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43 更新時間：08-10-19 15:15
如果人生是，
品質優良的電腦鍵盤；
冥冥之中，
所有的際遇都被安排。
那為何我們，
始終敲不出想要的答案？
——前序
走進學校的大門，身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變得那麼親切，那麼特別。灰原努力地睜大雙眼，她要將這裏的一切，都刻在記憶的沙灘上，就算時間是一波永不退卻的潮水，不停地衝刷著那片淺灘，她也要小心翼翼的守護，這段來之不易的時光。
忽然感覺到肩膀上加重的負荷，不用轉過頭都能猜到，一定是美合子收集到了什麼重要的新聞，灰原轉過頭，並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亮晶晶的雙眼，取而代之的是美合子愁苦的神情。
“怎麼了？”灰原假裝好奇地問道，心想說不定這能讓她重新燃起興致。
美合子低垂著頭不說話。停頓了一會，她開始不住的搖頭歎氣。
“美合子。你吃了搖頭丸了是不是？”千惠沒好氣地問道，灰原這才注意到站在美合子旁邊的千惠，臉色陰沉地讓她不禁打寒顫。
“灰原，大事不好了！！！千惠她今天要去相親，是相親！！”美合子生怕灰原沒有聽清楚，將“相親”兩個字又鄭重地強調了一遍。
“你瘋了！說這麼大聲……”千惠拉扯著美合子，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所以呢？”灰原跟在他們後麵，不緊不慢地說道。
“灰原，你怎麼……千惠她今天就要去耶！我們得幫她想想辦法才行。”美合子無助地望著灰原，把她看成救星一樣頂禮膜拜。
“對方是什麼人？”灰原很悠閑地斜靠在樹幹上。
“不知道，反正家裏很有錢就對了，好像是從小定下的娃娃親。”千惠陰鬱地看著前方。
“那很好啊，我還擔心你嫁不出去呢，”灰原調皮地朝千惠眨眨眼，又雙手放在胸前作“阿彌陀佛”狀，“記得到時請我喝喜酒哦。”
“灰原，你就別開玩笑了！千惠她可不想嫁入豪門，做什麼‘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再說現在相親，我們還隻是國中生呃。”美合子很不滿地瞪了灰原一眼。
“那我能做什麼呢？”灰原攤出雙手，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無奈。我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又怎麼幫你們呢？灰原苦笑著想。
“你能陪我去嗎？”千惠很認真地看著灰原，懇求道。
“……我今天還有網球部的活動，恐怕不行。”灰原有點為難，也有一種本能的抗拒。
“沒有關係的，反正晚宴七點才開始。”千惠已經站了起來，灰原隻能很抱歉地搖頭。
沒等千惠再開口，灰原丟下一句“要上課了”就匆匆離開，她的身影晃進拐角處，下一秒就消失不見，千惠呆呆地杵在原地。
“沒關係的，千惠，灰原她也許真的有事。”美合子輕輕拍著千惠的肩膀，安慰道，“大不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我不知道……突然就覺得，她離我們好遠。”千惠抬頭，棕色的眼眸一片迷茫。
灰原靜靜地站在拐角處，無力地靠在被陽光染上一層橘黃的牆壁上，那不是她期望的嗎？把回憶磨滅，才能減少對他們的傷害，離開的時候，她才不會那麼留戀，如果多少年後還能想起，隻要一個模糊的背影，隻要他們偶爾會記得，有一個叫做灰原哀的人，即使在地球的另一端，這個名字已經悄然死去。
轉身上樓，灰原能夠感覺，溫暖在一道一道褪去，冰冷在一絲一絲侵襲；快樂在一片一片剝落，而悲傷在一寸一寸地占領……
精神恍惚地度過了一天，最後一節課的鍾聲響起，浮萍一般的思緒，在廣闊的空間裏，找不到停靠的土地。下午的部活，灰原沒有一點精神，望著空蕩蕩的林蔭道，卑微地希望那抹身影的出現，像從前一樣，隔著鐵絲網對著她招手。
“小哀。”不二笑著走過來，正選們緊隨其後，一個個擔心地看著她。
“結束了麼？”灰原將礦泉水遞給他們，繼續低頭盯著空白的紀錄。
“灰原……你沒事吧？”桃城嚴肅的聲音，透露著顯而易見的關心。
“沒什麼，你們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練習吧。”灰原很自然地迎向他們的目光，清澈的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
“那樣我們就放心了。”大石緊鎖的眉毛舒展開來，很幹淨的笑容。
“切，學姐你還madamadadane。”越前拿著網球拍，回到球場獨自練球，黃色的小球傲然地撞向牆壁，就像他一樣，永遠不曾停止追逐的腳步，未來的支柱麼？也許手塚你真的選對人了呢，隻是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灰原轉過頭，偉岸的身軀，一如既往地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的劍眉擰在一起，透著濃烈的不安。灰原朝他點了點頭，被夕陽包圍著的人影，模糊了周圍的一切，連同她的決定，一起融進這鮮紅色的霞光中。
天色漸漸變暗，隻剩下正選們還在網球場上來回奔跑著，急促的呼吸，揮動著的球拍，灑下的汗水，書寫著刻骨銘心的篆字：青春。
“灰原你留下，其餘人解散。”手塚從場邊走來，渾厚的聲音帶著不易覺察的關心，回響在球場上空，正選們接過灰原手中的毛巾，胡亂地擦了一把，就各自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家。
“大石，我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喵。”菊丸突然停下歡快的動作，憂心忡忡地看著大石。
“啊，我也這麼覺得，但又不知道是什麼。”大石撓了撓頭，也很不解。
“我知道該怎麼辦。”乾的鏡片一閃。
十分鍾後，不二，乾，桃城，菊丸和大石就已經埋伏在更衣室的門口，灰原和手塚剛剛進去，眾人把耳朵貼在門上，裏麵靜悄悄的。
“切，前輩們還madamadadane。”龍馬買完葡萄味的PONTA，看見一幫人圍在門口，一臉不幹我事的丟下一句，就要走向校門。冷不防從背後被乾猛地一拉，就莫名其妙地加入了“青學偵探小分隊”的行列。
“SI……”海棠經過，也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按住了腦袋，於是青學全部的正選，踏上了他們“調查”的艱辛旅程。
更衣室裏，灰原背對著手塚站著，頗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
“你有心事。”手塚式的肯定句，總是讓灰原無力反駁。
“這關你什麼事？”灰原轉過身子，默然地看著手塚。
“……”手塚一時語塞，因為我關心你，因為不想看見你總是一個人逞強，可是這些理由，手塚就是開不了口。
“如果是身為部長關心部員，而想要知道的話，這好像已經超出範圍了。”灰原明明知道手塚會是這樣的反應，可是心裏卻忍不住哀傷。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因為你是我的部員，我才想了解。而是不想你總是把我推開，未來的路，荊棘密布也好，坎坷泥濘也好，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
“什麼不是的？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過問……而且我也有喜歡的人。”灰原犀利的眼神，冰冷的話語，像一把把劍，刺進他心裏。
“說實話，認識你我真的很後悔。你闖入我的視線，將我的生活弄得亂七八糟，總是逼迫我說我不想說的事，我真的很煩。所以從今以後……我們的關係隻限於部長和經理之間必要的溝通。”灰原一口氣說完，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未來我還不知道往哪裏走，所以不能答應讓你陪我，彷徨和無助，疑惑和傷感，真的不適合你，所以，請你遠離……
“我知道了。”手塚的眼中有些許憤怒，些許失落，還有被揉碎的希望。
灰原轉身，把門往後用力一拉，一群正選們十分狼狽地臥倒在地上，她目無表情地繞過他們，甚至不去理會他們的尷尬。
心在滴血，某一個角落，有一種聲音，在拚命地呐喊：灰原，你怎麼能那麼殘忍！可是到底應該怎麼辦？如果命運注定我必須離開，那麼帶給他的傷痛，要讓遠方的我如何挽回？輾轉難眠，卻不能看一眼，他過得是否快樂……
至少現在，我也許還能等他治愈好，才放心離開。
看了看表，晚上七點了，她必須去博士家裏一趟，好久都沒有去探望，灰原也很想念那位至親的老人，二來她也要托博士幫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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