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69 更新時間：20-09-0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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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擇兒想著帶著東西明睜眼露的也不好，於是備了一百兩銀子，拿褡褳裝了，等琨劬一眾人下山走了，才親自背著，也下山放到自己的馬背上。林擇隻跟看寺的小和尚說自己出去逛逛，然後也下山上馬，一路往昨天鍾兒說的地方尋來。
遠遠的隻見一片翠綠的竹林裏掩著一處幽淨宅院，及近，隻見大門敞開著，昨天路上遇到的兩個男子正在院外灑掃，見他來了，都停下來，望著他。林擇下馬，牽馬走過小橋，拱手笑道，“兩位小哥，咱們昨天見過，不知二位可還記得？”
鍾兒卻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了，可端兒記得，也拱手笑道，“記得。不知公子駕臨有何貴幹？”
擇兒笑道，“我叫林擇，是七皇子的自幼伴讀，請問，這裏可是先皇榮淑妃的居所？”
鍾兒就看著端兒，端兒笑回道，“是。”
“那請回稟一聲，我奉七皇子之命前來給榮淑妃請安。”
“公子稍等，我們這就進去回稟一聲。”說著對鍾兒道，“快請林公子進來坐，我去回夫人一聲，這就來。”說著便翻身進去了。
夫人主臥的廊下，寧櫻和荀兒都守在這裏，見端兒急急進來了，她們都看著他。
“七皇子派人來問安了。”端兒便輕聲回道。
寧櫻就道，“派人來？誰呀？”
“七皇子的伴讀，林擇。”
“林擇？”櫻寧皺著眉想了想，“可是當日詹事府少詹事林徒的二公子？”
端兒點頭，“就是他。”
櫻寧想了想，“你出去，請他候著，說夫人正有事，不敢打擾，一會兒再回進去。”
端兒答應了一聲就退了出來。
大門口的門房裏，林擇正慢慢套問鍾兒夫人的生活起居，鍾兒也不傻，句句回話都防著林擇。這會兒見端兒出來了，就道，“我去倒茶，請哥哥陪一會兒吧。”就走了。
這裏端兒又請林擇坐了，自己卻不坐，隻站著回話。“今兒是先皇的冥壽，夫人一早便叫人擺了瓜果點心，現在正在內室焚香遙祭。請公子稍候，等夫人事畢，裏頭的姐姐會立刻進去回稟。”
如此合情合理林當然沒話說，隻笑道，“那想來還得一會兒子。”這裏林擇就站了起來，笑道，“既是如此，我剛剛看這周圍的景致實在是雅致幽靜，不如請引我一觀。”
端兒就道，“公子若不嫌這裏粗疏簡陋，請。”
林擇就笑道，“這裏是榮淑妃所居之所，便是粗疏簡陋也有自寧靜清幽之氣，哥哥何必如此客氣呢？”說著自抬腳往外走。
等到這裏林擇由端兒陪著把這裏裏外外都轉了一個遍，那邊櫻兒已經把話回進去了。夫人便道，“出去替我告訴他，多謝七皇子美意，我身體無恙，不用掛念。”
“是。”
這裏櫻兒領命就出來了，在門前尋到鍾兒，“兩刻鍾後替我把夫人的話跟端兒傳了。”說完轉身便回去了。
那邊林擇正由端兒陪著四外看著，可林擇明顯心不在此，他隻問端兒。
“不知你家鄉在哪裏？”
端兒就笑笑回道，“奴才兩歲就被拐了出來，轉賣了幾手，早不知道鄉籍姓氏了。”
“那如何進的宮？”
“六歲那年奴才一場大病，落了病根兒，拐子看賣不上價錢了，就把我扔了。後來被一個人撿了，也養不起，就想著把我送進宮，說也許還能得條活命。”
“什麼病根兒？”
“當時總是咳嗽氣喘不止，麵無血色，瘦得不成人型了，人已死了大半。”
“如何好了？”
“被夫人治好了，前後吃了月餘的藥，都是夫人在寢宮裏親自督人煎藥。”
林擇不由點頭，“怪不得這些年你一直守著夫人，原來有救命之恩。”
“是。”
這裏林擇就看著端兒，半天才道，“你在哪兒淨的身？”
“宮外正街往南十裏，有一處鋪子，人稱”快刀李”處。”
“東西還在嗎？”
“還在，在”快刀李”處。”
“如何不贖回來？”
“奴才覺得沒有必要了。”
停了下林擇才又問道，“我聽你說話怎麼不似宮裏太監那樣尖細的聲音？倒與平常男子無異？”
端兒就回道，“這個奴才也不知道。”
過了會兒，林擇就往端兒這邊走，停在端兒的邊上，在端兒的耳邊輕聲笑道，“你不會當日除身未盡，又因年幼生發出來，複了男子之身吧？”
端兒大驚，忙抬起眼急匆匆看了林擇一眼，然後垂下眼睛，低聲急道，“林公子切不可無端說這樣的玩笑話！”
於是林擇更近一步，細看端兒，“看你的須發，若任由它滋長，定是茂盛不已吧。”
端兒低頭道，“請林公子放過奴才。奴才賤命一條，實在不配林公子如此細察細究；且奴才已遠離宮禁，餘生隻想好好侍奉夫人終老，再無他念。”說完看了看宅子，“我去幫公子看看夫人得空兒了沒有。”說完就走。
不想迎麵遇見鍾兒來傳話，“夫人叫人傳話出來，說多謝七皇子美意派人前來探望，夫人身體無恙，不用掛念。”
端兒就看著林擇，林擇也知道自己是見不著夫人了，心裏便笑已落到如此境地了還拿著這高高在上主子的款兒，嘴上卻隻笑道，“那請替我再傳句話，說皇七子遙叩榮淑妃身體康健，榮貴平安。”
鍾兒便垂首應了一聲。
這裏林擇就看著端兒道，“我這就回我主子的話兒，這個時辰了，那邊也怕快事畢了，告辭。”
“公子慢走。”說著陪請著林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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