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30 更新時間：20-08-09 11:47
隻留下一把常用的梅花扇。
沈沉眼睜睜地看著楊師叔消散在天地間，想到這世間再也沒有關心自己的話嘮師叔了，悲痛欲絕的喊道：“師叔！”失魂落魄之下來到了楊師叔生前最喜愛的梅花樹下，呆呆地望著梅花樹。
“斯人已逝，十五卻無再悲傷。”一位白袍道人說道。
“師尊。”沈沉轉身跪在地上，說：“都怪徒兒害死了師尊。”
那白袍道人便是沈沉的師尊——清疏仙君道：“當年，師弟自己算了一卦，便知有如今這般下落，卻不知來的這麼快。我曾想插手此事卻被阻攔，師弟說：”萬物都有自己的因果。有因才有果，有果才有因。任何人都不能插手這樁因果。”這也就是為何門規裏有一條”萬物因果，各有天命。不可隨意破壞。”的原因。”
聽到這裏，沈沉突然出聲懇求道：“願師尊將我驅逐出師門。”
清疏仙君問道：“十五，你先告訴師尊為什麼想讓我將你逐出師門？”
“如今我出了這種事，我的存在便是對師門的一種侮辱。願師尊將我逐出師門。”沈沉慘笑道，並向清疏仙君磕了一個頭。
“你又是何必呢？再過五個月你便可飛升仙君。你應該知道這仙君是與神族子嗣的”仙君”是同一地位的。界時你便是飛升仙君最年輕的一位。”清疏仙君勸阻道。
“望師尊成全，將我逐出師門。”沈沉再一次懇求道。
清疏仙君見狀還是如此，道：“罷了，以後的路還是你自己走的，就告訴你吧。這逐出師門並不是為師動動嘴皮子的事。你可知斷天涯嗎？我隻知若叛出師門就要從斷天涯的天梯上走下去，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刃上，之後要穿過萬劍陣，再往下便是地獄岩崖，需要斷劍重塑，承受斷魂之痛。每當月圓之時就要承受噬心之痛。至今無人能闖出。你要知道，一但走上這條路是無法回頭的。你自己要想清楚。”說完便走人了，留下沈沉在原地思考。
“多謝師尊成全。”沈沉目送清疏仙君離去，走向了斷天涯。
與此同時，登皇大典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神界大祭司司徒祁連向慕容晰說道：“晰大哥，那事兒絕對不是沈沉少君做的。你與他相處了那麼久，知道他的行事風格。雖然沈沉少君天生反骨，但行事光明磊落，無愧於心，隻一點你比我清楚。這種齷齪之事絕非他做的。”
慕容晰聽到這話，冷冷的看向司徒祁連，說道：“祁連，事實就擺在那兒，你教我如何不去相信。”
“有時候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有時候見到的聽到的都不一定是對的。問問自己的心，你是真的願意相信嗎？這世間最難平的不是山海，而是你的心。大哥，你既然已經選擇這樣對待沈沉少君，希望你不要後悔。”司徒祁連勸說著。
慕容晰垂下了眼簾，斟酌了一番，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地獄岩崖邊，沈沉捂著闖萬劍陣留下的傷口，一步一個血腳印，跌跌撞撞地走向崖邊。傷口太多了，不住地向下流血。猩紅的鮮血再次打在他的衣服上，宛如通往黃泉路上妖豔的曼珠沙華，在召喚沈沉踏上黃泉路。沈沉遍體鱗傷卻難以比得上心中千瘡百孔帶來的痛。
沈沉站在崖邊。熱浪撲麵而來，相逼迫沈沉往後退。沈沉絲毫不退，仿佛沒有感受到熱浪一般，望著底下千丈深淵和沸騰不止的岩漿，召出了自己的本命劍——憫生劍，生生將其折斷。掌心血肉模糊。此時沈沉已經痛到麻木，猛地噴出一口血。為了穩住身形，不得不半跪在地上。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慘白慘白的。
接著用殘劍刺入自己的心頭。用心頭血為媒介生生扯斷了人魂與天魂、命魂的關係，再將殘劍扔進地獄岩崖中。岩漿如同得到糖果的小朋友高興地翻湧起來，瞬間吞噬了殘劍。沈沉再一次受到重創，隻能趴在地上，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意識正在流失。沈沉狠狠地咬上了自己的舌尖。一股血腥味充斥在他的嘴內。看著自己身上的鐵鏈，想到了楊師叔因自己而死。咬著牙關，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用人魂為媒介重塑靈劍。
沈沉看著重鑄的靈劍，想：也許你還是那個你，而我再也不是那個我了。我恨你，但我又恨不起來。我恨我自己，恨自己怎麼那麼沒用。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為什麼要師叔替我而死……
沈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發現一旁的靈劍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變化，自己周身的神力漸漸變得暗沉。天變得昏沉，暈漸漸堆積起來，發出了“轟隆隆”的悶雷聲盤旋在沈沉的頭頂，久久不散。
終於第一道天罰雷落在了靈劍上。沈沉的思緒才被拉回，發現自己已成魔，此時的靈劍也不能稱之為靈劍了，隻能稱其其為魔靈劍。他朝天吼道：“為何奸猾鼠輩之人具存之，為何世間善良之人具亡為什麼？我不服！管什麼因果天道輪回，我的路自己走。走不通，就殺出一條路來！”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過後，沈沉握住懸浮在空中的魔靈劍，道：“當初我有多悲憫這天下蒼生；如今便有多少厭惡。從此便叫你恨生吧。”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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