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36 更新時間：20-09-26 08:06
“你從不欠人人情？”元晝突然問。
墨玨忽然有些緊張，背上的傷口突突地疼，疼痛感似乎霎時間被放大了。
元晝說著，走上前來，直逼墨玨眼前，微微俯身道：“那我的血，兩次，你打算怎麼還？”
話落，墨玨身子一僵，就這一瞬間的愕然，外袍已經被眼前人扯落。元晝這人，明明看起來是再端方不過的君子，偶爾的舉止卻也灑脫。
“你知道？”墨玨聲音驚奇，微張著嘴，表情誇張：“你知道那血對我有用？奇了，你怎麼知道的？”
“你表現得那麼明顯，我很難不知道。”元晝無奈道。
墨玨的表情一下子就卸了下來，沒勁地撇撇嘴：“那你當時怎麼不問？在這兒等著我呢？”
元晝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極其清冷的嗓音：“翻個身，擦不到。”
“從在陳記酒莊見你第一麵，你就捉弄我，在梁府你明知我是誰，還陪著我演戲。”墨玨笑了一聲，去看他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惱怒地翻起舊賬來：“元晝，我問你，耍我好玩兒嗎？”
元晝訝然地抬了一下眉，認真地道了一句：“尚可。”
“尚可？怎麼，你還覺得不滿意？”墨玨不可置信，猛地甩開元晝的手：“滾開！誰要你上藥？！”他本隻是無意想起，順嘴一提，微微生氣，此刻一聽這話，心裏的小火苗蹭地被點燃了，微惱瞬間變成了氣憤不已。
元晝被甩得後退一步，他愣了一愣，從地理高度上俯視墨玨氣急敗壞的眼睛，皺了皺眉：“你騙我在先，你還咬了我兩口，惡人先告狀嗎？”
“誰是惡人？小爺是妖，不是人，你指望妖和你講理嗎？”墨玨怒火攻心，又伸手推人家一把，無禮又蠻橫。
誰料手剛伸出去就被元晝這可惡的家夥一把攥住，力氣大得讓人掙脫不得，元晝聲音裏帶著淺淺的責備意味：“妖就不用講道理了？誰規定的？”
墨玨不知怎地，被這人清冷的目光一盯，就有點莫名心虛，這個念頭一閃過，他又氣惱自己幹嘛要怵這麼這二十歲的毛小子，下巴一抬，眼神輕蔑：“小爺規定的，你管得著嗎？”
跟潑皮簡直沒法講道理，元晝輕歎一口氣，妥協道：“我不追究你咬我、也不追究你騙我，上好藥，就給你吃飯，也不用你還錢，要不要？”
墨玨瞪著他，眼裏要冒出火星來，元晝毫不躲避地回視，半晌，墨玨終於敗下陣來，躲開他的目光，泄氣道：“吃什麼？”本就是他理虧找事，這小神棍這麼體貼，他早就不想和他計較那些小事了。
元晝輕笑了聲，像靜水微波似的笑意：“你愛吃的，大魚大肉。”
墨玨老臉一紅：“那，……你上吧。”
元晝拽了拽他的手臂：“嗯，這樣不方便，趴桌子上去。”
“嘖，麻煩！”墨玨皺著眉抱怨，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穿鞋下地，來到桌子前，一本正經地趴好。
天色漸黑，元晝點燃桌上的燭台，淺黃色的光暈亮起，眼神掃到了地上那張沾了血的帕子，元晝皺眉問道：“吐血了？”
“嗯呢，雷劈的傷，調息時氣息不暢吐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墨玨甩了下頭，將一頭烏發甩到一側，自覺地將裏衣褪到腰間，側眸看著元晝挑了下眉，一身媚骨渾然天成：“你鼻子那麼靈，妖氣都能聞出來，那天雷劈焦的蛇肉味兒，能聞出來嗎？”
元晝將手中的小白瓶打開，一股清淡的香味飄散出，他眼皮也不抬道：“不食葷腥，不知。”
“怎麼，你還想吃蛇肉不成？話說，你到底是和尚不是？”墨玨懶洋洋地找事：“和尚吃素，你也吃素，和尚沒頭發，你有頭發，還是說你住在和尚窩裏，就成了不倫不類的和尚？”
“渺雲山俗家弟子，不算和尚。”元晝眼睛一眨，似乎是被墨玨瑩潤光澤的肌膚刺了下。
“那你師從何人？如今像你這般厲害的凡人，倒是世間少有了。”墨玨問。
“師從渠真。”元晝沒有隱瞞之意，嗓音不知怎地有些低啞了，墨玨聽得心下一驚。
“渠真？渺雲寺叛出師門的那個第十七代弟子？他還沒死？”聲音裏透著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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