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77 更新時間:20-09-27 00:28
按說五公裏沒有多遠,但先開始還隻是坑坑窪窪,後麵就常常上坡夾著彎道下坡,兩個月沒有活動筋骨的小年輕們現在恨不得原地躺下,一想到待會兒還要走回去更是沒了繼續跑的動力,三五成群地開始走。
司肆先開始還跑在人群中,此時前麵已經看不見人了,他勻速上了個坡,轉頭看了一眼,人群被甩在遠處,由於彎道不少,最遠的地方還在目力所及之內。遠方逐漸模糊,似乎揚起一陣煙霧。車子開過卷起的塵土從後方慢慢往前壓。果然,怎麼可能讓人隨便走啊?司肆心想,同時看見遠處散漫的人群陷入慌亂。
他轉頭繼續往前跑,腦袋裏在回憶剛剛那人到底是誰,想著事兒身體就沒控製,越跑越快,直到視線裏出現一個慢悠悠跑著的背影。
還有人在前麵?司肆沒覺得太奇怪,畢竟他出發時是在隊伍中間的,前麵幾個方陣出發較早,有人在前麵也正常。那人似乎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轉過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轉回去繼續跑了,還是慢悠悠的。
這回輪到司肆在後麵挑挑眉看前麵的人了——這個距離,他的腳步聲離常人是聽不到的。
他保持著剛剛無意間加起來的速度跑著,兩人看似一起在往前跑,實則都暗暗加速,直到上完一道挺陡的坡之後,看到一個靠著汽車玩手機的人他倆才減速停下。
是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司肆依然覺得他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兒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砰”的一聲,這車後備箱那兒繞出來一個人,手裏拿著兩瓶水,嘟囔著:“欸?齊梟,我記得我不是放了一打可樂在這車後備箱嗎?怎麼變成海之言了?”他走出來才看見幾米外剛停下來的倆人,明顯愣了愣:“我靠?多長時間?”這話在問那個叫齊梟男人。
“20分21秒。”齊梟抬頭,看了看這倆氣兒都不帶大喘的人,目光掃過司肆的時候似乎笑了一下。
何也把手上的水拋過去,漂亮的弧線後落到了兩人手裏。
“謝謝教官。”旁邊的人沒客氣,擰開喝了一口。
司肆伸手接住,後知後覺的按了按胳膊,道了謝。
傷口裂開了,但是沒什麼感覺。
齊梟看著他的動作皺了皺眉,對何也說:“拿點兒酒精和紗布給他。”
司肆視線再次落到這個叫齊梟的人身上。聞到血味兒了嗎?還是。。。前天晚上這人在場?不可能,他記人還行,那晚上七八個人裏麵沒有這個,何況齊梟的臉屬於當時看見了不可能會記不住的那類。
何也沒問什麼,打開副駕駛拿了紗布和酒精出來,司肆上前接過又道了謝,脫了外套掛肩膀上就開始處理傷口。
略微有一點猙獰,看起來嚇人實際也有點嚇人,但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畢竟沒太多感覺。他熟練地處理完傷口,重新包紮好,旁邊站著的人除了起初眼裏閃過疑惑和一絲訝異之後就沒有別的表情。
要說兩位教官沒反應那不算奇怪,但這位新生也是如此就讓司肆覺得有些好奇了。
“沒記錯的話,你們倆都是我帶的方陣裏的。“何也說。
司肆有些意外,抬頭看了看何也,他剛剛排隊的時候沒注意周圍的人。
”我是你們的教官,姓何,何也,這是這次軍訓的總教官,齊梟。”何也看司肆處理完傷口,估摸著後麵那群小兔崽子還得有一會兒才能到。
司肆套上外套,旁邊的人把目光從他胳膊上移開,拋了拋手裏的水:“我叫銘宦,教官好。”
“司肆,教官好。”司肆穿好衣服,擰開水喝了一口,心中疑惑,一個方陣的?居然沒注意到,大概是剛剛觀察齊梟去了所以沒看周圍的人,連教官都沒注意到又怎麼會注意到旁邊這位。
何也又跑到後備箱拿了兩瓶水,遞了一瓶給齊梟,轉頭對這倆說:“你倆練過的?”他這麼問不是沒有原因的,五公裏越野,這個場地,按士兵訓練要求輕裝19分鍾以內為優秀,19到22分鍾為良好,23分以內及格。這倆人跑完不帶喘氣,明顯是隨便跑的。
“沒。”司肆回答,他看向旁邊的銘宦,挺好奇這人是不是練過。
銘宦挑眉,笑笑說:“我這要是練過那就太丟人了。”後半句沒說,不過意思很明顯——對方傷員,這要是練過的還跑一樣的時間,那就是丟人唄。
司肆笑笑沒說話。
又過了幾分鍾,幾個看起來體能稍好的男生靠近這邊,後麵陸陸續續有人到了,司肆想起之前看到的塵土飛揚,後麵開著車趕人的大概加了碼,最後一個到的人直接喘著氣兒撲到終點,之前被齊梟踩過腦袋的那輛越野吉普現在正威風凜凜地停在這個小胖子腳跟後麵。
何也走過去拉了一把,打趣道:“行這麼大禮?快起來吧。”
等一群人鬼哭狼嚎的走上返回的平坦大道,再累到連鬼哭狼嚎的力氣都沒有之後,終於吃到了簡單的早飯,獲得半個小時的休整時間。
少年總是充滿活力,這半個小時整個操練場到處跑著人,之前五千米的時候隊伍本就散亂,有些人更是早就以速會友,現在到不存在交流隻在方陣內的問題,性格活潑的基本是走到哪兒招呼打到哪兒,問這問那東拉西扯掌握情報。
司肆坐在小凳子上支著長腿沒動,銘宦居然在他後麵,他們現在凳子放的位置是出發前列隊的位置,這人之前跑那麼快幹什麼,跑到最前麵之後卻又慢悠悠不慌不忙的感覺。
身後有凳子挪動的聲音,銘宦坐到他旁邊來了,也支起腿,倆雙大長腿就這麼放著,不一會兒,司肆感覺周圍傳來好多目光和雜音,有的大膽有的內斂,但無論哪種,他都覺得很煩。
“滾。”司肆咬咬牙,煩躁開口,聲音挺小的。也不是為了讓誰聽見。
“?”銘宦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人脾氣這麼不好?
“我?”銘宦咬著牙問,他敢說是,他就揍他。
司肆轉頭看他,銘宦和他對視,眼裏是威脅,司肆有點想笑,無語的把頭轉回去,垂眸看自己的腳尖。“嗯。”也行的,他們滾,你最好也滾,不然他們一時半會兒滾不了,司肆想著。
銘宦壓了壓火,不和傷員打架,他說;“我要是不呢?”
司肆聽出了他語氣間的不善和火星,覺得兩個人錯開頻道聊天還挺有意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那就讓他們滾。”
銘宦反應了兩秒,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誤會司肆了,但這人說話怎麼不清不楚的。“可能不行。”銘宦這句話沒頭沒尾,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挪凳子。
隨後集合哨吹響了。
司肆也站起來,隊伍集合完畢,齊梟這會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何也從不遠處走過來,其他教官也紛紛就位,他們是十八營。
第二天開始的越野就變成了負重,每個人腳上都綁著小沙袋,跑下來更是累倒了一片,緊接著,跳輪胎爬網梯走獨木橋,各種奇奇怪怪的項目接踵而至,有趣但也累人。
體能上要求並沒有拉到最大,大多是技巧性的東西,睡一覺第二天爬起來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隻要不是走正步走齊步和跑步走對於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都是玩兒。
直到第六天,吃完早飯之後教官們帶著學生去了另一個地方,那是一個超大型的廠房,挺吵的,司肆盤腿坐在隊伍最後,看著廠房內部,往裏麵應該還有點深,視線最終被擋在一座橫跨整個廠房的假山擋住。
周圍人群開始躁動起來,歡呼聲和著尖叫加議論,司肆不解地轉頭掃了一眼,接著發現大家紛紛起身張望,他站起來之後聽見旁邊的人對他說:“最裏麵是靶場。”旁邊的人是銘宦。
司肆憑借身高優勢,越過一片頭頂放眼望去全是障礙,轉過頭看著銘宦,問:“這怎麼上?一個人跑全程嗎?”
“不會,那也太變態了,這麼遠還種類繁多,過去之後還端得住槍?”
司肆感覺這話聽著有點問題,但沒有證據,他看著銘宦沒說話,銘宦和他對視得坦坦蕩蕩。
作者閑話:
作者有話說:
司肆:我懷疑你在開車
銘宦:不你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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