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19 更新時間:08-10-29 21:59
想來他的童年是充斥著陰暗,潮濕,蕪雜,頹靡的,寂寞的可怕,孤獨的可恥。
那段不可救贖的日子已經深深植入他的深處。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他盯著我,表情中有堅定,疑慮和害怕。
我輕輕揉過他被煙頭燙過的肌膚,淡然卻堅定地回答:“有一種可能是你不再需要我了,否則我會一直死在你的身邊。”
“那一種可能絕對不會成為可能。”
年輕時候的諾言總是絢麗簡單的,一本電影曾說過,為什麼要執意於承諾,任何事物都會改變。當人類說出信誓旦旦的承諾,山盟海誓的愛意,上帝就坐在雲端,猶如一個頑皮的孩子忍不住嬉笑起來。
夜裏的我們彼此相擁,我們用幼稚的承諾暫且撫平了彼此的恐懼。對同性愛戀的恐懼,對彼此滲透彼此陌生生活的恐懼,對可能無性的柏拉圖式愛情的恐懼。
從黃山回到了城市。
新的一個學期又開始了。我和蔣雪的感情沒有變淡,依然整日整日粘在一起看碟,聽音樂,在梧桐葉滿地的北山路散步,在濃鬱芳香的咖啡店裏用餐。玫瑰園是我們常去的一家餐廳,正宗優雅的英式下午茶,玫瑰花紋骨瓷茶具,落花繽紛的壁紙,我們通常會點壺春天煎茶,依偎在大而鬆軟的沙發上,一起看一本懸疑小說,甚至脫下鞋,用大號外套遮住我們赤裸的腳丫子。在外套裏他一隻手握著我的,另一隻手摟著我的肩膀。這裏的服務很好,我們不用擔心會遭到什麼非議。
但我知道他去找過女人,從張樂彬的口中得知的。說沒有酸澀感覺肯定是假的,但我沒有埋怨,他一個經曆過性生活的男人在這方麵是不能克製的,何況自從那次後他就沒有強求過我,我們之間仍停留在親吻,撫摸的階段,最多最多是彼此用手解決一下。剛開始為他用手解決我是不太能接受的,強烈的羞恥讓我覺得我在做十分齷齪和猥瑣的事,即使我的心裏一直把性當作是信仰。我是個太矛盾的人。但對於他來說這還是隔靴搔癢,因此他去找女人我是無能為力的。我在愛中太怯弱,總害怕失去他,曾經看過很多人老珠黃的女人為了維持婚姻對有外遇的丈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時覺得她們何必如此自賤,現在想想自己和她們是一樣的。
在愛情裏,在那個年齡裏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理智,如我一般,如錢同一般。錢同為了討虛榮女開心先後買了化妝品,手機,包包,鞋子給他,大量的錢砸下去換一個甜美的笑容。
我和蔣雪的事一直隱瞞著張樂彬他們。
十月中旬,張樂彬告訴我們蔣雪的父親重病住院,是腎髒衰竭加心瓣膜病。聽說他已經立下遺囑,將自己的所有資產,包括股份,不動產都安排好了繼承人,至於繼承人到底是哪些,各自繼承多少誰也不清楚。蔣雪的父親白手起家,縱橫餐飲界多年,據說當年是叱吒風雲,無人比擬。如今市內兩家五星級的酒店都有他的股份,這樣一大筆資產任誰都會動心。當我們從張樂彬口中知道這個事實,有種看商業小說的感覺。
“媽的,你表哥會分到遺產嗎?”崔強兩目發光,像劫寶的強盜一樣。
“你怎麼這麼說,他爸爸現在還沒死!”錢同一個白眼扔過去。
“這個都不一定,老人家的心思很難琢磨的。”張樂彬淡淡回答。
“那老家夥有幾個孩子啊?”崔強和我們想的一樣,所謂的豪門總是子孫滿堂。
“加上蔣雪就三個。一個大哥,一個小妹,這三個孩子都不是一個媽生的。”張樂彬苦笑。
“媽的!妻妾成群,和皇帝一樣風流,有錢人真是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指不定一個別墅養一個!”崔強唾沫橫飛,又嫉妒又羨慕。
我心裏馬上想到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明裏笑笑背後踹你一腳。這些橋段都是港劇最常見的。
“蔣雪去看過他父親嗎?”我問
“去過了,上周末去的。”張樂彬答。
“對啊,噓寒問暖一番,不要讓老家夥以為久病床前無孝子啊,而且可以打探下遺產的事情。”
崔強似精明地分析。
“你會不會說人話,父親病了兒子去看很正常啊。”錢同皺眉。
是的,蔣雪才不會打這個遺產的主意,他曾經和我說過他的父親一直很疼愛他,給他價值不菲的禮物,豐厚的生活費,讓他盡量衣食無憂,他說過他對他父親是崇拜的,他要成為像他父親一樣的成功商人。
我反而且擔心蔣雪會受到蔣家的排擠和暗算,太多港劇的陰謀情節一起湧現出來。那些囂張跋扈的公子哥人麵獸心,喪心病狂地欺淩,殘害自己的手足,目的就是要繼承權。這些情節如今要上演於生活中,想想就心驚肉跳。
蔣雪的大哥叫蔣亦峰,國外留學回來,年紀輕輕就幫忙打理酒店生意,標準的天之驕子。聽張樂彬說此人心機很沉,手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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