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靈異相遇

章節字數:7044  更新時間:08-10-12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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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靈異相遇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無事。這天晚飯後,玻璃杯去校園的磁卡機上給家裏打電話。打完電話後,看看天色漸近黃昏,西天的晚霞正絢麗無比,不禁興致勃發。就在此時,一個讓他在很久以後,甚至一生都不能忘懷的念頭蹦了出來:他迫切地預感到鄧澤一定會在這裏出現!!在那以後,這個預感因其結果鮮明一直被玻璃杯感念不已,當他後來把這件事鄭重地說給鄧澤聽而那女孩隻淡淡地一笑、並沒有象想象中那樣虔誠地與他一起分享那份神聖與莊嚴時,這曾經的神奇便成為永久的秘密珍藏進他的心底裏。

     就象事先約好了的一樣,當玻璃杯正在電話亭旁等待並將一直等下去時,鄧澤和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瘦高個男孩慢慢向這裏走來!玻璃杯大叫一聲:鄧澤!那個把頭發稍挽、著白領長裙、遙對玻璃杯嫵媚一笑的女孩,正是鄧澤!而她身旁的男孩卻似有無限的苦楚,聽見玻璃杯呼喚鄧澤,情急之下,依稀有淚水奪眶而出,玻璃杯一下子怔住了。鄧澤轉身對那男孩說了幾句話,那男孩便呆呆地停下了腳步。

     看著鄧澤獨自走了過來,玻璃杯問:“他怎麼了?”

     “他失戀了。”

    “哦!”

     “你看他那麼高大的男孩,還流眼淚,哪個女孩子會喜歡呢?他是我們院子裏一起長大的夥伴,很孤獨的一個男孩,總希望別人能夠聽他傾訴心聲,其中包括我,他常說他喜歡怎麼怎麼樣的女孩子、幻想著如何突然地擁有愛情,我幫他一一分析過,其實根本不會有。”

     “既然不會有,也就無從戀,是之謂‘失’戀,對嗎?”

     “啊。。。。。。你是這麼理解的!!不過你的觀點挺新!他本來就挺孤獨、自悲,你越是開脫,他越是迷惘,你越是同情,他越是固執,算了,不管他罷了。”

     。。。。。。

     這天晚上,玻璃杯一直把鄧澤送到她家的樓下,分手時,鄧澤告訴給他她家的門牌號,希望能去她家作客,玻璃杯的心裏立即有著不可名狀的溫暖和感激。回到宿舍後,他心裏什麼滋味都有,既有小時候第一次撿到五分硬幣的狂喜,也有幫助別人在大學校園裏推銷郵票的羞澀,正好桌上有紙,他坐下去揮筆寫道:

     鄧澤同學:在文學方麵,我們已經探討了很多,其間我對你仰慕已久;在詩社裏,大家更是比較多地談論過你,我自覺得對你已經很熟識了;現在與你相處時的那種其樂融融的感覺,又使我覺得已經相知了你很久!古往今來,芸芸眾生之中,有時終其一生,難得一知音;亦有時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你我接觸不多,本不該如此急燥提及‘愛’字,在你看來,這或見大膽,亦可見輕浮,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總以博大明鑒蒼生之愛。今晚相談,我自快樂無限,寫給你的文字若有唐突之處,敬請你指正。玻璃杯即日。

    

     第二天中午,玻璃杯拿了信去找鄧澤,到了她家門前,隻見鐵門緊鎖,還好,門上有一個放報紙的紙袋,他便把信放了進去。晚飯後再去看時,紙袋裏已空無一物,他不敢敲門相問,隻有悄悄走開。夜晚,他又給鄧澤寫了一封信,言詞稍為委婉,篇幅略有加長,用去了兩頁信紙,隔天送去,並沒見到那紙袋裏有鄧澤反饋的信件。

     當晚,他再展才華,傾注全部的熱情,洋洋灑灑地寫了八頁紙,其中不乏怎樣施展男兒抱負、如何慮及巾幗前途等等之類的話,直寫得他自己都有些昏頭轉向、肚內咕咕怪叫方才作罷。

     但鄧澤那邊始終沒有動靜。又過了三天,情況依然如此。他太想見鄧澤一麵,卻不知那女孩究竟有何事情一直不再出現。自己憑感受對她已經表白了那麼多,萬萬不能過於魯莽,總要有些做人的風度,而此時的最好風度就是等待,耐心地等待,直到那女孩出現為止。這樣一直等到第六天下午,終於等來了鄧澤的電話,女孩在電話中告訴玻璃杯說她剛病愈出院,才回到家中,看到玻璃杯的信後非常感動雲雲。

     玻璃杯放下電話後怪叫一聲,轉身便跑,跑過一家商店後,他又折了回來,慌慌張張地也不清楚買了一大堆什麼,抱起來後才覺得有些沉重。陰沉了幾天的天空終於飄起了雨絲,那雨絲沒精打采地在空中飄落著,不經意地在人的頭發上漸漸聚成了水滴,有幾滴雨水初入頸脖時還有些涼意,等滑過胸膛之後便變成了小暖流,而這時,玻璃杯已經按下了鄧澤家的門鈴。鐵門當中有一塊板子被人抽開,有一個女人的臉在裏麵閃了一下。

     “請問鄧澤在家嗎?”

     “你是——?”

     “姨媽,有人找我嗎?”

     玻璃杯聽得真切,正是鄧澤的聲音。他甚至聽到那女孩子正迅速地穿衣、下床,一眨眼,鄧澤已經出現在門後。打開門,隻見那女孩一臉的困倦,臉色蒼白得如同浮在泡菜壇子裏的白蘿卜;她的白色長裙正由肩部飛瀉而下,象照片中被定格了的瀑布。比較而言,她的姨媽倒很有神采,警惕地站在鄧澤身後逼視著玻璃杯,令玻璃杯無與倫比地慌張與驚恐。

     “鄧澤。。。。。。”

     “玻璃杯是你,進來坐一會兒吧!”

     “不了,你。。。。。。”

     “沒什麼!這樣吧,我們到外邊隨便走走。”

    

     下了樓,天色已經很暗了,風小了許多,雨更朦朧得象詩。玻璃杯跟在鄧澤身旁,關注之情,溢於言表。那女孩有了依靠,目光中漸漸有了神采,經過路燈下麵時,那神采摻合了雨意,越發地絢麗。玻璃杯看在眼裏,痛上心頭,隻覺得這女孩如此淒美、如此聖潔,定是天妒紅顏,讓她招此罪孽,心念一動,竟似有無窮的力量來保護這病中的女孩,老天又如何,終比不上他們此時靠得這樣近。

     二人邊走邊聊,邊聊邊笑。鄧澤說她有些貧血,平時吃的補品太多,終於泛濫成災,那天晚上回家後,她看了很晚的書,夜晚竟然高燒了起來。第二天便住院了。

     “謝謝老天隻是讓美女住一次醫院,而不是讓漂亮的輪船永遠消失在百慕大的海洋裏!”

     “呸,說什麼呢!醫生是姨媽的學生,說是住院,其實是享受特殊護理呢。”

     “以後再也不要這樣突然就消失了,我是‘O’型血,你既然貧血,我輸一些給你!”

     玻璃杯的話莊重真切,他勇敢地凝視著女孩的眼睛。笑意漸從女孩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渴望。

     “我還從來沒有住過醫院,這回算是過了癮了,就我爸爸媽媽愛大驚小怪的!要不是姨媽管的嚴,我早出來了,你別說,病房裏空蕩蕩的,我還真想過你。”

     “哦,我想起來了,你的姨媽就是唐飛燕的媽媽吧,怪不得唐飛燕總不敢單獨跟國磊約會,說了你不信,她那雙眼睛真夠狠的,我剛才在她的審視下,兩條腿都抖成了癟了氣的車軲轆。”

     “嗬嗬,你剛才倒精,幸虧沒進門,要是進去了,說不定這個時候還在候審呐!”

     “候審?嗬嗬,夠嚴格啊!這麼說她倒使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呀?”

     “一個叫伊壁鳩魯的人,是個哲學家!”

     “哦,是個外國人,他怎麼拉?”

     “他膽很大呀,在一千多年前就敢宣揚人的肉體跟精神是一起的,肉體死了,精神也隨之消亡。結果得罪了認為靈魂永遠不死的宗教界人士,他們在燒死他的時候,還惡毒地宣稱要讓他的靈魂在烈火中永遠受審。”

     “哎,這沒什麼呀,宗教愚昧唄。”

     “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他受審的時間上呀——對不起,是你剛才提到候審兩個字的——在他死了一千五百年後,有個不世奇才叫但丁的要寫一本《神曲》,這小子可會拍宗教界的馬屁,他居然聲稱在地獄裏親眼看到了伊壁鳩魯的靈魂仍然在受火刑。”

     “嘿,你倒會就著杆兒往上爬,我剛剛提到候審兩個字,你就心虛是吧;時間是可能長一點,但也不至於象你說的那樣要一千五百年。”

     “那要看跟誰在一起了。。。。。。其實一千五百年的時間並不長。”

     “嗬嗬。。。。。。”

    

     路過一座水塔時,旁邊是一處建築工地,這黃昏時才下的小雨並沒有阻擋住建設者的腳步,工地上燈火通明,機器都顫抖著叫,路麵上則到處是汙水。

     在一大片水窪麵前,玻璃杯探了路後,拉那女孩往前走,這女孩子卻猶豫著不願走了。在一瞬間、在那女孩用手提起裙擺的一瞬間,玻璃杯看到了她那雙無與論比的美麗赤足——原來這女孩一直赤著腳在走路!玻璃杯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他趕緊脫了自己的鞋,蹲下去幫那女孩子穿上,這時,他看到的是一雙多麼小巧玲瓏的腳啊,那腳上沾了泥水,就象汙泥裏的藕,柔嫩白皙,隻是怎麼擦也不見光澤。玻璃杯恨不能吐它幾口口水到那冰冷的腳上,縱使齷鹺窩囊,總還能帶給她一些光滑圓潤和溫暖吧!但又恐那女孩正病後初愈,若是見到口水一時惡心而嘔吐,甚或背氣昏厥,倒是得不償失的麻煩事,因此硬是將口水忍住了。玻璃杯的四十一碼的皮鞋,穿在鄧澤的小腳上,象極了撲克牌裏的卡通小醜JACKER——那樣小的人和那樣大的鞋。奇怪的是這女孩子竟能趿著鞋從容走路,全無JACKER的誇張和滑稽,隻有女孩的矜持。這下輪到玻璃杯赤著雙腳走路了,他卷起褲子,沉著挪步,縱是如此,仍感到腳底下時而奇癢、時而酸麻,時而還有些疼痛,感覺不一而足,頗為坎坷,萬萬不能與穿鞋的時候同日而語。這時的兩人都顯得不文不類的很,幸好路上空無他人,那時那刻、那片天地竟似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了。

    

     經過那天晚上以後,鄧澤來詩社的次數就漸漸多了起來。開始時,詩人們飽蘸了激情追隨她的腳步,但那些跳動的音符總會在玻璃杯的詩桌旁嘎然而止。三兩次之後,這些詩人的半吊子詩句終於失去了靈感的源泉,大家不得不承認,女孩子大了都由不了娘的,隻是太便宜了玻璃杯這賊,叫大家在心裏隱隱地隻有痛。

     這天晚上在詩社裏看書時,玻璃杯見那女孩始終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趁那女孩不注意,他拿過紙來一看,隻見上麵用英文反複寫著:“EverythingIdo,Idoitforyou!”玻璃杯偷偷地瞄了女孩一眼,看到鄧澤正坐直了身子,低眉順眼地獨自竊笑,模樣俏麗,嫵媚無比。他不禁心念一動,提筆在那句英文下麵寫道:“把一切幻化作驚世之愛!”鄧澤看了,一時思緒紛飛,她想起自己之所以一開始就相信這個男孩,根本原因就在於自己能夠時時感受到他骨子裏的那份浪漫、那份異樣的個性。隨著交往的深入,現在這種感覺越發地真實了!隻是不知怎樣的愛才能夠算得上是‘驚世之愛’!一時又念及自己所知的經典愛情,無不由浪漫、真摯拉開序幕,眼前情景似曾相識,禁不住長長地‘唉’了一聲,她柔聲問道:

     “還記得那個工地旁的水塔嗎?”

     “嗯,怎麼啦?”

     “我小時候常爬那水塔,挺好玩的。有許多年沒再上去了,不知道上麵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再去爬一次不就知道了?”

     “嗯。我們明天去吧。”

     “好。”

     停了一下,玻璃杯覺得自己擁護得不夠熱情,補充笑道:

     “便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或者是一條狗洞,隻要你願意爬,我一定奉陪。”

     “隻是一座水塔!哪兒來的狗洞呀?”

     “哦,隻是聽你說了一個‘爬’字,我心裏歡喜而已。。。。。。”

    

     那水塔果然要‘爬’。長這麼大,玻璃杯一直以為水塔裏麵從頂到腳都貯滿了水,所以當聽說要爬水塔時,他以為還要帶梯子從水塔外麵向上爬,但他哪有什麼梯子?可是答應了鄧澤他就要想辦法呀,左想右想最終覺得辦什麼事都不如能找到一個那麼長的梯子叫他為難。旁徨無計時,他甚至不惜自折了身價拿鑽狗洞來作比,顯見是絞盡了腦汁,無能為力又不能自抑,心有所想便脫口而出,不料卻被那女孩子詰問了去。鄧澤知他心思後,悶笑不已,末了隻叮囑他不必找什麼梯子就是了。

    

     第二天吃過晚飯後,他們一起來到水塔旁。玻璃杯這時才知道水塔裏麵空空蕩蕩的,真正盛水的地方隻在塔頂,另外,在水塔圓形的牆壁上早預留有供人上下的扶手!鄧澤上身穿一件小巧的‘T’恤,下麵穿一條紅色的牛仔短褲,沒有穿長襪子,兩條腿白得刺眼,象通了電的熒光燈管。

     她在向上爬時,玻璃杯站在下麵不敢迎頭跟上,直待鄧澤爬過一層過後,他才慢慢向上爬去。水塔裏麵一共五層,等到玻璃杯爬上第五層時,鄧澤已經側身站在水塔向外伸出的一塊平台上。平台周圍都有欄杆,正麵對著西方,這時的夕陽、校園盡收眼底,食堂、宿舍和教學樓象不同的蟻穴,不斷有各色螞蟻在其中進進出出。玻璃杯不知道在螞蟻們的眼裏,此時的他和鄧澤又是怎樣的風景!改天他當‘螞蟻’了,是否還會有一對如斯的男女一樣站在夕陽下的水塔上、悄沒聲息地欣賞大千世界的景色呢?

     正胡思亂想時,陣陣晚風吹來少女體香,那女孩就在身旁,她正閉目沉思,一切如處仙境!玻璃杯內心狂跳不已,他屏聲靜氣,不敢弄出一點聲響。

     許久,沉默了許久之後,鄧澤悠悠地轉過頭來。玻璃杯向前跨了一步,和那女孩並肩而站。欄杆上有幾處並無鏽漬,顯見前有古人來過,玻璃杯感慨道:“如此美景,象是今生今世第一次碰到。”

     鄧澤神情安祥,上了塔後,她仿佛被某種神奇的力量招走了靈魂!那靈魂一直在很曠遠很曠遠的地方遊走,非要找到一處絕美、永恒的勝境才肯停住。這處平台,她小時候與夥伴們經常上來玩,以後長大了,就再也沒有上來過,如今的心情已非昔日可比,她自言自語道:

     “變化真快呀!”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眼瞅著玻璃杯搖頭晃腦吟詩弄賦的酸樣,鄧澤禁不住樂道:

     “這裏不過是一處小小的水塔,你把這樣好的感慨大材小用了!”

     “那麼有機會我帶你去東海之濱、泰山之巔好吧,我從小就有一個願望,就是我要在今生今世裏背著我最愛的人一步一步登上泰山之巔。”

     “說的都是癡話!這樣地萍水相逢,就象前世裏已經約好了一樣;相反,今生的約定倒象在夢裏。”

     “怎麼會是在夢裏,生活是真實的。”

     “正因為真實才意味著無奈,意味著很多的放棄。歌裏唱的接識新朋友,忘掉老朋友,難道你沒有感觸?”

     “我的朋友很少,如果是我認定的朋友,那一定會是我一生一世的朋友!”

     “仔細想想,塵緣裏來來往往的隻是一些躁動的心,熱情過去,心就會死。好笑的是,死了心的人,一樣可以堂而皇之地活著,甚至更好。”

     “你是說誰?我有些不懂了。”

     “書呀!書上的壞蛋都是這樣的。”

     “哦,我沒看過這樣的書,生活中也沒見過這樣的壞蛋!但是我想,如若有仙風傲骨、情真意切的朋友,我願一生與她作伴,看見她在讀書,我願化作石凳旁的矮鬆;看見她寂寞,我願化作靈性的白鶴載她遨遊九天,總之,不管她在哪裏,我都要跟她在一起,我相信天長地久!”

     “這是你背熟了的詩吧,專門哄女孩子用的!”

     “卻是你提到了緣份的!緣份這個東西呀可真是模棱兩可,若非鬧點玄虛,還真騙不了人。你沒聽別人說,戀愛成功與否的最常用最體麵的理由就是緣份,若是談成了,那自然有緣,相反若是談崩了,無緣就是最好的借口了。”

     “嗯,有理。”

     “當然。沒道理的東西我敢在你麵前講麼?就比如說現在,你碰到我這樣一個講理的朋友,我一定會讓你認識更多的講道理的人;相反,如果你結識的是一個傻瓜,那傻瓜一定會介紹你認識一連串的傻瓜。”

     “那我現在要是覺得你就是一個傻瓜呢?!”

     “啊!當傻瓜好呀!你想一下,當你買東西的時候是不是總要挑那些最髒最破的鈔票付帳,同樣,商店也總是喜歡挑那些最髒最破的鈔票找給顧客。總之,最髒最破的鈔票最有用,最傻的人才最幸福。”

     “這麼說,什麼東西到你嘴裏都有話說,油腔滑調!”

     “啊,真不好意思呀鄧澤,我現在很激動,話說多了些吧?!”

     “你倒曉得!真嘮叨!快說,我若是你的顧客,不知你都在賣些什麼?!”

     “賣些什麼呢?。。。。。。哦,對了,當然是‘愛情’!”

    

     正在這時,遠處鍾樓上響起了熟悉的音樂,又一個整點的鍾聲就要敲響。鄧澤忽然慌張起來:“快,快許願!”說完她便精靈古怪地雙手合十,口中嘰嘰咕咕地念將開來。玻璃杯沒有模仿,許願無非是希望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女孩子答應收購他的‘愛情’,剛才他已經發出了愛的邀請,偏偏這個女孩子此時要許什麼願!然而心底稍加揣摩,眼前立刻光明無比。他想那女孩所許之願,十有八九便離不開這個‘愛’字!再細看她的神色舉止,竟似在祈求老天開恩,讓玻璃杯愛她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似的;又聽她口中嘰咕之聲不絕於耳,比之鍾聲更加綿延不絕,單調乏味,愚納虔誠,很是好笑。

     鍾聲停止後,那女孩的願也許完,她向玻璃杯瞥了一眼,看見他正壞笑不止,不禁又羞又氣,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玻璃杯正有話要問,見這女孩背過身去,連忙從背後把她仔細打量一番。此時鄧澤麵北而立,正是夕陽最美的時候,金黃色的光線在她身體周圍交織出了許多個美麗的光環,把女孩的身材籠罩得更加窈窕、神秘。玻璃杯歉然道:

     “卻不知你許了什麼心願?!”鄧澤不理。

     “我是問著好玩的,其實你的心願我已經聽你念了出來!”

     鄧澤奇道:“我念了出來?!”

     “你不信嗎?那你轉過身來,我當麵說給你聽,你看對不對。”

    

     鄧澤知道玻璃杯是在胡說亂侃!她從小到大,不知許了多少個心願,每個心願都隻有自己心知肚明,幾時會說給別人聽見了?何況今天所許的願,正是女孩子最保密的心事,怎會被身旁的男孩子得意地聽了去?顯見他是信口開河,不過倒真想聽聽他會胡謅些什麼,這樣一想,便轉過身去。

     玻璃杯眼前猛地一亮,隻見身邊的這個女孩,全身上下跌宕起伏,真是沒得個可挑剔處!再細看她的臉色,早全無古怪,隻剩下疑惑狡黠!心中稍有的歉意立刻蕩然無存,正好那女孩右手扶著欄杆,左手想要捉住衣襟,但那‘T’恤哪裏卻有?一時她把左手懸在胸前,無所適從,玻璃杯鬥膽伸出雙手,輕輕將那隻左手捧起,隻覺得時光在瞬間凝固靜止,萬物在刹那間已經不複存在,就連眼前的這個女孩,也幾近虛無。

     兩人佇立了許久,玻璃杯緩緩說道:“還是你自己說出來吧,免得我說了出來,正中你的心事,惹得你羞愧煩惱。”

     “所許的願,怎能自己親口說出,若是讓老天知道了,定不靈驗。”

     “那好,我說了出來,若是錯了,萬望你不要生氣;若是對了,你可不許推諉抵賴。”

     “你既然已經聽我親口念了出來,怎麼又叫我分辨對錯呢?”

     “你那時目中無人,隻知背對著我,我如何能叫你轉過身來呢?所以隻有騙你一下!但我心中著實知道你所許之願!!”

     “那你就說吧,我絕不生氣。”

     “好!!你所許之願,便是要這一生與我相愛!”

     “啊。。。。。。”

     。。。。。。

     此時此刻,玻璃杯再也不傻,他把那女孩的左手輕輕一拉,這女孩便順勢倒了過來,玻璃杯把她抱住,情感再也控製不住,很想吻她,卻不知如何個吻法。停了半刻,那女孩緩緩地揚起臉來,正是桃麵朱唇,玻璃杯再也不管它對不對,把嘴唇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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