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26 更新時間：20-09-30 14:06
城外城裏同樣熱鬧。城裏百姓生活依然。隻是來往的姑娘多了些。城外援軍和主力軍，幾萬小夥子安營紮寨，生火造飯。有些小官有時也會帶著子女也上城牆轉一圈，看看聞名的程家軍，也多少有點選女婿的意思，普通士兵入不了眼，但是還有不少郎將都是壯小夥。大多沒有妻子。能做上郎將多少有些本事，如果這次命好，表現英勇。也能很快得到晉升。當然隻是心裏的相看，自家人私底下討論一下，如果需要能活著下了戰場。和自己家的女兒結成秦晉之好。也是一樁美事兒。活不下來也不會影響女兒聲譽。當然存在這種心思的官員不多，大多數也隻是來湊熱鬧，畢竟邊關的生活除了打仗沒有什麼太熱鬧的事情。也想看看英勇的軍人，心裏有個底，不至於懼怕死在戰爭裏。不過這次他們注定失望了。程處傑突然下令。任何人沒有命令不得上到城牆。邊關以戰事為緊急，有的官員多少有些不滿還是訕訕的笑了笑回去了。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邊城不比長安，這裏誰握著兵權誰就有話語權。
程偌冰發覺。自從來了邊關他在床上修養的時間。比出去逛的時間多多了。長孫擇將大夫的話貫徹到底。把程偌冰冰當豬養。每天除了上廁所，包括吃飯都在床上度過，要不是程偌冰堅持，尿盆都能端到床上來。程偌水來看過幾次，嘲笑長孫擇是二十四孝大兒子，生生把弟弟伺候了老太爺。程偌冰在嘲諷中奮起反抗，被日漸彪悍的哥哥單手鎮壓了，丟臉的程偌冰決定蒙頭將自己捂死算了。
轉眼半月過去了，程偌冰終於被允許下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去逛街放風。一手小風車，一手烤肉串，二十四孝長孫擇在一邊扒著糖炒栗子，不時送到到程偌冰的嘴裏，一天瘋玩後又回到了城主府。
半夜，長孫擇習慣性的起床去看一眼程偌冰有沒有踢被子。卻發現屋裏一個人都沒有。轉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問了守衛的將士才知道程偌冰獨自一個人出府了。多方尋找才在城牆樓上發現程偌冰。今天格外晴朗，一輪明月當空，長孫擇站在城下，看著城樓上沐浴在月光裏，深邃的眺望著遠方。似乎下一秒就羽化而去，長孫擇急急忙忙的跑上去，拽住他的手臂。
“你怎麼上城牆來了？不休息嗎？”
“你來了？我睡不著來看看。”
“站一會就好，夜風太涼！”
程偌冰沒有說話陷入了回憶。長孫擇回房間了他獨自坐在桌前，因為白天喝多了茶水還不困。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吧！”
“你猜到我會來？看來我還是真小看你了。”
李樹推門走了進來，帶來一陣冷風。李樹坐在程偌冰對麵，不用程偌冰謙讓，自顧自的拿起杯子和茶壺給自己到杯茶，一入口才發現是上好的女兒紅。
“挺會享受呀，酒真不錯，我記得你傷未好不能喝酒，怕長孫媽媽發現？好想去告密看你挨訓。”
程偌冰依舊抿著酒不發一言。
“你紈絝的樣子，和現在裝深沉的樣子都一樣讓人討厭。不痛快就打一頓，再不濟就罵一頓，豈不快哉。”
“噗噗！”程偌冰笑了，多少有些嘲諷的味道。
“你還是麵無表情吧，現在我更想打你了。”
“你廢話真多。”程偌冰無情的嘲諷。
“哎！懶得和你吵。給你的。看好了，沒打開過，我可沒看過。”
李樹遞過來一個蠟封的小竹筒隻有食指大小。
“不好奇嗎？要不要一起看看。”
“還是不要了，我想要命。”李樹悶下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自從來了邊城就很少能喝到這麼好的酒了。看著眼前看完突然歎氣的人，李樹多少有點好奇信上的內容。
“怎麼了？寫的什麼？”
“你確定你敢聽，不怕聖人滅你的口？”
“那還是算了。小命要緊。”李樹強壓好奇心。從他當上皇帝的密探開始他就知道好奇心不僅能害死貓，更能害死他。
“我回去了，酒就給我吧！”也不等程偌冰回複端著杯子和茶壺就走了。
程偌冰看著敞開的大門，突然生出了出去走走的衝動於是來了城門。相較於他的清閑，邊關的將士過得忙碌，剛結束一場大戰，短暫的修養生息，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過下一場大戰。夜裏也安排了大量的士兵進行守夜，防止敵軍偷襲。小股的短兵相接，將士也有折損，程偌水和新兵營都被調來主力軍，最近事務繁多，程偌水一直在軍營忙碌沒有來看他。幾裏外的軍營，有的營帳還亮著燈，一般都是主將的營帳。還有就是醫帳。
“行了別看了，回去吧。明天你哥哥該過來了。”
“你說這些士兵能活下幾成？”程偌冰突然來了一句。
“不知道。”
“我希望他們都活著，畢竟他們都是，別人的兒子，丈夫，父親。可是有時候我無能為力”
“我知道。戰事總是殘酷的。這是天命。”
“是嗎？我卻覺得是人禍。野心總是會有人犧牲，不是他們還會有其他人。我想保住程家，就要犧牲他們，這不公平。”程偌冰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和保護程家成為了二選一的選擇題。他們程家存在不就是為了讓這些相信程家的士兵活著回來嗎？
“你有你的考慮，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有些事必須做不是嗎？你從來沒有退路的。等這場戰事勝利了，我陪你去遊山玩水。找個小鎮隱居好嗎？”
長孫擇抱住突然情緒低落的程偌冰，以為他擔心戰爭的死亡。
“你少框我。我們家可不像你們家有那麼多兒子。我離家出走。我阿爹會打斷我的腿的。再說了，可你一起去隱居我瘋了。要找人結伴去，也找一個美嬌娘啊。”程偌冰推開長孫擇然後下了樓。
長孫擇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懷抱。看來等待小家夥開竅他能等到頭發都白了。不過能讓他不那麼難過，還抱了下占了便宜，也還不錯。長孫擇挺知足的追了上去。
第二天天大亮。程偌水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看弟弟，就看他抱著被子睡的香甜。突然覺得自己好慘，雙胞胎怎麼待遇差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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