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空言去絕蹤  第二章 殘甲

章節字數:1437  更新時間:08-11-29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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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殘甲◎

    盡管進入了三月,瀧國,這個位於大陸東部的多山國家,本該已是春意盎然的時刻,如今卻尚籠罩在雪神的眷顧之下。從南方的燁國進入瀧的邵玄傾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快到神泉瀑布了。”從邊境驛站請來做向導的女孩子,從一匹棗色馬上回過頭來,“隻是今年似乎太冷了,已經沒有在流動了。”

    這條山道直穿莽蒼山而過,終點是群山環抱、占據全國最佳地帶的帝京、瀧國的心髒——景龍城。馬兒打著響鼻,入山以來有三天了,眼看著離帝京越來越近了,但是自己好像繞了遠路,在驛站聽說有條捷徑,可是向導女孩兒說那條路因為大雪被封了。

    “不如休息一下吧,我記得前麵有塊空地。”女孩兒建議道。

    空地是在山穀地帶的一個小型盆地,周圍的山坡除了沿著道路進入空地的兩個豁口之外都不算陡峭,樹木倒是不少,山路像蛇一樣從中間穿過。

    邵玄傾突然打馬奔跑起來。

    “咦?!不打算休息嗎?”女孩兒高聲問道。

    ——被包圍的話就糟了!

    這種地形,要困住進入空地的人簡直是如甕中捉鱉般的容易。

    但是邵玄傾還是不得不停下了。在前方作為空地的出口而存在的另一個豁口升起的鐵網阻絕了去路,再前進立刻就會被絞得什麼也不剩。在接近空地的時候就覺到了對方的氣息,有大約三十人的樣子,應該是由於冬季過長缺乏食物而出來“狩獵”的歹人吧。

    ——真是麻煩。

    “不要離得太遠了。”

    那女孩兒居然跟了進來,邵玄傾無奈地向她招手,示意她以現在的狀況而言,兩人需要互相照應。

    “不用擔心,小女子怎麼說也在這山上走了好幾年的,防身之術還是有的。”雖然這樣說,女孩兒還是靠了過來——下一刻,鋒利的匕首就貼上了她的脖子。

    “哎呀不好意思,而這個正好是我擔心的。”因為害怕讓他逃掉,所以在他接近豁口的時候就故意大叫來提醒同夥麼。

    “識相的就把她放了,爺不為難你。”林中有人吼了一句。

    “放了她對我沒什麼好處,我放她做什麼。”

    “那是。”這次換了個尖利的聲音,瘦小的男人從右側的樹林走出,“可是如果有好處呢?”

    “什麼?”邵玄傾挑起一道眉。

    “放了她的好處,就是爺隻拿你的東西,不拿你的命!”擺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男人指了指他背後接近一人長的布包。

    “行,你走吧。”匕首從女孩兒頸側離開,對方明顯鬆了一口氣,“可是,總得有對等的補償才行。”

    ——雪如果染上血的顏色會是怎麼樣的呢?

    斷肢離開了主人的身體,顯得了無生氣,蒼白若雪卻又帶著在低溫中漸漸凝結起來的暗紅。男人吃驚地瞪過來,而那個女孩兒,目光已經沒有了焦點。

    四周潛伏的人開始蠢蠢欲動。

    “什麼人在那裏!樓丞相奉皇命前來剿匪,想活命的快滾,剩下的全部當匪徒處理!”軍人的怒吼從山道另一邊而來,接著一個披了裘衣的人在鎧甲的簇擁下走到了鐵網邊。

    瀧出了名“善良”的丞相,連剿匪都辦得這麼寬鬆,甚至看見地上的殘肢,臉色都可以變得像踩到什麼穢物一樣。

    他向身後揮了揮手,軍士們立刻各自執行任務去了。

    “你是誰?”

    邵玄傾垂頭,站在自己馬前、被譽為“龍神之使者”的瀧國丞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詢問他人前最好先自報家門?”

    “樓失鑰。”十分幹脆地,他回答道。認真綰起的長發和漫山的積雪融為一體,抬起的眼眸居然是異色的——一隻如夏日晴空下的高山聖湖,一隻如曆經熔岩洗禮的紅色榴石。

    邵玄傾撈起他落下的一縷額發,白色的絲線宛若剛化的雪水流過掌心,縱使天地再混沌汙濁,似乎這天賜之泉就是滌去塵埃的聖物。

    “如果沒有人說過你很美的話,那麼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叫邵•;玄•;傾。”

    “邵?”樓失鑰蹙眉,而那個人已經朝著反方向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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