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愈

正文  第三章：沉溺

章節字數：3836  更新時間：20-09-14 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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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空氣都寂靜了下來，汐帶著黎呦走出了公園，黎呦感到周圍的陰森感一下子減少了，暖暖的陽光籠罩在黎呦的身上，此時天空中的烏雲已經散去，太陽毫不吝嗇的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黎呦跟著汐走過好幾天岔路後，最後來到了一幢公寓前，黎呦站在公寓門口，突然覺得很熟悉，他似乎來過這兒，黎呦有些疑惑：“汐，這是你的公寓嗎？”“不是。”汐看了黎呦一眼，那一眼帶著些許嘲諷，但黎呦沒有注意到。

    “那你怎麼住在這兒？你認識這兒的主人嗎？”這時汐已經打開了門，黎呦站在玄關處看著公寓裏的擺設，熟悉感越來越重，他可能真的來過這兒！為什麼他沒有一點印像呢？他有些急切地問著汐。

    汐看著黎呦急切想要知道的樣子，眼神微沉，冷漠道：“是我的一個朋友。”“你的朋友？”黎呦繼續問道：“他叫什麼名字啊？”黎呦此時已經來到了茶幾前，茶幾上擺著一盒已經開封的煙和一個打火機，最顯眼的是茶幾上，沙發旁邊的地上都擺著許多七零八落的空酒瓶。

    黎呦半天沒有聽到汐的回複，他疑惑地轉過身，汐現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兩邊的窗簾被拉開，橙黃色的陽光打在汐的身上，白色的襯衫像是白棱鏡一般把陽光折射成七彩的顏色，襯衫包裹著的身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通透，黎呦從側麵看去，可以看到汐的腹肌，陽光似乎對汐格外恩惠，總是在恰好的角度投下光芒，汐的側臉看不到一絲光的陰影，細碎的陽光撫著汐棱角分明的臉龐，溫柔至極。

    黎呦看著汐的樣子，有些愣住了，汐，真的很好看，簡直符合他所有的審美，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拒絕不了汐的魅力吧，不對，男生恐怕也會被他迷住吧，要是他能和汐一樣有魅力就好了，就不會……，就不會什麼？黎呦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剛在他的腦中似乎閃過一個念頭，太快了，他沒能抓住。

    “你真的想知道，這公寓主人的名字嗎？”沉默良久的汐突然轉過身，看著黎呦道。“是啊，想知道。”黎呦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回答汐的問題。“嗬，”汐似是嗤笑似是自嘲，“你不會想知道的。”“為什麼？”黎呦追問道，他很想知道啊。汐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頓了一會兒，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該走了。”汐的聲音似乎有些惋惜。

    “走？去哪兒？”黎呦覺得他似乎不理解汐的意思。“當然是回到你的世界了。”汐緩緩走到黎呦麵前，深藍的眸子盯著黎呦，黎呦看著汐的眼睛，汐的眸子很好看，像是一片盛滿星光的大海，黎呦感到有些眩暈，漸漸地，他開始看不清那雙眸子，隻看到一片模糊的藍，他感到一種下墜感，就像是掉入了海水裏，無法掙脫，最後，黑暗席卷了一切……

    “黎小呦，黎小呦”黎呦感到自己被人搖晃著，他抬起埋在兩手臂間的頭，看到葉天那張熟悉的欠揍臉。“黎小呦你可算是醒了，”葉天放下搖晃黎呦的手，道：“下課了，該回去了。”“嗯。”黎呦該有些迷蒙，他甩了甩發酸的手臂，緩緩站起身，合上被壓扁的書，單手拿著，和葉天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黎呦回想著夢中的事還有些回不過神，沒有理會一旁的葉天的喋喋不休，“黎小呦！”葉天看著黎呦完全無視自己的樣子，而且還出神得差點要撞上電線杆，葉天快速地拉住黎呦。“怎麼了？”黎呦被迫回神，有些不悅。“你到底在想什麼啊？”葉天有些氣惱，“要不是我攔著，你都快撞上去了！”

    黎呦這才抬起頭，定了定神，看著麵前隻距自己幾厘米的電線杆，半晌，才吐出一句：“抱歉。”但是卻沒有看向葉天，就像是著空氣說話。

    “你啊，還真的是高冷啊，”葉天有些無奈，當初葉天是被黎呦身上獨特的氣質吸引，兩個一個高冷一個話癆，相處的倒是很愉快，但是葉天很快發現黎呦的高冷是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之外的高冷，不像是骨子裏的那種，反而有種刻意的味道。

    黎呦無言，繼續往前走，但是葉天沒有注意到黎呦聽到“高冷”字眼的時候，動作明顯頓了一下，表情也有片刻的凝滯，黎呦不明白，自己聽到葉天的話心底下意識地想否認，真是奇怪，自己明明就該是這樣的不是嗎？

    回到宿舍，上午的課就已經上完了，黎呦有些脫力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他在夢裏的感知還沒有消散。此時，宿舍其他兩人還沒有回來，葉天又去社團開會去了，宿舍裏就剩黎呦一個人。

    周圍很近，宿舍的隔音很好，幾乎聽不到外麵的響動。黎呦覺得有些悶，明明窗戶是通著風的，空氣也是流通的，但黎呦就是感到胸口悶悶的，這種悶不是受外界環境影響的，更像是從心底溢出來的。

    黎呦討厭獨處，獨自在一個空間裏，會讓他覺得這個世界就隻有他一個人了，恐慌感，無力感席卷著他，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受不了獨處，即使是在夢中也不願意，但是，他似乎總讓自己處在了這樣的境地，有被逼無奈的，但更多的是他的一種執拗，一種對自己的對抗。

    黎呦不想待在這兒，也不想出去感受喧囂的世界，他煩躁地抓著頭，餘光不經意掃到了被子折疊整齊的床鋪，那一瞬，他的心裏突然滋長出暖意，為什麼呢？因為被子裏很暖嗎？黎呦不知道，但是他覺得床似乎有魔力一般，在召喚著他。

    黎呦知道自己很懶，尤其喜歡睡覺，但似乎並不是自製力弱的原因，而是一種習慣，一種理所當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黎呦覺得那些記憶很模糊，像一片漿糊，掩蓋住了一些事實。

    黎呦突然感到胸悶感越來越重，甚至還伴隨著窒息感，黎呦掀開被子爬上床，把被子拉直頭頂，直到把整個人都包裹在被子裏，似乎這樣就能隔絕外麵令人窒息的空氣，黎呦閉上了眼睛蜷縮起身體，似乎被子裏就是他的世界，一個沒有喧囂，沒有煩悶的世界。很快，黎呦的意識漸漸模糊，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托著他向上，他感受到了騰空感。

    黎呦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正躺在一張床上，但這張床不是宿舍的那張，這張床上麵是褐色的被子，褐色的床單，這顏色太過暗沉，黎呦並不喜歡，他又看了看周圍，明白過來他已經入夢了，這裏還是上次夢到的公寓裏。黎呦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突然感到胸口有些涼，這才發現，他正穿著一條白色的浴袍，浴袍的帶子鬆鬆垮垮，大片的肌膚裸露在空氣裏。

    這次的夢好像和上次的有些不同，這次連衣服都被換了，正當黎呦疑惑時，浴室的門被打開了，黎呦轉過身看去，發現汐正裸露著上身，腰間係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頭發上還滴著水，水滴緩緩滑過汐的胸膛和腹肌，增添了幾分氤氳的誘惑，也許是剛沐浴過的原因，汐的耳垂有些發紅。汐手裏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緩緩走了過來，看著黎呦，說道：“呦呦，你來了。”迷人的微笑在他臉上綻放開來，語氣盡是熟稔，但是沒有驚訝，似乎他早就知道黎呦來了。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黎呦看著汐和自己都是沐浴過的樣子，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是印證了黎呦的預感，隻見汐快速地答道：“對啊，是我換的，”汐的語氣裏帶著雀躍，“還是我幫你洗澡的呢。”說完，汐的臉上還爬上兩層可疑的紅暈。黎呦感到自己腦內一陣轟鳴，他後退了一步，指著汐道：“好好地為什麼要幫我洗澡？”黎呦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道。

    “呦呦，你回到了現實後，在夢境裏你是沉睡的狀態，”汐理所當然道：“洗不了澡，我就幫你洗啊。”黎呦突然被噎得說不出話，惡狠狠地想：說得好有理，我竟無法反駁！黎呦順了順氣，才忍住不爆發，有些咬牙切齒道：“下次不用了！我自己來！”“那可不行，不洗澡會臭的，”汐一臉無懈可擊的微笑，“再說，你又不能保證，每天都會夢到。”黎呦再次被懟得無話可說。

    他氣衝衝地走到了窗前透氣，這才發現窗外一片漆黑，黑色中還隱隱透出幾絲紅光，十分詭異，但黎呦沒有多想，有些驚訝道：“這裏已經是晚上了啊。”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黎呦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汐臉色變得凝重，甚至還喃喃道：“你不該這個時候來的。”“啊？你說什麼？”黎呦沒有聽清，回過頭問道。“沒什麼，既然是晚上了，”汐收回嚴峻的表情，裝作輕鬆道：“那就睡覺吧。”說完，直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那我的臥室呢？”黎呦走到床邊，問道。“這裏就一個臥室，一張床，”汐撐起半邊身子，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慵懶道：“就睡這兒。”“我們睡一起？”黎呦顯得很猶豫，有些不情願。“你以前可是一直和我睡一張床的，”汐裝得一臉委屈道，“怎麼，現在失憶了，就不願意了？”“我以前真的認識你？”黎呦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汐就對他很是熟悉的樣子，他忘記了什麼呢？

    “是啊，”汐似是想起了那些來自過去的記憶，嘴角翹起。“那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啊？”黎呦繼續問道，“朋友嗎？”“嗬，朋友，”汐語氣帶著自嘲還有黎呦不懂的情愫，頓了一會兒，汐又繼續道：“算是吧。”黎呦被汐的這一連串反應，搞得有些發蒙，難道他以前得罪過汐？黎呦看著汐那明顯不想提起過去的樣子，就沒有再問，隻是說：“我總有一天會恢複記憶的。”“不用，”汐擺擺手，那雙藍眸認真地看著黎呦道：“我不希望你記起來，現在這樣，就很好。”

    黎呦被這麼一雙漂亮至極的眼睛看得有些晃神，不自覺地說出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汐看著黎呦有些癡迷的樣子，最後一絲煩惱也消散了，開心地笑了，眼眸裏是肆意綻放的煙火，絢爛至極。“呦呦還是這麼可愛。”汐笑著捏了捏黎呦的臉，黎呦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臉唰得一下子紅了，他剛在對著一個男人，犯花癡！簡直丟臉丟到銀河係！黎呦尷尬不已，下意識避開了汐調侃的目光，然後爬上了床，用被子蒙住頭，悶悶地說了句：“我睡了。”

    黎呦聽到汐富含磁性的笑聲，接著被子被拉了下來，“這樣會悶死自己的，”汐控製住黎呦的身體，不讓黎呦繼續往被子裏鑽，“小傻子。”語氣裏滿是寵溺。“你才是傻子！”神經遲鈍的黎呦當然沒有察覺，反而還有些生氣，說完，還轉過身，後腦勺對著汐。汐看著他這一舉動，無奈地笑笑，然後也躺了下來，看著黎呦的眼神裏有深情，有偏執，還夾著憐惜。

    汐一直都喜歡著黎呦，憐惜著黎呦，就像他為他而生的名字，連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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