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89 更新時間：08-10-29 13:17
如果幸福是一塊，
美味的蛋糕，
喜歡是兩個人，
一同分享，
愛就是你將它，
全部讓給對方。
——前序
“哇咧哇咧，現在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崛尾閉著眼睛，雙臂交叉放在胸前，像諸葛亮指點江山似的下了定論。
“我們勝了兩場，輸了一場……”櫻乃輕聲念道，灰原看著前麵紮著兩條長長馬尾辮的女孩子，那麼單純，那麼天真，用最安全的方式喜歡一個人，就像步美一樣，傻傻地喜歡著柯南，記得博士說過，當時步美聽到柯南出國的消息，兩頰掛滿了淚珠，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比起他們，灰原似乎顯得世故的多，用波瀾不驚的眼睛，洞悉著周圍的一切。
聽到明美去世的刹那間，她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因為痛苦來得太突然，麻木了太久的心需要時間去感應，等到嘴裏的血腥味漸漸變濃，才明白這種悲傷已經深入骨髓，流淌在血液裏，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沒辦法讓它流瀉出來。
呆在工藤身邊，原以為他的關心可以驅散所有的不快，但努力也隻是惘然。那種痛苦是緩慢的被壓抑著的，隻有在看見他每每奮不顧身去救蘭的時候，隻有在聽見他黑夜裏苦惱的歎息的時候，隻有在感覺到他對她不同尋常的關心的時候，這種心酸才會變得強烈一些。
最後一次見姐姐，灰原問過她，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隨著歲月的流逝，姐姐的答案已經記不清楚，也許自己真的是硬邦邦的，才不能觸碰那麼柔和甜蜜的情感，更體會不到中間細微的差別。
“切！該不會又是憑你三年的網球經驗說的吧？”朋香斜睨身邊的男孩子，一臉的鄙視。
“咳咳咳，這還用問嗎？接下來的比賽可是手塚部長出場！”崛尾神氣活現的樣子，好像比賽的人是他一樣。
灰原望向冰帝的觀眾席，一眼就看見那個高傲的人物——跡部景吾，頭發自然地在尾部翹起，眼角的一顆淚痣，一個響指可以統領兩百人的少年，應該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天夕陽下，他捂著肩膀顫抖的模樣，右手不由攥緊了一直握著的礦泉水瓶。
“冰帝！冰帝！”洪亮的聲音在球場上回蕩，灰原皺了皺眉，跡部一個響指，周圍安靜地隻聽見樹葉落地的聲音。
“手塚，記得上個星期本大爺說過的話嗎？”跡部將外套一甩，很不華麗地落在了場內監督的頭上，跡部不滿地瞥了一眼強忍著不笑出來的冰帝正選們。
“開始比賽吧。”手塚照例冰冷的語氣。
“那就沉浸在本大爺華麗的球技下吧！”跡部的球拍直指著手塚的手肘處。
“青學對冰帝，第一單打比賽開始，一局定勝負。”裁判的哨聲響起。
“手塚，你的手臂好了嗎？”跡部打出了第一個球，灰原回頭，這才發現整個球場聚集了全國各地的精英隊伍。
“這次，你打算犧牲什麼呢？”灰原的聲音像飄忽在空中的水汽，卻讓旁邊的桃城一臉的詫異，灰原淺笑，即使沒有答案，我們都清楚，你會選擇付出。
“不愧是部長喵，這種球都可以接住喵。”菊丸輕鬆的樣子，一臉崇拜地讚歎道。
“破滅的輪舞曲……手塚，不要再打了！”大石終於將小聲地呢喃，變成了不顧一切的怒吼，因為他看見手塚的手臂，正在一點一點泛紅。
手塚，看來你早就做好覺悟了嘛，啊嗯？都說你是冷若冰山的人，怎麼現在為了青學的榮譽，這麼熱血沸騰了呢？好吧，本大爺就陪你打到底！跡部邊想著，邊發起了又一次的進攻。
“手塚對跡部，6-6，進入搶七局！”裁判的聲音在顫抖，這場比賽不單單是兩個選手網球技術的較量，更是一場武士精神的對決，是一場靈魂的比鬥。
“裁判，因為選手的身體狀況，我們要求中場休息。”灰原悄然走向前方，正選們都嚇了一跳，不顧菊丸撲在大石身上亂叫“鬼啊，小哀是幽靈喵”，灰原鎮定自若地說道。
“好，十分鍾休息。”裁判倒也開明。
“部長，你的手……”走到場下，眾人才發現手塚的手臂已經發紫，桃城的雙眼不自覺蒙上了一層水霧。
“手塚，不要逞強呐。”不二睜開雙眼，不常見到的嚴肅。
“手塚，棄權吧。”大石似乎在央求。
“部長……還有我呢。”龍馬壓了壓帽沿，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大石，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一直沉默的手塚開口，平穩的氣息，不為人知的堅定。
“手塚……”大石為難，他知道手塚的執著，為了夢想，為了青學，他什麼都可以放棄。
“喂，灰原，你也該說點什麼吧！”美合子看那場景頗不對勁，又手肘抵了抵了灰原，耳語道：“去勸勸你家老公。”
“喝點水吧。”灰原伸手將礦泉水瓶遞到手塚眼前，眾人全部暈倒。
“真像灰原你的作風啊。”清雪在一旁嫣然一笑。
手塚接過水瓶，二話不說喝了下去。說沒有失落是騙人的，隻要她一句話，自己也許真的會動搖，可是滿心的期待，換來隻是她雲淡風清的“喝點水吧”，手塚不語，已經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因為心才是最痛的地方。
“請兩位選手重新回到比賽場地。”裁判看了看表，發出了指令。
“啊拉，我也要去一下洗手間。”灰原說罷轉身就走，隻留給正選們一個無所謂的背影。
“什麼嘛，真是受不了喵。”菊丸心直口快，大石使了個眼色，小貓立刻閉嘴，手塚轉身回到球場，心裏突然空落落的，苦笑，那麼明顯得，原來你是真的不喜歡我。
灰原斜靠在樹幹上，繁茂的樹葉給她織起了一個大大的樹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冰帝的每一聲歡呼，都讓她刻骨的心痛。
就像狼狽的逃兵，離開有你的禁地，怕自己多呆一秒，就會讓眼淚決堤，不敢摘下堅強的麵具，怕你剩下遺憾和不甘心，所以要你毫無畏懼向前走去，永遠不要回頭看我跟在你身後的腳印，就算有一天我悄然離去，你隻是不習慣，不會傷心……
“小哀……”感覺到身邊有人在靠近，灰原警覺地轉過頭，卻看見一張千年不變的笑臉。
“為什麼不阻止手塚呢？他有些失望啊，就算是鼓勵的話也好呐。”不二側過頭，從來沒有看過那樣的她，像一首淒美的詩，像一個孤獨的女神書寫著自己的傳奇。
“我不會說。”灰原淡然地一笑。
“你們兩個還真是別扭呐。”也許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不二這樣想著。
“呐，不二，你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嗎？”灰原仰頭，無奈的憂傷。
“太好了，我真是太感動了！”崛尾的聲音以光速傳來，透著些許的啜泣。
“呐，手塚贏了呢。”不二笑得燦爛。
“雖然我不知道確切的答案，不過……我覺得小哀你真的是很愛手塚的呐。”不二半開玩笑的口吻，灰原不禁焉爾。
“是嗎？我好像知道了。”灰原覺得眼角澀澀的，明明他贏了，她的願望終於達成了，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難過，快要窒息的難過，就算是贏了比賽，他的手臂恐怕還是要去德國治療，舍不得，可還是要說再見，這是我的選擇，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
“小哀，不要太為難自己了。”不二看著心疼，她想要給手塚全部，愛自己卻還不到一半，這樣的她真的讓人心疼。
“不用擔心，我們回去吧。”灰原笑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終於明白了啊，姐姐，你曾經說過的話，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回憶裏的那天，明美指著桌上的糕點：“誌保，幸福呢，就好比這快巧克力蛋糕，喜歡一個人，你會和他一起分享，但愛一個人，你會全部給他。”
記得當時自己的第一反應，就是拿起那塊蛋糕一口吞掉：“我還是覺得這樣比較省事。”
喜歡是說出口的愛，想要全世界聽到；愛是藏在心裏的喜歡，隻想自己知道……
空氣裏飄來了絲絲的涼意，這個夏天，就這樣被風吹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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