是家主心裏一直在說我浪費時間吧。”
華青青看了盛宸一眼，道：“不提我還真沒留意到。我們似乎是跑題了。”
秦家主笑了笑，道：“倒也不算是跑題。”
盛宸道：“那就請講吧。”
秦家主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宮主的問題在下明白，然而宮主似乎，是問錯了人了。”
盛宸隨口應道：“家主倒說說看，我該問誰。”說著，看了華青青一眼，又瞅了瞅秦玉鳳。
秦家主道：“自然是你自己。”
盛宸重複道：“我自己。”
秦家主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秦玉鳳忽然道：“今日相邀，原本和逍遙宮無關的。至於我為何要以青青的名義來傳話，內中緣由，不需要我專門解釋吧。”
秦家主將目光轉向了秦玉鳳。
秦玉鳳淡淡道：“家主，作為秦家人，你確實是欠我一個解釋。”
秦家主目光一晃，笑了：“早知如此，我今日就不走這一趟了。”
秦玉鳳笑了笑，道：“不錯。家主今日，是誤會盛宮主了。”
“早說我不就都知道了”，秦家主說著，看了盛宸一眼。
盛宸淡淡道：“家主到來，我是求之不得的！”
華青青忽然道：“你是說，你一早就發現他了。”
盛宸淡淡道：“這些年來，想要偷偷上山的江湖中人不少，隻可惜，他們都不如家主這麼的……”
“什麼？”華青青截口道。
盛宸沒正麵回應華青青的問題，他隻是在確定了華青青說完了之後，繼續說道：“宮主進來，除了誤會我想介入關中內部的事務之外，還有別的事情。”
華青青不由瞪大了雙眼，認真道：“那是什麼事。”
盛宸沒說話，秦家主亦然。
華青青討了個沒趣，翻著白眼道：“總不是來約你決鬥的吧。”
秦家主目光一閃，笑了。
“我可沒那麼沒有自知之明”，秦家主笑道，“世人皆言，逍遙宮主武功深不可測，此番比武，更加是已經證實。”
“那總不至於為了約他喝酒吧”，華青青嘟囔道。
盛宸淡淡一笑，道：“家主帶著兵器，未知是喝酒、品茶，還是打架、殺人？”
秦家主目光閃爍，緩緩道：“宮主這是明知故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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