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873 更新時間：08-11-03 12:26
敏捷的身手和嫻熟的劍術很快結束了衝突。人們甚至沒有看清細節的時間。自然勝利的一方不是熊。
“這可是塊上等的好皮子，我可不忍心讓它毀在我手裏，所以耽誤了一會。記著，這皮子是我的，別打它的主意，不過剩下的可以給大家留個宵夜，下次沒有什麼特別情況別大喊大叫。”
萊曼愣在一旁看著正在給死熊撥皮的大塊頭，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其他的騎手動手把看起來不錯的肉分解下來，陸續返回營地，畢竟這樣的野味不是經常能碰到。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諾爾克走過來拍了拍萊曼，“再來點烤肉？”說著，咧嘴一笑。帶著萊曼走向火堆。
不知道諾爾克是想向他眼中的女妖威壓還是真的為她好，他把一捆熊皮扔在女孩麵前，剛才的騷動中萊曼讓一個騎手陪著女孩留在火堆前。“一塊上等的皮子，相信能賣個好價格”萊曼看著諾爾克，後者眼中充滿了懷疑，這是個測試。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厭惡。女士們對血和死亡一向如此“謝謝，不過，這樣可以嗎？你說過它能買個好價格。”
“我？不需要有這家夥我可不擔心沒飯吃，要是你不介意嫁給他，你也會有不錯的待遇，，不過要等到他那個蠢女人死了之後。”萊曼惡狠狠的瞪了諾爾克一眼，“當然，由我在這樣的事就不會發生，我會把這小子平安送到那個巫醫那裏。所以這還是你留著吧，我可以把它和你一起送回你來的地方。”話雖然沒有說明，但萊曼想他指的地方是地獄，隻要那女孩有什麼小動作……
當林間隻剩下搖曳的火光和斑駁的星光時萊曼鋪開自己的鬥篷。馬栓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以方便他隨時能碰到它，萊曼無心加入火堆旁的聊天。
不知道睡了多久，萊曼被一陣騷動驚醒，不遠處的林中傳來野獸的哀號灌木沙沙作響，這個時間本應沉睡的鳥群聒噪起來，其他人也醒了過來，麵麵相覷。“把馬聚過來據到火堆周圍。”
“好像有什麼東西。”諾爾克靠到萊曼身邊“真希望我說錯了，看來這才是今天的主角，那隻熊……”
萊曼點點頭，凝視著黑暗。吼叫聲再次響起，比剛才更近了。一股腥臭隨著風飄了過來。有人發出了一聲慘叫，那是還未回來的哨崗的方向。“再給火堆加些柴火，那要是野獸就該怕火。或者……”沒等萊曼把話說完一陣灌木的聲響之後，一道黑影閃到眾人麵前。
沒容大家看清楚狀況，兩個持劍的年輕騎手就撲了上去。他們的魯莽換來的是死亡的代價，片刻的打鬥讓人們有時間看清麵前的東西。那黑影並不算龐大相比之前的熊很榮係讓人搞混。但有一點不同，用不著尖牙利爪光它呼出的屍臭就足以殺死對手。全身覆蓋著邊緣鋒利的鱗片，向狼一樣對著它的獵物低豪脊背上的鬃毛沾著剛才犧牲者的鮮血。兩顆獠牙自上而下長著，隨時等待著撕裂對手，火光的映襯下雙眼跳動著懾人的光芒，仿佛燃燒了一般。
怪物在眾人麵前徘徊，就這樣對峙著。萊曼沒有勇氣再看一眼那雙眼睛相信任何人有這樣一次經曆都不會期待第二次。那是雙空洞的眼睛，沒有靈魂，沒有生命，看到的隻有殺戮與死亡。
“我們該怎麼辦？大人。”卡內恩說。
萊曼看了一眼白天遇到的女孩，那女孩正在火堆旁驚恐的瑟瑟發抖“大家不要輕易行動，保持警惕，那家夥也在等待我們有人落單和鬆懈。堅持到早上就好了，保護好馬匹和那女孩。”眾人諾了一聲。萊曼接著小聲對卡內恩說：“希望那家夥沒有殺上來是因為我們人很多。”
萊曼的餘光瞟間諾爾克舉起了長弓，鑲著銀色尖角的樺木戰弓正是諾爾克最喜歡的，“我可沒有守在什麼地方等死的好習慣。該死，如果那家夥打算在這守一天不用它動手，勞累和困頓就夠了。”說著一直弓箭飛向怪物十字箭頭刺過夜空。“哦，該死，我發誓這家夥使用鋼鐵做的。”不能怪諾爾克抱怨。剛才一箭正中目標，但卻並沒有傷到什麼相反，怪物被這隻從它身上彈開的箭激怒了，怒號著，咆哮著
又是一隻箭，但這次卻被怪物輕易的閃開。萊曼看見那家夥晃了兩下，就把一個全神貫注守在那的一個騎手撲到了，接著撕碎，毫不在意周圍的攻擊其他人的刀劍仿佛木頭做的一般。
“走啦，我是說所有人，這裏有我。”說話的是諾爾克“帶上那姑娘，她比我更需要你們。”
萊曼看著眼前的大塊頭，那女孩不再是他眼中的女妖，現在她隻是個怕的要死的鄉下姑娘。“但是，你一個人……”
“沒有什麼愚蠢的但是了，你想看著你們一個個被殺掉？”萊曼看著山熊麵對著怪物，那家夥看來也知道自己遇到了對手沒有輕易的的下手，隻是惡狠狠的大量著諾爾克。“你們還有不少的路要走，看在上帝的份，你們留在這隻會給我添麻煩，我可沒有時間照顧你們每一個人。當然，記得給我留點記號，稍後我會趕上你們。”
萊曼猶豫了一下，他下不了這樣的決定。
“沒時間給你們猶豫了，快走。”一聲吼叫像是給諾爾克的話打了句號。
“所有人上馬，立刻。”
有人在猶豫，“諾爾克已經解釋清楚了，所有人，別讓我再說第二次，你們是些經驗豐富的老兵。”
萊曼騎在馬上。其他活著的騎手陸續翻身上馬，他們沒時間掩埋自己的同伴。卡內恩，一把拎起還癱在地上的女孩隨意的鋪在自己的鞍前，必須承認，這樣的姿勢可不是很雅觀，不過也沒有什麼時間來在乎這些了，他們騎手之中沒有哪個是懦夫，如萊曼所說，他們身經百戰，但這次，有太多的理由讓他們離開這裏。趁人們上馬的停當，又有人倒在利爪之下
“祝你好運，一會見，諾爾克。”話沒說完一行人鑽進黑暗。
“一會見。。”這是諾爾克留個所有人的最後一句話。
萊曼盲目在黑暗中策馬狂奔。借助微弱的月光，周圍的樹木勉強可見。每走一段，萊曼就在周圍的樹木上刻下標記，就這樣不知道跑了多久。馬大口的喘著氣。萊曼招呼其他人停下來，現在，他相信這裏已經離剛才休息的地方足夠遠了，還有他們的幹糧和水。人們跳下馬，一片寂靜。
月光下，馬隊裏隻剩下不到半數的騎手。有人死在剛才的混亂中，有昏頭的和其他人走散了，還有生死不明的。諾爾克就是其中一個。雖然萊曼相信他一定還活著，但那種情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天漸漸的放亮了。一夜未眠。騎手們繼續慢慢向森林深處前進。
“他……他還還活著嗎？”女孩的聲音很低。
一旁的萊曼騎到卡內恩的馬旁邊。“當然，他不會有事的，你家夥會活蹦亂跳的回來。”萊曼環視四周。所有人都垂頭喪氣的默默前行。“好了大家聽著，如果你們像一群挨了鞭子的狗，同樣的，戰鬥起來也會一樣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死掉的人不是要讓你們在這裏意誌消沉的。諾爾克為你們殿後爭取來的時間，為什麼？是為了讓你們不光彩的死在這裏嗎？聽著，既然我們已經走到了這裏，回頭路就不是給你們準備的。好了沒時間沮喪了，保持警惕，現在你們隻是為了自己，讓自己活下來，回家，你們將享受你們的生活。”
萊曼的話讓人們感到好些。但之前的那些打擊實在無法讓人忍受。
“有點不尋常，萊曼，”卡內恩說，沒錯隨著越來越深入森林，一股異樣的氣氛就約濃重。“看，看那霧，這樣的天氣居然會有霧。”
萊曼看著周圍，霧氣彌漫，並且有越來越濃的趨向。隨著鑽進霧中，氣溫驟然降了下來。
“這裏的一切都不正常。看起來，要停下來等霧散了再說了。”萊曼說。
但事情往往不如人願。霧越來越濃。
“看那，好像有人。有人說了一句。”他們來的方向，一人，一馬。“哦，天哪看，是諾爾克。”卡內恩叫道，人們一陣歡呼，沒錯來的人正是諾爾克，不過比剛才狼狽了很多。衣著狼狽不堪一臉惡戰後的疲憊。一道傷口劃過了整條胳膊。雖然不深但血卻流了不少。滿身的血汙，看起來，剛從血池中爬出來似的。
“哦，我的天，你殺死了那個東西？”萊曼說
諾爾克緩緩的點點頭。“抱歉，我回來完了，那家夥浪費了我不少時間。”說著把一包肉幹扔在地上。“相信你們已經餓了。居然沒人記得走的時候帶上幹糧。謝謝你們瞪了我這麼長時間。找到你們真不容易。那東西肉的味道糟透了。還是這些比較好。“說著，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看來這霧短時間內是不會散了。繼續走吧。”
沒有人有反對意見，簡單的處理過諾爾克的傷口之後，眾人草草的吃過早餐。以低檔困頓和勞累。諾爾克沒有說他怎麼除掉了那個怪物。可以看出，那對它影響不小。有什麼人的出現打破的平靜的旅行。濃霧深處，那人站在那。
“喂”萊曼想打招呼沒有反應。眾人上前。女孩突然驚叫道“父親”說著，跳下馬跑向隻有幾步之遙的那個人。萊曼看著那人有些異樣。胳膊古怪的彎曲著背後黑呼呼的一片，那看上去就像是……是血，幹涸了之後的鮮血。這讓萊曼感到的不正常。他剛要阻止那女孩，“危……”
女孩轉過頭，那個人或是東西也轉過頭。沒等萊曼有所反應，一把利刃刺穿了女孩。女孩臉上先是恐懼和驚訝，最後凝結成了一臉的平和“父親”他好像在說。
一股屍臭飄散開。仿佛一具下葬了相當長時間的屍體突然被拉到陽光下暴曬一樣。眼前的東西轉過身，生命顯然已經從這具軀殼中被抽出了。這是個，死人，或者是活死人也許它以前的確是曼斯特拉的父親，但現在，他什麼也不是隻是個會動架子罷了，一種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萊曼上前砍倒了那個東西。
“哦，真神在上，那是什麼東西？”卡內恩問道。“
“不知道，至少不是什麼受歡迎的東西。”萊曼說，“而且他好像已經死了，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繼續趕路，早點離開這裏。等等，看那。”更多的人形東西從四麵八方冒了出來。有的用走，沒有腿的就爬，搖搖晃晃的，包圍上來。
“哎，我覺得我已經厭倦了。真該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些。”卡內恩歎了口氣，抱怨著。
“我怎麼知道。找到約翰，我想他會告訴我們離開這的方法，畢竟他住在這裏，既然可以安穩的住在這，想必那些東西一直沒有去打擾他。”萊曼說。
“或者說他們就是他派來的。那個混蛋，我發誓要讓他不得好死。”
“少來了，還是先想想怎麼找到他吧。”萊曼看了看眼前的活死人。“所有人準備。衝過去。或者變成他們中的一員，我相信你們能做到。我不希望下次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不會那樣一瘸一拐的出現。”
萊曼的馬突然驚了起來。剛才被砍倒的東西晃蕩著站了起來。萊曼穩住馬，再次砍向那東西。“有人知道怎麼把那些醃得半透的東西殺死的方法嗎？”看著眼前那些行屍殘缺不不全，深知其中有些隻有骨架還存在。行動起來，泥土和爛肉掉在地上。“還是說你們打算留在原地？時間不等人。等他們圍上來我們可就連最後跑的機會也沒有了，更別說我們甚至沒有什麼好辦法讓他們徹底的長眠。”
騎馬衝進那些行屍中並不能走很遠。這獨厚厚的路障根本不容人們衝過去。有人發出恐懼的尖叫，被拖下馬。甚至連馬一起直接被撲到。來曼也被拽下馬，看著眼前晃動的各種兵刃正在等待最後一擊的時候，一直有力的手把他拉了起來。“我不可能每次都就你小子，這次是僥幸。”說話的是諾爾克。
“這些家夥從哪來？這個地方哪來這麼多死人？至少有上百個”卡內恩說。前後的路上堵滿了這些東西。三個人背靠背。其他騎手被隔在屍牆之外。隻有短短幾分鍾諾爾克就再也看不到有其他活著的人存在。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諾爾克說
“出去。”萊曼的回答很簡單。
“他是想問我們怎麼出去？”卡內恩說
“難得你終於和諾爾克心心相映了。”萊曼打趣到，同時隔開一隻攻過來的劍“用腳走出去。”
“真是個好主意”卡內恩說，語氣中充滿的辛辣的諷刺。
“我覺得走出去比爬出去快的多，而且，我可不希望被他們抬出去。”萊曼說，三個人一寸一寸的往前挪。“或者如果你有更好的主意。我不介意你說出來聽聽。”
諾爾克擋住刺向萊曼的進攻“小心你的腦袋，孩子，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一具屍體無法治好你妻子的病。介意我說些什麼嗎？”
“當然，我是說當然不。”又是一輪進攻
“看那，那幫家夥永遠不會被打倒。”三個人經過的地方倒在地上的行屍又爬起來，“他們甚至不會流血，或者說沒有血可流，管它呢。他們永遠精力充沛雖然，它們的劍法爛透了，永遠不會傷到我，單打獨鬥他們隻是一群廢物，可這不包括他們有這麼多。不包括我累倒了，昨天我甚至沒有好好睡一覺，那個天煞的怪物我不可能擋住他們整整一天。”
“當然用不了一整天。看前邊”三個人已經挪到屍陣的邊緣。“隻要再有一會兒。
“不可能，它們在往那移動。”諾爾克奪過一隻長兵刃，連帶握著兵刃的手。順勢撥開前麵的敵人，萊曼麵前打開一條通路。
“快走這裏有我們做你該做的。”卡內恩說
“我不能，不能把你們留在這裏。”
“沒時間給你考慮能不能了。”諾爾克抓起萊曼，一聲戰吼，把他扔出戰陣，“記住，你這不是逃跑。做你該做的事。我既然能找到你一回就能帶著這家夥再找到你一回。”
屍陣再度聚攏起來。萊曼爬起來，想要再說什麼。“別做傻事讓我們的努力白費，”卡內恩說，“不要回頭，我相信我身後的大塊頭，我們不會有事的。”
萊曼最後回望了兩人一眼，跑向森林深處，默默的發誓，他一定會回來的，會讓他們平安的離開，為此他願意把靈魂交給魔鬼。就這樣，萊曼在薄霧中飛奔，直到再也難以前進一步，剛才的搏鬥榨幹了他的經曆，雖然他知道不能倒在這，但卻無法控製自己。
“喂，醒醒，你還好嗎？”萊曼感覺一隻手壓在他頸項上的動脈上，也許是他們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逃了出來。但是，不對，他聽出來那聲音既不是諾爾克，更不是卡內恩的，萊曼吃力的睜開眼，夢醒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本能的握著佩劍眼前是張陌生的麵孔。
“喂，嘿，我不過是想幫你，不用著樣吧，我把武器放下這樣可以了吧。”說著，舉起雙手。“你怎麼會在這？”麵前的人顯得有些驚訝
“我在找，約翰，隱士約翰。”萊曼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你不會就是……”萊曼打量著麵前的陌生人，那人看起來相當年輕一副獵手的打扮兜帽扣在頭上遮住了眼睛，背後背著一把精致的長弓鬥。篷下麵的衣服雖然磨得厲害但還算是整潔。
陌生人爽朗的笑起來。“你認為我會是約翰？不，當然不是。不過既然你能走到這，剩下的我會帶你去。”
萊曼突然想起了什麼。“我的同伴，我的同伴還在那裏，那裏有什麼東西圍攻了我們。”
“抱歉，我很願意相信他們還活著，但，很遺憾。”
萊曼沉默了一會。“你不是約翰的同伴嗎？就不能想想什麼辦法？”
“對不起。”
萊曼再次沉默，兩腮淚水劃過的痕跡再次濕潤了。“來吧，他們不是為了讓你找到約翰才留在那的嗎？如果沒法回報別人，就不要耽誤別人的好意。他們送你來這，相信不是為了讓你哭泣的。”
萊曼隨著獵手繼續旅程，剛才的話並不能讓他感覺好些，但是沒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隻能繼續走下去。愧疚與自責無濟於事，他清楚的明白。約翰的木屋坐落在森林深處。木屋周圍的草地上有規律的打著不少木樁，一團篝火早已熄滅不過仍向人們展示著這裏有人居住。這裏的霧早已散去，天空和草木又回到了原本的色彩。萊曼想，確實沒有什麼人帶路，很難找到這裏。哪怕有張地圖都顯得困難。他慶幸遇到這個能為他指路的人。
“他就在那兒。你可以自己去找他。”領路人指著木屋，“不過找他之前我還是建議你先收拾一下自己，你看上去實在是……”
“糟透了，我知道。”萊曼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滿身的灰土，背後披風破爛不堪，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怪異的味道，帽子也不知道丟在哪裏。右腿上的傷口血呼呼的，一塌糊塗。難以想象他居然還能走到這裏如果現在有人認為他是那些行屍中的一員，也不會有人奇怪。
萊曼走到木屋前叩了叩門，沒有人回應。他發現屋門是開著的，便推門進去。屋中淩亂不堪胡亂的堆放著各種書籍和藥品。有些上麵積滿了灰塵。正座屋子散發著一股黴味仿佛，它整個爛掉了。一個瘦消的男人蜷縮在一堆書當中，聽到有人進來，含糊地說囈語一般：“特瑞艾拉，我不是說過我睡覺的時候不要敲門嗎？再說什麼時候你養成了這樣的好習慣？是該吃晚飯了嗎，居然有這麼晚了。”
“抱歉，可能您的晚飯還要在等等。”萊曼說：“您應該就是約翰先生了吧。”
男人睜開眼，先是一驚，馬上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站起身出乎萊曼的意料那人個子卻出奇的高，也許是瘦的原因。“抱歉我這裏不經常有客人，所以有些亂，沒錯，我正是你所說的那個個人，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嗎？”
萊曼曾經不止一次想象過眼前這個人。卻不曾想象的到現在這樣子。
看到萊曼若有所思，“我好像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也許吧，我聽我的老夥計說過不少我的傳聞。來無影，去無蹤。充滿力量、智慧與神秘，長生不老，終日身居邪惡的森林深處與死亡相伴。會殺死所有他的冒犯者和敵人。飲幹他們的血。”約翰向萊曼露出一個微笑“我不認為我和傳聞的一樣，相信你也不這麼認為，見怪，正如你所見的，我隻是個你麵前這樣的人，不會因為你打擾我午睡就殺掉你，我也不認為我有這能力。請自便，反正這裏已經夠亂了，我不能要求你講究什麼。”
“抱歉，我很魯莽。你剛才說的特瑞艾拉是？”
“哦，別介意我想你已經見過她了，她經常四處亂走。”萊曼想起剛才獵人打扮的人，萊曼接著說，“有好長時間了，她非要留在我這裏，還自稱是我的女兒，哎，真是的，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她一直這樣。”
“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討論一下我們的交易？”萊曼打斷約翰的話。
“哦，當然，抱歉我一直沒問你為什麼來這裏，好久沒有人，我是說一個稍微陌生些的人來這裏了。那既然你找到這裏，你想要的是？”
“我聽說你無所不能，是之高無上的無冕之王。我希望你救救我的妻子。請答應我的請求，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你從哪聽來的這些傳聞？天呐，我又不是神。真該好好辟辟謠。”
“但你可以做到神做不來的事情。”
“聽起來像是在誇我，雖然這樣的形容，我不是很喜歡，但還算受用。你很清楚該怎麼奉承別人。好吧，來談談正事，相信你也是為了傳說中的交易來的，來看看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事實上我幾乎從不奉承什麼人，既然您這麼直截了當的問了，我希望你能你能救我的妻子。她得了一種怪病，這幾年來我四處求醫。”
“然後在毫無結果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個鳥不屙屎的偏僻酒館裏聽一幫幾杯酒下肚就會胡言亂語的鄉巴佬提起了這麼一個可能會幫到你的性格糟糕的老家夥。”約翰打斷了萊曼的話，“原諒我的直白，經驗不是隨時都管用的。好吧，我大可以試試，不過別包太大希望。還有我想順便聽聽你所能支付的報酬。”
“任何，隻要你能提出來。”
“嗬嗬，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如果你能做到任何事？也許你要支付的報酬會讓你傾家蕩產，甚至付出你的生命，這也沒問題？”
“當然，我的生命屬於她，正是因為我的妻子，我才活到今天，我不在乎要給你什麼，還有我的朋友們，說吧，告訴我需要給你什麼？”
“現在？不，當然不是現在，我習慣先工作後談報酬，我隻是提醒你，也許我想要得到的報酬是你難以支付的。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們成交了，先讓我看看工作，之後我會告訴你結果。”
“那，我們走吧。還有不少路要趕。”
“我們，走？去哪？哦，抱歉，不需要這樣，再說我也不是很喜歡旅行。隻要你不在這間屋子裏就好了，我不是很喜歡在工作的時候被別人打擾。哦對了有件東西，給家裏報個平安吧，畢竟，呃，以後，你可能就沒什麼這樣的機會了。”約翰說著遞給萊曼一隻籠子，那是隻鴿子“雖然這方法挺落後，但還算方便，把你要說的讓它帶走，它知道自己要去哪。隻要在給它些時間，這小家夥經常迷路。”約翰笑了笑，但萊曼從這笑容中嗅到的隻有寒冷。
“那……”萊曼聽了眼前人的話，這可不讓他很放心，但想到傳說的力量也沒說很麼。隻是安靜的退出屋外。麵無表情的躲著步子，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他有和你說什麼嗎？”特瑞艾拉說，萊曼一陣沉默。“他是個好人，我的好父親對我來說，抱歉，我的話可能有些多，畢竟不是經常會有客人到這來。而父親，隻有在他教我的時候才會和我聊上一會。”
“他好像不是很關心你，而且他並不認為你是他的女兒”
“但他依舊是個好父親，不是嗎？”特瑞艾拉神秘的笑了笑。“很多年以前，我忘了那是什麼時候了，那時候我還是是個孤兒，真正的孤兒。一個旅行的巡回樂團收留了我。我們結束了帝國首都的演出後遇到了些意外，一夥逃兵襲擊了我們，有人把我藏在車上，這時候，我。父親來了，找到我。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哦，當時我竟然被嚇暈了。父親告訴我其他都走了，我無處可去，就這樣他把我留下了，教給我很多，禮儀，文學，劍術等等。我真的很感謝他。”
“哦，當然，沒人說他是個壞人。”萊曼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言不由衷。“你就沒打算出去走走，去鎮上和人聊聊天嗎？”
“父親告訴我如果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不要出去，尤其是不能進入那片霧，沒有人能活著出來。”特瑞艾拉說，“他說森林了住著怪物。是真的嗎？之前來的那些人好多都挺凶的，又不告訴我。”
“是的，很可怕的怪物，他沒有騙你。”
“可你還是到這了，不是嗎？”
“是呀。”萊曼說，“我背叛我的朋友們，我答應過，我會回去，可…”萊曼小聲的說道，聲音小的連他自己都無法聽清。
“說說你妻子，不是因為她你才來這的嗎？”特瑞艾拉說，“相信她是個很好的妻子，值得你為了她來這裏。她對你一定很重要。”
“當然她是我活到現在遇到最好女人，相信以後也一樣。”萊曼仿佛自言自語一樣。“我愛她，她也愛我，那是中很溫馨的感覺。從最開始，我什麼都不是，隻是個默默無聞的沒落貴族後裔。我被欺騙，被愚弄。我還記得那是我一無所有，走投無路。”萊曼說著，淚水再次在眼框中打轉。“是的，我很慶幸我那些親戚們沒有徹底除掉我。我的妻子救了我，那時候，就像現在我狼狽透了但我沒被打垮，我還是我。我重新奪回了屬於我的一切。可我的妻子，複仇衝昏了我。早知道，我該好好留在她身邊，我們一起的時間太少了，可她毫無怨言。我是個無恥的混蛋。”
“需要這樣嗎？你又沒有很麼錯。相信她也知道，所以一直沒有抱怨什麼，你有你的責任，你隻是在履行自己的的責任罷了。”
“你又知道什麼？”萊曼粗暴的打斷了特瑞艾拉的話。“抱歉，我的妻子一直沒有好，我有點急躁，我為我的失禮道歉。我們談些別的好嗎，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談到我的妻子，多少我會感到很急躁，也許需是因為約翰的話，他告訴我要我等，或是他並不能肯定能幫到我，我來這為了什麼？還有我的朋友們，隻為了一件可能沒辦法做到的事？抱歉。”
“相信每個人都會這樣。千辛萬苦做一件事，最後卻發現，這件事可能隻是個幻想。我也會這樣，不過別忘你，你委托的可是約翰，可是我的父親。他總是這樣，相信我，畢竟我們中間最了解他的人是我，他對每件事都一樣不報是什信心。隻要他承諾過，那你剩下要做的就是等到回到你妻子身邊，你要做的和能做的還有很多。”
“謝謝你的安慰，很特殊。”
萊曼忘記之後她又說了些什麼，獨自躲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如果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開口說話，相信他會更加珍惜，當他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約翰招呼他進屋，並遠遠的支開了特瑞艾拉。
如特瑞艾拉安慰他的一樣。“幸好這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幾個不是很安於死亡的靈魂，不希望，你就這麼容易得到幸福。要知道，不是所人都這麼心甘情願的穿越冥界，你得罪過什麼人麼？很特殊很有力量的人。”
萊曼注意到謝爾的袍子上多了塊很顯眼的的汙漬，雖然那袍子本來就破舊汙穢不堪，那汙漬看起來濕乎乎的印濕了一片，有些幹涸的地方明顯發黑了，就像是，血。沒錯，是血跡，萊曼幾乎可以肯定。“我是個領主，還曾經是個軍人。”萊曼盡量向然自己看起來更威嚴一些。“我得罪的人不計其數。戰爭免不了如此，在貴族中生活也一樣。想讓我死的人數以百計，我的仇家連我都不知道有多少，貴族是個度罪人的職業。”
“好吧，先不管那些是什麼人。你認識這個嗎？”約翰遞給萊曼一張字條，雖然倉促但是字跡依舊清秀。
字條很簡短“等待著你回來”雖然很短，但足以觸動萊曼的神經，他很熟悉字條上的筆跡，沒錯，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壁龕中的火焰突然瘋狂的抖動起來，一閃火焰蒙上了一層紫色。火焰中，一個臥在床上雍容華貴的婦人在兩個女傭的關注下，慢慢睜開眼，女傭中的一個好像是在呼喚其他人，萊曼認識他們中的每個人，尤其是那個婦人，那是他的安吉裏卡。萊曼很快轉過身約翰旅行了承諾，剩下的……
“好吧，你想要的什麼麼？開價吧，幾萬，幾十萬還是跟過，隻要你開口。”
“這就是你的出價？你覺得一條命值多少？嗯，闊佬，你的命又值多少？一個被金錢和利益浸染了多年的靈魂。記住，你現在想要購買的是一條生命，金錢購買不到永恒和生命，相信如果你打算支付金錢，不出一個月我們還會見麵。記住，我信奉等價交換。和生命等價的相信你也知道是什麼。”
萊曼感到這話語中透出的恐怖。他意識到他所要支付的，“你要我死，用我的生命來換取我妻子的生命？”
“不，當然不用什麼人去死。你所要支付的是你的雙手，雙眼和一條舌頭。我可以破例免費服務一次，但我不希望有人在外邊給我亂做宣傳。你又足夠的時間考慮，做出選擇的人是你。很遺憾，無論如何，你都將再也無法見到你的妻子。”
“這和讓我似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我厭倦了殺人，戰場上雖然這樣的事很多，我曾經也做過。但是我厭倦了，除非有人提出來。”
萊曼獨自沉思著，“好吧，成交。不過我希望我們的交易結束後，你再幫我做一件事，”
“好的，請說。”
“殺了我。。”
“很容易，我保證不會讓你感覺到什麼，作為售後服務，我會引領你穿越冥界。”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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