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盤扣一生第七章7/2/74

章節字數:6570  更新時間:21-01-10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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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74

    元謀縣供銷社黃瓜園供銷分社對麵就是黃瓜園火車站,黃瓜園火車站和紅江火車站都是屬於四等小站,但實際上黃瓜園火車站要比紅江火車站高一個級別。李站長曾經跟方繼業說過,說人家那裏畢竟地處黃瓜園鎮,有政府的辦事機構、醫院、學校、商店、銀行和旅店,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兩三家國營工礦單位。所以,那裏南來北往的旅客就多得多。光是黃瓜園火車站每天停靠的快車和慢車就有8對之多,隻有特快列車不在這裏停靠,黃瓜園火車站還是整個成昆鐵路上為數不多的有車匹分組權的車站之一。按李站長的說法,紅江車站除了守著一條悄無聲息的紅江,啥子都沒有,甚至連個人都少見,這個級別差的是十萬八千裏!人家那兒十好幾個人,有站長和副站長不說,還分客運和貨運主任,甚至還設值班主任。哪像我這裏就是個夫妻雞毛店,說來是一人身兼數職,其實閑得全身都長毛了。

    李站長光在嘴上都給方繼業介紹過無數次黃瓜園火車站的熊站長,李站長還說他在電話裏也給熊站長說過好幾次蓑草收購點的事情,說上次到黃瓜園火車站開會的時候和熊站長一起喝酒,熊站長還說想見見方繼業這個以後的大貨主。所以,方繼業今天來黃瓜園鎮取年貨,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拜會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熊站長。

    方繼業在心裏很感激嘎羅主任,嘎羅主任給他弄了6條“大生產”香煙,6瓶“江津”白酒和4聽豬肉罐頭。他拿出2條香煙和2瓶白酒塞進黑色提包裏,對阿朵說:“阿朵你在這裏等著我啊,我去火車站裏辦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阿朵聽話地說:“方同誌您去吧,我就在這裏等您回來。”

    方繼業進了火車站裏,見車站房子裏空無一人,兩扇通往車站裏麵的鐵門都是鎖上的,售票處的小門洞也是關著的,上麵有塊牌子寫著:列車停靠前10分鍾售票。方繼業徒勞無功地站在車站門口,心裏想著該咋個辦呢?這時候他看見有一個穿鐵路製服的女工作人員提著一籃子菜從外麵往車站裏走,他趕緊上前跟人家打聽說:“請問熊站長在嗎?”鐵路女工作人員上下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不在。”方繼業又趕緊攔住人家說:“那熊站長去那裏了呢?”人家很不耐煩了,一邊掏鑰匙開鐵門進車站裏麵去,一邊嘴裏說:“不在就不在,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嗦呢!”

    方繼業心裏有些氣憤,暗自罵道:“媽的,不就是個四等小站嘛?跟老子跩啥子跩……”方繼業心裏想,老子就等一下,一會兒總有火車來哇,火車來了你們總得出來人嘛。他點上一支紙煙,剛抽了兩口就聽見售票處小門洞那邊有個女人聲音在叫喚他:“喂,同誌!”

    方繼業趕緊走過去彎腰看小門洞裏麵,隻見一個有些時髦,燙頭的鐵路女工作人員坐在裏麵對他說:“你是哪兒的,找熊站長什麼事情。”女人說普通話的腔調大方向應該是上海江浙那邊的,方繼業衝著小門洞裏麵說:“哦,同誌,我是成都國營造紙廠的,我們以後跟貴站會有業務上的聯係。所以,我今天來想拜望一下熊站長,熊站長在嗎?”

    裏麵的女人態度還算和藹,衝他微微一笑,說:“哎喲,巧得不行,我們家老熊今天一早去昆明了,要大後天才回來。”但方繼業還是像找到了正主一樣,陪著笑說:“是站長夫人啊?你看我這彎腰跟你說話也不方便,你能不能讓我進來跟你說幾句話也行,熊站長的老朋友還托我給他帶了一些東西呢。”站長夫人又看了一眼外麵的方繼業,說:“那你等一下。”然後關上小門洞。

    “哐當……”一聲,通往站裏的鐵門開了,站長夫人在裏麵說:“你進來吧。”

    方繼業進了門,笑著說:“你們這門可是不好進啊。”站長夫人說:“不好意思,現在春節快到了,火車一來就有點亂。你是不曉得的,這裏的彝族老鄉上火車都不願意買票,就憑一股子蠻勁往裏擠,攔都攔不住。”方繼業客氣地說:“也是,彝族老鄉掙錢不容易,舍不得錢買票也是情有可原的。”站長夫人卻說:“現在哪個容易呢,就拿我自己來說吧,跟著我們家老熊跑到這窮山溝裏來,我們也不容易啊!”方繼業忙說:“也是,都不容易……你看我來的也不巧,見一麵熊站長也不容易,不過見到了您也跟見了熊站長一樣,好親切、好高興!”站長夫人端起架子,笑著說:“你好會說話啊,自來熟吧?”

    方繼業也笑著說:“我是說您這上海浙江腔調好親切,跟我當兵的時候我們師長夫人口音一樣一樣的,您還這麼有氣質、漂亮,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確實少見,我今天真是有幸了!”方繼業就是在打胡亂說瞎編,盡撿好的說,說的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直笑。

    站長夫人把方繼業領進剛才的那間售票室裏,方繼業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攤著一件雪青色的絲絨料子旗袍,再走近一看領口裏麵的小標簽上有“上海大成”四個小字,心裏暗喜。於是,就大膽奉承說:“這是站長夫人的旗袍?上海大成,老名牌,做工精細考究,料子色澤都是不一般的上乘貨色,夫人真是好有品味。元謀這裏雖說是窮鄉僻壤,但氣候溫和,現在快過春節了,穿上這身旗袍正是再合適不過了。姐姐氣質優雅,身段婀娜,這件旗袍一上身肯定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簡直不擺了!”

    方繼業說這一番話叫站長夫人聽了高興得合不攏嘴,說:“哎喲,看你一米八的大個兒男人,長了一張小嘴也太能說了。隻是盡說些沒用的,先不說這旗袍已經不合我身了,就是合身現在文化大革命也穿不出去啊,我正兩難呢。”

    方繼業上前去,說:“不好意思,我能看看嗎?”站長夫人不以為然地說:“看吧。”

    方繼業上手看了看旗袍裏麵的收口和卷邊,用手卡了卡尺寸,再抬頭端詳了一下站長夫人的身材,學著站長夫人的腔調說:“巧得不行,這是我祖師爺的手藝,姐姐新買的時候尺寸應該是稍微大了一點點,要是現在再仔細改一改,把三圍放一點點,肯定還是合適的。就是現在外麵文化大革命不好穿出去,在家裏穿一下也是對青春年華的一種回憶和念想。”

    站長夫人聽了方繼業這話好激動,急忙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就是下不了手。聽小老弟這麼一說,小老弟像是對這方麵在行?”

    方繼業這才自我介紹說:“我叫方繼業,現在是成都國營東方紅造紙廠的原料采購員。不過巧得不行,我以前在成都華興旗袍店裏幹過,我師傅還是上海大成旗袍店的第一剪刀張軒明大師的徒弟,在整個雲貴川就我師傅一個人得了真傳的,我跟我師傅學了8年,略知一二。不曉得姐姐該咋個稱呼?”

    站長夫人眉開眼笑,說:“哎呀,是方師傅,姐姐我姓馮,你就叫我馮姐好呐!”

    這時候剛才對方繼業不遜的那位女同誌進來了,對馮姐說:“495快進站了。”馮姐對方繼業說:“那我們先賣票,10分鍾就完,完了我們再說啊。”方繼業說:“那這樣,我外麵還有個人是一路的,我去招呼一聲,免得她等急了的。”馮姐說:“那你把人叫進來,喝口水歇歇,一會兒你幫我看看這件旗袍怎麼改。”方繼業說:“好嘞……”

    方繼業出了火車站到對麵找到阿朵,阿朵問他說:“咋個耽誤這麼久?”方繼業高興地說:“給公家辦事情就是這樣的,今天還算我運氣好的呢,站長不在我先搞定他老婆,以後我們的事情就好辦了。”阿朵笑話他說:“人家站長不在您搞定人家老婆有啥子用。”方繼業大言不慚地說:“你不懂,搞定夫人比搞定站長還管用。就像搞定了你,來順福還不是聽你的一樣,就這麼簡單。”阿朵被方繼業說的一臉通紅,害羞的說:“人家討厭您亂說。”方繼業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糾正說:“對比起阿朵,我打個比方打錯了。”阿朵小聲地說:“才不呢……”

    兩人把毛驢車和剩下的年貨寄放在供銷分社裏,再回到火車站裏,馮姐她們剛好賣完了車票。馮姐跟方繼業介紹和她一起賣車票的那位女同誌說:“這位是小季,我們貨運趙主任的愛人。”方繼業不計前嫌地說:“謝謝季姐剛才幫我通報了一聲,要不然我連門都進不來。”季姐對剛才的事情還有些不好意思,說:“對不起啊,剛才有些不禮貌。”方繼業連忙說:“不不不,你們鐵路重地就是應該這樣管嚴一點。”

    馮姐和季姐看見跟在方繼業身後漂亮的阿朵,說:“這個是……”他趕緊介紹說:“她叫阿朵,是紅江彝族村寨裏彝族阿咪子,我今天雇的是她家的毛驢車,她也正好要到黃瓜園來置辦一點過年用的東西,一路過來的。”

    馮姐驚歎道:“好漂亮的彝族阿咪子哦,跟電影明星一樣漂亮!”羞臊得阿朵急忙轉過身去。方繼業趕緊岔開話題對馮姐說:“馮姐,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就上手幫你把這件旗袍改一改,把該放開的地方給你放一放,肯定叫你滿意的。”馮姐說:“我留你下來就是這個意思,那就麻煩方師傅了。哦,我屋裏還有一台縫紉機呢。”

    方繼業說:“馮姐不用縫紉機,你沒有仔細看人家上海大成老名牌做的這件旗袍是手工縫製的嗎?隻有手工活路才有這麼精細考究,你買的時候肯定是花了大價錢的。”

    馮姐很是高傲地說:“可不是嘛,我們家老熊那時候還在部隊上呢,我記得是花了他半個月的工資,七十幾呢,把他心疼死了!”在一旁的季姐奉承道:“還是你們家老熊有錢給你花。”

    方繼業對馮姐說:“馮姐,那你給我找把鋒利一點的小刀和針線來,有雪青色的線最好了,沒有藍色的也可以,有頂針嗎?”季姐說:“有有有,我家啥子都是齊的,你去拿來。”

    方繼業見季姐走了,拿出煙和酒來給馮姐,說:“要過年了,就是一點小意思,給熊站長都有點拿不出手。今天沒有見到熊站長也不遺憾,以後我們廠裏要申請個車匹啥子的,還要請熊站長多多幫助我們一下,馮姐要是方便的花也幫我們美言幾句。有馮姐幫我們說一句話,比我小老弟給熊站長磕三個響頭都管用,是不是?”馮姐被方繼業說得好開心,笑著對拿東西進門的季姐說:“小季,你看這方師傅太能說了,我都招架不住了。”

    方繼業接過季姐給的小刀和針線,開始小心仔細地拆解旗袍裏麵的收口和卷邊上的縫線,之後又自言自語地說:“能找到一個熨鬥就完美了。”季姐在一旁說:“有,我去郵局旁邊那家縫紉鋪理借。”馮姐對季姐說:“那麻煩你了啊。”季姐說:“哪裏的話啊,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男人會做這麼精細的針線活路。”馮姐說:“你是不曉得,在我們上海嘉興最好的縫紉師傅都是男人,光是他們的那雙眼睛就厲害的不得了的,一看女人就曉得了你身上各個部位的尺碼。”這時候,阿朵也看出了神,在一旁情不自禁地插話說:“方同誌就是咋個樣子的。”

    馮姐抬起頭看著阿朵,說:“你曉得了哦?”阿朵不好意思地說:“方同誌給我講過他學徒時候的故事。”“哦……”馮姐又看了一眼漂亮嫵媚的阿朵,故意羞臊人家阿朵說:“方同誌的這個手藝是不是要迷倒你們好多彝族阿咪子哦?”阿朵卻大方地說:“才不呢,我隻是看到方同誌的手藝現在迷倒的是鐵路姐姐。”阿朵的話叫馮姐和季姐笑逐顏開,馮姐說:“我剛才還說方師傅好會說話呢,哪曉得阿朵妹妹比方師傅還會說話。”

    這時候方繼業已經拆解完了該放邊的收口和卷邊上的縫線,季姐也借回來了熨鬥。方繼業把拆開收口和卷邊縫線的旗袍攤在桌麵上,要了一杯涼水含一口在嘴裏,然後“噗呲……”一下,把一口水霧噴在了拆開收口和卷邊縫線的地方,用手理了理,再用熨鬥把那裏熨燙平整。之後熟練地穿針引線,開始仔細地縫製。馮姐、季姐和阿朵看的是真真地,三個女人都被方繼業的精細和靈巧折服。

    等他縫製好後又將整件旗袍熨燙一遍,最後說:“好了,稍微晾個10分鍾,馮姐你試試看。”

    方繼業坐下來點上一支紙煙,對馮姐和季姐說:“兩位姐姐要是還看得起我這手藝,以後有時間我可以試著給你們做一身改良的衣衫,我想旗袍樣式的領口和無肩袖口,改良的中式開襟最適合你們在這個民族地區穿著。當然,我會在你們兩個的衣衫上略加變樣,就是你們同時穿著也不會有撞衫的感覺。你們身材的尺碼我都記下了,你們要是看上合適的料子,一米二幅寬的料子馮姐要一米三五,季姐要一米二就夠了,要是遇上一米一的料子,各加30公分也足夠了。”馮姐高興地說:“好的了,那就先謝謝方師傅了。”然後,拿起改製後的旗袍說:“我去穿上過來給你們看看啊。”

    等馮姐出了門,季姐給方繼業抻出大拇指,說:“方同誌真是厲害,才高八鬥的人物,搞定了我們馮姐就等於是搞定了我們整個黃瓜園火車站。”方繼業笑著說:“以後季姐還是要多幫到我說話,不然趙主任那裏我咋辦呢?你們鐵路部門我真是沒有熟悉的人……”

    季姐板起臉來說:“你方師傅這樣了還要這個熟悉,有熊站長和我們家老趙你不就夠了嘛,都不要你自己去昆明跑了,他們兩個最多也就是幫你多打幾個電話催催車匹計劃的事情,舉手之勞。”

    這時候馮姐已經換上新改製後的旗袍進了門,轉著身地給方繼業看,說:“我現在覺得哪兒都合身了,比我剛買的時候都合身。”方繼業說:“馮姐,幸好你買的時候大了一點點,應該是那個時候店裏就這麼一件起打動了你,稍微有點不合身你又舍不得,你那時候剛結婚,身材纖細更苗條一些。後來這身旗袍穿的時間又不多,這麼些年來和熊站長一起生活美滿幸福,身材豐滿挺拔了一些也是很自然的。不過女人豐滿挺拔就更女人,加之自身修養和儀表端莊,就更能穿出韻味悠長來了。”馮姐笑得合不攏嘴,不好意思地直說:“對對對,你說的全都對,看你這張嘴把馮姐都說得不好意思了。”

    方繼業看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經辦妥,心裏還惦記著自己的私事,就起身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忙我走了。”

    馮姐急忙攔住他和阿朵說:“不不不,都到中午飯的點了,我都跟小夥房裏說好了的,我一定要請你們兩個吃了飯再走。不然,我就不幫你了……”

    方繼業見馮姐這樣說,也就不好在推脫,說:“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恭敬不如從命。”

    在車站小夥房裏,馮姐拿出方繼業給的一條香煙,一邊挨個兒往車站工作人員手裏塞,一邊給大家介紹方繼業說:“這位是成都造紙廠來的方師傅,是我和我們家老熊的朋友,今後方師傅要有事情找到大家幫忙,都是自己人了,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都給個方便啊!”

    方繼業激動地站起身來給大家作揖,說:“謝謝馮姐,謝謝大家,今後有給大家添麻煩的時候請多擔待,我謝謝大家了!”

    馮姐還特意給方繼業介紹了車站貨運趙主任,趙主任不見外灑脫地對方繼業說:“兄弟有事就說話,我都聽我們家季華說了,說你懂事兒,又有好手藝,說了你不少的好話呢。還說你今後要車匹計劃的事情就賴在我身上了,我說你兄弟也太厲害了嘛,一下子就把我們都搞定了!”趙主任說的話叫方繼業心花怒放。

    從黃瓜園火車站出了,方繼業去了一趟郵局,給邵姐寄去100塊錢,給徐寶根師兄和大師姐也寄50塊錢和一條香煙、四聽罐頭,給陳大柱寄去2條香煙。然後,跟阿朵一起轉了黃瓜園鎮唯一的一條街,買了要買的東西。

    在回紅江的路上,阿朵坐在車上好長時間不說話,方繼業怕自己哪裏得罪了她,就問她說:“阿朵不開心啊?”阿朵說:“沒有啊。”方繼業說:“那你咋個不說話了呢?”

    阿朵說:“我在想方同誌好厲害哦,這輩子肯定有好多女人在喜歡您哦。還有您說的話我都信是真的。”

    方繼業說:“原來上午我給你講的那些你要以為是假的,那你現在又咋個信了的呢?”

    阿朵說:“我看見您給家裏人寄錢和東西了,所以,我就信您說的要”養家糊口”的話了,就憑這一點,您說的話我也就都信了。您一個大男人還真的會做那麼仔細漂亮的針線活,還會看女人的身子,說話又好聽,暖了女人的心窩子,把人家兩個鐵路姐姐誆得好高興的樣子。不要說是人家了,我心裏都喜歡上您了!”

    阿朵說的話把方繼業嚇了一大跳,他趕緊說:“阿朵你這樣可是不好啊,你有來順福,來順福是你的男人,我看來順福可是個好人啊,你可不要欺負人家一個外鄉來的老實人……”

    阿朵從車上跳下來,辯解說:“我哪兒就欺負他那,我對我們家來順福好著呢!這個托木老爺最曉得了。”

    方繼業說:“我曉得哦,我還曉得你自己的啥子事情都要跟你的托木老爺說。”阿朵大概是跟方繼業已經很熟悉了,撅著嘴說:“我說了又咋個嘛?我還會跟托木老爺說我心裏喜歡您!”

    方繼業生氣地站住腳步大聲說:“阿朵!我不許你這樣,你要再這樣,我會跟托木村長說我不要你在收購站幹活路了!”

    阿朵轉身站在方繼業的跟前,膽大妄為地說:“你敢!我們托木老爺不會聽你的,我在您那裏幹活就是我們托木老爺特意安排的,不信您就去問問托木老爺!”

    方繼業見無法可施,就直接了當對阿朵說:“我心裏有喜歡的女人!”

    “哪個女人?”阿朵得寸進尺地問他。

    方繼業說:“我大師姐!”

    阿朵說:“您不是說人家已經結婚了嘛!”

    方繼業混不講理地說:“我心裏就喜歡她。”

    阿朵笑了,說:“人家有男人,您憑啥子還要心裏喜歡人家?”

    方繼業說:“你也有男人,你又憑啥子要喜歡我呢?”

    “那不一樣,來順福不能給我娃娃!”阿朵現在臉都不紅,還理直氣壯。

    方繼業最後狠心孤注一擲,說:“我還愛一個女人,跟我一樣也是個孤兒,從小是在兒童福利院裏長大的,比你還漂亮好多!她叫薛芳……”

    阿朵不說話了,自己往前麵的山路走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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