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414 更新時間:08-11-22 06:15
這是一個鄉村集會。
在過去個中國,交通極其落後,鄉民們無法為購買一些生活的必需品而經常到縣上去,於是就自然形成了一些村落的集會,除農忙外。今日在縣東,明日在縣西,大約都在一些交通比較好,人口比較集中的地方輪流集會,在長期的歲月裏,形成了固定的日期,每到某日,鄉民便到某村趕會,去購買自己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
今天是在靠山村集會,十裏八鄉的人都來了。集會上什麼都有,大到牲口騾馬,小到針頭線腦,飲食小吃,什麼都有,來趕會的人們彙成一股人流在會上擠來夾去,十分熱鬧。離靠山村不遠的地方有個小村子叫山地村,村裏住著母女倆,女子叫翠蘭。為了趕會,她們娘倆起的比平時早了一些,安置完家裏的活兒,翠蘭對她娘說;“娘啊,你給我點錢,我想會上去。”
她娘抖抖索索從身上掏出了兩個銅錢,她知道女子昨日就和同伴商量好,今日一快去逛會。她望著女子如花一樣的麵孔,突然改變了主意,說道;“蘭兒,娘和你一快去吧,昨兒,你女婿家捎話,今年要娶人,娘陪你一同給你辦一點嫁妝。”
翠蘭臉紅了,她害羞的低下了頭,扭捏了一會兒說;“那我給小霞她們打個招呼去,省的她們候我。”
“你快去快回。”
中午時分,是會上最熱鬧的時候;男人們大部分都鑽到了騾馬或者豬羊市裏,這時候也是戲台上吼的最熱鬧的時候,老人們引著孫子,拿著小凳子都聚在了這裏。戲台上上演的是秦腔拾玉鐲,女戲子手拿一隻鐲子在台上扭來擰去正表演在熱鬧處。街道上夾來擠去的都是那些不擔家事,沒有心事的半大小夥子,女子姑娘們三的一群,五個一幫圍在雜貨攤上挑針頭線腦,梳子鏡兒和胭脂水粉。街道上賣吃食的小販吆喝的正歡,引的那些不懂事的娃娃大哭小叫,逼著大人們給他們買。街道上熙熙嚷嚷,人體的汗氣,食物的香氣和人們踏起的塵土攪在了一起。
翠蘭娘倆在街道上擠了一圈。翠蘭娘看著被擠的臉上紅撲撲的女子,心裏猛然湧出了一股吝惜,一股對不起女子的感覺;她爹死的早,一個寡婦拉扯一個女子長大,確實不容易,既要注意別人的臉色,避免村裏的風言風語,還要付出比別人多的多的汗水和艱辛,她看到女子的目光遊離於路旁的小吃攤,臉上呈顯一種羨慕而向往的神色,她多想給女子買一碗豆花或者幾個油糕。她把兜裏那幾十個銅錢捏的都出了汗,也沒拿定主意。她倆來到了雜貨攤,那五顏六色的花布和花花綠綠的絲線及其他物品吸引了女子。翠蘭衝了過去,伸手拿起一麵鏡子對著看了起來。那是一麵玻璃製成的鏡子,翠蘭看了半天,知道自己買不起,戀戀不舍地放到了原處。攤主又拿了起來遞給她說;“你瞧這東西多好,外國進來的,照人多清亮,像你這樣的漂亮的女子不用,誰還能用?買一個吧。”
翠蘭問;“多少錢?”
“五兩銀子。”
翠蘭連忙放下,紅著臉說;“我買不起。”
攤主又連忙推銷別的東西。最後她娘倆商量了半天,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還是買了一把桃木梳子和一片銅鏡,又買了幾把絲線。女子出嫁,總要做些針線活,給女婿做幾雙鞋墊吧。她倆又扯了幾尺花布,給女子做件衣裳,這是絕對不能少的。做完了這些,她娘揣揣身上,身上僅剩下三個銅錢了。她有些不甘心,唯一的一個女子,但總想多置辦一些,一來女子高興,二來嫁出去不至於讓別人瞧不起。但是她已化完了這幾年全部的積蓄,無可奈何地說;“蘭兒,咱回吧?”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對她娘說;“娘,咱看一會戲吧,聽別人說,今天的戲好的很。”
“你一個女子家,看什麼戲,不怕別人笑話。”
“不是還有娘嗎。”
“娘不去,娘還有事哩。”
“小霞她們在戲台下麵候我哩”
她娘看著女子殷切的目光,竟必這兒一年才兩次會。娃跟著她忙了一年年,難的歇一半天,就讓女子好好玩玩吧,她說;“你去吧,早去
翠蘭沉浸於幸福之中,說實話;她也意猶未盡。女子天性愛美,滿街的花花綠綠都牽著她的心,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家境,戀戀早回。”
“哎,我知道了”翠蘭高興的擰身就走。她又叫住翠蘭,一狠心,掏出那僅剩下的三個銅錢,遞給女子。翠蘭眼睛盯住了錢,嘴裏卻說;“我不要,”
“拿去吧,想吃啥,就買吧。”
翠蘭還是抵不住錢的誘惑,推讓了幾句就接過了銅錢,就彙入了人流。集會到了高潮,小販們此起彼落的吆喝聲充滿著誘惑力,翠蘭看看這樣,又看看那樣,想買又舍不得化錢。最後,她來到捏糖人的小販前,一狠心,化了一個錢,叫小販捏了四個糖人,唐僧師徒取經記。她剛接過來,便覺的誰在她背後掀了一下,她回過頭,見一張臉正對著她笑。那是一張
年輕的麵孔,二十多歲,長的健壯高大,雖然麵相有些黑,但卻不難看。他笑道;“這是誰家女子,長的這麼好看,和畫上的一樣。”
翠蘭又羞又急,厭惡的盯了那人一眼,轉身就走,可是她的去路被人擋住了,那是一個比他還年輕的人,一臉輕浮的笑著說;“這麼急走幹啥,陪我大哥玩玩。”她又氣又急,連忙奪路而走。背後傳來那兩人得意的笑聲。
走到了了戲台下麵,尋到了她的同伴,她的心情才好了些。這時,戲台上的戲已進入了尾聲。翠蘭把手中的糖人分給同伴,幾個人嘻嘻哈哈看完了戲直到大幕落下,這才往回走。一路上,翠蘭總覺的後麵有人跟著,回頭看時,什麼也沒發現,隻有散會的人,成群結幫的往回趕,她把自己的擔憂對同伴說了,隻落的同伴笑話了她一通。她回到家裏,把自己的擔憂給她娘說了,她娘罵道;“死女子,大驚小怪的,誰會跟你,快到廚房吃飯去。”
夜深了,翠蘭的娘失眠了,女子要出嫁了,這個相偎了十八年的女子馬上就要出嫁給人家
當媳婦了,她又高興,又難受。高興自不必說,難受的是,女子要是出嫁了,自己怎麼辦,在以後的漫長歲月,自己孤單一人。。。。。。想到這裏,她翻身爬起,點起昏暗的豆油燈,仔細端詳快要出嫁的女子。
翠蘭正睡的香甜,她也許夢到了什麼,紅潤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翠蘭的娘擦去自己既將流出的淚水。她看了好一陣,正想吹燈睡覺,就聽見外麵傳來狗叫,先是一隻,接著全村的狗都叫起來了。她吹滅燈,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很快,外麵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在她的院門前停住了。接著,又是翻牆的聲音,然後又是門開的聲音,湧進了幾個人。翠蘭的娘被嚇的發抖,她知道土匪來了,她隻是想不通土匪怎麼會光臨她們家,她家可是幾乎連吃的都沒有。‘砰砰’門被敲響了,接著有人喊道;“開門。”
翠蘭也被驚醒了,一頭鑽進了娘的懷裏。母女倆抖抖索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外邊又吆喝道;“不開門我們就砸了。”
“這門也經不住砸。還是開門吧。我們又不要你東西,怕什麼?”外麵傳來一陣笑聲。“開門,丈母娘該認認女婿吧。”
“快點,不然女婿生氣走了,你就見不上這麼好的女婿了”外邊的人並不急著砸門,隻是肆無異憚地開心取樂。翠蘭的娘這才知道是土匪惦記上自己的女子了,怪不得女子回來時說有人在後麵跟,唉,都是這個會惹的禍,今日就不該讓女子去逛會。她一急,就大聲吆喝救命,夜深人靜,那聲音傳的特別遠。可是外麵人並不懼怕,馬上有人接腔喊道;“臥虎嶺當家的今日在這裏,要娶這家女子做押寨夫人,誰要願意湊熱鬧,就快點來。”
此人一字一句,聲音並不高,卻把翠蘭的娘的求救聲壓的嚴嚴的,本來有些騷動的村子又靜了下來,連瘋狂的狗也夾緊了尾巴,把叫聲也止住了。外麵的土匪哈哈大笑;“你還是開門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敢湊這個熱鬧。”
“快點吧,這麼好的女婿到哪裏找去,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是啊,以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土匪們膽大之極,他們好像是趕廟會,而不是搶劫,嘻嘻哈哈的像是鬧洞房,肆無忌憚。翠蘭母女倆人絕望了,但是她倆是鄉村婦女,又有什麼辦法,隻有在炕上抖糠的分。土匪們不耐煩了,隻聽砰砰兩腳,門嘩啦倒地,幾個人湧了進來,把一間小房擠的嚴嚴的,隻聽有一個人說;“這是咱們未來的大嫂,大家不可無禮。”這句話一說,這幾人馬上退了出去,門外又進來兩個婦女,他倆點著油燈,要服侍翠蘭穿衣服。可這母女倆已嚇的半死,死抱住分不開來。兩婦女沒有辦法,叫道;“二當家,你們進來把老婆拉開,不然這衣服沒法穿。”
門外馬上進來倆人,把翠蘭的娘強行拖開,拉了出去,老婆在院裏撕天喊地,在寂靜的夜晚現的非常滲人,可她被倆個小夥拉住,不得動彈,眼睜掙的看著女子被穿好衣服,架了出去。她急了,抱住一個土匪的腿,死也不放開,土匪不耐煩了,飛起一腳,踢倒老婆,消失在夜幕中。
等到村裏人趕來時,土匪早已無影無蹤。翠蘭的娘昏迷不醒,大家把她救醒,她隻說了一句話:“麻煩大家給我捎句話,給翠蘭女婿家捎句話。”。。。。。。
悟空如今成了娃娃頭,領了一群娃娃一天到晚在溝裏玩耍。他不懂農稼,也不想懂農稼。農家溝成了他臨時的花果山。村裏的娃娃們對他欽佩極了,對他那高來高去,在樹梢上行走如走平地,和他那一身拳腳功夫,一塊石頭在他手中一捏,就成了粉末。羨慕之極。悟空有時也對娃娃們指點一二。溝裏的飛禽走獸如今倒了黴,整天被悟空和一群娃娃攆的雞飛狗跳,惶惶不可終日,稍不留意,就成了他們的獵物,口中的食物。孫大富對這些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也無可奈和,村裏人的議論,他的勸導,都沒有用。好在悟空經常拿回些獵物,改善了家裏的夥食,吃不了時,他拿這些回去換些錢,補貼家用。時間一長,大家也都習慣了,也就不以為怪。何況家家戶戶都得到了悟空的好處。覺的事情就是這樣,冬生這娃也就是這樣,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掀了下去。
這天,悟空照例和一群娃娃在溝裏玩耍,他先幫娃娃們折了些柴,捉了幾隻野雞野兔,然後正要指點娃娃們拳腳,隻見一個娃娃氣喘籲籲的跑來說;“冬升哥,你家出事了,你爹叫你趕快回去。”
俺家能出啥事?悟空心想,除了他,就剩孫大富一人,連一個牙的公雞都沒有喂。況且他玩心正濃。悟空本是猴性,脾氣也隨和,在這些娃娃們的前呼後擁下,就像花果山的猴子猴孫對待他前呼後擁一樣,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若不是飲食不好和黃昏的蚊子,夜裏的跳蚤,他都有點樂不思蜀了。所以他不理睬那娃娃,對其他娃娃說;“集合”
那娃娃急了,過來揪住悟空的衣襟說:“冬生哥,你家真的出事了,真的,我不哄你,大富叔在家裏哭哩,是有乾叔讓我叫你回去。”
看樣子是真的出事了。可是能出啥事呢?悟空問。那娃說;“我不知道,好像是說你媳婦怎麼了,被土匪搶走了,我也不太清楚,你回去就知道了。”
悟空這才想起孫大富那天晚上給他說過:以前給他定了個媳婦,要今年給他娶親。他對這個給孫冬生定的娃娃親,一點兒也不知道,也沒見過,自然沒有一點感情,甚至連這個媳婦是光臉,還是麻臉?也不知道。他可以不管這事。但是,這是孫冬生的媳婦,也就是他老孫的媳婦,他現在就是孫冬生。豈能讓這些毛賊在他頭上動土。況且,這個把月的平靜的日子他也過膩了,正想生些事出來。他匆忙趕了回去。
孫大富本來在村裏影響平平,大家對他幫忙是出於同情,自從悟空到來,給村裏的娃娃們折柴,給娃娃們打野味,村裏家家都有娃娃,家家都念孫家的好。所以村裏許多人都來安慰大富,給他出主意。悟空進的房來,果然見孫大富坐在炕邊默默的流淚。悟空不耐煩地說;“這事沒有什麼,俺去把這些土匪滅了就是。”
悟空這豪言壯語讓屋裏的人都大吃一驚,孫大富急的跳下炕來,一把拉住悟空說;“你要敢去,我就碰死在這裏。”他是擔心兒子吃虧,一個人怎敢闖土匪窩。悟空氣的大叫:“不就幾個土匪嘛,俺給你滅的幹幹淨淨。”
大富死命抱住悟空的腿不放,村長趙有乾說;“娃啊,你不能這樣,前幾天,你被土匪打傷,你忘了嗎?你娘為這事連急帶病都過世了。這回,你想要你爹的命呀。”
這次怎麼能和上次向比,可這話悟空無法說出口,說出來不但沒人相信,還回說他瘋了。悟空實在無法硬走。他想了一回問;“那你們說怎麼辦?”
村長說;“娃呀,為這事我仔細想了一下,土匪咱們惹不起,那夥土匪,咱們都知道,不好惹,多少年了,官府都沒辦法,咱草民百姓更沒辦法了。”悟空心說,你這不是白說。村長繼續說;“但是,咱還是尋官府,他是咱們的父母官,有事尋他是應該的,而且,剿匪也是官府的責任,你說對不?”
悟空問:“你不是說官府都沒辦法嗎,尋他們還不是沒用。”
“這次不一定。”
“這次為什麼?”
“這次咱縣新調來一個老爺,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定回管。”
“好吧,俺上縣求老爺去。”悟空心想;反正這女子又不真的是俺媳婦,就按你們說的辦。官府不行再看俺老孫的。
他轉身就要走,大富忙對村長說;“有乾大哥,求你陪娃去一趟吧,我怕娃年輕不懂事,再惹出啥麻煩來。”
悟空被他們一口一個娃,叫的極不耐煩,又無法發作,見村長答應了,忙跟他走了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縣城是一縣經濟文化的中心,自然比其他地方熱鬧的多。悟空他二人來到縣上時,日頭微微偏西,那炎熱的陽光把大地曬的像蒸鍋一樣。他倆走的一身是汗,悟空到還罷了,那村長上了幾歲年級,更是喘息難當,他掏出一塊汗巾擦了把汗,歎道;“好熱的天啊”他又把汗巾遞給悟空;“你也擦擦。”悟空接過汗巾胡亂在臉上抹了抹,問道;“咱怎麼辦?”
“先尋找個地方歇一歇,再找人寫個狀子。”
他倆先到一個大樹下,習習的涼風帶走了他們身上的炎熱,他們才進了街道,村長趙有乾先到一個寫字攤上寫好了狀子,回頭一看,已不見了悟空,忙四出查看,見悟空正立在一個西瓜攤上,那小販見有人來到跟前,更放大了嗓門喊道;“西瓜,新鮮的西瓜,不甜不要錢,快買西瓜了啊。”悟空雖然對人間的事有些懵懂,但也知道這東西要用錢用銀子才能吃到,可他身上,沒有一個錢。對麵攤子是個賣桃子的,為了拉來買主,更加大聲的叫賣;“新鮮的桃子,又紅又甜,先嚐後買,不甜不要錢。”悟空轉過臉去,那桃子有拳頭那麼大,鮮紅欲滴,悟空饞的連汗水都流出來了。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拿起一個,胡亂在身上擦了擦,放到嘴裏使勁咬了口,桃子的汁水從嘴角溢了出來,小販討好地問;“大爺,甜吧?”悟空點點頭,有吃了一個才問;“怎麼賣呢?”
“一文錢三個,大爺你要多少?”
悟空饞勁過了,才想起沒有錢,他不知道該怎樣應付這局麵,他可以轉身跑掉誰也追不上他。但他從出世以來,偷過,騙過,可從沒搶過,不能壞了自己的名頭,他嘴裏吱吱嗚嗚。那小販也看出些端倪來了,問道;“大爺,你該不是沒有錢吧?”
悟空羞愧之極,又急又惱,正想發作,就聽身後有人說;“給他拿二文錢的。”隨手掏出兩個銅錢扔到了攤子上。小販忙撿過銅錢說;“大爺還是自己挑吧。”悟空知道是村長給他解了圍,他也沒臉再挑,隨便抓了幾個,待走了一截路才說,“謝謝大叔。”這是他到人間第一次稱呼別人,就是孫大富,他也沒叫過一聲爹。
村長對他笑了笑;“謝啥,不就幾個爛桃子麼。”
他倆人來到縣衙,縣衙是整個縣城最排場的建築物,寬敞的大門向南開著,門上站著倆個衙役,不知在談什麼,說的興高彩烈。這時,村長心裏卻發了秫,他活了幾十年,知道這地方不是好來的地方,人在口邊常說的一句話;天下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別進來。就為前幾日為改村名,都用了兩塊龍洋。孫大富沒有錢,去填這個坑。他也沒有多的錢,就是有錢,也不能扔在這裏,衙門這個坑是填不滿的。他本不願來的,隻是不願這娃去土匪窩裏送死,還有孫大富的哀求,一時義奮,此時他後悔了,站在門口猶豫不定。悟空不知道這些,徑直往裏走去,那兩個差役一見,雙手抱肘門上一擋,神氣地問;“幹什麼的。”
悟空不知怎樣回答合適,回頭望望跟在後麵的村長,村長這時趕隻得上前幾步,滿麵堆笑:“差爺,我們要打官司。”
“呃,狀子呐?”
村長從懷中取出狀子雙手遞上,一個差人接過狀子問道;“還有嗎?”村長知道這是要錢,無奈,從懷裏摸出十幾個銅錢遞了過去。差人接過錢,臉上不滿意的神色,猶豫了一下說;“你倆在這兒候著。”
一個差人進去了,候了一時,悟空正有些不耐煩時,那人出來了說;“我們老爺說了,這事他知道了,你們回去耐心等候,他會替你們做主的。”
村長說;“差爺,人命關天,求差爺再去求求老爺,求老爺派兵,替小民做主。”那兩個差人再不理睬他們,進去關了大門。村長知道官司瞎了,他不敢再說什麼,拉著悟空要走,悟空不答應了,雖然他不懂人間這些事,也知道,當官的在哄他們。他見大門東側立了一麵大鼓,下麵還放了一對鼓錘,上前就捉了起來。村長連忙拉住他說;“娃,不敢這樣,惹惱了老爺,要挨板子的。”
悟空輕輕一掙就掙脫了他說;“怕啥,俺老孫連玉皇大帝的天宮都。。。。。。。”他本來要說玉皇大帝的天宮都鬧過。話到嘴邊覺的不妥,忙改口道;“都不怕,還怕他這點狗屁縣衙。”他掄起了鼓錘就砸。大鼓咚咚的響著,就聽撲通一聲,那鼓就被他敲破了。村長趙有乾一看不好,嚇的躲進了看熱鬧的人群裏。
整個縣衙被驚動了,兩個差人趕出來一看,連大鼓都被他敲破了,大吃一驚,卻也不敢發怒,怕悟空跑掉,老爺怪罪下來,壓住怒氣問悟空;“是你要告狀嗎?”
“是俺”
“進來吧。”
按大清朝的規矩,這麵鼓一響,老爺必須上堂問案,因為案情必定重大緊急。但這鼓也不是隨便能敲的,否則,是要受反坐之罪的。此時,縣老爺已經坐上大堂,神情肅然,兩旁衙役整整齊齊的站著,每人手裏立著一個板子,見悟空被押了上來,嘴裏喊著‘威武’板子在地上戳著發出砰砰的響聲。場麵威嚴蕭殺,若是膽子稍微小些,光著場麵就嚇壞了。悟空根本不理這一套,走著眼睛不住地東張西望,走到大堂中央,有人喝道;“跪下”悟空拿眼將那人翻了一下,雙手報肘隨便立在那裏,一個差人說;“老爺,他把咱大堂門外的大鼓敲破了。”
縣老爺見悟空那種目無王法的撒潑樣子心裏就不舒服,一聽連鼓都被敲破了,更是勃然大怒,驚堂木使勁一敲,喝道;“給我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幾個衙役過來就揪悟空,悟空大叫;“別慌,別慌,俺是來告狀的,為啥打俺?”
“打的就是你,目無王法的東西,見了本官不磕頭,還打壞了老爺的大鼓,給我拉下去,狠狠的打。”
衙役們如狼似虎,向悟空撲來。悟空大怒,心說;土匪你不敢惹,卻敢來欺負俺老孫。俺今日給你點顏色,讓你長點見識,免的狗眼看人低。他躲過衙役的撲拿,奮起拳腳,這些尋常衙役哪裏是他的對手,早被他打的東倒西爬,睡倒地上呻吟去了。縣老爺一看不好,想跑,可是兩腿無力,滾到了桌子底下。悟空把他一把提了出來,問他;“你還敢打俺老孫麼?”縣老爺渾身抖個不住,嘴還硬掙道;“你,你,你毆打朝,朝廷,朝廷命官,不,不。不怕殺,殺頭麼?”
悟空哈哈大笑,“俺老孫生來怕過什麼,打死你隻當撚死一個螞蟻。”
縣老爺這才徹底害怕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叫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
悟空笑道;“憑你這個樣子隻怕也剿滅不了土匪,去吧。”他抓起老爺摔了出去。轉身走出縣衙。縣衙外看熱鬧的人人山人海,見他出來,這才一哄而散。悟空再找村長趙有乾時,早已不見蹤跡,心想,自己的事自己辦,待俺老孫去剿滅這夥土匪吧。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