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54 更新時間：20-11-01 16:29
又與常敬堯討論了一會兒防身器具的想法，常敬堯雖為潁州常氏嫡出，但此前並不常在大京，別看他形容溫和可親，可他性情堅韌，不為外力所折，又敢想敢做，此前正是領著阿堵四處經商考察去了。
說到女子稚童都可使的遠攻武器，常敬堯表現出了十二分的興趣，他道：“我往日在西南見過孩童們製的一種小箭，箭尖塗抹上一種當地特有的毒樹白汁，又用空心竹管封存，使用時從一頭吹出，那小箭隻需擦破一點獵物的皮肉，即刻就能使之斃命。”
蔣殷看不大上：“不過是用來戲耍的玩意兒罷了。”
常敬堯跟著道：“這便是力有不逮的缺憾，也隻得尋些旁門來補足了……說起來，弩也使得，隻是隻可發一矢，且攜帶不甚便利。”
蔣殷卻似是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
外麵突然喪樂陣陣，伴有哭號之聲。
蔣殷的思緒被打斷，臉上立即顯出極不悅的神情，常敬堯靜立聽了一會兒，扭頭朝蔣殷惆悵道：“蔣二，你恐怕不知，外麵那新喪之人正是當日我們在鴨水江畔見到的那人。”
蔣殷眉頭蹙起：“臨安崔氏的人？”
“正是那人，我聽聞他因服食五石散過矣，被發現時早已氣絕。”
又歎息搖頭：“那五石散本就性烈，過量服食無異於飲鴆，據傳那位臨安崔氏與人鬥詩，不過落敗了一籌，回去便遣侍人購入巨量的五石散，如今竟成了旁人的笑話，現今頭七還未過便要將人匆匆下葬了。”
後蔣殷與衛如歸一同回了蔣府，府中再無能管束他的人，自是另一番快活自在。
因他心裏存著製器的事，整日裏埋頭在屋室鑽研，一時間竟連入宮受賜酒的事也給怠慢了，好在天家對蔣殷一貫是榮寵寬和的，特遣了小黃門送來。
衛如歸見他披頭散發，看也不看一股腦兒的就要飲盡，上前按住壺口道：“二爺且先用些膳食罷。”
送酒的小黃門跟著賠笑：“正是呢！二爺且得仔細些身體。”
蔣殷瞟了這小黃門一眼：“怎是你來，鹿全呢？”
小黃門立即誠惶誠恐地說：“天家近日龍體抱恙，鹿大人需得隨侍左右，非是故意怠慢二爺啊！”
蔣殷一下站起，因站得太急，眼前隱有暈眩，幸好衛如歸及時扶住，蔣殷道：“好端端的，天家怎就突然抱恙了，是不是你們伺候得不盡心？！”
那小黃門立即撲地而跪，直是要哭出來。
蔣殷見他哭咧咧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就心頭煩鬱，揮手叫他退下，那小黃門又抖索著聲音道：“鹿大人叮囑過奴才，需……需瞧著二爺飲下才能……能回。”
蔣殷天生反骨，聞言邪邪一笑：“不若我叫你永遠留下？”
那小黃門頓時抖得跟篩糠一樣，口中疊聲連呼“二爺饒命。”
蔣殷揉了揉太陽穴：“起來吧，回去回複那鹿泉，隻說你親見我飲下便是。”
小黃門不敢再多言，欲言又止一番後，終於是離開了。
蔣殷這才看向酒壺，手指撫著壺身，眼底浮現狐疑之色，他終究沒有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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